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黑醋高中很貴
第41章 黑醋高中5 很貴。
不過, 被訓是一回事。
麻裏和瑪利亞還是趁着晚上的時間檢查了一下游泳池——穿着塑膠防水褲的瑪利亞踩在滿是各種雜物的深色水池裏。
确實沒有任何咒靈在裏面，只有咒靈曾經在這裏的痕跡。
瑪利亞一邊感受着咒力，有些好奇地回頭看向麻裏姐。
“學生們的說法是什麽？”
“……據說這個泳池可以将受害者吞噬掉。”麻裏歪着腦袋表情複雜, 也和瑪利亞一樣看向了除了髒亂差之外, 毫無特點的水池子, “說是空無一人的水池裏飄上了失蹤者的腿。”
真的假的。
瑪利亞用力吸了吸鼻子。
“……？”
“沒有血的味道诶。”
……有才是真的地獄吧！
被她地獄的腦回路逗得哭笑不得，麻裏直接把撈東西的抄網丢到了瑪利亞的頭上。
*
索性是正經了起來：“按照時間來說, 傳說說的就是失蹤的那個高三生吧。”瑪利亞只是歪着看着被自己用夾子撿起來的水池雜物，明顯是被不知道誰丢進來的黑色書包。
畢竟時間對得上, 而且新聞也說, 當時只找到了失蹤者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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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看來的話, 學校的傳說裏面說的, 應該就是那個高三學生吧？
但是……怎麽想都想不明白。
……黑醋高中的謎團實在太多了。
總感覺好像有什麽要拼湊了起來, 但不管哪個推理都存在漏洞。
理論上來說, 兩年前的失蹤案導致了今天的一切。
但學校裏，要說是大家一起規避咒靈陷阱也不對、為什麽要不停聘請灰兼也毫無解釋、更不要說那個咒靈一天天在耳邊叭叭‘太好了沒找到我’到底是什麽意思……
總感覺獲取的情報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但根本沒有可以确認答案的人或是地方。
“啊啊啊啊……”巴在天臺的圍欄邊上，瑪利亞吐-出了一口長長的濁氣，“好想許願！”
要是可以占蔔就好了，再不t濟讓她直接許願有個知道兩年前、不, 只要有個知道上周的灰兼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人過來就好了。
金發笨蛋難得産生了些許焦躁情緒，只能用腦袋哐哐往天臺圍欄橫杆上撞。
但是沒錢。
發薪也是，得做到周末才能拿到。
瑪利亞整個人挂在了欄杆上，已經變成了一只在舊校舍頂漂浮的金幣水母。
（恐怕不久就會有與此有關的都市傳說了吧）
只有麻裏姐面帶苦笑用雙手穩住了瑪利亞亂晃的腦袋：“小心不要掉下去了……不過、不可以騷擾別人噢。”
她苦口婆心地重複勸告。
“瑪利亞的話，總感覺會沒法分辨哪些可以說, 哪些不可以說，一不小心就會把不該說的內情也告訴別人的。”
女性前輩試圖把正經內容灌進這個開了口的腦子裏。
學校費了這麽大功夫瞞過那個咒靈，要是被她們一不小心說漏嘴就完蛋了吧？
當然。
重點還是騷擾夏油傑的事情。
“而且——對方是年齡差不多的男生, 你還是不要靠太近了。”
“诶……”
“對方會誤會的。”
畢竟瑪利亞對誰都很親切，性格也很可愛，還非常直率。
無條件站在妹妹（*瑪利亞年齡約四位數）這邊的女性前輩濾鏡非常厚，不放心地看着金發笨蛋。
“……不能讓污-穢的高中男生心存幻想。”
雖然瑪利亞不太明白她說的誤會和幻想到底是什麽，她還是擡起了腦袋：“傑不會誤會的吧？”
因為那個狐貍眼高專生很聰明的嘛。
——就算自己說胡話的時候也能猜到自己的用意，沒道理會産生任何誤會。
金發錢箱子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說的。
