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關于我家一千五百平的大……
第44章 第 44 章 關于我家一千五百平的大……
“天內同學, 我很抱歉...”
砂糖桔和天內理子一起坐在花園的秋千上,她垂下眸子,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聽起來就十分抓馬的現實。
總不能告訴對方一切都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她并不是主動想要去救她, 或許說, 她甚至連她是誰都還不了解, 僅僅是知道一個名字而已。
秋千在空中小幅度地搖晃着,兩個女孩子貼得很近, 雙腳輕輕蹬開地面, 就這麽一搖一晃地聊着天。
“砂糖桔,不是咒術師吧?”
“欸?”她愣了愣, 扭頭看着身側的女生,對方同樣扭過頭沖她露出一個與初次見面完全不同的燦爛笑容, 繼續說道:“因為砂糖桔一點都不像是我見過的咒術師,一點都不一樣。”
作為天元的容器,即便天內理子體內的咒力微乎其微,但她對于咒力的感知倒是非常敏銳。僅一眼,就能分辨出對方究竟是不是咒術師。也就是這種感知能力,讓她逃過了許多次裝成普通人咒術師的追殺。
天內理子高高擡起頭,看着平靜的天空, 一種安心的氣息萦繞在周圍, 她許久沒有這麽放松過了。
砂糖桔抿了抿唇, 也被這樣一個活力滿滿的笑容所感染,這是多麽富有生機與活力的生命啊。
“對了, 你可以叫我理子,我們可以成為新的朋友嗎?”天內理子一骨碌從秋千上站了起來,同樣拉着身邊還有些發愣的砂糖桔站直身子, 像是個沒有玩過秋千的小孩子一樣,很是激動地說道:“我們可以試試這麽玩嗎?”
“理子...等等!”
砂糖桔還沒從對方忽然轉變的熱情态度上緩過神,就感受到一陣失重感,心髒直接高高懸起,一只手拽緊了身邊的繩子,另一只手死死握住天內理子完全松開亂晃的手臂。
與砂糖桔緊張的情緒不同,天內理子完全張開了雙臂,感受着秋千一次次蕩到最高點又重重落下,她的雙眸異常明亮,像是要把整個人都點燃。
完全抓不住人的砂糖桔:清醒一點啊,理子!最開始見面的那個理子去哪了?!
果不其然,秋千完全承受不住這樣大幅度的來回搖晃。只聽見機械零件吱呀吱呀的摩擦聲,接着轟隆一下,兩人直接被甩飛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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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對面就是五只薩摩耶的超大狗窩,兩人一頭栽進狗窩裏,将還在睡覺的狗狗驚醒,發現是自己主人後又屁颠屁颠蹭過來,熱情地用舌頭舔了舔砂糖桔的臉頰,接着一屁股坐在她懷裏,繼續閉上眼打鼾。
再次被狗狗埋沒的砂糖桔屏住呼吸,感受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天內理子躺在了軟乎乎的床墊上愣了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到底做了什麽事情。她扭過頭,看着被五只狗狗埋在底下,一臉生無可戀的砂糖桔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
砂糖桔眨了眨眼,将視線放在了對方的身上,滿滿都是控訴,這種情況,怎麽可以笑得出來的啊。
天內理子擺擺手,綠色眸子還帶着明晃晃的笑意:“抱歉,我只是很久沒有感覺到這麽開心了。”
她坐直了身子,抱着膝蓋坐在地上,似是自言自語道:“很久沒有了......”
她的雙眼漸漸失去了神采,像是陷進了什麽噩夢中,慢慢低下了頭,整個人都埋進了自己的臂彎中。
忽地,一個熱乎乎的東西貼在了她的後背上,接着臉頰上濕乎乎的。天內理子擡起頭,就瞧見砂糖桔抱着一只薩摩耶塞進了她的懷中。
薩摩耶很是親人,瘋狂搖着小尾巴,想要和眼前這個陌生的人類交個好朋友。
“汪汪!”熱情的小狗狗不知道什麽是不開心,咬着面前人類的袖子就想讓她陪自己玩。
“理子必須要成為星漿體嗎?”
天內理子還有些不大會與狗狗相處,但還是頗為興奮地将可愛狗狗抱在懷裏使勁揉搓。她聽見這個問題後很是果斷地回答道:“當然,我生來就是為了成為天元大人的容器而存在的。”
“這就是...我的命運啊。”她忽然恍惚了一秒,沒錯,這就是屬于她的結局。
“命運嗎?”
