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黑醋高中她還是太全面了
第40章 黑醋高中4 她還是太全面了
咒術高專的宿舍裏。
夏油傑從搭夥聚餐的桌邊離開, 來到了陽臺上。
此刻黑發男高正撐着陽臺,夏油皺起眉,微微低下頭, 以略帶着粗糙的指肚輕輕敲着金屬扶手。
……和普通人一起的時候, 是什麽感覺啊。
會寂寞嗎?
這恐怕确實是只有被招募的夏油、灰原或是七海才能回答的問題。
幾乎是片刻。
夏油傑眼前就已經浮現起了有些晦澀的青蔥回憶。
而聽到了預料之外的問題, 黑發先是看了一眼通話中的界面,确認電話的對面确實是瑪利亞, 才有些疑神疑鬼地将電話重新放回了耳邊。
但他還沒來得及組織好自己的回答。
……因為這種事情,總歸是讓人實在不知道從何答起。
但那頭的瑪利亞完全沒意識到這種問題的價值, 沒得到夏油傑的回答, 就繼續了連珠炮一樣的提問連發。
[在這種情況下會誕生什麽願望呢?傑當時肯定也會有各種願望的吧, 比如同學全都死光光、我要把這個學校變成我的地盤、或是從今天開始我将會是這所中學咒術師の王, 屹立在最頂點之類的。]
嘆了口氣。
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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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醬。”狐貍眼男高本來醞釀得很好深沉感, 一下子被不講理的千年女盒打碎, “明明要問問題的人是你吧?”
“不要只長嘴巴不長耳朵,你這個笨蛋。”他沒好氣地捏住了自己的鼻梁,語氣不太好,“好歹也給我回答的時間吧。”
于是那頭不說話了。
剛才還吵吵鬧鬧的電話通訊裏只剩下安靜。
這下輪到夏油傑有些不自在了:“……瑪利亞醬?”怎麽了?
雖然理論上……那個金發笨蛋應該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指責就受傷。
但因為瑪利亞太過沒遮沒攔,夏油傑一時間也有些擔心起來——該不會是我自己習慣于她無所謂的反應、變得得意忘形了吧?
當然。
他很快就後悔起了為瑪利亞擔心這種事情——
因為那個家夥這會兒才搭腔:[不是說給傑回答的時間嗎?]她立馬就執行了。
那個家夥太過過氣人, 夏油傑偏向典雅的五官早從極致色彩、變成了孩童蠟筆畫一樣的簡單線條。
本來應該是腹诽的內容,黑發男高已經想也不想就吐了出來:“執行才不是這樣的吧,你只是單純地想要氣人而已。”
[……說話太多你又不高興、閉嘴也不滿意,傑好難滿足啊。]
“我很·好·滿·足的。”
[荞麥面就OK?]
“瑪利亞醬這種不挑食的家夥,沒資格對別人的口味發表意見噢。”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已經挂上黑發男高的臉, “對你來說,只要可以充電不都喜歡不是嗎?”
你這個沒有底線的盒子妖怪!
然後。
才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也來了勁,夏油傑這才露出了突然現實清醒、瞧不起自己、後悔總是被這個家夥輕易地煽風點火的表情。
他下意識就歪起了脖子, 有些脫力地搓起了自己的額頭。
雖然自己也受不了自己,但話憋在心裏也不是個事情,黑發男高長長吐了口氣。
總之——先數落了瑪利亞一-大堆。
“首先,如果聽到并且接受的話,要明确告訴我‘知道了’……”
然後、
不要總是順着話亂接話,稍微也看一下現在的氣氛。
[傑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得到我的認可再回嘴,瑪利亞醬。”
[……]
“先給我回答‘是’。”
[知道啦——]
太大聲了。
夏油傑趕緊把電話挪開,但一拿回來,聽到的又是不喜歡的話:[但是笑話最重要的是時機诶。]
“……你果然是故意的啊。”
[和朋友的來往充滿趣味性是很重要的诶,‘不要馬上回複短信,會讓男人得意忘形’‘要讓他稍微有點讨厭你又離不開’……書上也是這麽說的。]
差點就得意忘形了,真是感謝你啊,瑪利亞醬。
黑發男高額頭上冒起了青筋——
還有。
你看的到底是什麽書啊?
