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完結章
“一大早的,這是在幹嘛?哇哦......!”
所有人循聲望去,見一身紅衣的缪言追直愣愣盯視着魔君,張大着嘴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在場衆人:“......”這是魔障了?
缪言追以為自己長得夠禍害的了,卻不曾想想世上竟還有人長得比他還禍害得多,不禁眼前一亮,一時看得癡癡的回不過神。
“不許看。”隼樓從他身後繞過來看到這一幕眉頭就擰到了一處,忙伸手捂住他的眼。
缪言追啪地一聲拍開他的手道:“這般好看的人不看可虧大發了,憑什麽不讓我看!”
隼樓将缪言追的腰一摟,溫言道:“可有我好看?”
缪言追直言道:“他比你好看多了。”
隼樓就要發火,缪言追忙摟着他邪笑道,“可他不是你。”
隼樓只覺唇上一片柔軟,齒間留香。他嗯了聲,隔了兩秒才明白過來,登時紅着臉怒道:“你給我說清楚!”
缪言追不理他,眨眼飛躍至連瑭身邊,揉着腰抱怨道:“小瑭兒,你知不知道哪個混蛋昨晚上給我們酒裏下了藥?害得哥哥我昨夜在隼樓身下一點勁兒也使不上,慘兮兮地被他吃幹抹淨,腰被對折了一樣!”
緊随其後趕過來的隼樓:“......”
魔君:“......”
連瑭與少钺:“......”
在場其餘衆人:“......!!!”卧槽那可是當年讓人聞風喪膽的魔君啊!這幫人到底靠不靠譜?
他們多年修行不易,可不想赴個婚宴就把命交待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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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望了望缪言追,又望了望魔君,深知自己不是對手,忙知趣地往後退開。
魔君看一眼戰神,知道他受了重傷一時半刻阻止不了他,便挪回視線,瞪視着缪言追,隼樓與其他大着膽子圍過來的人。
連瑭忙将事情經過告知了自家義兄,缪言追的笑容逐漸凝滞,一句廢話沒說就與魔君纏鬥起來。
魔君尚有幾分理智:“我不殺你,你給我退開。”
缪言追鼻子裏哼了聲,“可你要殺我的小瑭兒!”
魔君忽地停手道:“你是缪将軍的兒子?”
“父親眼光好,他看上了你,心疼你,可他是他,我是我,本尊對你只有欣賞,談不上心疼!”缪言追舉劍道:“除非你放過小瑭兒跟這裏其他所有人,否則,今日這個局面就算你不殺我,我也得殺你!出招吧!”
魔君掃視一圈衆人,目光最終落在連瑭身上,他雙眼一閉,再睜開時赫然變成了赤色:“都一起上吧!”
說罷他仰天大吼一聲,整個殘破的皇宮都震了三震,六界中人自知生死在此一戰便破釜沉舟硬着頭皮往前進攻。
魔君不願再多作耽擱,擔心拖得太久少郁即便尚有一絲神識只怕也要消失殆盡,便佯裝與缪言追等人周旋片刻就猛然轉身直奔連瑭!
缪言追等人:“.......!!!”
擋在連瑭身前的少钺:“......!!!”
中日還未反應過來魔君已揮劍殺出一條血路,簡直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連瑭一口氣卡在嗓子眼兒裏差點沒緩過來!
見少钺铛的一聲接住了魔君的猛攻,他全身一個激靈,忙哆哆嗦嗦連滾帶爬地往戰神那邊逃!
“少爺!”曹郎忙将連瑭拉到身後護住。
國師并肩站在戰神身側,他看一眼身後的連瑭,又扭回頭掃一圈與魔君戰得天昏地暗的落在下風的王爺等人,越想越覺得六界只怕要大亂!
“師父!”連瑭從他背後伸出半個腦袋。
國師憂心忡忡道:“怎麽?”
連瑭:“那個......我有個主意,可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銀弦早就急得跳腳,乍一聽立刻繞開國師沖連瑭焦急道:“都什麽時候了,有什麽法子就快說,王爺要頂不住了!”
