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識好歹 說話聲音漸漸小了,被子下的……
第30章 不識好歹 說話聲音漸漸小了,被子下的……
這可把四個小孩給高興的, 大寶歡呼一聲,差點一蹦三尺高。
這真是難得的好事,陸文珺高興地問:“晚會什麽時候舉辦?”
沈勁:“中秋節晚上七點半。”又道, “到時候你們直接跟着大家一塊從軍屬大院去部隊的大會堂,應該沒人會攔你們。”
陸文珺聽話聽音:“你不跟我們一塊去?”
沈勁摸摸鼻子:“我有節目。”
小寶眨眨眼睛:“爸, 你要表演什麽節目啊, 唱歌跳舞還是詩朗誦?”
大寶接嘴道:“我們去給你鼓掌喝彩, 爸爸, 加油, 爸爸, 加油!”
沈勁把這兩小子薅過來捏了捏小臉:“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還有,謝謝你啊, 沈大寶同志。”
大寶揉了揉被捏疼的小臉,含糊不清地道:“不客氣。”
到了中秋節那天, 天剛擦黑,就能看到一輪彎彎的圓月高高地挂在枝頭。
陸文珺六點半的時候就帶着四個孩子出發了,她事先跟岑蘭打聽到,今年來看中秋晚會的軍屬不少, 畢竟是難得的一件熱鬧事。
因為人多, 部隊不可能樣樣都安排好, 所以還是自個帶着凳子比較保險。
陸文珺拿着她和二丫的凳子, 牽着二丫走在路上, 大寶他們三一人手上拎着一張凳子,可積極了。
越往部隊營地走人越多,還好他們提前出來了,不然肯定堵在門口進不去。
到了大會堂一看, 烏烏泱泱的全是人。
最前面一排擺了一張長桌,上面鋪了紅布,坐了幾位領導。
長桌的後面就是一排排的長椅,坐滿了穿着藍白色軍裝的士兵。
陸文珺還想找沈勁在哪呢,結果一眼望去,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他們這些軍屬安排的位置要靠後一些,運氣好的,能擠到長椅上跟士兵們坐一塊。
運氣不好的,就只能在後面站着了。
還好陸文珺提前帶了凳子,她剛準備把凳子就地一擺,就聽見有人喊她:“文珺!文珺。”
陸文珺扭頭一看,岑蘭正一邊喊她一邊朝她招手,她旁邊有幾個空位,應該是給她們留的。
陸文珺指揮幾個小的把凳子搬過去,剛搬好,岑蘭就說:“你們怎麽才來。”
陸文珺笑道:“我們六點半就出發了,沒想到人這麽多。”
“難得的熱鬧哩,人當然多了。”岑蘭道,“下回再有這種事,你至少六點就得出發,來得早才有位置坐,不過還好你聰明,自個帶了凳子。”
大寶:“岑阿姨,我們還帶了水和吃的。”
岑蘭驚訝地看向陸文珺,陸文珺解釋道:“估計得坐一晚上呢,帶點水和吃的,渴了餓了能墊墊肚子。”
岑蘭點頭:“這倒是你想的周到了。”
陸文珺的目光在她周圍轉了一圈,沒看到賴嬌嬌的人影:“嬌嬌呢?”
