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天地失色
曹郎早已難耐地要與自家少爺合為一體,可就要進行下一步動作時卻不得不停下來:“少爺......?”
連瑭死死咬着唇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兒抽泣的聲音,可這樣一來,身子愈發顫抖得厲害,他別過頭不讓曹郎看到眼淚,“師兄,我...我就是害怕...會疼,一會兒你輕點就好......”
曹郎:“......”
他為連瑭穿好裏衣,将人圈在懷中擁住,沉默了。
連瑭:“師兄?”
曹郎吻了吻他的發絲,緊了緊擁着少爺的手臂,道:“我知道你是因為我爹.......其實我爹不是家生子......爹是孤兒,年少時因家鄉瘟疫不得不遠走他鄉,可還沒走多遠就發現自己染了瘟疫,奄奄一息時是經商路過的老爺和夫人收留了他,給他尋名醫治好了瘟疫...爹常說,沒有老爺和夫人就沒有他,更不會有我,此恩一定要報...爹那樣護着你便是報恩,少爺你不必因為這個委屈自己。我思慕少爺,從兒時你給我取名那日起我就認定了你......可是,我想要你開心的活着,你心中那個人不是我,我不願少爺你一輩子受這種苦.......”
連瑭将頭埋在曹郎懷中:“對不起,師兄......可是......”
曹郎低下頭無限眷戀地親吻了一下連瑭的額頭,道:“少爺若還是覺得欠我,就與那人好好在一處吧。”
過了好一陣連瑭才睡着,曹郎輕手輕腳退出房門,看着一直站在外頭的少钺。
“我有幾個要求。”他正色道。
少钺:“師兄但講無妨。”
師兄?
曹郎:“......!”他深深吸了口氣,道:“罷了,随你。總之,以後你要是對少爺不好,我再搶回來就是。”
少钺:“......”
漫長的一夜過去,銀弦眼一動,醒了過來。
毫無意外地,他又做了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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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他再一次與巽戎成了親,洞了房,每一個細節都那麽真實。
不過畢竟是夢而已。
許是昨夜酒喝得太多了,怎麽睡一覺渾身跟散架了似的,尤其是腰!
他動了動身子,只覺得百般不适,一轉頭竟看到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銀弦:“啊......!”
被驚醒的巽戎:“......!”
銀弦閃電劈中般猛地跳下了床,尚未來得及問候巽戎的祖宗十八代就驚覺身體某個不可言狀的地方一陣熱流。
銀弦:“!!!!!!!”他頓時憤恨了:“你怎麽在這兒?哦不對,你對我做了什麽?不對,做了什麽已經不用問了,我要說的是......我我要說的是......”
他氣的要冒煙的時候,卻見巽戎坐起身一動不動地看着他,銀弦低頭一瞧:“......!”他又羞又惱,四下裏掃了幾眼卻沒看到他的衣裳,旋即大怒:“我衣裳呢?我衣裳呢?”
巽戎同樣未着寸縷地下了床,手一伸變出一件披風便作勢要給銀弦披上。
銀弦搶過披風自己給自己裹好便要拔劍。
巽戎:“......”
他也覺得王妃給的這個點子不太好,可他潛入銀弦夢境與他親近多次後,發現他幾乎已經接納了他,他這才大着膽子按照王妃說的那樣與他虛虛實實的在一處了。
銀弦一直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他的人!
只是...“昨夜宴會上,你醉酒後要我陪着,後來,我扶你回房,是你主動要我......”
銀弦幾近虛脫地拔劍,卻怎麽也拔不出。
經巽戎一說,他似乎想起來了。
宴會上他瞧見那凡人醉人的舞姿和少钺迷戀的眼神便絕望地猛給自己灌酒。
想必是自己醉迷糊了,竟然生出了自暴自棄的想法,這時候巽戎與他獨處,他便......
銀弦拔劍拔不出索性連着劍鞘一齊摔在地上。
哐!
劍與木制地板發出脆響。
室內寂靜一刻。
銀弦看着自己腳尖道:“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如今,你滿意了?”
