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這具傀儡,就是未來……
第56章 第 56 章 這具傀儡,就是未來……
但沒過多久穆輕衣就驚醒了。
因為她突然想到, 既然天缪長老的問天道可以看到人心中所想,宗門大陣開啓時又能賦予萬物生機,那......?
穆輕衣把周渡馬甲薅起來仔仔細細端詳, 然後确定了計劃。
與此同時,她讓應荇止馬甲去仙盟取一樣東西。有了這樣東西,她相信就算裘刀他們乃至修仙界衆人不願意,也別無他法了。
只能說有不少馬甲就是這一點好,就算一心N用事情也可以順利推行下去。
安排好後, 穆輕衣放松了警惕,對自己馬甲好奇心發作翻動話本的行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自己躺在暖玉榻上優哉游哉地吃葡萄。
結果,謝迎馬甲就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本體穆輕衣也被嗆到了, 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遠在千裏外的鋪子中。
夥計吓壞了:“掌櫃的?掌櫃的你怎麽了?這, 也沒有妖人入侵怎麽大白天地摔了?”
謝迎扒拉幾下把話本藏起來,努力鎮靜:“沒事, 忙你的去。之前那個傩戲面具呢?多定制幾個, 要兇惡面容的?”
夥計面露同情, 欲言又止。
謝迎沒好氣地揉着背站起來。“幹什麽?沒原料了嗎?”
夥計吞吞吐吐:“掌,掌櫃,你定制那個是不是為了那日來的仙子, 可,可她身邊已經有知心人了, 還攜手同游,留您在這,小的勸您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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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迎把夥計打了出去,然後手忙腳亂把東西收拾好,感覺到本體的羞恥, 也同步蜷縮手指,把那個話本扔角落裏。
過幾分鐘,他咳了幾聲扒拉出來,內心情感豐富地吐槽:是本體想看的,和他沒關系!
穆輕衣:是你先打開的。你想看。
謝迎:你想看。
然後穆輕衣閉着眼睛,感覺到謝迎看那些亂七八糟情節的情緒波動,眼睫輕顫,最終,她慢慢地伸手。
羞恥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腦補果然是修仙界的傳統。看到這些,她都有點覺得自己設計的劇情多少沒必要了啊。
**
開宗門大陣是大事,禀報過長老,擇定良辰吉日,甚至有仙盟中人過問,然後弟子齊聚到場,少宗主才緩步而至。
化神修為,初聽時可能沒有實感,可是見到穹宇之中,那人隐隐宏偉磅礴的靈力時,衆人才真正意識到,一個如此年輕的化神有多麽恐怖。
穆輕衣也對這一點很滿意。至少以後不用擔心沒有靈力了。
鐘聲于山頂傳誦而至。
浩渺雲霧,仙氣陣陣。
穆輕衣轉身看向衆人:“宗門成立至今,不求悟道于天,也不求承德在地,但求無愧于心。既然今朝有百姓需要萬象門庇佑,仙盟也願意信任宗門,就由我代替師姐,各位長老還有宗主,重開大陣,重設禁制。”
衆人仰頭望着穆輕衣飄搖的一瞬間,真有一種天上人間的感覺。
穆輕衣沒什麽感覺。
她要靠底下的諸多馬甲,才能說服自己不恐高。
然後她轉過身,敬香之後,雙手交叉,打出結印。
只見轟隆巨響中,崇山峻嶺之中突然迸裂出一條極為細小的縫,從縫中,露出道蘊無窮的光。
光中折射典籍道法,光影變換,當即有不少人坐下打坐,竟然是突然有所悟道。
穆輕衣一邊注入靈力,一邊心想:這倒是個好辦法,可以不動聲色地培養馬甲。
于是她心念一動,NPC中也開始有人随大流坐下打坐,頃刻間就晉升三境。看得裘刀他們都變了神色。
縱使知道得天道眷顧者一路坦途,可萬象門在穆輕衣帶領下如此欣欣向榮,還是不得不讓人懷疑這種繁榮景象後,是獨獨針對穆輕衣一人的烈火亨油。
白妍咬着牙:“師姐從前從不過問宗門事務。”
如今卻連宗門大陣都由她親自主持打開,縱使成為宗主,或許對師姐有好處,可這又真的是師姐想要的嗎?
他們還受着心境阻礙,遲遲無法打坐坐下,忽然萬起因為心境曾波動過,竟然誤入幻象,驟然失聲:“師兄!”
裘刀猛地轉頭,随後接住萬起,一掌拍在他背上:“萬起,凝神聚氣!宗門大陣重開會使靈氣震蕩,讓你心魔複蘇,快默念清心咒。”
萬起卻瘋了一樣地掙脫,扭頭:“不,那是師兄,那真的是師兄!”
