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如果...能早點遇見就……
第45章 第 45 章 如果...能早點遇見就……
砂糖桔和赤司征十郎一起走在路上, 雖然不是很清楚為什麽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砂糖桔唯一能确定的一點就是——
她微微側過頭，裝作不在意地瞥了好幾眼對方的眼睛, 不禁感嘆道：好像一只矜貴的異瞳貓咪。
“我的眼睛很好看嗎？”赤司征十郎忽地停下腳步, 直接轉身與她對視。明明兩人身高并沒有相差太多, 但卻給人一種隐隐的壓迫感, 比青峰大輝的還要可怕那種。
砂糖桔并沒有感受到對方氣勢上帶來的不适，真誠地點點頭, 甚至湊近一步仔細觀察了一番對方的異瞳。
兩人離得有些近, 她的眸子裏可以清楚倒影出赤司的模樣。
“當然，很漂亮的眼睛。”她頓了頓, 繼續道：“就是有些不像赤司會長了。”
“或許說...你本來就不是赤司會長吧。”
砂糖桔拉開了與對方的距離，看着眼前這個雖然長相氣質幾乎一致, 沒有任何差別之處的赤司征十郎皺了皺眉，道：“你究竟是誰？”
冒牌貨似乎并不驚訝她認出來了自己，嘴唇微勾，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更加高深莫測。他略含深意地看着砂糖桔，“我就是他，另一個他而已。”
他伸出手，在砂糖桔警惕的目光中拂去了她肩頭處掉落的樹葉, 撚起那片落葉後對她笑了笑, 笑意深不見底。
他說：“砂糖同學, 果然很有趣。”
“啊...那謝謝？”
砂糖桔下意識對別人的誇獎道謝，完全出自條件反射。她說完後又捂着嘴, 懊惱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說。
對方對于她的反應很是好笑，沒有再逗弄這樣一只即将炸毛的小兔子，指了指已經黑了大半的天空問道：“已經是放學時間了, 砂糖同學還不打算回去嗎？”
赤司征十郎站在原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橙色的那只瞳孔閃了閃，他對着面前空無一人的場景自顧自道：“确實很有趣，既然你不願意，那就換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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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剛剛那片拂去的樹葉放進口袋中，同樣轉身離開了。
回到家的砂糖桔抱着枕頭靠在沙發上發呆，她的腦子裏一直回想着赤司征十郎今天異常的舉動。另一邊的天內理子正興致沖沖拿着一大堆DVD光盤，精心挑選接下來要觀看的影片。
她将無數個小盒子攤在地上，看着上面印着的影片名思索究竟會是什麽內容。忽地，一個灰撲撲非常不起眼的小盒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上面什麽圖案都沒有，只貼着一張小紙條，寫道：不要看，不要看。
天內理子那點興趣瞬間被勾起來，究竟是什麽片子還這麽故弄玄虛的。她果斷将盒子打開，裏面只有一張黑乎乎的光盤，有些好奇地将光盤塞進了播放機裏。
吱呀一聲輕響，電視發出了沉悶的聲音後直接黑屏。接着屏幕裏出現兩個男生，收到了一個神秘包裹，包裹上沒有署名，只留下了紅色的手印，這看起來像是一個惡作劇。
“是恐怖片嗎？”天內理子縮在沙發上，感覺到影片中不正常的氛圍與整體灰暗的色調。
過來湊熱鬧的紫棠抱着一桶爆米花，好奇地坐在魔法使肩頭，她還沒看過什麽恐怖片呢。
雖然大家都見過比鬼更可怕的咒靈，但恐怖片那種壓抑又代入的節奏與現實中見到咒靈的感覺完全不同。脊背忍不住發抖，窗外的冷氣飕飕往屋內吹，更是營造出一種詭異的氛圍感。
電視機咔噠咔噠閃出黑白雪花，一口枯井在電視中忽閃忽現，兩棵枯樹被風吹動着葉片，沙沙作響。
這似乎預示着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即将出現。
忽地，一只蒼白的手握住了枯井的邊緣。
天內理子同樣緊緊握住了砂糖桔的手，她整個人都要埋進對方的身體裏，瑟瑟發抖。肩旁上剛剛還吃爆米花看戲的紫棠也手抖得厲害，将整個精靈都埋進了魔法使的頭發中。
四周忽然變得很安靜，就連屋內的燈也忽閃忽閃地劇烈搖晃起來。慢慢從枯井中爬出一個被長發遮掩住五官的女人，她的動作十分緩慢，白色的裙擺上沾染上星星點點的紅色污濁。
她爬過來了，動作扭曲又怪異，像是沒有完全進化的類人生物。終于，她爬到屏幕面前，長長的黑發透過屏幕，垂落在地。
不對勁！
砂糖桔想要站起身，但被天內理子像八爪魚一樣死死纏住，完全掙脫不開。她無奈地揉了揉理子的頭發，“先別怕，只是咒靈而已。”
“不不不！絕對不是咒靈！”天內理子眯着眼睛小心瞥了眼那個還在扭曲爬行的東西，啊嗚一聲，“她她她，看起來就是鬼啊！”
