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書名、關鍵詞

第27章 貫穿、施舍

第27章 第 27 章 貫穿、施舍

她對看舊人落寞沒有太大的興趣。

更寧願舊人永遠陳舊下去。

他是跪在地上當狗, 還是站着當主子,都別出現在她面前了。

瑾王問她為什麽難過。

青蘅笑:“哪有。”

她說她只是有點害怕,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帝王, 若是失了禮降了罪, 那可怎麽辦。

她笑得太虛浮, 太虛幻, 看起來更接近于痛苦, 而非自在。

瑾王道:“別騙本王了。你到底是念着成了太監的原主子,還是不想嫁給我。”

“你能去哪?”瑾王突然撫上她臉頰,“你有把人逼瘋的本事, 可有時候, 你什麽也做不到。”

瑾王的目光愛欲流連, 卻又有一絲恨。

恨她, 更恨自己。

坐視她的丈夫被逼走,陪她去追她的丈夫, 喂她藥,帶她來京城,計劃與王妃和離, 要給她名分,樁樁件件……有哪一樣像他能做出的事。

說給從前的他聽,恐怕要惹得他笑出聲來。

荒唐、可笑。

“不可理喻。”青蘅退後一步,看着他, “你不是最驕傲了?一副吃醋的模樣,不像你。”

Advertisement

“我?”瑾王笑, “我知我,明白我,珍重我, 卻不明白你。”

“你臉上出現的神情,并非因我,又是因誰?”瑾王靜靜地看她,好半晌才道,“說謊騙我,遺憾我不是個蠢貨。”

青蘅坐到床榻上,說自己累了,要瑾王離開。

瑾王笑,沒出聲,只是安靜的笑。

青蘅讨厭他這副樣子。

“是,我是想到趙元白了,你能怎樣?殺了我?”青蘅推開他,“走啊,別在這裏礙我的眼,你以為你是誰,你有權有勢,我就不能拒絕你?”

“我……我讨厭你,連我腦子裏想什麽你都要占據,未免太嚣張了。”青蘅推着他,趕他走。

瑾王忽然抱住她,無論青蘅怎樣推拒,瑾王吻了下來。

不容抗拒,不準抗拒,青蘅漸漸失了力。

瑾王這輩子第一次吻一個人。

不是兩情相悅,全憑他自己。

他多想學着趙三,把青蘅關起來,誰都見不着,只能看見他。

越是相處,越是掙紮,越是不甘。

或許當初,該把她送走的。

天下大勢、朝堂風雲,他該關心的那樣多,為何把心思放在青蘅身上。

這等被唾棄的做派,到底什麽時候染上了。

湯城是污.穢的泥城,不過去了一趟,撈出顆珍珠,人卻成了泥腿子。

榮華富貴養就的風雅,碎了一地。

他竟也跟強盜似的了。

唇齒相依,瑾王漸漸失去了精神的掙紮,徹底沉溺進去。

而青蘅累了,掙紮不動了,她放縱着軀體,縱容他流連。

還好有寒風,還好是冬日,在衣衫褪盡之前,她推開了他。

青蘅面上什麽神情都沒有了。

空茫茫的。

像大地的雪,冷白遙遠。

她摸摸眼下,幹的,沒有淚可流。

她摟緊衣衫,輕聲道:“夜好晚了,我該睡了。”

她要到夢鄉裏去,而不是糊塗的情海。

瑾王的唇是紅的,很紅。

眼眶也紅,一點點。

他側過臉去,不再看她。

連道別也嫌多餘,瑾王走了,阖上門,關上風。

他靠在門外,安安靜靜望着黑壓壓的天。

想要擁有的,大部分都擁有,不該擁有的,他也不貪心。

唯獨在她面前,失分寸、無廉恥、消道德,只餘個哀,尚飨。

青蘅躲了王妃好幾日,今日禮佛她卻來了。

跪在王妃身旁的蒲團上,看向面前的金佛。

她問王妃:“這是真的金子麽。”