一瞬間周圍衆人都一齊朝他看了過來。
連瑭:“......”他忙将銀弦拉到無人的角落耳語了幾句。
銀弦挑眉道:“行麽?別适得其反,大家都活不成。”
連瑭心裏也沒底:“行不行的,聽天由命吧,總好過坐以待斃,你說呢?”
銀弦權衡了一陣:“試試吧,不行再說。”
兩人便商議着由銀弦去告知少钺。
去之前,銀弦突然停下轉過身看着連瑭:“其實...或許我們有朝一日能成為朋友也不一定。”
連瑭與銀弦說了一會話緊張焦慮的感覺壓下去不少,大敵當前他們算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此刻同仇敵忾自然有共同話題,至于成為朋友嘛......“嗯。”心裏不以為然,但他仍然微笑着點了點頭。
銀弦不疑有他,忙幾個閃身瞬移至少钺身後,逮住時機與他說了幾句又飛快地退回到巽戎身邊。
魔君沒有去天庭大開殺戒,藥王尚在,銀弦早已傳信叫他趕來,此時巽戎已經得到醫治。
“你站起來幹什麽?”銀弦忙讓他坐下休息。
巽戎:“我要去保護王爺,主人将他兄弟二人托付給我,我沒有護好天尊,可不能連王爺也......”說完便要扶着長戟站起來。
銀弦搶過長戟道:“你這樣過去還不是送死,給我待着別動!”
巽戎愣了好一會兒:“......太子殿下...舍不得我死?你......”
銀弦臉立刻紅了大半:“胡說八道什麽,我只是不想你給王爺添亂而已。”
巽戎:“......”他看着銀弦愈發紅潤的臉,忍不住嘴角彎了彎,忙轉開話題:“殿下剛剛與王妃說了什麽?”
銀弦知道自己臉燒得厲害,忙別過頭嘟囔道:“自己看。”
戰神便轉頭去看,只見少钺忽地幻化作少郁的模樣出現在魔君面前,魔君:“......!!!
在場衆人:“......!!!”
戰場上即便只停頓一秒,差之毫厘也謬之千裏,更別說魔君愣了好一會兒,足夠讓缪言追和隼樓将他重重一擊!
魔君來不及反應就被少钺打落魔劍,少钺頂着少郁的臉與他相鬥,魔君即便知道這并不是少郁本人也終究下不了手。
戰況很快扭轉,不多時魔君便敗下陣來。
少钺變回自己的模樣,将風邪神劍化作長鞭狠狠地甩了魔君一鞭子:“這第一鞭,是為着我父君!”
緊接着又重重地揮鞭甩過去:“第二鞭,是為着我皇兄!”
魔君被捆仙索縛住,動彈不得,只仍舊拿眼死死盯着連瑭。
少钺甩了兩鞭子見他看着連瑭默默落淚,愈發氣的慌:“兄長做了這麽多都是為了你,他的死也拜你所賜!母親就算再對不起你也早已受到了父君的懲罰,還了你公道,這筆帳實則早就銷了!偏你放不下!”他指着四周枉死的六界中人斥罵道:“你...你害死了皇兄,還想連着累害多少人才滿意?”
魔君怔怔道:“你殺了我吧,一個人活着也沒什麽意思。”
少钺将鞭子用力在魔君身邊一甩,怒道:“你以為我不想殺你?若不是......”一想到皇兄,他又不得不強壓下怒火,“來人,把他給我打入天庭水牢!”
魔君造的孽六界衆人敢怒不敢言,死了這麽多年都能回來傾覆六界,想了想衆人還是沒敢出來要少钺即刻将他散魂,免得哪天這魔頭再次複活找自己算賬。
少钺是恨不得将這個禍水掐滅在水牢,但回了天庭後睹物思人他又不得不将魔君留着。
要緊的政務處理一番,少钺便與連瑭等人一同押着魔君去了三十六天外的雲海。
雲神神邸尚有仙娥灑掃整理,原是雲神的婢女。
見到連瑭回去她們忙下跪喊少爺。
缪言追立刻不樂意了,“什麽嘛,原來小瑭兒的父親是雲神,有這麽大的疆域和神邸,還有用不盡的法寶,我那随心教簡直不夠瞧了。”
連瑭忙挑了個厲害的法寶給他,“哥,你是我親哥,我的東西便是你的,喜歡什麽拿就是,其他所有東西你若喜歡也不用給我打招呼。”他攬着缪言追的肩道:“要不,咱們換換,你做這兒的主人,我去随心教當教主。”
缪言追瞅了瞅少钺沉着的那張臉,白了一眼連瑭:“得了吧,你要嫁去天宮了,要當天後了,誰敢要你去我那小廟!”