岑蘭面色變了變,自打發生了江青裙那事後,她跟賴嬌嬌的關系就不大好,雖然以前也是不冷不熱,不遠不近的,但也沒有現在這麽冷淡。
岑蘭今天問賴嬌嬌要不要跟自個去看中秋晚會,賴嬌嬌直接就說跟同學約好了去玩,岑蘭就自己一個人來了。
面對陸文珺的問話,她淡淡地道:“嬌嬌有事。”又道,“不說這個了,快看,節目要開始了。”
穿着軍裝,胸口戴着大紅花的主持人先上臺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請了一男一女上場表演詩朗誦,男聲洪亮,女聲婉約,贏得了不少掌聲。
然後又陸陸續續表演了幾個節目,有唱軍歌的,有跳舞的,有打軍體拳的,還有炊事班表演的小品……節目五花八門,十分精彩,看得人目不轉睛。
表演軍體拳的是一群穿着迷彩作訓服的士兵,氣勢威猛無比,一招一式盡顯風采。
看得臺下的大寶和小寶雙眼發亮,恨不得模仿他們的招式,也打出一套痛快淋漓的軍體拳來。
幾輪節目過去,晚飯那點東西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陸文珺拿出幾個紙袋,裏面是她炒的五香瓜子和水煮花生。
抓一把分給岑蘭,兩人一邊磕着花生瓜子,一邊對節目進行點評。
那惬意的模樣,看得後面站着的軍屬都羨慕極了。
該死,他們咋就不記得帶點吃的過來,現在只能看着別人吃了。
二丫懶得剝花生,拿着花生跟陸文珺撒嬌讓她幫着剝。
陸文珺也慣着她,把她抱在懷裏,接過她手裏的花生剝開,一粒喂給二丫,一粒她自己吃。
接下來上場的是文工團的女兵,她們帶來的表演是舞蹈《喜雨》。
文藝女兵們個個身姿曼妙,舞步娴熟流暢,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把臺下的年輕小夥們激動得面色漲紅,連連鼓掌。
陸文珺瞧着,他們鼓掌的聲音都比臺上放的音樂大了。
這也難怪,身在部隊,很難見到年輕女性,就算見也是見她們這些來随軍的軍屬,都是結了婚的,難得見到這麽多漂亮單身的文工團女兵,不興奮才怪。
陸文珺炒的花生瓜子有些多了,她們兩個大人四個小孩也吃不完,便分了點給旁邊的人。
坐在陸文珺後面的,年紀大約四十歲的大嬸接過花生瓜子,道了聲謝,話也多了起來:“這些文藝兵跳的真好。”
岑蘭接嘴道:“可不是,瞧這腰肢扭的,我可扭不了,要是讓我上去做同樣的動作,腰非扭斷了不可。”
大嬸上下嘴皮一翻,瓜子殼吐在地上:“那當然了,你以為文工團人人都能進的,既要長得好,身材也不能差,光這一點就不知道要刷下多少人了,而且從小就要開始訓練,都不知道訓練多少年了,才能跳出這樣的舞蹈。”
陸文珺聽了連連點頭,确實,只有付出超出常人的汗水,才能給他們帶來這麽美麗的舞蹈。
大嬸神秘一笑:“不過,付出也是有回報的。”她壓低了聲音道,“領導們給兒子娶媳婦,不都從文工團裏挑的,這些文藝兵也就是早些年吃點苦,人家長得漂亮身材好,以後嫁的都不差,享福的日子有的是。”
大嬸看了眼陸文珺抱在懷裏的二丫,又看了看挨着她坐的大丫。
知道沈勁今天有演出,大丫和二丫都被陸文珺特意打扮了一番,她倆今天都穿了新裙子,頭發紮了小辮子,小臉紅撲撲的。
大丫五官已經初顯麗色,小巧的瓜子臉上嵌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櫻桃小嘴。
二丫睫毛又翹又長,粉嫩的小臉蛋上有着兩個甜甜的小酒窩,笑一笑,看得人心都化了。
大嬸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說:“你家這兩閨女長得真漂亮,幹脆以後也讓她倆當文藝兵算了,還是那句話,就早些時候吃點苦,好日子都在後頭呢。”
陸文珺笑笑,沒有接話。
大嬸見陸文珺沒說話,以為她沒聽進去,又有花生瓜子的‘情分’在前,忍不住一拍大腿,繼續勸道:“我是說真的,女人嘛,不就圖個嫁得好,進了文工團,領導兒子不是随你挑。”她壓低了聲音道,“要是有大造化,嫁給領導也是使得的。”
陸文珺哭笑不得,她是真沒想把大丫二丫往文工團送。
進了文工團,作息就跟當兵的差不多了,也是要早起晨練吊嗓子,還要壓腿下腰,又不是真要‘嫁領導’,折騰孩子幹啥。
再說了,為什麽要嫁給領導,大丫二丫自個就不能當領導嗎。□□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
不過陸文珺沒把這話說出口,大嬸也是‘好意’,只是想法不同罷了。
大嬸見陸文珺遲遲不答話,撇了撇嘴道:“我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家孩子好,要是我孫女長得像你家小孩那麽漂亮,我早就把她們送進文工團了。”
陸文珺笑道:“我知道,但進不進文工團,還是看她們自己的意願。”
大丫二丫就算真去文工團,那也得是她們自己的意願,陸文珺不想違背孩子們的意願,把她們小小年紀就往文工團一送,為的就是以後攀龍附鳳。
她低頭看了看大丫,大丫眼神懵懂,顯然沒往那方面想。
大嬸奇怪地掃了陸文珺一眼,搖了搖頭,覺得她有些‘不識好歹’。
花生瓜子吃多了有點幹巴,大丫擰開軍用水壺的蓋子,灌了一口涼茶,問陸文珺:“媽,怎麽還沒到爸上場啊?”