[不過,我都有聽話不應該誇獎我一下嗎?]而電話的那頭,瑪利亞輕快的聲音已經又發出了‘揍我’的信號。
像是被狗叼着狂奔——連着皮繩(劉海)的圓球玩具(腦袋)被甩得四處翻飛。
明明知道她也不是故意的。
真要問起的話,搞不好還會得到‘我以為這樣你會很喜歡’、‘因為想和傑親近’的答案。
畢竟直線條的無條件選擇不會有人真的讨厭。
夏油傑深吸了一口氣——多少有些被她氣笑了。
行吧。
“……想聽怎麽樣的誇獎呢?瑪利亞醬。”
[真不愧是和我超級親近的瑪利亞大人之類的。]
等號眼男高直接挂斷了電話。
*
當然。
因為沒法真的撒手,電話還是重新連上了。
稱贊的話,兩人最後還是選了‘做得好’。
但是作為公平交易的代價——瑪利亞也必須在需要乖乖保持安靜的時候回答‘知道了’。
雖然搞不清是夏油傑被玩弄、還是瑪利亞被訓練,一人一盒總歸是得到了微妙的平衡。
被岔開了話題,已經失去了認真嚴肅地回答問題的時機,長發男高下意識就用手抓亂了自己梳得整齊的丸子頭。
所以呢?
放棄從瑪利亞那裏得到富有‘嚴肅感’的答案,夏油傑姑且先否認了她之前所有的胡話。
不管是告別同學、劃地盤、還是校園制霸。
一個做人的選項都沒有。
“開玩笑就算了,不會許願‘殺掉所有普通人同學’的,瑪利亞醬。”一手撥弄着額前的碎發,夏油傑表情嚴肅,“而且、只是普通t人的學校,應該也沒有什麽制霸的必要吧。”
他還沒有淪落到需要在這裏找自尊心的程度。
不過夏油傑也有好奇的部分。
“……瑪利亞醬到底是怎麽會想到這種選項的?”雖然理智上知道這個金發笨蛋基本就沒有‘讨厭’的東西,甚至可以這麽說。
她是搞不好能在地獄裏找到自己喜歡的部分的正向思考奇才。
……但只是說到術師在普通的學校上學,就會聯想到這種事嗎?
[我沒有開玩笑啊?]
“……”真的假的。
[記不太清楚了,有人許過那種願望吧?大概……應該有過在學校被人欺負了然後找我許願的人。]
雖然瑪利亞沒說得太清楚,不過夏油傑一聽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是在那邊調查到了真理亞的事情嗎?”
而那邊的瑪利亞則是思考了片刻。
因為夏油傑說過自己不喜歡沉默,說是不知道瑪利亞到底在想什麽——電波另外那頭發出了超級明顯的、思考中的‘嗯’拖音。
有些哭笑不得,黑發男高忍不住微微勾下寬闊的肩膀,搭着胳膊,靠在了圍欄上。
搞不好帶上了感動也說不定,他的聲音,黑發男高微微屈着脖子,像是注視着瑪利亞那樣。
“……也不用做到這個程、”度。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
瑪利亞已經得出了結論。
[不告訴你。]
然後瑪利亞才補上。
[啊啊……是偏向不可以那邊的感覺啦。]
心态在
男高一貫用于揍咒靈的手差點就把手機給捏出了哀鳴,明白果然不能對這個家夥完全放縱,夏油傑深吸了一口氣:“總之,先把能說的部分。”
[啊、這樣說來的話,傑也可以幫我查一些事情嗎?]
“交易的話,應該是你先交待一部分,才是我吧?”
但剛說完。
夏油傑就眯起了眼睛——為了幫她回答問題需要知道情報。
而為了知道情報,自己又和她交易,追加幫忙。
嗯?
黑發男高歪着腦袋。
……我不會是被女盒玩弄了吧?
當然。
這種話當然被瑪利亞用:[是因為想和傑變得親近才問的啦。]這種原因給否決了。
“……難不成我還得謝謝瑪利亞醬不成?”
[如果傑喜歡的話?]
夠了。
*
而在夏油傑身後的玻璃內-側。
坐在宿舍裏烤肉桌邊的幾個損友,正看着陽臺上接電話的黑發男高。
“是誰的電話啊?輔助監督?”灰原雄拿起一塊披薩,像是吃新年的惠方卷一樣把它卷吧了起來,像是壽司卷一樣以塞進了嘴裏開始嚼吧,“去了好久啊,夏油前輩。”
而五條悟則是雙手撐着身後,聞言才仰頭看向那邊一臉活泛,表情變來變去的摯友:“……有那麽好聊嗎?”