太閃耀了。

王妃答:“為帝王祈福。真的。”

青蘅突然笑:“若我偷了它,逍遙自在遠逃,佛祖可會怪罪我。”

她不用祂,在她眼裏,這就是塊大金子呀。

佛祖怎麽會住到這金身來。

王妃搖頭:“佛祖不會,帝王會。”

塵世之外的佛管不到塵世之內的軀體。

唯心而已。

“皇帝可真壞,”青蘅說,“他擁有整個天下,卻連這座金身都舍不得。”

“你呢,”青蘅問,“你舍得麽。”

王妃靜靜望她側臉,看她唇微微地嘟起,賭氣般不滿。

淘氣。

王妃倏然拔出劍,問青蘅,要哪一塊。

佛祖的手,佛祖的心,還是佛祖的腦袋。

青蘅驚得整個坐到蒲團上:“你不怕?”

“佛祖割肉喂鷹,豈會憐惜塵世裏金銀。若你需要,祂自是舍得。”

青蘅說:“那你豈不是慷他人之慨了。”

王妃道:“是。”

她回答得幹淨利落,毫無道德的羞赧。

仿佛她是盜賊是匪徒還是聖人,都無關緊要。

她不在意。

好一個從心的和尚,竟不被清規戒律束縛。

“你說你要出家,你不敬佛祖,就算祂不在意,祂塵世的子弟也會不在意嗎?”

“我的廟,在我心中。”王妃持劍道,“無需他人提供修佛之所。”

青蘅突然笑,笑得倒在蒲團上。

她突然什麽也不想管,伸出手,嬌媚地:“吻吻我。”

“在這座金佛面前,”她要求她,“跪下來,吻我。”

王妃低頭看她。

看她為娼為妓,做人做鬼。

他也要求她:“站起來。”

“不好玩。”青蘅說她,“一點都不好玩。”

王妃靜靜嘆口氣。

卸下劍,跪坐下來,将她抱起。

如佛抱鷹,如母抱嬰,他道:“若你後悔,還來得及。”

“後悔?”青蘅只是笑,“你吻了我,我再告訴你,後不後悔。”

王妃卻不肯主動:“你要的,你自己來。”

青蘅讨厭她。

都說送佛送到西,好心人,怎麽還要她自己動。

“不,”青蘅僵持,“我不勾引你。”

“你是有丈夫的人,我親了你,會受磨折的。”青蘅抱住王妃,跟她貼很近,近得胸膛的心跳要挨在一起,她突然笑,“怎麽一點胸沒有。”

說到胸,青蘅驀然驚醒。

抱着她的是個女人,再高大,也還是個女人。

她在做什麽啊,她瘋了,又來勾引女人。

青蘅倏然掙紮,推開王妃。

她站起來,神情茫然。

她做了錯事,在神佛面前,做了大錯事。

她跺了跺腳,瞥了一眼礙眼的金佛,讨厭死了。

幹什麽要盯着她。

青蘅撿起王妃的劍,跑到金佛後面,去剮蹭它的金粉。

她食指按住唇瓣,笑:“你可別告訴別人。”

剮了好幾劍,看金粉簌簌落,她突然好高興。

相比碰女人,還是剮佛祖的罪大些。

有更大的壓下來,前頭的便只是小事了。

青蘅撫上金身傷口,摳了摳,佛祖不流血,便是假的。

假佛,可管不着真人。

她抱着劍蹦蹦跳跳回到王妃身邊,叫她:“低頭。”