連瑭辯解道:“......誰說我要嫁給他!”
少钺再也聽不下去了,“缪言追,你也別在下界閑着了,回天庭來,吾給你以皇子之禮嫁入隼樓的神邸,另外再給你封侯如何?”連瑭十分在乎這個義兄,要是以後連瑭去随心教被這義兄
三言兩語帶壞了可有的受,不如都弄到天庭給他找些事做做,好管束。
缪言追仰頭認真地看了看隼樓,知道他也不可能辭官與他厮守在随心教,還不如去神邸,這樣與小瑭兒也近一點,便沒有反對,但要求少钺給隼樓升官。
少钺本來就要給有功之臣封賞,便應允下來。
一行人便去藏書閣翻閱古籍,結果翻了個遍也沒有任何複活少郁的法子。最後還是雲神的婢女想到用少郁生前慣用之物在雲海靜修,或可一試。
魔君主動請纓,少钺給他戴上縛仙鎖鏈,命人取來少郁的神劍給魔君,要他待在雲海,每日以靈力與少郁劍上的氣息修煉,直至少郁複活,算是處罰,也是對他的格外開恩。
魔君得到指引,自然不會再找連瑭和六界的麻煩,少钺便也沒有安排了天兵去看着他。
十日後少钺登基為天尊。
各路神仙請求為少郁舉辦喪事,六界同哀,少钺堅決不肯,說是要先等三百年,或許雲海能令兄長複活,衆人不敢違逆,只得靜候。
少钺封賞一幹功臣,又給缪言追與隼樓賜婚,給巽戎與銀弦賜婚,指明三百年後舉辦婚禮。
缪言追邁出一步,當着滿堂神仙道:“天尊賜婚,臣感激不盡,可小瑭兒呢?你打算何時娶他?咱們先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不娶他,本尊也不會為你賣命!”
少钺一聽就頭疼:“哪裏是吾不娶他,是他不願嫁給吾,你是他義兄,得了空就幫吾去勸勸吧!”
各路神仙:“......!”
缪言追扯了扯嘴角,道:“遵旨。”
第二日他便撇下隼樓獨自去了少钺的後宮,見連瑭在試穿嫁衣,一身紅彤彤的十分俊朗,便笑了:“欲拒還迎啊你!你不嫁穿嫁衣做什麽?”
連瑭脫下嫁衣擺擺手讓仙娥都退下,瞪了自家義兄一眼,“這是銀弦的。戰神傷勢未愈,少钺讓他去妖界修養,順便培養感情,說好不了不許上朝。如今少钺給他與銀弦賜了婚,兩人卻未能來領旨領賞,我與銀弦身量差不多,好心幫銀弦試試嫁衣,改改尺寸再給他一起送去妖界。”
缪言追将他從頭到腳掃一眼,道:“沒病吧你?你幫他?”
“藥王已經廢了他的太子身份,如今他只不過是九皇子。”連瑭道:“我看得出,少钺心疼他,不想讓他受委屈,給他準備豐厚的嫁妝,嫁衣也要禦賜給他,可見他極珍視他。既然往後要一起過日子,我就順一順他的意咯,再說銀弦這只狐貍,其實也未必不能做朋友。”
缪言追喝了口茶,嗯了聲,旋即想到什麽立刻放下茶碗:“少钺說你不嫁他,聽你這話......”
連瑭笑了笑:“我是要娶他!”
娶?
缪言追駭然:“......咱能別鬧麽?”
連瑭眨眨眼,一本正經道:“不能!”
缪言追默默又抿了口茶,突然反應過來,驚道:“你別告訴我,你其實是……攻?”
連瑭揚眉道:“不行麽?”