看着開心死了,笑眯眯地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不過夏油前輩有除了我們之外的朋友嗎?”
硝子夾起薯條:“唔。”女同學一貫口無遮攔,“不是工作就是戀愛吧。”雖然是開玩笑的。
但硝子話音剛落。
灰原、五條悟都暫停了兩秒。
……不會吧?
只有七海建人拿起披薩附贈的蒜油面包:“如果夏油前輩不回來的話這個我就吃掉了。”
面包愛好者對麻煩事的關心程度為零。
男子組裏兩個眼睛最大的家夥,在說話間已經湊到了陽臺的玻璃隔門旁邊,豎起了耳朵。
不過非常可惜。
那邊已經轉回了正事。
聽見咒靈、術師如何如何的五條悟第一時間就失去了興趣。
而灰原也不好一個人繼續偷聽,說起之後問問夏油前輩吧,拿起了炸雞。
*
夏油傑總算是勉強搞清楚了狀況——前因後果裏面有很多不能說的部分。
但——
真理亞在學校裏人緣一般。
她加入過一個靈異相關的社團。
而這個社團的社長,正是兩年前失蹤的學生,而也正是這個時間前後,真理亞開始拒絕上學。
……這種事情夏油傑還是聽懂了。
“啊……”黑發男高語氣裏帶着恍然,總算是不用被不按常理的怪人拖着跑,他也找回了節奏。
……是想要從這裏面找到真理亞的願望啊。
[嗯,畢竟把身體借給我,肯定也有需要我來替‘我’做的事情吧?不然在把‘我’想要的地方接駁過來之後,願望就完成了不是嗎?]
那為什麽還能讓她繼續使用?
肯定是還有別的事情。
[我也在想會不會是想要朋友呢……是因為這樣才加入靈異社團的吧。]瑪利亞在那邊頗為樂觀的猜測。
……這也是瑪利亞醬獨有的思考方式了。
黑發男高面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但很快否認了瑪利亞的猜測:“應該不是吧……先不說為什麽不許願緩解家裏的經濟壓力、或是讓父親複活,一家人幸福生活在一起這種事。”
真理亞應該不是為了朋友加入那個社團的。
因為術師不可能在那裏交到朋友才對——如果瑪利亞醬問的,術師在普通的學校裏會有什麽感覺的話。
不過。
這可能是和人群有過不太愉快的經歷的夏油傑才會産生的想法。
“我的看法不能代表所有的非家系術師就是了,不過……”
因為分析的是其它人的事情,本來有些難以啓齒的話題,也變得容易開口了起來。
如果要說起術師站在人群裏的感受。
怨恨不至于——所以也談不上讓周圍的普通人都死掉之類的報複心理。
不過。
“可能會有點寂寞吧、真理亞的話。”
夏油傑歪着腦袋,眼睛只是盯着自己機械敲着鐵管的手——
因為長年練習格鬥技,雖然形狀還算修長,但筋骨微微隆起,手指、特別是掌骨末端的骨節早因為經常揮拳、受力而變得格外明顯。
“但這種寂寞,雖然周圍人的喜歡與否肯定也是一部分……更多的還是不被理解吧?”
比起是否有人聚集在身邊。
更讓人難以忍耐的是,對你展露微笑、表示關心的人卻根本無法理解。
‘傑君,最近還好嗎?’
‘啊……是、是嗎,清理掉了啊……嗯、啊啊、那我們可以安心了啊。’
‘抱歉、我一想到這麽危險就難免……’
‘只要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們說哦。’
說了又不懂。
簡直像是被隔絕了物種一樣,能感覺到溫度,觸感卻完全無法傳達過來。
明明長得一模一樣——卻完全無法交流。
“但這種事情,本質上也不是任何人的錯誤,所以才會讓人更加不快吧。”黑發男高思考了片刻已經收回了手,重新把它插-進了褲子口袋裏。
而瑪利亞的重點卻在另外一邊:[啊、差點忘了傑很受歡迎了,诶……受歡迎的話就和‘我’(真理亞)情況不一樣了吧……]
她大有才發現這個好人緣不符合要求的意思。
而被瑪利亞打破了思緒,黑發男高免不了洩氣:“是在問我的意見對吧?”