她踮起腳尖,抱着劍,吻了吻王妃唇角。

羞。

才不要吻更多。

一點點就好。

口脂好香。

王妃唇上的口脂是不是也要染紅她的唇了。

李月溶低着頭、睜着眼,看青蘅閉眸吻他。

吻得小心翼翼,生怕跨到更大的疆域。

膽小鬼。

他不抱她,不摟她,不吻更多。

他做一尊金身,她剮他、吻他、碰他,都好。

他要膽小鬼的主動,要她一步步的自主。

要她的勇敢。

要她拆開他,看清他,明白他。

然後告訴他。

後不後悔。

只這淺淺一吻,青蘅竟渾身軟透。

她扭過臉,退離幾步,喘氣。平息了一會兒,說什麽也不肯呆在這裏,将劍還給王妃,一溜煙地跑了。

啊,她在做什麽,她也搞不懂了。

熱。

燥熱。

她扭捏地埋入被窩,将自己整個罩住。

天地都黑了。

她仍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好大。

好響。

又不是雷雨天。

幹甚啊。

壞蛋。

她離壞蛋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要取而代之。

她……她可真壞啊。

皇宮裏。

小太監蘇赤偷偷摸摸藏了兩個饅頭,左顧右盼見沒人才敢跑到那廢棄的屋子裏去。

裏頭關着個新來不久的太監,不服老太監的管教,打了好幾回仍犟着,再這樣下去怕是要被打死了。

蘇赤跟王府裏的盧良幕僚有些淵源,盧良特地囑咐了他平時照看那太監幾分。

蘇赤自然是願的,可耐不住他位卑無權,哪能跟宮裏的大太監作對。

急急進去,見那家夥躺在床上生死不知模樣,心一慌,連忙到破床旁搖他:“吟衣,吟衣,醒醒。”

床上人面色慘白,唇幹起了皮,衰到極點了,可還是耐不住底子好,一副病中張狂媚态,怪不得那老太監老打他,怕不是要玩這人,這人卻不從。

蘇赤嘆了幾口氣,見這人沒反應,恐怕真要死了。

将饅頭從懷裏掏出來,得得得,還是他自個兒吃吧。

他也沒吃飽呢。

可剛掏出來,面前的死屍竟活了,眨眼饅頭就到了那人手裏,蘇赤見他蠻橫地搶,吃卻細嚼慢咽。

真是怪人。

趙元白也不顧眼前人,攥着饅頭慢慢吃。

吃得大口小心噎着自己。

蘇赤嘆:“我忘了帶壺茶水來,你呀,張太監那我也沒法,只能給你送點吃的來。”

“怪就怪你生得忒好了些,宮裏的娘娘也就這般模樣了。”蘇赤搖頭,恐怕盧良大人的吩咐他要辜負了。

趙元白咽下這沒甚滋味的饅頭,他笑,笑起來就顯得一股狠戾蠻意,容貌帶來的幾分女子韻味散了個幹淨,癡纏的幾分餘媚也化作厲鬼,叫蘇赤打了個寒顫。

蘇赤躲遠了些:“你要是沒吃飽,也不可以吃人哇,留着我還能給你送吃的,咬死我可就沒人照看你了。”

趙元白笑:“你。”

“你算什麽東西,不值得我嘗。”

蘇赤微惱:“難怪你被打,就你這脾氣,到底是當主子的還是當奴才。”

蘇赤惱歸惱,也懶得計較:“你呀,收收你那脾氣,投奔個主子好生伺候,也免得老是挨打了。”

蘇赤說完,不敢久留,怕被人看到。

又囑咐了幾句趕緊走了。

可第二日,他照舊準備送吃的來時,聽到個消息。

張太監死了。

“死了?!”蘇赤連忙拉住那小太監,“別走別走,你剛剛跟小簾子說,張老太監死了?”

小太監拍了拍自己的嘴:“哎喲,瞧我這嘴。”

他左右看看,又清了清嗓子,才低聲道:“是啊,死了,上茅房掉糞坑裏,給活活淹死了。”

“臭得呀,”小太監堵住自己鼻子,嫌棄道,“準是那老太監撈得油水太多,吃得太胖,這才一腳踩壞板子掉糞池裏去,大冷的天,不淹死也凍死了。”

蘇赤耳朵裏還聽着,人卻開始發抖。

小太監拉住他:“欸欸,你抖什麽呀?”

