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憶苦思甜 該吃的苦得吃,不該吃的苦別……
第29章 憶苦思甜 該吃的苦得吃,不該吃的苦別……
托兒所不大, 就是兩間并排的平房,門口還圍了一個小院子,院門口畫着花花草草, 看着怪像真的。
這會正是托兒所放學的點,門口站着幾個家長, 陸陸續續有小孩從裏面走出來。
陸文珺打量了一番, 這些孩子的精神面貌挺不錯。
她還沒出聲, 站在院子裏的托兒所的老師倒是先看到了她, 打了聲招呼:“陸嫂子。”
陸文珺定睛一看, 還是熟人, 也是軍屬大院裏的軍嫂, 跟岑蘭認識,她也跟着說過兩句話:“陳嫂子。”
陳老師看她帶着二丫, 就知道她來幹什麽的了:“你是送小孩來托兒所的吧。”
“嗯。”陸文珺道,“我找了份工作, 孩子他爸又要去部隊,家裏沒人照顧二丫,就想着把她送到托兒所,請老師們幫忙照看一下, 還有小夥伴和她一起玩。”
陳老師點點頭:“那你跟我進來吧。”
陸文珺跟着陳老師進去, 陳老師領着她在托兒所轉了一圈, 跟她講了一下托兒所開放的時間, 跟小學上學放學的時間差不多, 陸文珺覺得這樣挺好,到時候大寶他們放學了,讓他們順便來接二丫回家,也順路。
不過, 還是得征求二丫的意見。
陸文珺蹲下來,問二丫:“想不想上托兒所呀?”
二丫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地看着從托兒所裏走出的小孩,半晌才小小聲地說了一句:“……想。”
陸文珺笑着摸了摸二丫的頭:“上托兒所要跟哥哥姐姐們一樣起早早哦,不過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她看向陳老師,陳老師接嘴道:“還會教唱歌、跳舞。”
二丫眼睛亮晶晶的。
陸文珺道:“陳嫂——老師,送二丫上托兒所要辦什麽手續嗎?”
陳老師搖搖頭:“不用,不過,托兒所一個月的收費是兩塊錢。”說完,她立即看了看陸文珺的臉色。
兩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即便是雙職工家庭,也沒有家長能這麽痛快就掏出兩塊錢把孩子送托兒所的,甚至有些家長以為托兒所是免費的,一聽說要收費,拔腿就走。
陳老師都習慣了。
沒想到,陸文珺爽快地應了下來,還立馬掏錢:“兩塊錢是吧,成,明天我就送二丫過來。”
陳老師沒想到陸文珺答應得這麽痛快,愣了愣才道:“……好。”
陸文珺看出陳老師心裏在想什麽,她笑笑:“收費是應該的,老師們的勞動又不是無償的,不說別的,就說孩子們中午要用餐,吃喝也是一筆費用,這筆費用總不能等着上頭補貼吧。”
是這個理,陳老師忍不住道:“陸嫂子,像你這麽明白的家長不多了。”
陸文珺只是笑笑,不接話。
給錢肯定是不爽的,但能用錢節省時間精力,陸文珺覺得還是很劃算的。
再說了,錢都掏了,說兩句好聽的話寬寬陳老師的心,又不值當什麽。
離開托兒所,陸文珺又去了趟副食廠,買了點菜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沈勁和大寶他們三都已經在家了。
見陸文珺回來了,沈勁上前幫她拿菜,還問:“你這第一天下班還挺晚。”
“我四點鐘就下班了,去了趟托兒所。”陸文珺道。
沈勁挑挑眉:“托兒所?”
陸文珺跟他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看向大寶他們:“二丫明天就去托兒所了,你們以後放學回家,順便把她接回來,成不成?”
大寶他們三正頭挨着頭說着今天在學校的見聞呢,聽到陸文珺喊他們,大寶擺擺手:“成。”
小寶噠噠噠地跑過來:“今天吃啥啊?”
