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高專冒險雄鷹一樣的女子
第34章 高專冒險2 雄鷹一樣的女子
而不管‘家裏’的老父親靈幻如何期待、思考——或是給瑪利亞的腦袋裏塞進任何她自己都沒搞懂的事情。
第一次來到東京的錢箱子都一無所知。
此刻, 瑪利亞的腦袋已經完全被新奇的事物占滿了,她多半什麽都沒想。
而離開高野山,剛進入人類社會的錢箱子, 轉眼又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小社會。
對瑪利亞來說, 這完全是個發現之旅。
不管對別人、還是自己。
她剛被兩個亂來的男高架着行動——舞臺布景轉瞬就從宿舍到了醫務室。
迷迷瞪瞪就接受起了身體檢查。
蓄着棕色短發, 一臉慵懶的女高對瑪利亞确實溫柔,但轉眼就拿出手電筒, 啪嗒一聲,從她後腦勺的豁口直接照了進去。
然後三個高專生就看到了瑪利亞透着手電筒光的雙眼。
……雖然知道人類的內裏是能透光的。
你的思考回路也太通透了吧?
瑪利亞。
“不、這應該沒有辦法治好吧。”硝子非常冷靜地給予了‘判決’, 不過她倒不是沒有對瑪利亞治療。
恰恰是治療了之後才得出了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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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瑪利亞被帶過來的時候——女性術師就已經嘗試過用反轉術式修複瑪利亞頭頂上的傷口。
反轉術式确實生效了, 一開始。
但三個人都發現, 在傷口出現了愈合态勢之後的兩秒, 這恢複很快就停了下來。
像是和硝子的力量進行着反複的拉鋸一樣。
瑪利亞腦後的傷口像是個頑固地老化石一樣, 不進不退。
所以, 早有心理準備的幾個高專生也放棄了努力——目前看來,只要瑪利亞一日沒有和真理亞完成交換,這個‘真理亞’身上的傷口就會繼續凝固在這個狀态上。
三個人都陷入了嚴肅的思考。
只有當事小盒沉浸在了這種陌生的力量感知裏。
畢竟她一直是跟随着本能使用力量,這還是瑪利亞第一次明确感知到咒術師的運作體系,陌生的暖流聚攏在腦袋附近, 但很快就又重新返回了冰涼。
總感覺和自己的運作方式有些不同。
眼前冒出了像是浮游生物一樣的嶄新氣流——閃着金光的咒力波動如同河流一樣在空氣裏繞行。
但她的觀察很快就被打斷了。
因為——雖然沒有辦法治療。
家入硝子還是看出了一絲端倪。
“不過,這個傷口雖然對普通人來說會是致命傷……但在你們的猜測裏,真理亞應該是個術師,對吧?”棕發女高一邊說着自己的觀察,一邊将檢查時用的一次性手套脫了下來, “那情況就不同了。”
這對術師來說算不得什麽致命傷。
家入硝子以拇指指向了站在病床邊上的黑白男高。
“這種體術猩猩另算——畢竟這兩個家夥一天動不動就從幾層樓高的地方上蹿下跳、要不然就是接受車撞一樣的沖擊力、或是徒手接住子彈。”
總之。
對于一般的術師,二……不、還是以三-級的基準來算吧。
因為身體裏常年有咒力湧入,算是最普通的術師, 體質和普通人也有天壤之別。
瑪利亞腦袋上的傷口确實吓人,但經過硝子的仔細觀察:“骨折這點就不用說了。”
畢竟那麽大個洞在那裏。
“但是裏面并沒有破口、就算我不是腦科的專家,也能看出,裏面沒有具體部-位的損傷……你的思考能力并沒有受到影響就是證明。”
聽到這種‘評判’,和瑪利亞頗為投契的五條悟倒是一臉‘确實、沒有什麽問題’的神色。
而夏油傑微微眯起的狐貍眼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視線偏移。
黑發男高面上只是帶着一種超然的微笑。
……都已經熊成這個樣子了,竟然是瑪利亞醬腦袋的正常發揮嗎?