砂糖桔冷冷看向了對方身後出現的倒吊人牌,那被藤蔓纏住的人滿臉安詳地等待着死亡,即便□□消亡,但精神永存。
[倒吊人逆位]:無謂的犧牲與厄運。
她忽地想起了拂塵在去往橫濱研學游路上跟自己說的話——就算知道所有人的未來,也無法拯救他們。這就是....所謂的命運。
她蹲下身,與天內理子平視,紫色瞳孔裏流轉着不可思議的漩渦。
天內理子有些呆住了。
她說:“理子,我會改變這樣的命運,絕對。”
無論是松田警官、還是天內理子,她都不會就這樣任由命運對此随意捉弄。就算是既定的事實,她也要拼盡全力去賭一把,她還是...一點都不喜歡命運這個詞。
在沒人注意到的地上,砂糖桔的身後緩緩浮出一張塔羅牌——[愚者]:無畏的冒險家。
拂塵漂浮在半空中,看着眼前這一幕撇了撇嘴。笨蛋,如果命運真的是這麽輕易的被改變那世界早就亂套了。當然,也不是沒有什麽其它的方法,至需要付出同樣的代價就好。
她眨了眨眼,覺得事情又要往有趣的地方發展了。會死嗎?可愛的小桔子。
三天請假時光一晃而過,砂糖桔暫且讓天內理子先住了下來。她們現在還不能保證外界那些組織的人究竟會潛伏在什麽地方,眼下只有家中還算比較安全。
等砂糖桔的魔力不再外洩後就去聯系五條悟他們,一起商量着究竟要怎麽解決這件事情。
天內理子的活動範圍被完全限制在了別墅之中,砂糖桔對此還是覺得十分抱歉。
但天內理子并不覺得有什麽,她戴着砂糖桔親手編織的草帽坐在花園中間,兩條胳膊都抱着狗狗在草坪上翻滾幾圈,一副樂不思蜀的樣子。
她搖搖頭,很是真誠道:“一點都沒有覺得無聊,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好啊!”
确實,誰會不喜歡一千五百平的超級大別墅呢?
砂糖桔捂着臉,是挺好的,就是那幾只薩摩耶已經被她喂的圓滾滾,最近完全不和執事先生親近了,全都搖着尾巴想要從天內理子那裏讨要食物。
執事先生每天的笑容已經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砂糖桔趴在自己的課桌上,重重嘆了口氣。
“身體不舒服?如果沒休息好就再請幾天假吧。”綠間真太郎轉過身,看着依舊是無精打采、蔫不拉幾的砂糖桔問道。
對方将臉埋在臂彎中,悶聲道:“沒有不舒服,就是碰見了難解的謎題。”
“說說看。”綠間真太郎扶了扶眼鏡,有些好奇。
砂糖桔擡起頭,忽地想到綠間對于星座運勢那狂熱的勁頭,還是算了吧,或許只會得到一句:盡人事,聽天命。
搖了搖頭,她将問題敷衍了過去。
綠間真太郎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對勁,但她顯然不願意告訴自己為什麽。本來舒展的眉頭又擰巴起來,他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繼續說話。
這邊,砂糖桔不自覺地咬着筆蓋,她心裏同樣亂得很。命運真的是不可逆轉的東西嗎,紫棠和拂塵來到自己身邊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但她隐隐約約又覺得不大對勁,回想着來到東京後所經歷的一切。究竟是自己在向前走,還是像提線木偶一樣操控着毫無思維。
越是這麽想着就越是可怕,筆尖在本子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劃痕,她捂着頭,深呼吸幾口氣才平靜了下來。胸腔中不停跳動的心髒聲宣告着她的存在,窗外的柔和的微風拂過了頭頂滲出的汗珠。
有人用指尖戳了戳她的後背,一塊用紙條包裹住的巧克力扔到了她的課桌上。
【身體不舒服就去醫務室吧。】
這次的字跡顯得好看許多,不再像是蜘蛛爬一樣好笑。砂糖桔将巧克力含在口中,在紙條的背面回道——【謝謝青峰君,順帶一提,巧克力很好t吃:D】
身後的青峰大輝成功接收到了飛回來的小紙條,他盯着上面的幾個字看了許久,用手小心翼翼将紙團的褶皺撫平,夾在書裏。如果仔細觀察,那本書已經被滿滿當當夾滿了小紙條。
今天的課程依舊結束得很早,由于不用再擔心籃球社的中二病兒童,砂糖桔被插花社社長從田徑社揪走。
頂着田徑社社長的死亡射線,插花社社長在角落裏偷偷摸摸跟她說道:“砂糖桑,還記得那個可怕的赤司社長嗎?”
她警惕地左右觀察一番,确定沒人後直接湊到砂糖桔的耳邊,語氣中還帶着幾分抑制不住的激動。
“他變異了!!!”
“欸?”砂糖桔沒大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
社長再次吸了一口氣,非常大聲地說道:“我看見了!他的眼睛變了成了兩個不同的顏色,絕對是沒有帶美瞳的那種!”
“果然,我就知道,赤司那家夥是什麽惡魔也說不準呢。”
“......”
“砂糖桑,你怎麽不說話?”社長有些奇怪,她憋了這麽久的八卦竟然沒有捧哏。
砂糖桔定住了身子,用手指向身後拐角處站着的赤司征十郎,無辜地看向社長,不是她不想說,對吧。
社長僵硬着身子轉過去,對赤司征十郎露出一個非常狗腿子的笑容。
“嗯?我怎麽還不知道...” 赤司征十郎頓了頓,用上揚的語氣複述道:“我是個惡魔這件事。”
陽光下,他一紅一橙的異瞳異常顯眼,配合上鬼畜的語氣和動作,怎麽看怎麽可怕。
社長不自覺握緊了砂糖桔的手,欲哭無淚地交代後事:“砂糖桑,你可以把我的骨灰制成骰子,遇見不确定的事情可以來聽聽我的鬼點子。當然,別問我數學,那個我也不會。”
砂糖桔:......那你人還怪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