蘇赤說不出話來,擺擺手趕緊走了。

這次到破屋也不東張西望了,徑自奔到破床旁,嘩地跪下,捧上吃食:“哎呦喂,瞧瞧我,蒙了眼不識真人。”

“吟衣,昨兒是我說話難聽,你可別怪我呀。”

趙元白俯看着他,好半晌才道:“我不過一介廢人,公公何必如此客氣。”

蘇赤直搖頭,也不敢多說了,這小子心狠手辣,別半夜把他嘎了,他還想活到老呢。

趙元白下床扶起他,傷口的疼意彌漫,他臉色更白,面上卻如常。

“勞煩公公幫我件事,陛下……常去哪裏。”

蘇赤軟坐在地上,得得得,這小子,就不是個好惹的。

想了又想,蘇赤道:“你上去了,可別忘了我。”

他擡頭,帶點谄媚地笑着:“總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是不是?”

陛下的禦獸園裏。

一頭不馴的猛虎不慎闖出了囚籠。

咬死好些伺候的太監。

肢體爛了一地、血腥臭味漫天。

最後竟是一新來的小太監殊死搏鬥,在猛虎躍出前,關上了禦獸園的大門。

“有趣。”這大雍朝的帝王得知了這件事,單薄地評價兩字,常辛常公公便将這小太監的來龍去脈呈上了桌案。

幽覺[jué]随意翻看,找了點樂子玩。

“小瑾不是喜歡上個女子,新人舊人相見,不知是淚是仇。”他咳嗽兩聲,“既有心要到朕身邊來,随他。”

常公公連忙奉上藥,幽覺看着那一如既往的苦湯,微微笑,一飲而盡。

“常辛,你說朕還能茍延殘喘多久,又能看多少樂子呢。”

常辛跪了下來:“陛下……”

帝王不需要他多言,他只能跪着,面色不能是哀悼,不能是喜,不能愁,不能無奈,他低垂着臉,什麽表情都不合适,陛下皆不喜。

“起來吧。”幽覺道,“快過年了,難得,又過一年。”

風起,而這殿內緊閉,一潭死水。

吟衣因抵抗猛虎有功,調到陛下殿外伺候。

雖只當個灑掃太監。常辛卻道:“你那幾分了不得,陛下都看在眼裏。靜心做事,好處少不了。”

趙元白低着頭應是。

似乎看出他不甘,常辛笑着警告:“張公公的事,我幫你收了尾。做事還是得再細心些才好。”

趙元白跪下,并不辯解。

常辛道:“這宮裏,這京城,就沒有能瞞得過咱們陛下的事。你呀,能讓陛下開懷幾剎,也是你的價值了。”

常辛親自扶起趙元白,細看了他一會兒:“是個男兒郎,可惜了。”

“前塵往事如雲煙,此後,你只是這宮裏的吟衣公公,至于從前的名、從前的人,該忘就忘了,別給自己添不痛快。”

吟衣是這小太監入宮初時,管記名的太監随意給了個。草率、草命、如草賤,就是這宮裏的仆從了。

除非認得個新主子,要給他這名改改,他才有那得新名的福分。

趙元白,真是好聽的名字,少爺啊,斷了根,比這宮裏的太監還顯得低賤幾分。

常辛拍拍他的肩:“謹言慎行,別丢了小命,去吧。”

趙元白謙卑應是。

可轉過身後,他低垂的眼眸看磚塊,都像要将之粉碎成灰似的。

趙元白眨了下眼,逼得殺意縮回了心裏,面上好像真是個平平無奇且甘心甘願的奴才了。

回到破屋,蘇赤拿着藥膏等在那,賠笑道:“看,這是我搞來的藥膏,你渾身的傷,快擦擦。”

趙元白這才覺出痛意來。

蘇赤兩眼一凝,看見吟衣這麽厚的衣竟漫上濕意,今天可沒下雪。

趙元白一頭栽倒到床上。

蘇赤這才驚醒,是血啊!

