第20章 chapter 20 “那…能親嗎?……
第20章 chapter 20 “那…能親嗎?……
腦子被黎蘇年不着調的話沖擊, 舒萦心聽得一顫,耳根到臉頰,不受控的紅成一片。
“你打一次, 我吃味一次, 小舒安慰我一次……”
那個引人遐想的停頓……
“體力都有點吃不消了。”
天……他到底在說什麽啊。
虧她一直對黎蘇年印象很好,不管是過去, 還是重逢後, 都覺得他溫文爾雅、博學多識、紳士有禮, 擁有讀書人的一切美好品質。
是以當他提出把電話交給他解決的時候,盡管疑惑過他打算怎麽做才能一勞永逸, 不叫何宴舟再打給他,但絕沒想過會是這麽不正經的辦法。
害怕他再講出什麽狂言亂語, 舒萦再也顧不得別的, 伸手就要把自己的手機搶過來。
倆人挨很近的坐在沙發上, 正常來講只要她速度夠快,伸手就能到黎蘇年拿手機的位置,但哪料講電話的男人還能保持如此警覺。
她出手速度迅疾且敏捷,但他躲閃的動作更快, 幾乎是在她伸手的一瞬間, 男人手臂往左上方一揚。
沒有在預想的位置拿到手機, 起始速度又太快, 導致她收也來不及收, 身體就這樣在慣性趨勢下朝前傾倒, 整個人眼看着就要摔向沙發靠背上。
下一秒,一只沉穩有力的大手攔腰攬上她,舒萦根本來不及反應,被迫承受他一切靠近。
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 人就已經坐在了黎蘇年的腿上,前後不過一兩秒。
他的手臂橫在她腰間,手掌抵在她腰窩位置。
他很高,日常倆人即使同樣坐着,想要看到他的眼睛,也要稍稍仰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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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借着他的擁抱,她們的視線處在同一水平面上。
男人眼眸中含着抹淺淡笑意,和她平日見過的溫潤模樣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可腰間那只有力發燙的手,又讓她清晰明了此刻和平日的不同。
明亮光線下,他側臉看向她,她也看着他。
他的眉毛修長且整齊,不見一絲雜亂,眼睫微垂,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瞳仁黑亮,透着股難以捉摸的深邃,鼻梁高挺得恰到好處,唇形更是漂亮到勾人,下巴也很幹淨。
即使這麽近的距離,皮膚上也看不到大的瑕疵,今天之前,他給人的感覺是書卷氣和貴氣,可此刻,她卻在他這張無可挑剔的臉上看到了幾分男人的野性。
好像她是他的獵物一般,掉進了他的陷阱,就再無逃脫的可能。
囊中之物,勢在必得。
即使她處在弱勢的一方,也被這強大的氣場蠱惑,陷在這樣一雙眼睛裏,叫她做什麽都甘之如饴。
意識到這一點,舒萦心狠狠驚了一下,想,一定是她太緊張了,第一次距離這麽近,胡思亂想,思維出了亂子,不然也不會得出這樣錯誤的論斷。
他不是獵手,她也不是獵物。
他對她,也沒有什麽勢在必得。
于是躲閃間視線下滑,不想再受他眼神蠱惑。
入目,先是他流暢的下颌線,緊随其後進入她視線的就是男人凸起明顯的喉結。
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視線燙到,前一秒還處在靜止狀态的地方,忽然上下滾動起來,連帶着胸膛好似也有了反應,前後起伏躍動,如同潘多拉魔盒一般,透着撩人的誘惑,也叫人感嘆該死的性感。
舒萦再不敢繼續看下去,意識全部回籠的第一反應是想躲開,但在他嚴絲合縫的桎梏之下,又分毫動彈不得。
前所未有的親密接觸。
聽着他的呼吸,聞着他近在咫尺的好聞味道。
臉頰好像更紅了。
呼吸也跟着亂了拍子。
心跳亦是。
但以上所有,都顧不上管。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她的手機還在他手裏。
通話可能還在繼續。
電話那頭的人會怎麽想她?
思緒停在這裏,舒萦擡眼,重新對上黎蘇年的眼睛,急聲道:“把手機給我,你不要總是這樣胡說八道。”
男人很輕的笑了一聲。
眼底寫滿了惬意。
她的腰和他想象的一樣,很細,盈盈一握,圈在他懷裏,非常契合。
他深深注視着她,甚至舍不得眨眼。
額邊的碎發很可愛。
紅撲撲的臉頰很可愛。
故作兇狠的眼神很可愛。
想抱的更緊,想親她,也想要…
“黎蘇年!”