陸文珺也不知道,她看向岑蘭,岑蘭笑道:“應該快了。”
陸文珺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表演的什麽節目。”
她問沈勁,沈勁一直不肯說,就說到時候她就知道了。
岑蘭眨眨眼睛,賣關子道:“我聽說是歌舞類的。”
話音剛落,舞臺燈光一暗,然後臺上就多了十來號人。
燈光一亮,大寶雙手捂住小嘴,興奮地壓低了聲音道:“快看!是爸!”
陸文珺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站在舞臺最前面的,不是沈勁又是誰呢。
沈勁跟其他士兵穿着白色的海軍服,戴着海軍帽,雙手持着鼓棒,敲擊着面前紅色的大鼓。
連綿不斷的鼓聲由遠及近,響徹雲霄。
一時間整個大會堂只能聽到這振奮人心的鼓聲,陸文珺手裏的花生都忘了剝了,她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沈勁。
雖說他人沒變,穿的也跟平時一樣,但又有哪裏不太一樣,陸文珺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氣勢變了。
站在舞臺上的他,就好比一把出鞘的利劍,那銳利的眉眼,堅定的眼神,挺直的脊梁,盡顯軍人威武之氣。
擊鼓完之後又是嘹亮的軍歌,那豪邁的氣概頓時點燃了臺下的熱情。
整場表演結束,臺下還有人喊:“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沈勁是最後搬鼓下臺的,聽到有人叫他們再來一個,他挑挑眉,朗聲道:“不來了啊,總得給後面的同志留點機會。”
話音剛落,就是一陣哄堂大笑。
晚會接近尾聲,人走得差不多了。
不一會,座位上又多了一些人。
坐在陸文珺前排的,是兩個剛表演完的文工團女兵,一個梳着兩條長長的馬尾辮,額前是細碎的劉海,一個梳着單馬尾辮,額前也是同款的細碎劉海,兩人臉上都帶着靓麗的舞臺妝,顧盼間引人側目。
雙馬尾辮女兵看着搬鼓的沈勁,眼珠子都不會轉了,她雙眼發亮地抓着單馬尾辮女兵的胳膊,激動地道:“你看那人,長得真俊!”
單馬尾辮女兵順着她指的方向望過去:“是挺俊的。”
沈勁身姿挺拔,帽檐下的臉劍眉星目,更顯眉眼出衆,光是站在那,氣質就與其他一起表演的軍官不同。
尤其是表演散場時他說的那句話,更覺得這人不怯場又有趣。
雙馬尾辮女兵一時對他好感滿滿:“哎,你說,我等會去找他留個聯系方式怎麽樣?”
“你別想了,這種場合能上臺的,至少也是營長級別以上的軍官,人家不一定願意搭理咱。”單馬尾辮女兵道,這一點,她倒是比雙馬尾辮女兵看得清楚。
雙馬尾辮女兵眼睛一亮:“那不正好。”
級別低了,她還看不上呢。
再說了,她這麽美貌,追她的人多得是,區區一個‘營長’,還不是手到擒來。
單馬尾辮女兵明顯想得更多一些:“萬一人家有對象或者結婚了怎麽辦?”
