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交換
第28章 價值交換 交換
瑪利亞實在搞不懂那個笑眯眯的狐貍DK在想什麽。
她低頭鍵入回答:[去警局接受問詢的時候不就可以見面了嗎?]
[有想單獨詢問瑪利亞的事情。]
而沒等瑪利亞給出更多回複, 夏油傑已經又飛快補上了一句。
[不需要多少時間,我可以過來找你嗎?]
金發笨蛋還在思考着回答,手機來電已經響了起來——這次是SATORU君。
工作時間到了。
*
據說是可以把咒靈圈在裏面。
等灰色的結界‘帳’落下。
娜娜明和灰原已經非常識趣地躲到了旁邊的障礙物裏, 移開了視線——畢竟誰也不知道目擊咒靈出現的瞬間會不會有什麽變數。
實際上, 這兩天SATORU君已經來過了不少電話, 瑪利亞也和娜娜明還有雇主那邊商量過……但不管是術師,還是區役所的統計資料裏, 都說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狀況——
每次通話的人都不太一樣,而且, 通報的位置也存在波動。
簡直就像它找不到瑪利亞的位置似的, 當然, 瑪利亞這兩天到處跳躍的傳送門可能也是一個要素。
明明之前還是從東京那邊逐漸往調味市靠近來着, 兩三百公裏的距離, 硬生生被這些咒靈跑出了一個心電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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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我在東京……]小孩的聲音。
這是中年人生氣的抱怨:[……大阪……]
然後是一個女性詢問着能否打擾:[……和歌山這裏是否能夠……]
都找了一兩天,才終于重新到了調味市……雖然這麽說有些諷刺,但得知SATORU君終于到了公寓附近的十字路口的時候,兩個二年級術師還是像看火炬接力轉播一樣松了口氣。
太不容易了(指咒靈)。
天色已經靠近了黃昏——
他們約好了等瑪利亞問完問題,就用電話通知七海他們, 在此之前,兩人絕對不會幹擾。
被兩個男高耳提面命之後絕對要謹慎行事,所以瑪利亞站在院子裏,回頭和躲起來的男高最後交換了一個眼神,接起了電話。
……這次響起的熟悉的小孩的聲音。
[我現在到公寓正門了噢。]
挂斷。
然後是之前聽過的中年男性聲音:[我到公寓樓梯了, 喂!洗幹淨脖子給我等着。]
而随着它的逐漸靠近,聲音像是播片光碟出現故障一樣變換着頻道,等電話再一次響起, 它以老者的聲音告訴瑪利亞自己已經來到公寓後院的時候……
聽着手機,一陣涼意已經爬上了瑪利亞的背脊。
不。
像是有什麽腳步聲,即便瑪利亞感知并不靈敏——
畢竟誰也不能指望一個木盒子有什麽過人的五感,她可才馴服四肢不久。
——也能隐約聽見有什麽輕輕踩在泥土上的聲音,然後它不再移動。
從後院入口到瑪利亞所在的位置甚至不需要二十米——那個聲音離她更是不到兩三米。
缺乏緊張感的打工仔眨了眨眼,她發現……自己等了好久,都沒等到悟君通報[我現在到了你背後噢……]的來電或是招呼。
是現在提問的意思嗎……?
咒靈也會呼吸嗎?
夜空中似乎有什麽把她後頸處的頭發輕輕吹起。
真的有什麽在身後嗎?還是說這是因為我一個人站太久産生的錯覺?
來了多少個‘悟君’?