周遭漸起嘈雜:“什麽師兄?萬師兄,你在說什麽?”
“哪位師兄?”
“該不會是.......”
裘刀猛地拂袖,将結界打出去籠罩在他們一行人身邊,阻住了結界外的人。
可自己回過頭時,卻瞳孔驟縮,猛地向前幾步,險些将柳叁遠撞倒:“師兄?!”
結界裏只剩穆輕衣和他們一行人。
而山縫之中,青光飄搖,影影綽綽之間竟然真有個白衣修士的身影,他右手負在身後,握着長劍,發絲飄動。
而左手卻伸出手來,對他們說:“輕衣。”
狂風怒號!
裘刀他們心中更像是被狂風暴雨席卷而過,卷起驚濤駭浪,他們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可是白光褪去後,師兄卻又确确實實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是師兄。
是周渡。
也是他們從劍宗趕回時也沒能見到一面之人。
裘刀心髒戰栗:“師兄。”他快速向前幾步,被宗門大陣阻攔在外,依然伸手捏訣猛攻那靈力屏障:“師兄!”
他沒死!
怎麽可能?一定是,一定是穆輕衣當時用了什麽方法保住了師兄性命,或是她想辦法真正帶回了師兄魂靈,否則他絕不可能相信,這不是師兄......
猛烈沖擊下,即便是聖人都難做智者。
可此時,遙遠洞府中天缪卻突然蹙眉,然後揮袖瞬間即至附近。
他還沒開口,穆輕衣的聲音還沒想起來:“他不是周渡。”
白衣修士站在那,一舉一動都似真人。
穆輕衣卻說:“這是我心中所想。”
天缪也沉默,輕聲:“你竟将宗門與你境界連為一體?”
他看向穆輕衣:“你可知如此,宗門大部分人生死,你需負責,而你的生死,也與宗門息息相關。”
穆輕衣也是前幾年才發現,不然她也沒想當這個少宗主不是嗎?
裘刀他們根本聽不懂,也不在乎天缪說什麽:“不,這就是師兄!穆輕衣,你竟然已經讓師兄活下來,何不讓他回來見我們!你為何不甩脫掉你的無情道!”
穆輕衣慶幸她高居天穹,所以裘刀他們看不清她的神色。
然而裘刀他們卻很會腦補。
她的聲音被風吹散,傳到他們耳邊不過冰冷的溫度:“你們眼見我險些入魔時能夠保持理智,為何見到師兄遺像卻不能冷靜?這并非是師兄,這只是宗門靈力與我心中之景作用.......”
“穆輕衣!!”裘刀聲嘶力竭。
即使隔着這麽遠,穆輕衣也能看見他眉眼那一點猩紅。她稍稍頓了頓。
裘刀:“你所想複活的,只是按你心意行動的傀儡,是一具屍體,可是現在,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師兄!他不是傀儡,有自己意識,這就是師兄!”
師你個頭。
穆輕衣已經聽到天道抓狂的雷劈了,不過她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沉默地看向那個周渡。
那個周渡還是和從前一樣,背負長劍,溫潤如玉,不疾不徐,給人一種春風拂面之感。
他平靜溫和地注視着他們,好似不管他們如何争論,他就在這裏。
于是,穆輕衣也不動了。
可是應荇止卻自別處而來,禦劍而至,聲音很厲:“看他的頸部!”
衆人怔了一下,天缪也皺眉,擡手控制住那周渡,發現他确實有活人體溫和心跳時,眉眼中出現一絲吃驚。
可這吃驚在發現他頸後的器物後蕩然無存。
“這是......”
穆輕衣落在了裘刀他們面前,她接住了師兄。這一次不是像手刃邪修一樣,任憑他跪着,而是左手抓着他的手臂,撐住了他陡然無力的軀體。
可她的右手卻捏着一根細細長長的東西,映在她瞳孔之中,讓她的瞳孔也好似震顫起來。
穆輕衣發揮了她畢生演技,垂下眼睫,聲音嘶啞:“鎖魂針。”
“什麽?!”
萬起将其他人推開,想要接住師兄,可是周渡的身體迅速變涼,眼睛已經閉上,好似一瞬間就被抽走了全部生命力。
穆輕衣的手指收緊。
裘刀奪過銀針,咬牙将銀針插上去,周渡突又睜開了眼睛,看向裘刀,然後暈了過去,但是白妍再去診斷時,已經有體溫心跳了。
天缪見多識廣:“活死人。”
“什麽?!”
天缪卻好似已經看穿這個周渡從何而來,轉移注視着穆輕衣:“敢問少宗主。”
他垂眸:“是否用某些材料制作過傀儡人。”
“長老!”
這個問題對穆輕衣太殘忍了,裘刀想起冰天雪窟中由穆輕衣命力過渡出的絲線,幾乎要窒息。他的聲音顫抖:“傀儡線少宗主已交給我等,她根本不可能.......”