而女性前輩卻只是笑眯眯地沒有解釋，只是摸上了瑪利亞的腦袋，放棄跟她講任何大道理。
“總之你聽話就對了，瑪利亞。”
靈幻、麻裏、傑他們都在讓她聽話——總之，瑪利亞都答應了。
會聽話的。
包聽話的……當然，是等她達成自己目的之後。
*
所以。
[既然都和灰兼的前輩約好了‘不要騷擾夏油君’，你現在在做什麽？瑪利亞醬。]
[在和傑聊天。]
所以，此刻的瑪利亞在确認麻裏姐已經睡着之後，正躲在被窩裏面，和傑用郵件聊天——偷偷的。
郵件另外一頭的夏油傑倒是能夠理解灰兼前輩的心态：[畢竟她不想你到高專讀書吧，想讓瑪利亞留在那邊，所以也不想要瑪利亞和我多相處。]
[是嗎？]
不過男高沒有回答，只是轉而問她。
[……被發現沒關系嗎？]
[我又沒有麻煩傑，我們是公平交易對吧？那就不是沒有聽話不是嗎。]
而這麽想着，瑪利亞牌潛水艇悄悄從被子裏鑽了出來，疑神疑鬼地左右瞟了兩眼，又縮回了被窩，重新變回了暖呼呼的棉被蛋包飯。
首先。
傑又不是‘夏油君’，她的字典裏可沒有夏油君這種字眼——當然，主要是因為瑪利亞敬語用得颠三倒四的關系（這也可能是她經常把人惹毛的重要原因）。
而傑分明記得自己被強賣強賣的事情：[瑪利亞醬真的知道公平這兩個字怎麽寫嗎？]
[當然了，雖然不記得……比起假名、我總感覺自己的漢字實力非常驚人呢。]
這估計是因為年份久遠的關系，瑪利亞确實對于古籍還有神道教的事情有種天然的熟悉。
[我又不是問你寫字的事情，瑪利亞醬。]
[……？]
[是說你非常會耍賴的意思。]
[那應該是誇獎吧。]瑪利亞只看自己喜歡的部分。
[……]
[是誇獎吧？]
[……知道了知道了，做得好。]實在拿她沒有辦法，男高最後還是給了表揚。
其次。
傑也沒有覺得被騷擾了，所以那就不算。
瑪利亞都确認過了。
[……竟然要問我算不算騷擾嗎？]
[我只是想跟傑說話、對傑的事情好奇而已，那就不算吧？]
坦白地表達情緒是健康關系裏非常重要的一環——BY.《特別會說話的人都這樣說》
[瑪利亞醬竟然把這種話說出來的話，那我也不可能說那是騷擾了吧……]
不過。
雖然和正事無關，瑪利亞還是想要鄭重聲明：[而且、我才不會麻煩傑……傑也有自己的工作吧？]
似乎沒預料到瑪利亞會做出這麽拟人的舉動，對方沉默了片刻，總感覺是不知道怎麽好回複。
當然。
這個金發笨蛋的溫情往往只能維持幾秒而已，一分鐘後就會露餡。
[而且我已經牽扯進來了，如果再要拜托傑過來幫忙擺平的話，就得給錢了吧。]她現在可沒有錢，[傑是個昂貴的男人啊。]光是随便想想，就能感覺到調價在蹭蹭上升。
那邊只回答了一串省略號。
[以欠人情來償還也不錯，我會樂意的。]
[只是欠人情，沒有收到具體的金錢的話，我豈不是得自掏腰包給傑實現很了不得的願望嗎……但如果期待天上掉餡餅的話，我就會倒黴，上次那個手指還是花了好久、才找到你們接手的呢。]
而且，要窮鬼給這種有錢術師錢也太過分了。
瑪利亞光是想到這種事就鼓起了臉。
就連見慣了非自然的一級術師都感嘆起了瑪利亞的詭異財運：[……你掙點錢也不容易呢，瑪利亞醬。]
不過。
夏油傑估計也很快好奇了起來——熒幕上出現了黑發男高條理分明的疑惑。
[不過，瑪利亞醬現在不應該要睡了嗎？我可沒辦法在這個點就把輔助監督給你挖起來幹活、]
畢竟他又不是什麽惡魔。
反倒是瑪利亞冒起了，她躲在被窩裏，哔哔啵啵地按着手機：[明明是傑說過的事情吧。]
[……？]
覺得這個男高真是沒有神經，被窩裏的錢箱公主嘆了口氣——多少有點要不是為了體貼你，我才不會熬着夜這麽偷偷聊天啦。
[‘只有我可以決定什麽時候結束’，傑是這麽說的吧？我一直在等你诶。]
都怪他還沒有說‘好了’的關系。
瑪利亞在被窩裏打了個呵欠，歪着腦袋埋在枕頭裏等一句晚安。
郵件的那頭陷入了沉默。
*
理論上來說，本來應該在角色死亡一次的時候，就交換手柄才對——但幾個男高輪了好幾圈。