是了,猛虎可不是好惹的,死了那些個小太監,這吟衣再是心狠手辣也鬥不過天去。

蘇赤搖搖頭,趕緊扒了趙元白衣服上藥。

真是,蘇赤看兩眼竟有點不忍,看起來都太疼了,慘不忍睹。

只這點膏藥恐怕是個死字,還是花點銀子請心好的太醫來看看。

第二日灑掃太監沒能上任,常公公得知,交代了太醫讓好好看着,保住他的命。

陛下的樂子還沒看,該上場的人怎能早早投胎去。

在渾渾噩噩的墜夢中,趙元白終于與青蘅再見。

她說:“活着。”

他只能眉眼彎彎,笑着說好。

可病中的淚不受控制,即使雙眼緊閉,也仍然湧落滴滴。

蘇赤見到了,趕緊擦擦。

還不到十六呢,他想,還是個孩子的年紀,竟跟猛虎鬥起來。

為了上位,丢了那些個太監的命,自個兒也差點填進去。

真是個混世小魔王。

他見着這小魔王蜷縮起來,仿佛冷着了。

趕緊又加了床被子。

蘇赤連連嘆氣,都是些什麽事啊。

明明是個惡人,偏偏叫人生憐,只怪他見不得人的苦難在面前。

若是沒看見,只聽說,便能當個故事,聽聽也就罷了。

被猛虎啃咬的那幾個,慘得更多,他也只當個聽說。

心硬點,才能活得久點,也算是他保命的法門了。

這日,瑾王難得無事,要帶青蘅去看他挑的馬。

“你要一匹馬,我送你,”瑾王摟過青蘅,撫過她的發,“千裏的寶馬,只勘勘配得上你。”

青蘅垂着眸,她說外面下了雪,好大好大,她不想出去。

瑾王依她,讓人把馬牽到這院落來。

“你只需稍等,所有的事自有人替你去做。他們的心血、他們的命,只要你一句話,便捧到你面前來。”瑾王說,這就是權勢。

他在誘惑她。

當王妃是很好的。

比一個丫鬟自在多了。

“錦衣華服,不過最淺層的供給,有更多好東西,到你身邊來,只求你流連一眼。”

青蘅擡眸,靜靜看他。

“若我因外物愛你,你便開心嗎?”

瑾王撫上她臉頰,手心有點涼,冰着青蘅了。

“我能提供的外物,也是我,離了我,你還是那個小丫鬟。”瑾王低聲道,“沒有人護着你,落到秦樓楚館,阿蘅至多也就成一代名妓,千百人把你嘗遍,又有何歡樂可言。”

威脅她。

恩威并施啊。

青蘅偏不退縮:“千百人?老弱病殘,高矮胖瘦,我比佛祖還佛祖了。祂不過割肉喂鷹,而我……把軀殼丢泥裏讓人踩,供人踐踏,做豬做狗,砧板魚肉,下輩子,恐怕皇帝也能當當。”

瑾王掐住她臉頰,不準她胡言亂語。

“你的命不想要了?你踐踏我也罷,涉及皇兄,無法善了。”

青蘅偏不怕。

她沒有見識過皇權的可怕,面前的天潢貴胄還乞求着她的愛,她嚣張、固執……可在瑾王嚴肅的目光下,她垂下眸,反思了下。

瑾王松了手,摟住她,安撫她。

青蘅道:“這麽說,我便是嫁給你,這天底下還是會有人,能要我的命。”

瑾王笑:“皇兄怎會殺自己的弟媳,杞人憂天。”

青蘅擡眸看他,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只在心裏道:不是杞人憂天,你的終究是你的,兄長是你的兄長,權勢是你的權勢,等你厭惡我那日,說不準我的下場比當妓.女還慘呢。