穆輕衣卻已經出聲打斷:“是。”
她擡起眸,瞳眸顏色淺淡:“我做過。”
天缪用一種深沉閱歷的悲憫目光注視着她:“你在制作傀儡的過程中,注入了你的神魂,是嗎?”
穆輕衣眼睫一顫。
她就知道她猜得沒錯。問心問心,問的可不止那麽簡單。他如果能看到仙尊馬甲心裏的明燈千盞,肯定也能看得出來她特地留下的神魂。
穆輕衣沉默,這一次,天缪知道她的回答必然又是,是了。
“你怎麽會如此糊塗,人缺少神魂,怎可得道成仙,又怎可順遂安穩呢?若遇事阻,輕則魂飛魄散,重則再無輪回。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裘刀也感覺放着傀儡線的乾坤袋滾燙起來,燙得他的心髒跟着抽搐蜷曲。什麽傀儡線,她竟然不止注入了靈力還有神魂?
那現在的師兄,現在的周渡,到底是......
天缪閉眼嘆息。
“他既是此世之人,也是傀儡,既有殘留意識,神魂又歸屬于人。如此人不人,鬼不鬼,少宗主,這便是你想看到的嗎?”
萬起怔怔地接着昏迷過去的師兄。他已經無法反應,面色蒼白地看着死去的人又出現在自己面前。什麽人不人鬼不鬼?
他只知道師兄的确是死而複生了,雖然沒有全部意識,可他确實是複生了!可是,若是要做到這點,穆輕衣要付出多少代價?
她要怎麽做,才能不被天道懲戒?
裘刀也猛地啞聲:“這又怎麽能怪少宗主?!”
他眼眶通紅,字從牙縫中擠出:“鎖魂針是仙盟控人至寶,這針,是他們用來操控少宗主心血所化的傀儡,是他們,想要報複少宗主!”
他說完看向穆輕衣,卻發現她只是怔怔地注視着宗門大陣往外洩露的白光。
天缪睜眼:“可他如今已被宗門大陣和少宗主神魂賜予生命,即使并非周渡......”
穆輕衣卻開口:“他沒有生命。他不過是一個錯誤。”
她将鎖魂針拔下,擡手要将這傀儡毀去,但是幾道靈力竟然洶湧而來,攔住了她,雖然靈力并不是想攻擊穆輕衣,還輕柔地繞開了她,但她仍然看到施法的衆人的表情。
那麽多人。
結界內外。
數百人數千人。都站在她的對立面。
哪怕她是為了他們。
只有應荇止站在穆輕衣身邊,怒喝:“你們想幹什麽!”
萬起也擡眼怒吼:“我們只是想讓師兄活着!”
他們已經錯過一次,絕不可能......
應荇止已經拔劍,用力得萬起脖頸上已經出現血痕,應荇止眸光狠厲,帶着些許薄紅,聲音卻戰栗:“別以為我不敢殺你,萬起,你們想保住就保住誰,我妹妹卻不可以,憑什麽!”
“這又是為什麽!”
怒吼擴散出去,誰也沒有說話。
萬起卻已經淚流滿面,他跪在地上,接着周渡的身體,低頭:“少宗主,就當這是我們大逆不道,當我們上了仙盟的當吧,讓我們留下他,說不定,說不定真的可以讓他回來。”
應荇止冷笑:“到寒燼時你們卻不是這态度,無非是仗着關系親疏,由你們做主,我妹妹才是萬象門的少宗主!”
可他們還沒吵起來,穆輕衣已經轉過身去:“罷了。”
這兩個字說得實在太沒有氣力,天缪皺眉看向穆輕衣,發現她的心神震蕩,根本無力做主,頓時覺沉默。
對周渡之事,他雖然了解不多,但是近日也從《修仙界紀實》上了解到一些。
他理解穆輕衣無法下手。
穆輕衣聲音很輕:“你們想留着便留着吧,只是不要讓他出現在我面前。”
她将剩餘鎖魂針扔出去(其實是普通銀針),然後準備離開。
直到恍聞說:“少宗主,宗門大陣未完全打開——”
她才頓住。
白妍知道師兄對裘刀和萬起有恩,知道他們深情厚誼,但是看到師姐即使無法面對,還是要強撐着蒼白面色重新打開宗門大陣,在一瞬間意識到,宗主之責究竟是多麽殘忍。
誰都有資格如此任性。誰都有資格指責她不該任性。然而她卻要給所有人收尾。
她也想喃喃,這個傀儡,這個師兄,不能留,可是她有什麽立場呢?她既不是真正可能為此付出代價的穆輕衣師姐,也不可能是真正為師兄之死奔波數萬裏的兩位師兄。
可是最後她還是閉眼咬牙,喊出來:“若是留下他,仙尊怎麽辦?!”