才發現那個坐在床邊的地板上的狐貍眼，從第一輪之後，就再也沒有參與進游戲手柄的輪換裏。
五條悟扭頭看向握着手機按個沒完的夏油傑，腦袋上忍不住冒起了問號：“……你要是不想玩的話，可以把你排除出隊伍吧？傑。”
但非常理所當然地，并不是為了關心死黨，而是自己的游戲積分和時長。
“是工作嗎？夏油前輩今天好忙啊。”灰原雄起了好奇心，從今天晚餐開始就一直沉在電話和郵件裏，腦袋幾乎都沒怎麽擡起來過呢。
“這家夥最近的祓除任務都是跟我一起的，有什麽好忙的啊。”五條悟嬉皮笑臉地反駁，不過墨鏡雞掰貓的重點完全在正在被七海建人操縱的游戲裏，“喂喂、那邊要出招了！快點使用格擋啦。”
金發三七分語氣冷淡表情僵硬，手指卻和死板的表态截然相反，操縱搖杆的手指動得飛快：“……請不要操縱我玩游戲，五條前輩。”
而只有那位被戳穿的當事人——
夏油傑先是笑眯眯地先把手機揣回了口袋裏，沒讓灰原雄看到上面的內容。
“不是工作。”
“私事？我們認識的人嗎？”後輩的好奇非常單純。
狐貍眼男高本來還想說是瑪利亞那邊的事情：“是瑪、”他先是點頭。
但話還沒說完。
“需要幫忙嗎？”灰原雄作勢就要和他一樣脫離手柄的排隊，過來坐到夏油傑的旁邊。
後者下意識就按着床邊站起了身，和後輩拉開了距離。
但他起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舉動裏的不妥，狐貍眼男高的視線偏移了片刻，然後才想到了說辭。
“是……另外的朋友。”夏油傑謊話一開始還說得有些不太自然，但很快就變得流利了起來，“……因為稍微涉及到了她的隐私，抱歉，灰原。”
後輩不明所以，只是點頭。
然後。
說起要洗漱睡覺的事情，夏油傑先一步就離開了摯友現在正熱鬧的房間。
後悔的感覺是走到半路，爬上心頭的。
而自我質疑和挫敗感則是在進入房間之後。
輸了。
直接回答‘是跟瑪利亞聊天’不就好了？
夏油傑一邊擡手抽掉了發圈，将長至肩頭的中長發用力捋成了背頭，大高個盤腿坐在床上，駝着t背，面無表情地盯着手機熒幕。
——郵箱裏的界面還停留在瑪利亞不講道理的‘我一直在等诶’這一條。
他猶豫了片刻，字早已經打好了，只是沒有發信而已。
她多半什麽也沒有在想吧。
夏油傑很清楚那個金發笨蛋的路數。
但即便如此。
青春期的男高還是陷入了微妙的混亂裏——這家夥是不是有點奇怪？夏油傑皺起眉，覺得自己這種狀态多少有些像是輸了一樣。
所以再猶豫了兩秒之後。
“我到底是在偷偷摸-摸什麽……”狐貍眼男高嘆了口氣，一口氣按下了發送鍵。
[晚安，瑪利亞醬。]
然後黑發男高就用力合上了滑蓋手機——他用力搓了搓臉，從床上蹦起，比普通同齡人結實一大截、高中生術師伸手把身上的T恤扯過頭頂，脫下丢進了髒衣簍，拿起洗漱用品就往宿舍浴室去了。
……當然。
等洗完澡回來之後。
發現‘晚安’發出去就石沉大海，根本沒有收到瑪利亞任何回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果然是瑪利亞啊。
這确實是男高在無語的同時，産生的感想。
*
簡直像是被按到了關機鍵一樣。
白天晚上都是集中的體力勞動，瑪利亞看到晚安兩個字之後就直接斷電昏迷了過去。
而時間……就是在她清醒、昏迷、翻動各種書籍、還有和傑聊天的間隙裏過去的。
[早安。]
[早安，瑪利亞醬。]
瑪利亞坐在床上發了半天懵才清醒，她歪着腦袋思考了半天，才低頭慢吞吞地按着鍵盤，給夏油傑補上了一句。
[啊、先補一句晚安……昨天睡着了忘記了。]
[……]
[我又不介意這種事情。]其實超級在意。
不過，因為麻裏姐好像不太喜歡瑪利亞和傑聯絡——所以兩個人的郵件往來都是悄悄的，像是在上班的中途背着老板摸魚那樣。
瑪利亞偶爾就會出現無法馬上回複的情況。
索性男高應該也是在任務的間隙和瑪利亞往返着郵件，所以同樣總是回着回着就沒有了下文。