但即便是這樣,這種洩氣裏也有一點微妙的輕快——像是每當要沉入漆黑的湖底,就會看到一張開着玩笑的臉埋進了水面之下和自己對視。
她根本不關心湖底是怎麽樣的感受,也沒有拉起任何人的打算。
只是因為好奇而過來搭話了。
把腦袋埋進了水裏,吐了兩個泡泡然後又自顧自地走掉。
不過即便這樣。
怪劉海男高仍感覺到了一點輕快,他歪着腦袋:“你這樣打斷我可辦法繼續啊,瑪利亞醬。”
[……知道了。]金發錢箱乖乖閉嘴了。
“做得好。”
知道拐着彎,這家夥保不準會理解到奇怪的地方去,夏油傑思考了片刻——還是解釋了一下真理亞應該不是為了朋友才加入社團的,應該也不會祈願周圍的人遭遇不幸。
一方面是因為。
“她自己就做得到吧。”術師的話。
而從社團裏尋找朋友——
“說實話,那些家夥應該是離術師最遠的家夥才對。”
[平時被女生圍繞,但是其實讨厭粉絲,明白了。]
“編造得太過了。”黑發男高逐漸學會了無視瑪利亞只是為了玩鬧的搭話,不,應該說他只是習慣了這種節奏而已,“因為會喜歡‘非自然’的東西,本質也是因為‘不理解’吧?”
就像是那些靈異攝制組的人,多半都是些不相信的人——
倒不是抱怨。
雖然這種類型的人對術師搞不好會很親和。
如果真理亞确實在小團體裏表明了身份……也許确實會交到朋友吧?
但另外一方面。
“我和‘假裝理解’相性不太好啊。”雖然知道對方并不是故意的,但總會感覺那樣的感情十分空虛,“因為會感覺,自己也t是被喜歡的奇觀的一部分吧?”
而且。
黑發男高歪着腦袋,語氣只是玩笑:“雖然不想說壞話——我偶爾也會想,能不能稍微不要有那麽豐富的想象或是壓力呢?稀奇古怪的咒靈真是數都數不過來啊。”他笑着抱怨。
[可是,傑不是喜歡收集寶O夢嗎?]
“那個嘛。”稍微頓了頓,雖然面前誰也不在,黑發男高仍舊扯起笑容,“……因為等級不夠高吧。”
“我也想收集一些了不起的家夥诶。”他語氣有些苦中作樂的輕快。
[所以,她也讨厭同學的話……果然還是做掉的意思嗎?重生回來的‘我’已經不是過去的‘真理亞’,這次、]
但是瑪利亞的胡話還沒說完。
已經被夏油傑打住了。
“都說了不是了……我想、她應該是沒辦法放手吧。”
[……?]
雖然腦袋裏冒出了這麽多‘壞話’——但仔細思考的話。
……因為說的是別人的事情。
甚至不是‘我有一個朋友’。
而且,瑪利亞醬根本不在乎……
所以。
變得稍微能夠開口了一些。
“雖然在人群裏,也有不太喜歡、無法理解、要是改過來就好的部分,偶爾也會覺得那種無法理解的感覺必然帶着一種虛僞。”身處人群的時候。
這種微妙的距離是他的一部分。
而男高謹慎地選擇着用詞,試圖在傳達自己的感情的同時,不用傷害任何人——這也是他的另一部分。
但是。
那種寂寞多半是因為沒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弱小無法理解自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為弱小必然伴随着愚昧。而一旦能夠理解他人的感情的話就能明白,這并不是任何人的錯。
向下渴求溫情本來就是一種徒勞。
“如果是真理亞(我)的話,加入社團搞不好,想要保護那些社團裏的同學……吧。”
畢竟這種社團,不是最喜歡到處搞什麽都市傳說探險、或是空宅試膽了嗎。
[……所以祈願應該是世界和平?咒靈都消失?那有些難诶,而且當時的學生都轉學了,也沒法守護诶。]
“不,恐怕是為了自己能夠獲得成就感和歸屬感吧,和別人沒什麽關系……偶爾也是需要‘我很特別’的想法來維持自尊心的,畢竟人緣不好。”
而他現在已經找到了。
位置和意義。
*
但瑪利亞的反應卻和夏油傑的預料不大一樣:[那樣就不會寂寞了嗎?]