“總之,不去治療的話肯定會有後遺症,但術式部分并沒有受損。”硝子歪着腦袋,語氣平淡地訴說着‘現實’。
“雖然總能輕易死掉,但有的時候……只要作為術師的‘功能’,咒力源泉和術式還能繼續運轉,就可以活下去,真是不可思議啊,咒術師這種蟑螂。”
所以。
真理亞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疑惑在幾人心中蔓延——
“明明有反抗的力量卻不反抗,能活下去,但是又放任自己被攻擊。”
……但做了這種事之後。
“又對着瑪利亞醬許願了。”
夏油傑的視線瞟向了坐在病床上一臉放空的瑪利亞,頭一次好奇起了這家夥失去的記憶。
察覺到狐貍眼正看着自己,瑪利亞将視線從空氣中逐漸能看清楚的咒力流動裏抽出,歪着腦袋回看了回去。
她只得到了黑發男高的一個微笑。
當然,很快那個微笑就被硝子的髒手套糊臉,啪的一聲直接打歪了。
“瑪利亞,不要被這兩個家夥迷惑比較好噢。”棕發女高面帶笑容看向了乖乖坐着的金發小盒子,“別看面相,只是兩個渣子而已。”
她以近兩年的相處經驗攤開了雙手。
指着五條悟的這邊:“以胖虎來理解這家夥就行。”
“這家夥很喜歡操縱人,不要被他笑眯眯的樣子騙了。”而這是對夏油傑的判斷。
黑發男高嘆了口氣:“這麽說我也太過分了吧,硝子。”卻一點否認的打算都沒有。
而旁邊的白發男高已經第一時間鬧起了‘睜眼閉眼都是箱子我又沒有戀物癖誰會要迷惑她啊,不過被我迷惑也很正常’那種胡話了。
不甘于人下,瑪利亞也舉起了手。
“我也沒有——那什麽、”她思索了半天,“我也沒有戀人癖!”
“根本不存在這種癖好吧,瑪利亞醬。”
你能說點自己真的明白的東西嗎。
而只聽自己喜歡的部分,小盒子驕傲地指着自己:“可是以前也沒有我這種類型吧。”
難得看見能壓制住這兩個人-渣的人,硝子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像是對瑪利亞來了興趣,問起了她關于煙酒的愛好。
瑪利亞光是思考火焰就已經下意識躲到了牆邊,估計是木箱子本能作祟。
明顯PASS。
“那瑪利亞會喝酒嗎?”
“……不知道诶。”
酒豪女高躍躍欲試地慫恿:“今晚要試、”
而這話還沒說完,夏油傑的手掌已經擋在了瑪利亞和硝子之間——把對話的兩人視線隔絕開了。
瑪利亞試圖越過遮擋。
但直接就被夏油傑用手蓋住了腦袋:t“瑪利亞醬喝醉搞不好會有大問題的。”誰知道她那個亂來的腦袋會想到什麽?
摯友只會跟着瑪利亞一起亂來。
而女同學看來現在也是先縱容、再說其他那派。
狐貍眼男高也只好撿起了對瑪利亞的責任感——恐怕,哪怕是在高專,能看管瑪利亞的人也只有自己而已。
對上瑪利亞疑惑的目光。
夏油傑只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只有我了。
*
不過,時間有限,兩個女生只能在兩個男高面前光明正大的約好,晚上再繼續說兩個男高的壞話。
瑪利亞就又被兩個家夥帶到了教師的辦公室——
路上的時候,金發錢箱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因為空氣中好像有什麽輕輕拂過了自己的臉頰。
……之前就感覺到了。
瑪利亞撇過頭,順着那股感覺的來處往回看,她發現自己正在盯着高專的後山打量——漫長的階梯被紅色的鳥居層層嵌套。
在它的更深處,則是某種柔和的視線。
總感覺這種感覺非常熟悉……瑪利亞因試圖回憶而皺起了眉頭。
而也因為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兩個男高終于發現瑪利亞沒有跟上。
他們扭回了腦袋才看到金發笨蛋在看着薨星宮的方向發呆。
五條悟直接回頭勾住了瑪利亞的脖子:“你這家夥還沒在山裏面待夠嗎?”白發男高露出了鯊魚齒,像是上發條一樣把樂高瑪利亞的前進方向扭回了正道。
而夏油傑順着瑪利亞的腦袋看了過去,對她的想法産生了好奇:“那邊是天元大人的所在地——瑪利亞醬對那邊好奇嗎?”