陸文珺:“打火鍋。”
海浪島溫差大,白天特別曬,晚上卻挺涼,尤其是下過雨後,所以吃火鍋正好。
沈勁奇了:“學校食堂不好吃嗎,咋這麽饞。”
小寶歪了歪頭:“還行,但是沒媽做的好吃。”
陸文珺樂了,捏了把他的小臉:“就沖你這句話,今晚的火鍋我一定做的比平常更美味。”
沈勁:“拉倒吧你,火鍋就涮涮肉,涮涮菜,有啥技術含量,不都一個味道。”
陸文珺斜他一眼:“這你就不懂了吧,火鍋好不好吃,要看鍋底。”
沈勁:“那請問陸大廚,你打算做什麽鍋底。”
“等會你就知道了。”陸文珺轉身進了廚房。
不一會,端出一鍋奶白色的湯底,一股饞人的酸味瞬間彌漫在整個客廳。
沈勁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這啥啊?”
咋跟他平時涮的火鍋不太一樣,他平時涮的火鍋鍋底都是清湯寡水的,陸文珺端出的這鍋鍋底,湯汁是奶白色的,翻滾的湯水中時不時能看見白白的像是魚片一樣的東西,還有醬色的不知道是啥東西。
陸文珺掃他一眼:“這是酸菜魚做的鍋底。”
秋風起,魚兒肥。
今天她去副食廠,看到梭魚挺新鮮的,就買了幾條,然後又買了些人家腌制的酸菜,還有一些打火鍋的食材。
酸菜放入豬油化開的鍋裏炒香,梭魚将魚肉片出來,就剩下魚骨頭和上面殘留的一些魚肉,跟酸菜一塊翻炒,煎至兩面金黃,鍋裏倒水加入料酒、姜片等調料,蓋上蓋子,焖上一會就有了沈勁看到的這鍋酸菜魚鍋底。
陸文珺讓沈勁讓開點,她把魚骨頭撈出來,然後下入片好的魚肉還有白豆腐。
這香味太誘人了,四個小孩圍在桌邊不肯走。
大寶急得都要蹦起來了:“媽,能吃了嗎。”
“你們先去洗手。”陸文珺道,“洗完手就能喝湯了。”
大寶他們四個洗完手回來,果然看到桌上多了幾碗湯,奶白色的湯汁裹着白色魚片和嫩滑的豆腐,又撒上綠色的蔥花,一青二白,令人食指大動。
“飯前一碗湯,美味又健康。”陸文珺道。
大寶拿起碗,就用勺子舀裏面的魚片吃。
大丫怕燙,小口小口地抿着酸菜魚湯,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鍋底正沸騰着呢,陸文珺往裏面倒入片好的肉片和魚丸,渾圓軟糯的魚丸在鍋裏起起伏伏,十分頑皮。
大寶想去夾魚丸,沈勁用筷子攔住他:“別急,我先替你嘗嘗熟沒熟。”
大寶急了,扭頭跟陸文珺告狀:“媽,你看爸!”
陸文珺樂了:“沒事,就讓你爸先替你們嘗嘗,要是沒熟,等會他就得拉肚子。”
大寶這才滿意了,有些幸災樂禍地盯着沈勁湊到嘴邊的魚丸。
沈勁故意逗他,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魚丸還分兩口咬:“都熟透了,真好吃,哎呀,可惜了,大寶吃不到。”
大寶傻眼了,小臉一癟。
眼看就要哭起來,陸文珺趕緊拿過他的碗,給他打了滿滿一碗的魚丸,這才雨過天晴。
沈勁還想逗他呢,被陸文珺瞪了一眼:“把孩子惹哭了,你哄?”
哄是不可能哄的,沈勁摸了摸鼻子,端起碗吃他的飯。
大寶這個小話痨,剛吃幾口就忍不住嘀咕起學校的事:“……今天老師帶着我們參加什麽開學儀式,我跟站我旁邊的人說,好累啊,估計我們站了得有一個小時,他居然問我,一個小時是多久。”
他好奇地眨眨眼睛,問沈勁:“別人家沒有鐘麽?”