她不可信他。

可真好笑,也挺好玩,為什麽有權有勢的不是王妃,不是她自己,非得是這些男人。

非得躺在他們身下,被貫穿,才能攀附他們身上,被施舍。

千裏寶馬牽來了,渾身白得近乎要發光,在雪地裏也極其耀眼。

實在漂亮得沒話講。

青蘅愣愣地看了好久,才道:“若我是将軍,騎這匹馬,絕對蒙混不過關了。”

這樣紮眼,天生引箭,刺猬啊。

“它真能日行千裏?”她只是看着,就不舍得了。

瑾王道:“可以一試。”

青蘅怔了會兒,連忙搖頭:“還是不要了。”

跑斷了腿,死路一條,活不了。

又不是軍情緊急,又沒有狼煙燃起,何必用它的性命去試,去驗證一個王爺言語的分量。

瑾王問她想給馬取什麽名。

青蘅腦海裏冒出的第一個詞便是:“珍珠。”

“它好像珍珠,”青蘅笑,“對不對,好漂亮。”

她脫開瑾王的懷抱,走到珍珠面前,馬兒打了個響鼻,青蘅直笑。

她興奮道:“它是我的。”

她頭一次意識到權勢的美妙之處,不僅在于生活得更好,還在于攻擊、占有、侵奪、壓迫、盤踞……

上風。

主宰。

而不是被迫跪下,伸開手,祈求一點餐食與安寧。

“如果我砍下它的頭,”青蘅驀然古怪地問他,笑得卻依舊溫暖,“我還能擁有更多嗎?”

瑾王站在原地,他看見她眼裏的光芒,像把火。

他縱容了她,一步步上前,将腰間的劍給她:“可以,但得你自己動手。”

青蘅看着手裏的劍,握住。

她轉頭看珍珠,馬兒焦躁不安,欲踢馬蹄,卻被牽馬的人制住。

青蘅大笑起來,她持着劍艱難爬上馬背:“它若敢摔下我,我就殺了它。”

沐浴它的血,解這天地的冷。

“珍珠,”她喚它的名,“我的。”

她決定其生,其死,可憐的馬兒,本該自由自在狂奔成野馬,如今也不過成了一件讨她開心的家養物件兒。

她撫着馬頸、鬃毛,雪花飄搖,天地覆白,唯獨身下馬兒溫暖血熱。

它慢慢走着,不急不緩,仿佛漫步雲端,渾無千裏寶馬的狂勁兒。

瑾王接替了牽馬的人,牽着馬兒在寺廟裏慢慢溜達。

哪怕有路過的人看見,他也不在意。

雪飄着,寺廟愈發地冷。

青蘅渾身的狂歡勁兒漸漸清淡,如雪飄融,她淺笑:“既然屬于我了,該珍惜才是。”

珍珠、珍惜、真心、真假……

夜晚,瑾王吻上她的時候,她沒有推拒,反而有幾分沉溺。

她抱住瑾王的背,真希望瑾王也是她的馬。

瑾王畢竟沒甚經驗,唇齒相依吻了半晌便有些枯窒,青蘅不肯放開他。

她教他。

教得他神魂颠倒,面色潮.紅。

一吻過後,瑾王喘着氣,罵她:“蕩.婦。”

青蘅笑着撫上他唇瓣:“奸.夫,賤人,我的賤骨頭。”

唇好紅,又暖又潤,青蘅把指尖探進去,命令他:“吻我。”

瑾王眼眶的紅生出點媚意,他發狠地咬她。

咬得青蘅眼淚都掉下來了。

“我錯了。”她太嚣張了,把王爺當狗狗,這下真被咬了。

瑾王見着她淚珠,才緩緩松開口,舔舐腥鹹的血跡。

青蘅不想理他了。

她背過身去,要縮進被窩裏。

卻被瑾王掐住了腰。

他拖她過來,壓抑着:“想逃?”

他打了她一巴掌,打在她臀上。

太賤了,太騷,青蘅心裏直罵,這賤人,賤貨,怎麽不裝君子了。

“你跟你丈夫也玩這些?”瑾王的呼吸灼熱,胸膛起伏,“還是玩得更起勁兒?”