按她現在的訪客準入許可,可沒辦法去那麽機密的地方。
但瑪利亞只是歪着腦袋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打了個招呼……應該。”
“天元大人?”
兩個男高一臉‘真的假的’,已經向瑪利亞确認起了和她‘打招呼’的對象——真的是那個以結界籠罩着大半日本,支援着所有術師結界術的遠古術師嗎?
“不知道——好像是個拇指姑娘。”瑪利亞只是感知着空氣裏的氣息。
感知非常模糊,只能從結界裏感覺到斷斷續續的好感而已。
之前就很想問了。
黑發男高撇開了腦袋,面色如常,但內心早已走了好一陣了。
……你難道真的是犬科?
不過,瑪利亞電波含量過高的回答讓兩個男高頭頂上都冒出了問號,但她思考了半天,也沒搞清楚該怎麽形容。
應該是因為非人類對咒力的感知和術師有些不同,瑪利亞很難描述那種感覺。
金發笨蛋伸-出手,在空氣裏比劃。
野生的鯉魚王出現并對你使用水濺躍,原地充滿活力地撲騰的感覺。
“我想那應該不是‘打招呼’的意思吧,瑪利亞醬。”
“你……”反倒是剛才還執着于推着瑪利亞前進的白發男高摘下了墨鏡,“能看到咒力的波動啊?”
他一臉‘你這家夥功能意外的多’的表情。
剛才還跟個胖虎一樣的白發男高嚴肅了起來,正視起了瑪利亞。
……不,我已經完全不能理解你嚴肅起來的必要性了,悟。
而且你到底是怎麽從鯉魚王的比喻看出那是說‘咒力波動’的?
被夾在中間的黑發男高已經放棄了理解。
而金發笨蛋則是比手畫腳。
“也是之前硝子對我用過‘那個’之後才能感覺到的,好像是浮游生物噢,咒力。”
“對對、就是那樣——你果然已經看得到了啊!”
畢竟瑪利亞之前一直屬于無法‘識別’咒力的狀态——她既不知道咒力是怎麽在自己身體裏運轉的,更談不上分辨外部的它了。
考慮到黑發男高明顯無法想象兩個淺發色怪人腦袋裏的畫面。
所以。
五條悟适當地解釋了一下:“傑當咒力廣播信號就行。”他指向自己的眼睛,“這個是單方面接收信號的分析儀。”然後是瑪利亞,“那個是帶解碼功能的無線電臺。”
而金發笨蛋絲毫沒有自己也被當成了‘智能家居’的自覺,雖然她确實是從家具界跨界而來的斜杠人類。
瑪利亞只是缺根弦地比劃:“總之好像有什麽砰的一下,然後大概就知道是在‘說’什麽了。”
比硝子教授反轉術式還難懂。
到了這種脫離人類語言的範疇,六眼也跟不上了,畢竟五條悟只是能‘看到’,再憑借自己好用的腦袋解析。
他和這種天生就知道非人類語言的箱子還是兩碼事。
而夏油傑看着瑪利亞的動作眯起了眼睛:“……我怎麽覺得這不算什麽好話。”
“才不是。”
不過要問到那是什麽意思。
想了半天,瑪利亞才不太确定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回答。
“總之是有點信號沒太接上的感覺,時靈時不靈的感覺。”這個校內的結界傳遞給她的感覺。
信號源頭很明顯是薨星宮那邊傳來,瑪利亞也是進入高專之後,才感覺聲音變得響亮了起來,但仍有很多雜音。
“……長高了……四十公分、一米七……手腳、真了不起。”
瑪利亞努力轉述着自己聽到的內容。
而夏油傑的腦袋裏已經無縫翻譯起了解析後的內容——
[長高了,從長寬高各四十公分長到了一米七,還長出了手腳,真了不起。]
還有就是。
“……小時……抱過你……”
[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然後黑發男高就後悔起了自己能夠翻譯這些文字——這到底是什麽異次元的拉家常。
而且、
如果瑪利亞說的是真的話——天元大人看上去也太像是奇怪的獨居老人了!