風雨欲來的氣氛讓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時間變慢——但身後的動靜卻沒有繼續,而是原地不動了。
不過因為所有人的心思早已經飛到了之後別的預定上,這種危險的氣氛多少打了些折扣,多了一絲按部就班的乏味感。
“呃……”
已經想好了自己要問的問題,瑪利亞吞了吞口水。
總感覺要是亂問‘後面有人嗎’會占用問題名額。
畢竟萬一有人回答‘有噢’,然後就消失了就好玩了——
根本不知道‘作死’怎麽寫的打工仔索性像是報菜名一樣,一股腦把自己的疑惑全都抛了出來。
“……真理亞還活着嗎?箱子在哪裏?伏黑甚爾是誰?我失去的記憶到底要怎麽才能恢複?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宇宙的目的與邊界是什麽?有外星人存在嗎……”
她的聲音倒是響亮。
身後的吹拂感卻絲毫不變,一點反應都沒有。
只有娜娜明他們一直嗡嗡作響,讓瑪利亞随時更新自己情報的催促郵件提示聲。
……它總不能見了自己之後回頭就走吧?喂、之前電話都打來了,可不能臨陣退縮啊!
自己還等着回答呢!之前問你們的事情挑一個回答也好啊?
多少有點來都來了讓瑪利亞吃個飯再走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打工仔在心裏嘀嘀咕咕,但是現在這個時機,再回頭确認顯然已經不太合适了。
她正想着要不然就先給娜娜明他們發信直接祓除咒靈算了,動作卻僵在了原地。
瑪利亞突兀地等到了一只抓住t了自己的腳腕、冰涼的手。
這預料之外的行動直接激出了瑪利亞生理性的哆嗦——
*
發生了都市傳說之外的事情。
既不是不能回頭的小孩、也不是不可視的慘死女性怨靈、如果是那個殺人犯的話,對方應該早就沖上來擰斷自己的脖頸才對,而老者顯然也不應該是個這個反應。
到底是什麽?
明明就是身後發生的事情,‘可知’卻在一瞬間變成了‘不可知’,它來了卻既不說話也不接話。
手機仍在因為娜娜明他們的問詢而震動。
但瑪利亞陷入了遲疑。
倒不是對自己的安危又什麽顧慮——就算被襲擊,瑪利亞也早有了預案。
她只是開始猶豫起要不要把七海和灰原他們叫來。
要讓兩人祓除咒靈非常簡單,現在就是機會,但沒能得到答案的問題又讓瑪利亞覺得有些可惜。
好奇心和理性思考在腦袋裏開始了争吵。
金色雙馬尾把視線輕輕下撇——餘光就能發現,伸過來抓住自己腳腕的是一個女性的手。
隐約能看見和自己差不多的骨架,能看見她滿是污泥的指縫、和指尖上發幹的褐色血跡和細微的各種擦傷,還有讓人有些眼熟的登山服袖口。
不管是工作手冊裏,還是聽到的都市傳說都沒有告訴過瑪利亞該怎麽處理這種狀況……
而這纖細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腳腕之後就再無動作,像是抓住她已經是全部的目的。
該不會……
冥冥中已經産生了某種猜測。
瑪利亞遲疑了片刻,還是将手伸-進了口袋,她看也不看,順應着直覺,盲選出了一張萬元紙鈔。
……倒不如說這個價碼更加吓人呢。
瑪利亞露出了舔過檸檬,皺成一團的表情。
但已經吃夠了偷工減料的虧,盡管有些肉痛,瑪利亞還是一個狠心把紙鈔貼在了自己的後頸上。
該不會……
瑪利亞心一橫就把頭扭了回去。
那就是SATORU君給予的答案吧?
*
……完蛋了。
七海建人從掩體裏沖出來的時候已經慢了一步,因為擔心他者的存在會讓悟君不敢現身、兩人之前躲在了一樓走廊的圍擋後,連多餘的信息都不敢發。
兩人都聽到了瑪利亞手機上的最後兩通來電。
蒼老的聲音剛通報完自己來到公寓入口,緊接着最後一通電話就響了起來。
電話響在瑪利亞毫無緊張感地報完菜名之後。
如果他們兩邊還能維持通訊的話,恐怕就能發現二者眼中‘現實’的差異——在瑪利亞看來,那通電話根本沒有響起,反而是七海他們的郵件提示聲不時震動。
但在七海建人他們聽來卻完全相反。
恐怕有過一邊接着電話一邊做事的人都有這種體會吧?