沈勁也不知道咋回答他,挂鐘不便宜,也不是每戶人家都會買的,尤其是小學招收的孩子,有一半都是漁民家的孩子,維持生計,供孩子上學都難了,更不可能會去買什麽挂鐘,都是看天色估時間。
沈勁想了想,才道:“有些人家裏有鐘,也有些人家裏沒有,不能因為我們家有鐘就去笑話那些家裏沒有鐘的孩子,聽懂了嗎,大寶。”
大寶點點頭,沈勁又看向小寶和大丫,等他倆都點頭了,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孩子們上學的第一天,面對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貧富差距,雖然他們家也不富,但是日子還是比很多人都過得好。
幾個孩子畢竟還小,都沒往深處想。
沈勁轉移話題:“今天上課老師都教什麽了?”
二丫想了想,道:“沒教啥,老師就按花名冊給我們點名。”
點名的時候她都驚呆了,原來真的有不知道自己叫什麽的人,老師問了他半天他都答不出來。
還好,老師點到她的時候,她立馬就答出了,老師還贊許地看了她一眼。
小寶說:“對了,老師還說,從下個星期開始,我們就要學農了。”又問,“啥是學農啊?”
沈勁樂了:“簡單,就是下地裏幹活。”
陸文珺:“到時候把鬥笠戴上,太陽曬。”又叮囑大寶他們三,“老師不讓幹活的時候,就去旁邊樹蔭底下呆着,然後多喝水,免得中暑了,聽到了嗎?”
三個小孩齊刷刷點了點頭。
小寶撒嬌道:“可不可以不去啊。”
沈勁肅着臉道:“那咋行,學農就是讓你們下鄉體驗農耕的過程,知道農民伯伯們的不易,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浪費食物。”
大丫:“我們才不浪費食物呢。”
沈勁知道四個孩子都被陸文珺教的很好,吃多少打多少,從不浪費:“那也得去學農。”
他給陸文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勸勸。
陸文珺視若罔聞:“回頭我去找老師打聽打聽,要是能不去就別去了。”
三小只歡呼一聲:“好耶!”
沈勁傻眼了,等躺床上了,才反應過來:“不是,你真同意讓他們不去學農啊?”又說,“這多有教育意義,讓他們多去鄉下地頭看看,省得他們以後連禾苗跟雜草都分不清。”
陸文珺白他一眼:“我問你,大寶他們三個今年幾歲?”
沈勁:“大寶小寶七歲,大丫六歲啊。”他嘀咕一句,“這年齡是有點小啊。”
陸文珺冷哼一聲:“你都知道他們年齡小,這麽小的孩子,學啥農啊,大熱天的往田裏跑,不是折騰孩子嘛。”
沈勁沒話說了,只道:“人家老師和校長肯定也不會讓他們這些低年級的孩子去種田,估計就是讓他們拔些雜草。”
“那也不成。”陸文珺道。
按她說,學農這玩意,真是形式主義大于內容。
要是大寶他們大點,至少三年級吧,她倒是同意他們去,可他們三才這麽丁點大。
說是去學農,幫農民伯伯們幹活,實際不添亂都不錯了。
簡直是折騰大人和小孩。
沈勁:“你就慣着他們吧,不讓他們去是吧,你找老師說去,看他們同不同意。”
這回還真給沈勁說中了,陸文珺找大寶他們班主任探了探口風,這個學農還真是每個年級每個班的每個學生都要參加的,區別在于哪天去罷了。
沈勁:“我就說吧。”
陸文珺都懶得理他:“我心疼我兒子閨女不成啊?”又道,“到時候他們真去學農了,我看你心不心疼。”
“知道啥叫嚴父嗎,我要是心疼才有鬼了呢。”沈勁道。
嘴上是這麽說的,可到了學農那天。
三個小孩背着書包戴着鬥笠站在他面前,他又有些不舍了:“早去早回啊。”
沈勁突然想起什麽:“對了,中午估計得吃那個啥憶苦飯,你們吃得下就吃,實在吃不下,也別硬塞,回來你們媽給你們做好吃的。”
“你咋不說你自己給他們做好吃的。”陸文珺道。
沈勁:“我要有那廚藝我就自個做了。”他想了想,“我做也行。”
“不行。”大寶當機立斷地拒絕了,讨好地朝陸文珺笑道,“媽,還是你做。”
陸文珺哼笑了一聲:“出息。”
大丫歪了歪頭,問:“什麽是憶苦飯啊?”