衆人僵住。
白妍眼眶鮮紅:“仙盟使師兄起死回生,就是為對付仙尊,否則,鎖魂針有何用?!仙尊如今與師姐的心魔聯系在一起,如果師姐因此被挑動心魔.......”
不,她明明不是想這樣說。
她明明不是想把這件事歸結到穆輕衣不能動意複活其他人身上。可她就是這樣說了。
白妍遍體生寒,不敢去看穆輕衣的神色,可是旁邊一個面容模糊的弟子卻忽然說:“那少宗主不動心魔不就行了?”
裘刀他們猛地轉頭看過去,卻找不到是誰說的。NPC們早已默契地把說話的NPC遮過去,萬起他們滿心怒火,卻無法發洩。
整個山頭之上,只有裘刀萬起他們是真情實感為宗門中人的冷血和事不關己而憤怒,而穆輕衣在動手指盤算這個鋪墊得夠不夠。
都怪我,現在怪過了,以後可就不能怪了哦。
她要他們以後再後悔時,都會想到今天NPC說的拱火的那句話:她不動心魔不就行了?這是你們說行就行的嗎?
既然和我一起走入了窮巷,就背負着這種罪惡感永遠都別回頭。
萬起死死地護着周渡軀體,落着淚發誓:“我們絕不會讓師兄靠近少宗主。”
他幾乎将牙齒咬出血來:“我們絕不會讓師兄出現在少宗主面前,你們滿意了!”
裘刀只是看着穆輕衣。
他視線模糊,看不清她神情了。
但他覺得,如果是從前的穆輕衣,大概會笑出來。她會冷漠,毫無情緒地注視着這一切,對他們的綁架毫不意外。
可現在的穆輕衣,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她只是收回視線:“大陣既然已經重設,諸位可自行打坐提升境界。我就不陪同了。”
她揮袖離開。
她心血神魂澆灌出來的亡靈。她卻不能看一眼。
裘刀神色遲緩地去看應荇止,應荇止只是低頭,眼睫潮濕地注視着那個昏迷的師兄傀儡。他應該是想說你為什麽要回來。
但想到這傀儡本就是穆輕衣神魂所化。最終仍然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只是閉眼,也同樣離去。
天缪長老頓了一頓,才轉過身來看他們。
人群中還有議論:“本來就是,她控制她心魔便好,我又沒說錯。”
“你給我出來!”
“你想幹什麽?住手!”
“給少宗主道歉!”
“依我看,就不該留下,那不過是個邪修......”
紛紛雜雜,一行人或跪或踉跄,身形矮下來。裘刀低着頭,聲音嘶啞:“穆輕衣剛剛說,那是她心中所想。”
天缪沉默。
這傀儡,本就是她心中所見化為了現實。且這種死而複生,傀儡一般的死物成了真正實物的術法,他也從未見過。
或許,真是神力的威力。
他想起遠在陣中的祝衍。
萬起也死死地握着拳,聲音沙啞:“她可以心存猶豫,想将他毀去,但絕不能是因為其他人不允許,所以必須将師兄毀去!誰都沒有資格這樣做!誰都沒有資格!”
他也快瘋了,低聲:“只要解了無情道,總有他們可以再見面的一天,總有的......”
萬起突然落淚。
這一刻他理解了應荇止所說的,無論如何,至少讓她先活下來。的确是只有活着,才有未來。
這具師兄傀儡,或許就是師兄的未來。也是穆輕衣和師兄的未來。他決不允許任何人把他毀去。
怕被仙盟或是天道的人發現,他們将周渡安頓在他們平日所居山峰之中。然後當日周渡便嘔血不知,他有了意識,只是嘔血。
萬起他們尋了無數上好藥草,找來天材地寶,才止住他咳血,卻發現他靈力破損,只能由他們注入修為。
穆輕衣還在洞府裏翻新出的話本,多年沒動靜的系統突然提醒:
【警告,馬甲生命值過低。檢測到此方天道規則過激排異舉動。】
穆輕衣已經不care了,知道系統不會回應還是懶洋洋地答:“我早就知道了,天道知道要是真讓我這樣把馬甲順理成章留下了以後這個起死複生的規則就由我說了算了麽。”
“你不用提醒我天道在針對我馬甲的。”
【.......】
系統居然打出了一串省略號,但是穆輕衣再怎麽問都不回複了。
穆輕衣卻嘆一聲,繼續靠在床榻上吃葡萄看話本。有其他人照顧馬甲千方百計讓馬甲不死,還給馬甲(自己)送禮物這種好事,她為什麽要管啊。
她巴不得下一個植入馬甲的機會早點來,這樣遲早修仙界會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就是對穆輕衣特殊,還不死不滅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