雖然眼睛還注視着前方,但注意力已經被電話內部的聲音所截取,等意識到的時候。
取決于個人的習慣——自己要麽就是無意識掰扯着面前的樹葉,要麽就是無意識地左右踱步,拿着筆在紙上胡亂畫圈。
漸漸地,電話外的事物被忽略了。
電話亭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瑪利亞也是如此——接起電話的瞬間,心口的鈔票已經點燃了起來。
只是她尚未察覺到罷了。
兩個高中生先是聽見了瑪利亞接起了電話,因為她早調高了音量——兩人都能聽見那頭像是音頻故障一樣……将好幾種聲線混合在一起的聲音。
仔細聽的話。
也許能分辨出一個聲線吧,既是老人也是小孩,男人或是女性,加害者抑或受害者。
它說着:[我在你的身後噢。]
然後兩個高專生就發現——不管是瑪利亞那邊,還是電話那頭都陷入了長達三四分鐘的沉默。
實在等不到信號、察覺到危險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猶豫了好久,才踢開走廊的安全栅欄。
但他們看到的只剩下回頭眼睛發直的瑪利亞、她頸間和心口燃起的白色焰火、和一個被零散的面部圖像拼接縫補而成,如同視覺故障藝術的奇妙人型咒靈。
在看到的瞬間,聲音也變得可以被聽見了。
它的身上吱吱喳喳——肩膀上的半張人臉照片在哭泣、心口的嘴巴卻只會叫喊、年幼的肖像呼喚着玩伴、而手部的面部像是神經質一樣不停重複着某個聽不清楚的短句、被劃破的女性照片更是反複确認着是否有人看見……
還有一張貼在人影身後,屬于老者的照片。
在兩個高專生注意到它的瞬間,嘈雜的聲音便被剝離。
沒有準備好問題的兩人陷入了‘電話’之中,耳邊只剩下了SATORU君給與的‘答案’。
七海建人眼神陷入了短暫的怔愣,一直反複詢問、不停否認的想法得到了答案。
我到底是為什麽會走上這條路呢?
早知道不來了……
啧、太麻煩了,我到底是怎麽想的。
‘……不、你确實在追逐着人生與生命的價值,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做咒術師吧?’
而專注着眼前灰原則更加純粹一點,對于‘這到底是什麽’的疑惑,得到的答案也更加簡單。
‘這是被帶走的人與聲音,而随着混入的‘數據庫’越來越大……被SATORU獲知的知識也會以幾何級數增長。’
察覺到危險的片刻七海建人就把灰原雄撞開了。
——所以兩個高專生跌作一團,避免了陷入如同瑪利亞一樣的呆立。
兩個高專生發現對方的面部出現故障一般的殘缺,這才清醒過來,沖向了頸間的火焰即将燃燒殆盡的瑪利亞。
*
瑪利亞終于得到了‘答案’。
本來想就這樣給娜娜明他們發送祓除信號來着——頸間的一萬日元已經燒了起來。
想也知道它正在起着防禦的作用,再耗下去搞不好又要繼續花錢。
……什麽計時制的網絡游戲啊?
雖然心裏是這樣毫無緊張感地抱怨,但瑪利亞還是想再多看一點。
低下頭的瞬間瑪利亞就認出了那是誰。
那個抓住自己的腳的少女——她黑色的頭發散在地上,穿着一身新買的登山服。
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側倒在地上,眼神還沒有渙散。
被激發的記憶和‘答案’全都混在了一起,眼前的視野交疊,腳下所站的地方已經從公寓外圍的草地變成了破破爛爛的石板。
真理亞滿是髒污的手正抓着自己的腳。
不。
她抓着的是放置錢箱的木桌子,試圖爬起來。
“媽媽明明就是為了你好,你也知道不是嗎……”中年女性将錢箱高高舉起,“如果媽媽死掉的話,真理亞你該怎麽辦……你根本就沒有生存的能力?我也是沒有辦法!”