沈勁回想了一下:“憶苦飯啊……就是把麥麸子,豆腐渣,甜菜絲加少許高粱面混合到一起,煮的大鍋飯,對了,還不放鹽。”
小寶頓時皺起一張小臉:“那得多難吃啊。”
“所以說叫憶苦飯嘛。”陸文珺道,“要是好吃,那還叫啥憶苦飯,直接改名叫思甜飯算了。”
沈勁:“吃的時候,老師還得在旁邊叮囑你們,讓你們大口吃,積極吃,哪怕刺嗓子,你也得吃。”
說到這,他也有些于心不忍了,大寶他們三還是小孩呢。
平時在家也是‘錦衣玉食’的,冷不丁地就讓他們去吃那些喂豬豬都不吃的飯菜渣子做的憶苦飯,
見沈勁面露不忍,陸文珺嘲道:“我說什麽來着,就說你會心疼吧。”
沈勁咬牙道:“那也得去,你自己說的,要培養他們成為‘手背’嘛。”
陸文珺:“那你可就理解錯了,我一向主張的是,該吃的苦得吃,不該吃的苦別硬吃。”
學農這玩意,明顯就是沒苦硬吃。
海浪島基本是靠海吃海就不說了,她就不信,那些漁民菜農們把孩子送去上學了,有幾個還會希望他們回去種田。
退一步說,真沒學進去,要回家捕魚種田了,到時候再撿起來都來得及。
何必在這該學習的年紀,先把田種了。
說話的這會功夫,就到了出發的時間。
三小只撒着嬌不肯走,沈勁硬着心腸把他們往外趕。
“去吧,就跟你們媽說的那樣,有機會躲懶就躲懶,老師也不是時時刻刻盯着你們的,她盯着你們的時候呢,你們就勤快點,她要是沒盯着你們,你們就歇會。”
“還有憶苦飯,實在吃不下去,就含在嘴裏,趁人不注意偷偷吐了。”
沈勁倒不是教他們浪費糧食,實在是這個憶苦飯,給了他不好的回憶。
憶苦飯一般都是去學農的那個村或者屯提供的,他聽張衛東說過,說他有一次吃憶苦飯,吃到了鍋底,赫然發現裏面有塊拳頭大的石頭,他隔壁班的人更慘,被分到一個叫廉家屯的地方,午飯吃的是高粱白菜豆腐湯,吃到最後,鍋裏居然有只死老鼠。
當然,這樣的事畢竟是少數,可誰也不能保證,萬一這樣的‘好事’就砸在自己頭上了呢。
陸文珺就實在多了:“軍用水壺裏我灌了綠豆湯,還有兩個梨,也放你們挎包裏了,實在不想吃飯,就用這個墊墊肚子。”
三小只點點頭,到底還是依依不舍地走了。
陸文珺去了學校,這一整天心裏都惦記着他們三。
下午放學,她從學校騎着自行車回家,騎到一半,就聽見路上有人說:
“聽說沒,今天學農暈倒個小孩。”
“不會吧,咋暈的?”
“說是中暑,才一年級的小孩,多可憐啊,聽說直接送到衛生所去了。”
“吱噶”一聲,陸文珺來了個急剎車,車頭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朝着衛生所的方向急速狂飙。
到了衛生所,陸文珺卻是先跟沈勁來了個照面。
夫妻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道:“你這麽在這!”