她聽上去并不太理解夏油傑的話,或者說是,這恰恰是已經完全理解了之後的回答。
[說了一-大堆……可是這樣也可以祈禱朋友吧?只是方式不同,我來保護你們,我們成為朋友吧!希望在學校裏超級受歡迎!還是有可能是這樣的願望吧。]
“都沒法理解對方,這種喜歡也沒有意義,我認為她只是沒法看着別人出問題而已。”
[願望和理智又不是一回事。]電話那頭的瑪利亞拖長了聲音,聽上去是在床上打滾,[覺得不能理解,所以直接放棄了交朋友,在我看來更加奇怪诶。]
對人類有些生疏。
瑪利亞咕哝了半天才說明白自己的想法。
[……像是從意義和責任裏告訴自己‘得不到理解、寂寞和痛苦也很正常,但我至少有這個’一樣。]
[有的時候就是明明知道‘不可能’,也會忍不住‘想要’不是嗎?這才是願望的意義嘛。]
知道不可能輕易被理解。
但還是想要。
[而且去試試看,理解一下不就好了。]
“瑪利亞醬,想要去做,和做得到也是有區別的。”夏油傑倒是很有耐心,“而且我們這裏說的理、”解和寂寞可能只是真理亞身上問題的一部分而已。
實際上她的願望還是不太清……
但這話還沒說出口。
瑪利亞輕快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但是也可能是願望一部分,對吧?被他人理解,get朋友,稱霸學校什麽的……]
明白了。
[那我先來理解吧。]真理亞的想法。
[雖然算不上人類,總之應該也能湊個數。]瑪利亞顯然選擇了廣撒網的策略,[這樣……算是把願望完成個10%?]
……明明就是個離‘理解’最遠的家夥。
偏偏那個家夥還在白目地确認着‘錯誤路線’:[以術師基準,這樣會稍微不寂寞一點嗎?]
夏油傑嘆了口氣。
但是意外地不想反駁,只覺得有些微妙的痛快。
“嗯,稍微吧。”
*
總之。
瑪利亞把‘想要保護同學’這個猜測的動機加入了對現狀的推測裏——然後才讨要起了‘交易’的另外一部分。
“我都把事情告訴傑了。”
想要額外獲得的情報,他也可以幫忙了吧?
學籍冊始終有限,果然還是得知道那個失蹤案的全貌才行——現在看來就是,真理亞想保護同學,同學失蹤,她拒絕上學了?
大概?
而電話那邊的夏油傑聽上去倒是挺柔和的:[你真是個交易欺詐犯啊……瑪利亞醬,是從調味市那邊學的嗎?公平交易原則呢?]
但感覺應該沒有生氣。
“交涉是人際魅力很重要的一環!”通讀人類文明精華的金發錢箱一臉得意,“總之,之後再實現一個傑的願望不就公平了。”
等她和這個眯眯眼變成全世界最親的……最好的朋友!
就可以知道傑的願望了。
[那我得等多久啊,瑪利亞醬……對沒有什麽願望的人不是太虧了嗎。]
話是這麽說。
但傑還是同意了幫忙。
[我會拜托輔助監督看看的,總之,有什麽發現就随時聯系瑪利亞醬,可以嗎?]
*
只有花了太長時間講電話的瑪利亞被麻裏姐訓了。
“都說了,你這樣搞不好會讓別人生氣的,瑪利亞。”麻裏姐一邊往水裏灑消毒劑,一邊以過來人的口吻勸告,“會幫忙只是因為夏油君脾氣好吧?”
……不要用那種奇怪的理論騷擾朋友了。
但從‘讀書’裏得到了甜頭。
瑪利亞怎麽想,都不可能輕易放棄繼續‘深造’了——明明就是因為知識的力量,傑才答應幫忙的吧?
多虧了她精妙絕倫的聊天技術。
但因為女性前輩的表情确實十分嚴肅——金發笨蛋只好點了點頭。
“要給朋友空間,而且,不要騷擾對方。”麻裏姐語氣柔和地勸告。
……等之後吧。
她的聲音遠去了:“還有,那種奇怪的方法……”
而瑪利亞已經想到了完美符合兩邊需求的路線——
等和傑親近起來,知道了他的願望之後。
就不聯絡了。
這樣空間應該夠大了吧?
還是太全面了。
這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