巽戎:“......”他沉默地看着他。
銀弦揚着頭倨傲道:“戰神征服了我整個妖界,令我父王俯首,可我銀弦不會就此折腰。”
巽戎的眸子沉了下去:“太子殿下這是要跟我生分?”
銀弦冷笑道:“從未熟絡,何來生分一說?”
似乎被這話激怒了,巽戎一咬牙邁前幾步強扳過他的臉,道:“在夢裏,我對你千恩萬寵,你心裏有王爺,我知道,你讓我等,我等了!直到你點了頭,我才在夢裏娶你過門。這些日子我日日與你在夢裏纏綿,你覺得那是夢,其實,我們已經有過無數次......”
銀弦:“......!”那些夢原來一大半都是真的?
稍一回想他整個人都要不好:“你...你滾!”
巽戎心中一痛:“......”他忽地低頭吻了下去,不想再聽到任何拒絕他的言辭從傾慕之人的嘴裏說出來。
銀弦掙了掙發現怎麽都掙不開便狠狠用力咬了下去。
卻不曾想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銀弦嘶了一聲,眼淚都出來了!
“你魂!擱渦魂!老嘶不想再見到泥!”
巽戎簡直要被氣笑了,扶着他坐下打算給他倒杯涼茶含着緩緩,結果茶壺裏是空的,他這才變了身袍子穿上開門叫人。
誰知門一開,外頭卻是狂風大作。
巽戎眼光一凝:“太子殿下可還能走?”
銀弦囫囵道:“走?許哪?渦走不鳥!嘶,好橫!”
巽戎忙關好門回頭道:“外頭有一股強大的殺氣!那種讓人膽寒的感覺像是......魔君!”
銀弦:“......!”他見鬼似的扭頭看着他道:“随?”
與此同時皇宮內的其他人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濃重的殺氣過後,狂風伴着閃電雷鳴肆虐而來,天地一瞬間失了顏色。
少钺守在連瑭床邊一整夜,發現異樣後便立刻關好門窗,叫醒連瑭。
連瑭:“......少钺?”
少钺一臉嚴峻:“對,是我,你醒了沒有?”
連瑭揉揉眼,點了點頭。
少钺:“三件事:第一,你要嫁的人會是我不是你師兄;第二,魔君是真的複活了,他殺到這兒來了;第三......”他将連瑭揉進懷中,道:“我法力被禁了,恐護不住你。”
連瑭:“......!”
不待連瑭反應外頭的狂風突然停了下來,只聽一個渾厚的聲音大聲道:“少郁在我手上,都給我出來!”
少钺:“......兄長!”
連瑭:“......這麽快!”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天尊的法力已然恢複,就算他不敵魔君,身邊尚有修成神靈之身的江粼宴護着,怎麽......?!
明明是早上外頭卻暗無天日。
昨夜宴會過過後六界的人尚留宿在皇宮內外,此刻一聽天尊竟然被擒,簡直奇恥大辱,便都迅速竄了出來。
一看便瞧見那懸在皇宮正殿上空的人正冷眼盯視着宮殿屋檐下的天尊。
“皇兄?”少钺見少郁雖穿得單薄,渾身上下竟沒有一點淩亂與傷口,俨然沒有打鬥過,怪道:“這是怎麽回事?”他朝少郁身後望了望,又朝殿前的人群中掃了一圈,竟然沒有看到江粼宴,難道已經...被魔君給殺了?
“江......哥夫呢?”他問道。
少钺等了等,卻沒聽到少郁的回答,見他一動不動地仰頭看着凝立在半空的人失神,他也看了過去。
那人跟從前一樣,身着一襲死氣沉沉的玄色寬袍,卻依然難掩他光彩奪目的俊美面容。
即便感受到了他周身的戾氣與不容忽視的威壓,明明已猜到那是嗜血絕殺的魔君,也沒有人舍得只看一眼就挪開視線......
“他在那兒!”
少钺怔怔地回頭看着少郁:“兄長說誰?”
少郁的嘴角彎了彎,卻是頭也沒回,仍舊仰頭一眨不眨地盯視魔君,異常平靜地道:“他就是江粼宴,我的夫君。”
少钺:“......!!!”
在場其餘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