“有就有呗。”雙馬尾辮女兵撇撇嘴,顯然一點都不在意。
她一向信奉,搶來的才是好東西,就算臺上那個‘營長’真的有對象了,也不會拒絕她這樣的一個追求者,她年輕漂亮,又同在部隊,近水樓臺先得月,就不信不能把他這塊百煉鋼化作繞指柔了。
有句話咋說來着,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
至于是否結婚,雙馬尾辮女兵壓根沒往那方面想,畢竟那個‘營長’看着挺年輕的,就不像那種英年早婚的人。
兩人說話聲音不小,坐在她們後一排的陸文珺和岑蘭聽得清清楚楚。
岑蘭氣壞了,說:“文珺,我去教訓教訓她倆。”
陸文珺攔住了她,笑道:“不用。”
岑蘭看她一眼:“你好像一點也不生氣。”又道,“她們要看上老賴,我非得上去抽她們兩大嘴巴子不可,回家再好好跟老賴鬧上一鬧,讓他招蜂引蝶。”
陸文珺失笑道:“不至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又道,“再說了,是她們看上沈勁,又不是沈勁看上她們,要是沈勁看上她們,我才該擔心呢,何必為了那種莫須有的事回家找男人吵一架,反倒傷了夫妻感情。”
岑蘭想了想,是這個道理:“還是文珺你想得通透。”
再說了,要治她倆,方法多得是,陸文珺笑着拍拍岑蘭的手,說:“一會你看我的。”
最後一場表演結束,主持人上臺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領導總結發言,晚會就結束了,大夥陸陸續續地往外面走。
沈勁跟戰友們告完別,在大會堂裏搜尋了一圈,可算找到了陸文珺和四個小孩的身影。
他眼睛一亮,正準備撥開人群,朝他們走過去。
突然,一只纖纖玉手攔在了他的面前。
雙馬尾辮女兵大眼睛撲閃撲閃,緊咬下唇道:“哎,你叫什麽名字。”
跟在她旁邊的單馬尾辮女兵也沒想到她這麽大膽,別人都看過來了,她扯了扯雙馬尾辮女兵的衣角,難堪地道:“你小聲點。”
雙馬尾辮女兵就跟沒聽到似的,又重複了一遍:“我跟你說話呢,你咋不理我。”
嗓音嬌柔,換個男的聽了都得酥了半邊身子。
可她面對的偏偏是沈勁,沈勁挑了挑眉毛,肅着張臉,一聲不吭。
雙馬尾辮女兵也沒想到他會這麽不給自己面子,這還是頭一遭呢,她臉都氣白了:“你,我問你話呢。”
她目光在沈勁身上的軍服轉了一圈。
這會還沒實行軍銜制,無論什麽職級,都是紅色的肩章,所以,光憑衣服是看不出職級的,不過軍官會戴大帽檐,普通士兵則是佩戴水兵帽,用以區分。
雙馬尾辮女兵在文工團呆了這麽久,自然練就一雙利眼,她一眼就看出沈勁戴的是大帽檐,絕對不是普通士兵。
難怪這麽硬氣。
雙馬尾辮女兵聲音軟了軟:“是我不對,問別人名字前,應該先自報家門。”她伸出手,笑容爽利地道,“我叫陶曉紅,你呢?”
沈勁一臉的莫名其妙,眉頭都皺得能打結了。
見時候差不多了,陸文珺緩步走到沈勁身旁,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了雙馬尾辮女兵一眼,巧笑嫣兮地道:“這位是?”
沈勁見她來了,松了一口氣,很自然地替她拿過包:“不知道啊,我又不認識,她上來就問我叫啥,奇奇怪怪的。”
陶曉紅沒想到陸文珺會突然出現,她偷偷用目光剝着陸文珺的臉,一寸一毫審視着,仔仔細細地與她自個的五官相比,驚訝的發現,陸文珺的長相比她絲毫不差。
她已經是文工團裏出了名的美人了,而眼前這個替‘營長’擦汗的女人,比她還要美上三分,氣質更是出衆,只是穿了一條簡簡單單的淺藍色碎花布拉吉,臉上脂粉未施,硬生生把她精心裝扮的臉都給比了下去……
最可氣的是,他倆站在一塊,男的高大,女的嬌小,男俊女美,簡直是天生一對。
陶曉紅的心随之沉到了谷底,蒙上了一層陰霾。
陸文珺輕輕拍了拍大丫的肩膀,大丫給二丫使了個眼色,小姐倆一人一邊抱住沈勁的大腿,用稚嫩的嗓音喊了句:“爸爸!”