“我怎麽沒聽見你喘,叫啊,我聽着,我在你身上聽,不在屋外了。”

青蘅嬌聲假泣:“都怪王爺,逼走我的丈夫,要我當寡婦。寡婦門前也不清淨,又來勾引我。”

她哭得假,他聽得情.潮起,粗暴地翻開她,掐住她臉頰:“勾引?”

“你不值得本王勾引,本王要你,把衣衫脫了。”

青蘅眼下墜着滴淚,她垂眸咬唇,一副不可以的模樣。

到這關頭,本該做些更深入的事了。

可不知為何青蘅笑了起來。

瑾王也忍不住發笑。

他扭過臉龐,忍了又忍,道:“一天到晚學的些什麽,不知羞。”

青蘅可不管:“明明是王爺先開始的。”

她笑倒在床上:“還拍我屁股,你賤,下賤。”

瑾王還是沒忍住,跟着笑了起來。

與青蘅笑作一團,抱着她摟着她,又掐她臉頰,說她壞。

“怎麽會有你這樣壞的女子,壞蛋。”

青蘅可不認:“你就是饞,饞鬼。”

說到饞,氛圍又有些暧昧了。

瑾王的手摸着她後頸,青蘅眨了下眼:“想吃我啊。”

瑾王道:“給我吃?”

青蘅不肯。

“給匹馬就想嘗嘗,真當我賣身,我可不樂意。”

瑾王笑:“你慣會說壞話,本王沒那個意思。”

“我不管,”青蘅嬌聲道,“無媒茍合可是罪孽,你想要,我想要,沒有婚姻,才不給你。”

青蘅确實被瑾王的騷勁兒勾到幾分,她摸摸他眼下的紅,明明是做歡樂事,偏偏要紅着眼眶,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

瑾王從來沒被人罵過下賤,更沒含過人的手指,再是歡場樂事,潛意識也有幾分受辱的不開心。

只是情意将之掩蓋,他自個兒這時都沒發現。

瑾王道:“你既願了,年後便成婚。”

青蘅聽到這,暗罵,怎麽把自己拽溝裏去了。

她才不嫁他。

“我不要跟人搶男人,”青蘅道,“搶來的,賤。”

瑾王捂住她的嘴,擰眉:“收收,到底哪裏學來的葷話。”

青蘅作勢便要哭,她找到了解法。

眼淚一滴滴掉。瑾王心憐地松開手,垂下眸:“怎麽了?”

青蘅捂住臉:“你嫌棄我是鄉下來的,我自是比不過這京城的姑娘文雅。”

湯城可不是鄉下,青蘅故意這麽講。

“王妃姿态優雅,生得高大,手長腿長,活脫脫神女模樣。哪像我,從來被罵妖精,從來都被踐踏,可沒人說我好說我聖潔,形容我向來是娼.妓,王爺自然不賤,賤的只是我而已。”

說着說着青蘅又要笑起來,忍,她死死忍住。

瑾王卻道:“別裝了。”

相處這些時間,還不知道她。

誰輕賤自己,她都不會輕賤自個兒。

王妃确實高大,可比男人還高大,比武夫還高大……神女?神像還差不多。

想到這,瑾王掐住青蘅的腰:“手長腿長?你看了王妃多久,好看嗎?”