瑪利亞免不了注意到錢箱身上泛着奇怪光芒的鎏金刻紋——但視野很快又被中年婦女搶走了。
那位中年女性重重地對着彎着腰的真理亞腦袋砸了下去。
嘴裏還說着:“原諒我、真理亞……”
聲音像是掰開西瓜一樣。
黑發女生又重重跌在了地上,她張了張嘴,倒在地上,卻一聲也沒有反駁。
中年婦女再次舉起箱子。
缺乏同情心,瑪利亞一開始只是帶着強烈的好奇而已,已經發生的事情到底有什麽要緊?
——但看到這樣的動作,她也忍不住慌張了起來。
喂喂喂、錢幣會掉出來的,稍微愛惜一點使用吧,好歹都把我當成兇器了!
但也是這個瞬間,瑪利亞免不了注意到,那個錢箱的投幣窄口裏全然是一片漆黑,随着鎏金的刻紋閃動、即便這樣晃動,被‘封印’的錢幣仍是紋絲不動。
直到一個嘴角帶着疤痕的黑發男人抓住了中年女人的胳膊,把她拎了起來。
他看上去對這母女倆的鬧劇一點興趣都沒有。
“喂、那可是我的目标。”精壯的陌生男人一手提着中年女性,一把扣着錢箱的格栅,把它搶了過去。
而本來不應該允許錢幣掉落的箱子在落入他的手裏的那刻出現了變化。
刻紋上的金光暗淡了下來,像是受到的某種無形的庇護消失……
錢箱出現了細微的裂痕——瑪利亞眉頭一跳。
她隐約覺得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才對、只要刻紋還……嗯?
想起了什麽,但是又忘了自己要說什麽話,金發笨蛋已經用力撓起了自己的頭發。
而她眼見着漆黑一片,只進不出,用于封印的窄口裏,幾枚狀似五十円的錢幣突兀掉落。
它落入了真理亞的手裏,‘碰巧’被眼神逐漸渙散的她握住了。
兇器本人因為驚訝而睜大了眼睛。
……那這樣看來的話,是我給了真理亞錢才對吧?
她腦海裏泛起了天平的兩端——
目前看來。
自己‘得到’的:失去了記憶t、‘我是瑪利亞’、術式倒還在。
付出了——目前看來,是錢幣掉在了真理亞手裏,但真理亞失蹤了,不知道她通過‘許願’得到了什麽。
無論如何都無法将交易等價。
除非……真理亞許的願望還有對我有利的部分。
而沒等瑪利亞想明白,那邊的場面已經又出現了變化——真理亞抓住了伏黑甚爾的褲腳。
這種蚊子一樣的‘折騰’輕易就被破解。
黑發男人甚至沒有對她用力,只是直接邁步就讓真理亞撒開了手,少女的嘴一-張-一-合,瑪利亞忍不住湊近,想要聽清楚真理亞說了什麽。
……但她聽到的卻是意想不到的聲音。
從背後傳來的。
瑪利亞回頭——頸間的鈔票這會兒已經即将燃燒到了盡頭。
瑪利亞的目光投向了那個被黑發男人——現在想來,應該是伏黑甚爾吧?
她看向了那個被伏黑甚爾帶走的箱子。
在聲音響起的片刻——以3200円,64枚50円,市值4千萬左右的古董為代價。
除了‘木箱’與‘少女’之外的所有時間被暫停了下來。
分不清性別,不存在實體的聲音響起。
[……被他帶走就糟糕了。]
[……你付不起代價,就算是瀕死前的願望,把所有都補上都不行,只有你一個人認可的價值是不夠的……]
像是直穿耳膜,在腦袋裏響起的聲音一樣……是不應該達成的願望,也不應該傳達到的聲音。
[……咒物立下了束縛,我們的存續建立在不能對世間造成幹擾的前提下,我并不存在,也不可以存在,但你、MARIA不一樣……]
請幫幫我。
[……交換一切吧。]
聲音還在繼續。
瑪利亞皺起眉頭,想要仔細聽清楚箱子說了什麽,而少女又如何回答。
真理亞的願望到底是什麽呢?