女孩兇巴巴的叫喊聲把他逐漸迷離的思緒拽回現實。
又聽見她說:“你快把手機給我,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說着,她氣呼呼鼻音裏出一聲。
他忍着笑,決定不再逗她,把手機拿回到她面前展示給她看:“我剛說完他就挂了。”
或者說是被迫挂了,對面的手機或許此刻都不在了。
有了他的回答,電話這事算是告一段落。
舒萦懸着的心跟着往下落了落。
這樣的親密接觸她還不是很适應。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此地也不宜久留。
這麽想着,她再次掙紮想要從他身上下去。
但顯然黎蘇年不想給她這個機會。
她越掙紮,他手臂越用力,反而叫倆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舒萦忍着全身亂竄的慌亂,咽下一口虛無,在心底給自己打氣,而後一鼓作氣說道:“那你現在松開我,我要回去睡覺了。”
他聽着,依舊不為所動,過幾秒,饒有興味地看她一眼,說:“松開可以,但被污蔑這事,小舒是不是也要給我一個解釋。”
舒萦聞言滿臉寫上了不理解。
什麽叫被污蔑這事。
她什麽時候污蔑他了。
讀懂她眼中意味,他好心送上解釋:“什麽叫……”
他停頓幾秒,一字一頓道:“總、是、這樣胡說八道。”
不提還好,一提舒萦也來氣。
她陳述客觀事實,在他這倒成了污蔑了。
既然有分歧,那确實應該進行溝通以達成一致共識。
這麽想着,她細數給他聽:“第一次研學課的時候,那個阿姨要給你介紹她侄女,還是你同事很說把她微信推給你,你說你已婚,很愛…”
後面幾個字她不好意思照實講出來,停頓幾秒,舒萦選擇略過,繼續說道:“這是第一次胡說八道。”
黎蘇年聲音很輕嗯一聲,示意她繼續講。
“再就是剛才,”她說:“什麽我安慰你,體力吃不消,更是離譜。”
他了然點下頭,片刻,見她沒再繼續,擡眉看她,“說完了?”
舒萦眼見他一臉的不在乎與不認同,忍不住又強調道:“你敢說這些不是胡說八道嗎。”
黎蘇年眼睫微垂,像是在認真思考,須臾,得出結論,他說:“不是。”
舒萦無語扯下唇,忽然覺得倆人沒必要繼續溝通下去了。
黎蘇年在這時說道:“你提的合作還記得吧。”
舒萦氣短啊一聲。
不明白怎麽忽然說起這個。
他說:“合作導向的結果就是我在這段婚姻中情難自控不可自拔,很愛是必然結果,那麽有人想在過程中搞破壞,身為你的合法丈夫,以及我高标準的自我道德約束,都讓我不可能接受她想要給我介紹不相幹的人這件事。”
說着,他微微一笑,像是在邀功:“我有這個自覺。”
“……”
舒萦被這清奇的邏輯打敗了。
怪怪的,但好像也挑不出錯處。
反而給她一種,她應該向他學習,擁有同等效力的自我約束的錯覺。
好吧,這句暫且不算他胡說八道。
“那剛剛打電話呢。”
她就不信了。
這句還能被他圓得通。
“結果反導過程,一對恩愛的夫妻,丈夫一定是看不得妻子和她的過去有聯系的,吃味是一定的,被安慰也是正常需求。”
他看她一眼,意味深長說:“但我們還沒到這個階段,允許你先欠着。”
舒萦:???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這是能欠的東西嗎。
不是,憑什麽算她欠着,明明是不存在的東西。
可黎蘇年臉上表情太過鎮定、理所當然,仿佛在他的認知裏,就是這麽想的,而她也應該認同他的想法。
“……”
好,就算她勉強也能接受這番解釋:“那體力吃不消呢。”
男人略一挑眉,視線往下,在她唇上停留幾秒,倏地問道:“合作不能只停留在口頭上吧。”
舒萦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話的含義,懵懂眨下眼睛。
片刻,聽到黎蘇年氣定神閑的聲音,他說:“用未來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勸退現階段不相關的人,在我看來,應當是合理的。”
舒萦:“……”
她第一次覺得和黎蘇年溝通是件費勁兒的事情,也忍不住懷疑:“你确定你是學考古的嗎?”
男人撩起眼皮看她,那眼神,像是在問:何出此言?
舒萦:“你是不是研究過什麽強詞奪理、胡攪蠻纏學。”
說着,她忍不住搖下腦袋,發自內心感慨:“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黎蘇年。”
結婚不過一周,她好像窺得了他藏于沉穩外表下的一些真面目。
比如他也會耍點無傷大雅的無賴,也有些讓人讨厭不起來的壞,并不是結婚前她所認為的十全十美、挑不出錯的可結婚對象。
這話聽得黎蘇年笑了一下,笑聲後,他說:“小舒,人都是很多面的。”
話音落下,舒萦有片刻沉默。
沒錯,每個人都是有很多面的。
比如何宴舟,過去在她面前,就有僞裝的一面,如果不是今天他的這些舉動,她也不會窺見所有的他。
過去的美好,都是帶有虛假性的。
這個發現,讓她不免失落,也有點難過。
黎蘇年當然也會是多面的。
人前,他可以是博學多識的大學教授,因為想要圓滿奶奶對他婚姻的期許,也可以展現他最好的一面,讓她卸下防備選擇和他結婚。
今天見識到了他耍賴的一面,他還會有哪些面?
她對他的了解,好像也不全面。
也會想,自己那晚和他的交談會不會太草率了些,她們就一定能走向一個圓滿的結果嗎。
黎蘇年眼見女孩在這話後憑添幾分失落,不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麽,但為了不讓她繼續陷在這種不好的情緒裏,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做點什麽,“小舒。”
舒萦聽聲擡頭,他的聲音沉穩之餘,又帶着幾分低啞,宛若幽幽古剎深處傳來的一記鐘聲,厚重也有力量,短時間內敲散她所有雜亂思緒,讓她不得不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兩個人的視線重新在半空中交彙,男人環在她腰上的手輕輕一提,讓兩人間的距離更近了些。
呼吸交錯在一起,鼻尖快要相抵。
聽見他說:“既然不只停留在口頭上。”
“那…能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