[反正我們兩邊都是這樣，就不要因為沒馬上回複互相道歉了吧……而且瑪利亞醬根本沒有感覺到歉意吧？]
[嗯，确實呢……沒有。]
[……]問了又有點不爽。
*
周二、周三，這兩天的工作都稱得上是風平浪靜。
因為也沒有什麽新的進展，校內對檔案也看得很緊，學生們也不太愛搭理她們的靠近。
所以麻裏姐也難以獲得新情報——只有瑪利亞當洗手間守門員的熟練度在提升。
總之。
對話都是那樣繼續的。
《社交高手都這樣做》：直白地表達你的需求才是建立健康關系的關鍵。
成功攔截了誤入洗手間的高中生。
站在盥洗室門口，披着女高皮膚的錢箱鬼鬼祟祟地左右張望完了才發：[誇獎我一下。（空蕩蕩洗手間門口的照片.JPG）]
[……？做得好。]
[傑也很帥氣。]
……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結論？
但因為很受用，黑發男高并沒有反駁，只是收回了手機。
而旁邊的白發男高慢半拍才擡起頭看向了那個氣氛輕快的摯友，腦袋上冒起了問號。
笑眯眯地總感覺有點惡心。
而且。
這家夥高興個什麽啊？
*
而同樣。
就算一條細線上的繩結再多、也終歸有解開的時候。
雖然瑪利亞她們在內部能夠獲得的情報十分有限，但加上了在外面自由行動的高專生，事情總算是有了不小的進展。
畢竟對術師他們來說，最容易獲取無外乎是警方那邊的檔案、和戶籍資料一類的情報。
等到了周三的時候，夏油傑那邊終于有了回信。
也有這種時候。
适度的關心朋友的狀态是很重要的，不定期探訪的話，小動物就會離開你的島——《動物O友會全攻略》
放下了書，瑪利亞剛吃完午飯就拿出了手機：[傑在做什麽？]開始了對傑打卡。
完全不懂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搭讪有什麽意圖，所以夏油傑能夠回複的只有問號而已。
[就是……對傑好奇？想知道傑的事情。]
那邊先是沒有回答。
半個小時之後，才發來了一張墨鏡男高五條悟坐在車後座，一邊搞不清楚狀況，一邊比耶的相片——然後才是說明。
[和悟一起，剛完成任務被輔助監督接上。]
[那傑幫我問了嗎，啊、對了，還有幫我和悟說你好。]
[……不要把我當成打招呼的中樞，瑪利亞醬。]你自己跟他發信息不好嗎？
[可是，我又沒有想跟悟說話。]
畢竟悟是見面更有趣的類型。
被‘想跟你說話’一拳揍臉，那邊不回話了。
隔了好一陣，夏油傑才避開了瑪利亞的打招呼請求，只是說起了情報的事情：[輔助監督說是晚上再給我——而且，學校那邊明顯把瑪利亞醬當成炮灰在用吧，不如從這裏先展開調查怎麽樣？]
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結論，錢箱的臉上出現了片刻的卡頓。
……炮灰？
像是知道自己問個正着。
郵件裏的夏油傑話鋒一轉：[瑪利亞醬……該不會根本沒往這邊想吧？]
而黑發男高這麽想的原因也很簡單，雖然不知道黑醋高中請過多少灰兼了，但每周花30萬請灰兼過來，價錢早就夠請最強的幾個術師出差了。
——怎麽看。
都只能認為他們不想‘除靈’。
或者說，需要灰兼作為中間play的一環，達到某種目的。
這麽一說，瑪利亞确實也想起了一件事：[靈幻他們是說好像是‘陷阱’來着……]
[然後？]
回憶了片刻，瑪利亞毫無緊張感，只是老實回答：[直覺感覺應該沒什麽危險，也對找願望的事情沒什麽影響……感覺應該OK？而且給鋪的床太舒服了，飯也很好吃。]就幹脆放棄思考了。
……差點忘記這家夥完全是個感覺派了。
如果是見面的話，傑絕對會一臉陰沉的微笑臉，給瑪利亞的頭頂來上幾拳。
不過，既然都說到了這裏，黑發男高已經發現了更多纰漏。
[周抛的兼職，也給你們安排新的寝具和用品嗎……]目前在讀宗教學校，但夏油傑對普通學校的做派也有了解，[會不會太鋪張浪費了？瑪利亞醬确定東西都是新的吧？]
瑪利亞眨了眨眼……倒是慢吞吞地感嘆了起來：[傑好像外置大腦诶。]