她看到少女的身影出現了閃爍,而與此同時,一人一箱之間,一個嶄新的身影正在出現。
金色的頭發。
和真理亞如出一轍的樣貌,和亂糟糟的登山服,如同夢游一般的神情。
那個嶄新的身影将一枚錢幣放在了真理亞手裏——簡直像是被錢幣封印一般,它看着真理亞的身影變得淺淡了起來。
[同意的話,就将‘自己’投入木箱……]
沒有聽完那句話。
但瑪利亞卻冥冥中明白那個身影……自己的意思。
被封印在錢箱裏的東西,不管是詛咒、靈魂、還是人類也好,它們都不會死亡。
但瑪利亞還沒來得及繼續——“瑪利亞!”
*
娜娜明和灰原雄,主要是灰原雄已經像是個橄榄球運動員一樣,把小身板的瑪利亞撞飛了出去。
清醒是清醒了。
畢竟脖頸上的紙鈔還沒燒完呢,被救的本人一點沒有着急。
而躺在地上半天沒喘勻氣,瑪利亞還沒咳嗽明白呢,她就已經跟個小雞崽一樣被灰原雄撈了起來。
黑發蘑菇頭一臉大驚小怪地搖晃着金發笨蛋:“娜娜明!糟糕了,瑪利亞的意識消失了!?”
本來還沒消失的。
瑪利亞只看着七海建人劈開了咒靈——已經被搖暈了過去。
不過,按照身體十足饑餓的感覺,也可能是和上次一樣,力量使用過度,有些低血糖了。
她在昏迷之前還在想着看到的那幕……出現的嶄新、蓄着金發的身影,被放在真理亞手心裏的錢幣,還有真理亞逐漸消失的身影。
啊。
她迷迷瞪瞪地倒在地上,腦袋卻從未有過的清醒……問題确實得到了解答。
真理亞還活着嗎?
她于昏迷中‘夢到’了那個暗淡的箱子,和在錢箱裏沉睡着的封印物們。
你在這裏呀?真理亞。
*
終于交貨了。
耗費了好幾個不知情的家夥轉手,不停降低着‘詛咒’的效力——伏黑甚爾這會兒終于站在了加茂家的庭院裏。
沒想到兜兜轉轉還要來到這種惹人厭煩的地方,不過好歹不是禪院家。
伏黑甚爾倒沒什麽挑剔的,只是跟來人打了個招呼,拿了錢就離開了。
他丢掉了工作用的臨時SIM卡,又換上了新的。
把一切都甩在了腦後。
正如這家夥總是賭錯那樣……和bingo失之交臂。
“這是個可以和價值交換,視線願望的箱子,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然後投入足以驅動它的咒力,無論何種願望都可以達成。”
而那個戴着帽子的加茂卻只是把手撫在了暗淡的錢箱上,在伏黑轉身離開之後,告訴了自己身邊站着的仆人,這個标的物的‘價值’。
因為這個箱子會‘拒絕’知曉、并且想利用它許願的人靠近。
那個天與咒縛是例外。
其它人可不是——
他看向了驚訝的仆從,确保了所有目擊者都再也無法靠近,當然,如果這些人還活着的話。
“而對它許願的話,方式也很簡單。”這位加茂無視了旁邊倒下的仆從,說着拿起了一枚錢幣。
付出‘人們普遍認為有價值’的東西就行,而且,這種共同認知越強,其價值就越高。
“一般來說是金錢,畢竟作為一般等價物,很少有這種,本身只是毫無價值的紙張,卻被所有人共同認為‘非常有價值’的,可供交換的東西嘛。”
不過。
“寶物、健康、自由、壽命、感情、知識這些也是可以的。”
這麽說着,加茂已經以這些東西許下了願望。
但令人訝異的是。
在滿地倒着的老人中間。
箱子毫無反應……就像是某種本該在裏面的力量失靈了一樣。
加茂挑起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