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夜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夜
◎功名利祿、孝悌忠信,哪一個不排在女人之前?◎
第二十四夜
天色漸漸暗下來,溫度也不再如白日那般咄咄逼人。
京都商販們都陸陸續續挂起了燈,開始交接換班,等着晚上閑逛的客人們。
蕭然今日在安排完夜間訓練的項目之後,便将各項事宜交給了趙忠,自己則策馬往城中趕回了。
他雖然知曉甜钰在府中不會再有性命之憂的事,可...可他還是止不住去想她...
想着她可能會受的委屈,他心口只覺一陣陣的泛疼。
他知曉現在這個局面,甜钰受些委屈在所難免,但她亦想要留在自己身邊,她歡喜自己,想來,她定是願意承受一些的。
就這麽胡思亂想着,也安然回了府。
靳雲山也掐着時辰在府門口候着,一五一十講了今日之事,只是去到三爺院子裏的具體事宜,他便也不太清楚了。
得知甜钰去了三叔的院子伺候,蕭然不自覺皺着眉頭,雖然知曉母親會有一些安排,但心中不可名狀的還是升起絲煩躁。
“把甜钰叫回來。”
蕭然一邊冷冷吩咐着,一邊朝悠然院走去。
靳雲山得了令,趕緊往三爺院子的方向過去了。
悠然院本都是伺候甜钰的人,主子去了其他院子被當丫鬟使喚,他們也只得被管家安排至其他地方幹活,等手裏活計做完之後,才能回悠然院裏休息。
Advertisement
丫丫今日被叫去馬房,她從未做過這等活計,清理馬廄時那股子味道幾乎要了她半條命,可她硬是咬着牙堅持了下來。
想要從她身上連累小姐,想都不要想。
等她收拾完自己,才發現小姐還未回來。
剛剛準備出院子去找她,便看到了蕭然回來的身影,他身後還跟着有段時間未說話的江曉。
蕭然自然也看到了丫丫,還未等她開口說話,他便下令道:“江曉現在得空,你跟着他去練練吧。”
“可...可...”丫丫話音還未落,蕭然已經進了院,江曉則環抱着佩劍,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好在甜钰已經跟着靳雲山一路回了來,丫丫看到她的身影,趕緊跑了過去。
确認小姐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她才輕呼出一口氣。
“小姐,丫丫今天真是快被吓死了...”丫丫看到江曉也走了過來,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甜姑娘,奉将軍之命,屬下便先帶丫丫下去了。”江曉一本正經,視線徑直落在地上。
甜钰看了眼神色有些難看的丫丫,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今日辛苦了,堅持一下,學一些防身的招式,也是好的。”
丫丫點了點頭,垂頭喪氣地跟着江曉去了後院練武的地方。
“你也先去休息吧,靳官軍,我自己進去便是。”
靳雲山恭敬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甜钰就踱着步子,慢慢朝裏走去。
腦中不由回想起今日在三爺院子裏的事。
伺候着蕭若澤重新躺下後,滕玉紅也回了來。
知曉她今日不僅讓蕭若澤乖乖喝下藥,還飯量大增之後,冷笑加嘲諷一個不落,将她說的跟騷浪賤蹄一般,比她在花樓聽過的詞還要髒。
連帶着蕭若澤也一頓嘲諷,連他不行之事也拿出來嚷嚷。
甜钰乖順受着,她反而更是惡劣,竟然讓她幫着蕭若澤方便。
蕭若澤這般有自尊心的人,又怎麽可能讓自己做這等事,他動了怒,拒絕了要求,滕玉紅也不惱,讓她一個人将盂盆裏的東西清理幹淨。
蕭若澤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可能是覺得羞惱憤怒,一連竟說了三個滾字。
滕玉紅也被吓了一大跳,倒是她正準備拿起那盂盆時,也被蕭若澤制止道:“你也出去,都出去!”
之後,甜钰被安排着搬東西,重物也不許人幫,她都受着,一個字都未辯駁。
這一切,蕭然可能不知曉麽?
或者說是,他知道會發生,但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甜钰從未想過要将自己的未來托付給一個男人,因為她清晰地知曉,沒有一個男人能值得被真心托付。
功名利祿、孝悌忠信,哪一個不排在女人之前?
甜钰慢慢走着,腦子裏其實也是紛亂複雜的,她在想着這一切到底能不能達成她的目的,她不知道這份賭注,能不能贏...
院裏空空蕩蕩的,好多人都還沒有回來,風裏明明帶着暖意,可她卻覺得渾身冰冷的厲害。
甜钰擡頭看着天空,只覺自己渺小極了,有一瞬間,她好想自己能擁有一雙翅膀,翺翔于天際,無拘又無束。
讓這該死的人間化為煉獄化為火爐,讓她看着世間一切焚燒殆盡...