說罷，雙手将砂糖桔抱得更緊，完全不敢再看過去一眼。
“......鬼嗎？”砂糖桔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半截身子已經爬出來的長發女人。先将身上的八爪魚拽下來放到沙發上，邁步走到了電視機旁。
她蹲下身，直勾勾盯着對方看了一會兒，帶着點笑意說道：“鬼魂小姐，你的假發要掉了。”
鬼魂小姐的身體還卡在電視機中動彈不得，聽見這話後許久沒有動靜，直到砂糖桔将那頂假發摘了下來。
一雙海藍色的雙眸就這麽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對方的臉上還有幾道黑灰，亮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朝她比了個wink。
“是驚喜哦！”
果然，她猜對了，真的是五條悟。
“啊啦啊啦，本來是想要爬出去給可愛的魔法少女一個驚喜，但卡在這裏了呢...”五條悟用力想要從電視裏爬出去，但沒成功，可惡，他就不該聽傑的話，往胸前塞兩個木瓜。
他伸了伸手，無辜地眨巴着眼睛看向砂糖桔，“好心的魔法少女，可以救救我這個可憐鬼嗎？”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鬼魂小姐。”
砂糖桔給自己加了一張力量牌，握住五條悟的手腕，一把将人提溜出來。同時，五條悟胸前塞着的兩個木瓜也掉落在地，一骨碌滾出去了很遠。
他松口氣，這輩子也不想要大胸了，還是把這個美好祝願交給傑吧，他的好摯友一定會喜歡的。
從電視裏成功出來的五條悟又把假發從地上撿了起來戴在頭上，他用一根手指放在唇前，對砂糖桔“噓”了一聲，指着還将頭埋在沙發裏的天內理子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
砂糖桔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心裏也有些癢癢的，直接湊到五條悟的身邊，将長長的假發蓋在頭頂。由于兩人身高差距過于懸殊，反而更像是一個小小跟屁蟲。
一個小鬼就這麽完美誕生了！
五條t悟看着她這一套連貫又絲滑的小動作沒忍住想笑出聲，但為了吓人效果硬生生忍了下來。
他将頭發理了理，繼續陰暗扭曲爬行。
終于回過神的天內理子忽然發現四周沒了動靜，她将臉埋在抱枕裏，小聲叫喚幾句砂糖桔的名字，卻一直沒有得到回應。
終于，她忍不住了。
如果砂糖桔真的被鬼捉走了，那她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她救回來啊！展現你能力的時候到了，天內理子，動起來，就現在！
她猛地從抱枕裏擡起頭，下一秒直接與面前的長發女鬼來了個面對面親密接觸。對方那頭柔順的黑發已經纏住了她的腳踝，甚至還能感受到冰涼刺骨的冷氣。
天內理子：！！！我死了。
她捂胸閉眼安詳倒下，看起來走了有一會兒了。
五條悟将面前的假發撥開，有些驚訝對方竟然這麽不禁吓，剛想湊過去仔細瞧瞧時就被人用手肘一把頂到肋骨，還被狠狠扇了個大逼兜。
“下賤小鬼也想取我性命！快把砂糖桑給我吐出來！！！”
天內理子一個鯉魚打挺将五條悟打懵了，她使勁搖晃對方的身體，想要用這樣的方法催吐，雖然不知道這招對鬼來說是否适用。
“吐出來啊啊啊啊啊！”
如此大的動作幅度讓五條悟頭頂的假發掉落，跟在後面還想給出驚喜的砂糖桔還沒意識到現在發生了什麽，蹦跶出來吐了吐舌頭，是業務還不怎麽熟練的小鬼。
“是驚喜哦！”
她還沒來得及繼續說點什麽，就被天內理子狠狠抱住，對方将頭埋在她的肩膀上，有些泣不成聲地說道：“砂糖...我以為你被吃掉了...”
說着說着，天內理子打了個嗝，本來想要擡起的頭又埋了回去。嗚，好丢人。
“多虧了理子，我才能活下來。”砂糖桔揉了揉肩膀上毛茸茸的腦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所以理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在我還沒想好該怎麽報答理子之前，不要去成為天元的容器，好嗎？”
天內理子聞言後呆呆擡起頭，她對上那雙燦如宇宙的紫色雙眸，如同神憐愛着世人般，神靈對她說：“理子，答應我好嗎？”
她怎麽可能會拒絕呢？下意識點了點頭。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神靈，那一定是她的模樣。天內理子有那麽一瞬間恍惚，她忽然覺得心中那至高無上的存在已不再是天元大人，如果...
如果能再早一點遇見就好了，最好是在四歲時那個充滿死寂的夜晚裏，如果那時候就能遇見這樣一位神靈就好了。
“所以，完全沒有人注意到我是嘛？”還捂着臉站在一旁圍觀的五條悟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噗。”
“你剛剛跑到哪去了，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