缪言追差點被嗆着:“咳咳......兩個攻是沒有未來的,除非...”他看樂子一般邪笑道:“你能讓他做受!”
連瑭與少钺的婚事一拖再拖。
冷戰一月後,少钺實在忍不住先投降來到連瑭的寝宮。
“剛剛魔君讓天兵來禀報,說修煉已經奏效,他今日聽到皇兄以神劍為媒與他說了幾句話。相信再過些時日便能見到皇兄了!”少钺喜道。
連瑭眼睛亮了又亮,卻故意死撐着安靜地坐下不理他。
少钺尴尬地揮退仙娥,想了想,試探道:“從來沒有天尊即位而不封後的,你不嫁給我,下邊那幫人就不消停,聒噪的緊,說什麽要以大局為重,必得要天後來安穩人心。”
連瑭見他說得口幹舌燥,随手遞給他一碗茶:“你可以娶別人啊,叫他們拿畫像來,我幫你挑。”
少钺将茶一飲而盡,盯着空了的茶碗神色黯然道:“你明知道我不會娶別人。”
說完少钺等了等,卻沒等到連瑭開口,他一擡眼,見連瑭正端端坐着看着他不懷好意地笑,“你...笑什麽?”
連瑭過來拉着他的手往床那邊走:“我問藥王要了一種暖情的藥,你剛剛喝了下去。”聽缪言追說這個時空的藥也分1和0,且藥效驚人。他便特意讓少钺喝下了0的那包藥茶,這下......哼哼!
少钺已經站立不穩,腳步虛浮,連瑭忙将他扶着躺下,待看他燥熱難耐時,趁勢給他寬了衣後自己也褪去衣裳壓了上去。
少钺一挨着連瑭光滑的身子就再也忍不住了,忙将人揉進懷裏吻了吻,連瑭執拗了這麽久終是為了這一刻,完全不吝惜深情,忙全身心投入地加深了這個吻......
待到他意亂情迷打算更進一步伸手從錦被底下摸出一小盒脂膏時,卻驚覺少钺将他擁着一滾,翻身壓了上來。
連瑭:“......!!!少钺?”
少钺渾身發燙,他搶過脂膏啞着嗓子道:“別怕,這藥效已先被減半,我尚有一絲清醒,不會用蠻力,一會兒不會弄疼你。”
連瑭:“......”他茫然道:“......你什麽意思?先被減半?你知道茶裏有藥你......”
少钺輕笑道:“這藥是你義兄準備的,我只是從中動了手腳,不僅将藥包換了還減去一半的量。”
連瑭:“什麽?這麽說......你吃的是1?”他打量一下二人的姿勢,驚道:“你要我做0?”
少钺不知道1和0代表什麽意思,但此刻大概也能猜到了,他将某人的雙手死死地按住,溫言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太久了,再不給我,我可要去添置後宮了。”
連瑭渾身一抖:“你敢!”
少钺笑看着他:“......”
連瑭忙掙紮着要逃,卻怎麽都掙不開少钺的手,他立刻憤恨了:“少钺你混蛋!你若敢娶側妃我...我...唔......”
少钺吻了他好一陣才放開,見他眼淚都出來了,突然後悔自己做的過分了些,忙撫着他的發絲順毛道:“騙你的,我怎麽舍得讓你受委屈,後宮有你一人足矣,我怎會要其他人與你分寵......”
連瑭睫毛微顫,看着少钺那張令他神魂颠倒的臉,不假思索道:“做你的妻,有什麽好處?”
少钺嘴角莞爾,“好處多了去了,首先......”
寝殿裏不時傳來連瑭諸如“本大爺後悔了...痛死了...你給勞資滾出去...來人啊...”等吼聲,但侯在門外的一衆紅了臉的仙娥與侍衛心裏清楚,房內此刻必定春光旖旎,他們可不會傻到真的闖進去!
衆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個個只好盯着殿前新從凡間移栽到天宮的一簇簇柿子樹,心裏不住地
反複默念:
是誰多事染淩霜?
碧也團酥,黃也甘露。
是神念它太癡狂,勻了銀鈎,又綴金秋…………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撒花!感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