不對。
她嚴格意義上來說好像确實是個獨居老人沒錯……
這麽說起來,瑪利亞才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啊了一聲:“……那個時候,在公寓的是她啊。”
果然是在她剛到公寓的時候,在樓上感知到的那個柔和的視線,當時是因為離高專太遠了,所以只是給了她一瞬間的感覺吧。
籠罩着高專的結界已經傳來了若有似無的歡欣感。
而五條悟的重點卻和夏油傑完全不同,墨鏡男高诶了一聲:“天元大人是女性嗎……我還以為她是戰鬥暴龍獸啊,進化、重置什麽的……”
兩個淺發大眼睛單個拆開還算正常。
湊在一起就成了會讓所有人頭痛的混亂發生器。
而來不及勸阻。
兩個男高突然都想到了一件事情。
等等、
瑪利亞這家夥……
兩個人這才第一次産生了,面前這個看上去夢游一樣的金發笨蛋确實頗有年頭的實感。
……原來還被天元大人見過嗎。
那我們緊張兮兮地找借口登記你的咒力波動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又不記得。”盒子有什麽錯呢?
五條悟臉上幾乎是下一秒露出了想到好主意的表情:“靠近那邊的話,會聽得更清楚吧?瑪利亞。”
去找天元的話。
搞不好還能知道瑪利亞過去的事情——這不是超級大捷徑嗎?
查監控就可以了吧。
“而且,我用無限籠罩着的話應該不會被感知到。”他好事地踩下油門,“之後要去看看、”
而碰巧。
瑪利亞是個沒有剎車的家夥。
“看吧!來高專果然是個正确的選擇吧?”
淺色、大眼的兩人視線相對,兩對大眼睛簡直像是對上了電波——在夏油傑還沒注意到的時候,一高一矮兩個泥頭車已經勾肩搭背地站在了一起。
而兩個人的壞主意還沒有開始行動,就已經被在場兩人一盒裏,最有常識的夏油傑打住了。
“……我是不會過去的,就算瑪利亞醬和天元大人以前認識,茂茂然跑到薨星宮也是違規行動,而且天元大人不一定會同意幫嗎。”怪劉海男高難得露出了有些脫力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湊在一起絕對會出問題的……”
為了保持自己內心對于天元大人的尊敬,夏油傑努力洗去了腦袋裏忍不住冒出的,給孩子塞蜜柑的鄉下奶奶形象——他直接以咒靈和胳膊架住了摯友和瑪利亞的後領。
“什麽啊,你平時不也是會樂意一起參與嗎,傑。”
“就是說啊,傑~”
瑪利亞和五條悟像是合唱團的和音搭檔一樣一唱一和。
夏油傑的笑容裏帶上了一絲血壓上升的疲憊:“瑪利亞醬,請叫我夏油(Geto)。”
“好的,傑。”
“……”
“Geto Hell Out!(get the hell out的日式英語發音)”
“噗,你到底是哪裏學來的英t文啊!”五條悟笑了起來。
“靈幻教我的。”
累死了。
*
所以。
想當然地讓夜蛾正道等了整整半個小時——因為兩個高專生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拌起了嘴。
等他們到辦公室的時候。
瑪利亞和五條悟勾肩搭背的隊形,早變成了被夏油傑托着的兩個淺發組。
不過五條悟是懶洋洋坐在咒靈上。
瑪利亞是被拳頭咒靈握緊了動彈不得。
她看上去已經完全融入了這裏熱情奔放的學習氛圍——
但夜蛾正道盯着瑪利亞,第一反應卻并不是覺得難搞、或是頭痛。
而是疑惑。
“她好像……沒有你們說得強壯?”