可等她低下頭,看見腳下的路時,又無法不重新邁着步子前行,母親那雙無法瞑目的眼睛就在她的面前,一遍一遍地向她重複着死前的絕望和無助。
寝屋裏燈火通明,甜钰呼出一口氣,之後又勾起熟練的笑容,緩緩推開了門。
此刻,還不是申訴委屈的時候。
蕭然手中正把玩着已經繡好的香囊,眉目之間含着笑意,聽到門外腳步,立刻将其放回了妝臺那些繡布之下。
甜钰眼波含情地朝着蕭然靠近,身着的綠色素裙明明樸素極了,但在她的身上,依舊賦予了極其修身的美感。
她離開三爺院子的時候,稍稍打理了一番,身上的髒污被撣去了大半。
魔鬼般的曲線,若隐若現。
這似乎更增添了一些趣味,就像,她真是一個想要爬上将軍床鋪的心機丫鬟一般。
蕭然看着她勾人的模樣,沙啞着聲音道:“看來今日,你這丫鬟未受什麽委屈。”
甜钰低垂着眸子,自是知道男人一貫面目,便也配合着,展現他最喜愛的模樣。
她嬌嬌軟軟道:“只要能留在将軍身邊,讓奴婢做什麽都行。”
她聲音甜欲,一雙手又在他胸上撫摸輕蹭,蕭然只覺得身心都要被融化了一般,他攬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的柔軟貼向自己。
此前從未有過,反而不覺難熬,可男人一旦開了葷,知曉了其中滋味,再想戒掉,那便是難于登天了。
他無法否認,這段日子,他實在想念的緊。
甜钰見他欲/火/焚身的模樣,自然半推半就地跟他倒在了榻上。
妖妖嬈嬈的,一身丫鬟裝,半解着衣衫,反而激得男人更是兇猛。
可蕭然今日卻奇怪的緊,他在外頭磨磨蹭蹭半天,也不進去,只一個勁地親吻她。
甜钰其實并不喜歡同他親吻,每每如此,她都覺得是有什麽東西,想要強行撬開她的心髒一般。
但蕭然卻非常喜愛親吻,他強勢而兇猛,總是在她口中攻城略地,每每分開,晶亮的津水都會被拉成細絲,這時候他的神色總是帶着沉沉欲/色,像是能将她生吞一般的饑渴。
今日,他更是像上了瘾一般,半天不做正事。
甜钰拉着他的手,讓他感受溫暖濕潤,也在他耳邊點着火,可他卻奇怪的緊,竟直接用了手。
甜钰驚呼出聲,想要推開那只強有力的手掌,卻被他另一只手掌控住了自己雙手手腕,高舉過頭,禁锢在了床頭之上。
她雙腿被迫彎曲着,那只作亂的手,起先動作還有些生澀,可在确認某一處能讓甜钰驚呼出聲後,他便愈發熟練,專攻此道。
就像是找到了敵方弱點一般,毫不留情。
甜钰只能被動的感受着內裏的潮湧,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叫聲,只覺自己被甩入進了巨浪,她只能被動地随着浪花翻湧,精疲力竭。
她衣衫不整,而他卻是楚楚衣冠,那只常年握着兵器的手,此刻正伺候着她,享用着人間至歡。
及至一道白光閃光,她掙紮着讓蕭然解開了她雙手,立刻摟抱上了他的脖頸。
在他耳邊,近乎慘烈地哼叫着,既痛苦又愉悅。
然後全身止不住地輕顫起來。
蕭然繼續親吻着她的耳垂、脖子,将她抱在懷中,濕潤的掌心輕撫着她的唇,将上頭塗滿了她的瓊漿。
他眼中是化不開的欲/色,是想要将她吞食入腹的渴望,他狠狠吻了上去,汲取着她唇上瓊漿以及嘴裏的玉/液。
甜钰不得不感嘆,這一方面,男人真是天生的行家。
就在她以為,蕭然終于要進來的時候,他竟拉着她的手,覆了上去。
她臉上還帶着歡愉後的潮紅,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可他只是親吻着甜钰,就像怎麽都不夠般。
甜钰眸色沉了沉,将腦袋靠在他的肩上,低低喃喃,用最氣若游絲的聲音在他耳邊背誦道:
“清閑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
沒等她說完,已經被狠狠咬住了嘴唇。
他分開稍許,聲音沙啞,帶着濃濃欲/色:“看來《女戒》,也治不了你。”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是纾解了自己的需求,緊緊抱着她,在她肩頭喘着粗氣。
甜钰手心火辣辣的疼,她全程被他的大掌裹挾,他的另一只手,就一個勁撫着她的曲線,捏着她的柔軟。
過了好久,他才終于起身,打橫抱起她,一起進了淨房之中。
甜钰就定定看着他,燭光下,他棱角分明的模樣再不複往日薄情,反而透着濃濃柔軟。
像是感知到了她的注視,他亦回望了過來。
他眸子裏,帶着的不止是欲...
她此前可能還不甚确定,但現在,卻完全明白了過來。
她輕輕靠在蕭然的懷中,嬌嬌滴滴道:“妾身最愛将軍了。”
“哼,花言巧語。”可聲音之中,卻是止不住的心滿意得。
甜钰冷着眸色,可唇角的笑意卻再也止不住。
蕭然啊蕭然,竟真的聽進了大夫的話,為了讓她不喝避子湯,而委屈起了自己。
堂堂侯府将軍、未來的公府将軍、蕭家的獨苗、京都的大紅人,竟伺候起了一介妓子...
一切的一切,都在以她所期待的方向行進着。
她想大笑出聲,可最終卻抑制住了情緒,只深埋在他的胸膛,低低喃喃着訴說着自己的情愫。
那般的情真意切,甜钰自己都差點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