二丫眨了眨眼睛,一臉單純地問陸文珺道:“媽,這位姐姐是誰啊?”
陶曉紅還沒說話呢,大寶就接話道:“什麽姐姐,這一看就是阿姨,叫阿姨好。”
說完,他先帶頭來了一句:“阿姨好——”
陶曉紅氣得臉都紅了,單馬尾辮女兵更是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幹嘛陪着陶曉紅來胡鬧,她低着頭,使勁盯着地上看,恨不得地上多出一道一厘米的縫,能讓她鑽進去。
看她們半天說不出話,陸文珺笑了笑,伸出手跟陶曉紅伫在半空中的手輕輕一握,然後就像碰到什麽髒東西似的,掏出手絹擦了擦手:“這位女同志,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啊?”
陶曉紅咬着下唇,都快咬出血了,就是不說話。
還是一旁的單馬尾辮女兵醒目點,而且這場面太過尴尬,她實在呆不下去,強行拽着陶曉紅的胳膊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讪讪地賠笑道:“對,對,不好意思,我倆就是認錯人了。”
說完,兩人拔腿就走,就像後面有什麽攆着她們似的。
陸文珺嗤了一聲,将剛擦過手的手絹揉成一團,丢到垃圾桶。
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岑蘭,正朝她豎起大拇指。
陶曉紅跟單馬尾辮女兵走出大會堂,又走出一段路,單馬尾辮女兵才忍不住道:“我就說吧,人家有老婆了。”
何止有老婆了,孩子都生四個了,有男有女,都湊成兩個‘好’字了。
而且那個‘營長’的老婆還這麽漂亮,陶曉紅想撬牆角,懸。
思及此,單馬尾辮女兵忍不住用力拽了下陶曉紅的胳膊:“你啊,就別癡心妄想了。”
陶曉紅抿着嘴道:“我哪知道他這麽年輕就結婚了,還生了四個孩子,這次算我運氣不好。”
說完,她一跺腳,就丢下單馬尾辮女兵走了。
單馬尾辮女兵站在原地,搖了搖頭,她總覺得,陶曉紅這種想攀高枝的作風,遲早會招來禍患,看來,得離她遠一點了。
回到家,沈勁摸了摸肚子:“有啥東西吃沒,我快餓扁了。”
陸文珺掃他一眼:“哎,你叫什麽名字。”
沈勁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說啥呢你。”
陸文珺掐着聲音道:“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麽不理我。”
大寶他們四個捂着嘴巴偷笑。
沈勁也看出來了,陸文珺是在模仿剛才那個女兵說話,失笑道:“你好好說話。”
陸文珺不理他,繼續掐着聲音道:“我問你話呢。”
等洗漱完,上了床,沈勁問她啥,她還是這三句話翻來覆去地說。
“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是她來找我,又不是我招惹她的。”沈勁道。
陸文珺總算正眼看他了:“你倒是敢。”
沈勁松了口氣:“再說了,我連那個陶曉綠長什麽樣都忘了,你可不能都賴我頭上。”
陸文珺噗嗤一笑:“人家叫陶曉紅。”
“哦,陶曉紅。”沈勁撓了撓頭,“管她紅還是綠。”
都到這個地步了,沈勁要是還看不出來她這是吃醋了,那他這小半輩子也白活了。
這回換沈勁樂了,他側躺着,一只手撐着頭,一只手勾着她的下巴,湊到她嘴邊香了一口:“什麽味道。”
陸文珺哈了一口氣:“沒味道啊。”她剛刷的牙,口氣芳香得很。
“怎麽沒味道。”沈勁笑彎了眼,“好大一股醋味呢。”
陸文珺臉色發燙,把被子一卷,背對着他:“你才有醋味呢。”
“真的有,不信你聞聞。”
“我才不信,要聞你自己聞。”
“不信啊,那我證明給你看。”
“唔……唔!”
說話聲音漸漸小了,被子下的動靜倒是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