[我就把那個當誇獎了——瑪利亞醬，他們還給了你們什麽？]
思考了片刻，然後瑪利亞重新找到了之前拍過的那張JK照片，發給了對方：[制服？說是在新校舍就得穿這個。]
新的制服、打掃幹淨的卧室、嶄新的寝具和健康的飲食。
而且她基本能夠肯定那是新的，而不是什麽洗過的東西——因為瑪利亞并沒在上面聞到任何人類會帶有的願望、或是咒力殘餘的味道。
男高沉默了片刻，得出了一個結論。
[……你們是貢品嗎？]作為一級術師，夏油傑的經驗已經算得上頗為老道，[衣裝是‘身份’，用品、飲食則是‘氣味’吧。]
那是什麽？
總感覺這種說法有些耳熟，好像聽什麽人說過……但印象有點模糊了。
瑪利亞雙手抱胸，忍不住歪起了腦袋。
而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疑惑。
黑發男高只是任勞任怨地解釋：[一般來說，大部分的咒靈沒有那麽聰明。]說到自己擅長的部分，郵件也變得精簡了起來，沒了之前的玩笑。
畢竟它們只是由負面情緒，共同認知，或是執念集合起來的産物，大多數特級以下的咒靈，多半只有地縛靈一樣的本能……原地晃悠，渾渾噩噩，有什麽吃什麽。
[那不就和我一樣嗎？]瑪利亞诶了一聲，[之前在山裏的時候。]過了幾百年豬籠草生活的錢箱得意洋洋。
[我是不會因為你有這種‘自覺’誇獎你的，瑪利亞醬。]
[小氣男。]
總之。
雖然一部分已經具備了捕食的智慧，但它們不太能判斷出人與人的區別。
畢竟人類對咒靈來說就像是面包片——也說不出來哪一片長得更好看一點吧？
但偶爾也有那種會瞄準特殊的受害者的，腦袋比起憑借本能行動的家夥會稍微清醒一點，但也很有限。
說到這裏。
[給我一點時間。]說完了這種話，夏油傑就消失了。
*
瑪利亞大半天都沒收到任何回信。
所以半懂不懂的金發錢箱只能忍耐着好奇……直到日班已經結束了，手機才響了起來。
是電話。
金發笨蛋左右張望了兩眼，麻裏t姐還在校內巡視沒有回來。
被抓到就道歉吧。
——所以猶豫了片刻。
瑪利亞還是接了起來。
她第一時間就注意到那邊狐貍眼男高的聲音，跟加上了混響一樣，帶着某種奇怪的回音。
[瑪利亞醬……你現在可以聽電話嗎？]夏油傑開門見山。
“現在不忙，不過要是被發現就有點麻煩。”畢竟麻裏姐随時也會過來，瑪利亞接起了電話卻只是自顧自問起自己好奇的事情，“不過傑是怎麽了？”
聲音……
“你在卡拉OK嗎？”
為了避免幾個同為青春期男高的高專生好奇，躲在快餐店洗手間裏和瑪利亞打電話的夏油傑額頭上直接冒起了青筋。
*
……你才在卡拉OK！
黑發男高手裏捏着拜托輔助監督的檔案，花了兩秒才壓下了因血壓上升引起的心跳過速：“因為不太方便讓悟他們知道，我現在能獨處的地方只有盥洗室裏。”
[……為什麽？]
懶得回答瑪利亞跟個好奇寶寶一樣，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的問題。
“我調到了兩年前失蹤案的口供記錄，還有學籍調動的詳細信息——現在黑醋高的傳說果然是專門加工過的東西。”
他這裏有[真正版本]的校園傳說。
夏油傑只是輕輕甩出釣餌，像是擡手在她的腦袋左右晃動着毛球一樣，輕而易舉地引開了那個金毛錢箱的注意力。
“雖然沒有過來除靈……但總感覺在替瑪利亞醬完成工作，是我的錯覺嗎？”
高大的男高擠在狹窄的隔間裏，免不了抱怨了起來。
而那邊的瑪利亞只是拖長了聲音。
[诶……實在不行的話，我給傑報酬吧。]聲音聽上去就在肉痛。
“我很貴诶，這是你說的吧。”
他輕輕歪着腦袋，黑色頭發碰到了牆壁的瓷磚。
總感覺能想象到瑪利亞那副難得煩惱到頭痛的樣子，夏油傑目光瞥向鏡子，發現自己露出了微笑。
“得全部都給我才行吧？瑪利亞醬。”
心緒有些混亂。
但非常輕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