發現完全不是兩個高專生告知的雄鷹一般的女子,二年級班主任情商頗高地表示。
即便是瑪利亞這樣天生混沌派,也對兩個男高到底跟夜蛾正道說了什麽升起了好奇,她在咒靈的拳頭裏擡起了頭。
這個時候,反而是兩個男高都避開了瑪利亞的眼神。
……說來慚愧。
确實是他們兩人的問題。
為了讓夜蛾明白瑪利亞的‘重要性’,合理化瑪利亞可能出現的‘許願奇跡’,又不至于‘太過于懷疑她的非人身份’,并且在幾天內快速解決問題——兩個男高都捏造了一部分瑪利亞的身世背景。
一點點。
夏油傑拿着宿傩的手指回到高專——當下就編造了一個,遇到祓除了被宿傩手指喚醒的咒靈的野生天才術師的故事。
畢竟發現了特級咒物并安全活下來。
雖然夠不上橫空出世,但多少也算是值得重視的好苗子。
而這根手指被轉交到了五條悟的手裏。
負責傳話的白發男高轉眼就添油加醋,打着‘這麽弱有什麽意思’的幌子。
給瑪利亞又加上了一些天賦可與一年生比肩、咒力只比我差一些、搞不好具有相當強的潛力的藝術加工。
……多年後給學生上BUFF的胡話技能在學生時期就已經初見端倪了。
“什麽啊……”五條悟悄咪-咪地抱怨,“畢竟這家夥許願起來的場面根本就沒法解釋吧。”
還不如編得誇張一點。
所以。
如同買家秀的瑪利亞站在了夜蛾正道面前,和兩個高專生敘述的商品界面出現了極大出入。
但重點不在這裏。
夜蛾正道嘆了口氣:“總之,這事情之後再說……那根手指已經找到主人了。”班主任直接以文件敲上了兩個學生的腦袋,“據說是加茂家保管的詛咒物,我已經還給他們了。”畢竟一般血|肉相關的事情都是由禦三家的加茂家處理。
然後。
是兩個學生的私人委托。
雖然不知道他們鬧着要保密是為了什麽,班主任還是給了五條悟和夏油傑極大的縱容。
“伏黑甚爾這個名字……已經找到了一個和咒術界有關的身份。”
感謝這是個相當小的社會,術師非常稀少。
“……禪院甚爾。”
剛才還跪坐在地上接受指導拳的五條悟擡起了腦袋:“诶……禪院?”五條家大少爺臉上露出了微妙的嫌棄神情。
“你到底要不要聽。”那位教師将一份打印件遞給了兩個學生,“是拜托和我相熟的輔助監督查到的……”
因為對方不幹合法生意很多年——官方留下的記錄很少。
薄薄的一頁A4紙上只寫着他離開禪院家,結婚、第一任妻子去世,又再婚的信息。
“估計是改了姓氏,但和咒術界有關系的‘甚爾’估計只有這個。”
上面寫着伏黑甚爾和現任妻子伏黑女士的居住地址。
……要去看看嗎?
*
所以。
瑪利亞第一次看到了,比自己住的兇宅還破的破舊矮房子。
三人按響了門鈴。
來開門的卻是一個頂着海膽腦袋的瘦削小鬼。
兩個男高都皺起了眉頭,本來屬于找茬的态度頓時消減了大半。
而瑪利亞倒是頗為沒心沒肺。
毫無常識的盒子精歪頭看着門縫後面,桌上的采買塑料口袋,一臉羨慕。
“那些超·折扣蔬菜到底是怎麽買到的?”這麽說着,瑪利亞已經蹲下了身,平視着看向了海膽頭小鬼,“我每次去超市都搶不過那些阿姨。”
瑪利亞感嘆得頗為真心實意:“你好厲害啊。”
“……”本來還在警戒的小鬼頭,敵意直接卡在了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