青蘅樂了:“怎麽女人的醋你都吃。”

“她的手指再長,”青蘅聲音輕輕的,“也鑽不到我身體裏來。壞人。”

瑾王聽了,又是屁股一巴掌。

青蘅瞪他。

瑾王道:“收收你七零八落的心,我懶得撿。”

青蘅咬着唇:“胡說什麽,我最是貞潔,從來只跟一個丈夫。”

亂七八糟的太多了,她可受不了。

瑾王又笑又惱,捂着她嘴,不準她再說了。

“睡吧,今也累了。”養尊處優,能文能武,瑾王自也是高大人物,卻比王妃稍遜,眉一擰,想到王妃是個怪人,還是個女人,這才平了氣。

今天鬧這麽一遭,風月事沒做成,笑話倒一堆。

瑾王抱着青蘅,只覺心裏踏實幾分,有了點實感。

等青蘅睡着了,他偷偷地吻了下青蘅唇瓣,臉又有點紅了。

至于被青蘅罵的事,他自個兒都不記得了,早忘了個幹脆。

青蘅達到目的,若無懲罰,自然漸漸侵蝕,潛意識要馴服瑾王,當她新的馬才好。

宮宴在即,王爺一行人回返王府。

因着路上雪厚馬車壞了一輛,青蘅不得不跟王妃擠一擠。

她剛掀開簾子,還沒看王妃,心裏就有些過意不去。

她垂着眸坐在角落裏,說着打擾了。

月溶并未看她,靜靜地默念經書。

青蘅反倒坐不住,偷偷擡眸瞧她。

王妃今天的唇沒有那麽紅了,想是換了口脂。

她的手微微癢,有一點想撫上去,碰一碰。

月溶突然阖上經書,道:“你喜歡馬。”

珍珠寶馬的事,王妃還是知道了。

那她知不知道,青蘅跟她的丈夫親得難舍難分。

青蘅縮在角落裏,像犯了錯的孩子,裝死,逃避,不敢答。

月溶仍不看她,只盯着經書的封皮。

不說話,不理她,像是車裏只有自己。

青蘅受不了這氛圍,老實交代:“是,我收了王爺送的馬。”

“我覺得好看,我就要了,你怪我?”

月溶這才看向她,目光清清冷冷,無喜無怒。

“你不能既跟他好,又念着我,”月溶道,“親了他,又來親我。”

青蘅後知後覺泛起羞意。

手指蜷了下,她扭過臉,不跟王妃說話了。

風雪落着,寒風凜冽,月溶止不住咳了一聲。

“所以,從始至終,你只是想玩弄一下這大雍的王妃,看着我失态,你覺得把我踩在腳下了嗎?”

青蘅瞪她:“胡說。”

月溶不辯解,只垂着眸,看起來難過,又似乎不在意。

青蘅望着自己的手,倏然生出戾氣來,她爬過去,粗暴地撫弄王妃的唇。

可手上未沾紅色,原來王妃今日沒塗口脂啊。

月溶眼睫顫了顫,不動,不反抗。

青蘅道:“你這模樣,偏叫我生出怒火來。”

“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本來就不作數的。”渣女心得一點點盈晃,她又是心驚又是暢快,微微笑起來,“我本來就是惡人,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她一副浪子模樣,去親王妃的唇,王妃仍是不躲。

青蘅真要生氣了。

“誰都能這麽待你,是嗎?”

她沒有親下去。

月溶擡眸看她:“你知道的。”

兩人僵持着,誰也不肯先邁出一步,卻也無人退縮。

呼吸間的熱度漸燃,青蘅覺得口渴。

她舔了下唇,稍微湊近了些。

可見着月溶仍是清冷模樣,惱意又叫她遠了。

“你要做和尚,做尼姑,我正好送你一份和離書。”青蘅坐回自己的位置,怯縮裏裝出自在來,“尼姑廟裏有的是女人,想必你會快樂的。”

話剛落,都沒看清月溶的動作,她就被拖到了她身下。

王妃緩緩道:“拈花惹草,也會為草木所割。倘若你只是一時意氣,此後,離我遠些。”

動作粗暴弄得她疼了。

青蘅眼眸微微濕潤。

她不看她,只道:“本來就該如此。”

+A -A

同類推薦

  1.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古代言情 已完結 514.3萬字
  2.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62.0萬字
  3.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03.8萬字
  4.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88.1萬字
  5.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76.9萬字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06.1萬字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30.0萬字
  8.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17.5萬字
  9.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79.5萬字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2.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