陸文珺一邊半彎着腰喘口氣,一邊擺手道:“你先說。”
沈勁言簡意赅地道:“我過哨崗的時候,聽哨兵說下午有一群大人扛着個小孩往衛生所的方向跑,從營地門口經過,他好奇攔住人多問了兩句,那人說有個一年級的小孩學農中暑暈倒了,我擔心是大寶他們,就過來了。”
陸文珺:“差不多,我也是路上聽人說的。”
那還等什麽啊,趕緊進去看啊。
衛生所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有校長和老師,也有像陸文珺和沈勁這樣,以為是自家小孩的,但大多數都是來看熱鬧的,把小小的衛生所圍得水洩不通,擠擠攘攘的。
岑蘭忙着把人往外趕,見到陸文珺,還奇了:“你咋來了。”
陸文珺:“我聽人說有個一年級的小孩學農的時候中暑暈倒了,不會是大寶小寶和大丫吧?”
岑蘭:“害,不是。”又道,“要是的話,我第一時間就去通知你了。”
陸文珺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拍她,她一回頭,就看見大寶小寶和大丫:“媽!”
陸文珺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還是早上出去的時候那樣,戴着個鬥笠,背着小挎包和軍用水壺,松了口氣:“你們咋在這?”
大寶說:“跟着老師來的。”
陸文珺抓着他們三細細問了一遍,這才知道,原來中暑的那個小女孩是他們隔壁班的。
小女孩家長對學農的事不走心,也沒說給她備個鬥笠遮太陽,再換上長袖長褲啥的,就讓她直接去了。
早上的時候還好,太陽不那麽曬,到了下午,日頭愈發烈了,中午吃的又是憶苦飯,大多數小孩都是頭一次吃,食不下咽,這小女孩也就吃了兩口,體力跟不上,再給太陽一曬,一下就栽到了地裏頭。
校長和老師還以為咋了呢,着急忙慌地把人往衛生所一送,這才知道,原來是中暑了。
大寶他們也是跟着自個班的老師回來的,畢竟校長和老師一走,人手不夠,總不能把這麽多小孩往田裏一放,到時候再出現第二個中暑的可咋辦。
大丫說:“坐我同桌的那個張小花,她也吃不下憶苦飯,太陽一曬就暈,還好我把媽你給的綠豆湯給她灌了兩口,她才不那麽暈了。”
陸文珺摸了摸她的頭,誇獎道:“做得對。”
鬧了半天,原來是虛驚一場。
衛生所不遠處就是副食廠,陸文珺順便買了菜才回家。
炒完菜往桌上一放,她總覺得自己忘了啥事。
算了,不想了,張嘴喊:“大寶,小寶,大丫,二……”丫來吃飯了。
對了,二丫呢?!
陸文珺一拍腦袋:“壞了,把二丫忘了。”
大寶他們今天去學農了,然後發生中暑的事就直接跟着老師去了衛生所,她跟沈勁也是一從學校和部隊出來就往衛生所趕,壓根沒人去托兒所接二丫。
這會,估計二丫還在托兒所呢。
沈勁蹭地起身:“我去接二丫。”
陸文珺給他拿衣服和鞋:“騎我的自行車去,這個快。”
不到半個鐘,沈勁就把二丫給接回來了。
二丫雙手抓着書包背帶站在門口,水靈靈的大眼睛掃了一圈,先是看了看陸文珺和沈勁,又看了看大寶小寶和大丫。
小嘴一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還以為你們不要我了。”
她一個人站在托兒所門口,其他小朋友都被接走了,天都黑了,爸爸媽媽和哥哥姐姐們還沒來。
可把陸文珺給心疼的,抱着小丫頭哄道:“哪有不要你,我跟你爸就是一時忘了。”
把前因後果給她解釋一通,二丫才‘善解人意’地點點頭:“好吧,我原諒你們。”又扁扁嘴,“下次不能再忘記接我了。”
沈勁急忙給她保證:“沒有下次。”
出了學農中暑那事,一時半會的,學校也沒有急着再開展學農,而是發了通知,說以後三年級及以上的學生才學農。
大寶他們距離三年級還有一段時間呢,陸文珺也算暫時放心了。
這天,沈勁從部隊回來,倒是帶回個好消息,說今年中秋節部隊要在大會堂辦中秋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