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H 大将軍怎麽還不來爬龍床
第44章.H 大将軍怎麽還不來爬龍床
為此,諸多有心人的心思活絡起來。
“後宮無主, 妃位空虛, 臣請陛下大選秀女,充納後宮, 廣開皇族枝葉。”
年邁老臣的啓奏永遠都是抑揚頓挫、字正腔圓的。當一位白胡子的禮部大臣在早朝上站出來,向他施過一禮, 随即如此一本正經地将這句話說出口時, 封逸心裏簡直樂得想抱住他親一口。
太他喵的解氣了!
因為封逸頻頻往衛府跑,這幾天被他屢次三番地撞破別人往衛商曲宅邸裏送女人的好事。封逸面上不顯,心底卻委實咽不下這口氣。
老先生,你很有看法嘛!
偏偏衛商曲還找不出任何發落他的理由,只得陰着臉看這個為老不尊的老頭子退到文臣之列中。
但他餘光瞥見忍笑的小皇帝, 忽而莞爾。
“陛下确實也到了年紀,那就準吧。”
封逸頃刻呆住。
夜裏。
“既然大将軍如此關心朕的後院,那朕便選些水靈靈的姑娘來,今天挑一個伴駕,明天再挑另一個伴駕, 天天都不重樣,好不好?”
這段陰陽怪氣的話, 封逸當然不敢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說。
衛府的悄寂猛然被瓷器砸碎的聲音打破。
老家宰待仆從将地掃幹淨之後,便悄然退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吩咐衆奴仆散開, 不必守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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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小夫妻吵架似的……
老爺爺嘀咕道。
衛商曲處之泰然, 瞥他一眼,意味深長道:“陛下若是敢選,也不必等那些‘水靈靈的姑娘’的轎子到皇宮門口,孤便先逼了這宮将陛下關進天牢,讓這江山徹徹底底地易一次主。”
無視他“将陛下關進天牢”這一句,明白衛商曲确不是真要他選妃,封逸心裏別提有多舒服,但仍是硬着一張嘴,今日誓要這亂臣賊子下跪投降,認罪伏法。
他欠扁地一笑,嘴賤道:“那你去幹呗。”
小家夥挑釁時的聲音就像貓兒尾巴似的調皮,讓人直想抓住了摁着狠狠教訓一通。
衛商曲并非是想了卻不做的人物。
相反,他有着極強的行動力。
他擱下書,走到封逸的面前,貼着他的額頭,兩人靠得很近很近。
“自然,也得先将陛下按在龍椅上面,做一次微臣接下來要幹的事……”
忽然之間,他将桌子上的筆墨紙硯嘩啦啦掃落下來,把少年打橫抱起,小心地放在桌面上。
觸背一整片冰冰涼涼的硬質感覺。封逸明顯沒有料到他會如此動作,愣愣地盯着他。
吓傻了。
衛商曲摩挲着封逸的一只耳朵,不一會兒又覺得少年的耳垂委實精美可愛,忍不住含在了嘴裏。
最近把這只貂兒寵上天了,瞧那潑皮的樣子,都忘記他并不是個坐懷不亂的君子了吧?
封逸打了個冷戰,沒有推開他。
不知是忘記,還是不願。
全身沒有一處不在戰栗,微緩地升起可疑的溫度。
衛商曲眼眸深深,捏住封逸的下巴,對着那張微微開啓相邀的小口,沉沉吻了下去。
唇與唇糾纏,舌與舌交織,強勢的一方攻城掠地,很快便占領了最深一點。晶瑩的津液凝成一徑,順着少年優美的脖子淌下,沾染到後衣領上面,濕潤一片,令他難受地偏過頭,卻被衛商曲牢牢制住,紅着一張臉,繼續承受這個直取中原的深吻。
過了一會兒,他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封逸。亵玩似的舔了舔嘴角,戲谑的眼底是留戀而滿足。
封逸捂住眼睛不敢看他,大口喘着粗氣。
每到這個時候,這人總是要吻到他差點窒息才舍得松開。
也不知道是什麽惡趣味的愛好。
衛商曲捉住他的手擡起來,吻上他薄嫩的眼睑。
封逸發顫的睫毛觸得他唇下癢癢的。衛商曲危險地眯起眼睛,欲.火又被少年的溫順勾動一分。
好乖呀。任他欺辱呢。
他今日在早朝上的那句話,表面的含義是說給朝臣聽的,而深層的含義——
是要付諸行動的。
衛大将軍從來不是一個懂得節制的人,即便對于封逸他十分耐心,但既然是野獸,終将會有将猙獰獠牙暴露的一天。
更何況封逸這頭肥羊,他心心念念了好久,如今時機成熟,為何不宰了吃呢?
笑聲喑啞,燈光一掐即滅,屋內被絞着旖旎的黑暗鋪滿。
窗外唯有蟲兒啼鳴之音,那是剛柔并濟的,有時尖利如刀割,有時艱澀若泣咽,有時滑膩似泉水,有時柔媚如女子的喘息。
夏天快到了,繁星閃耀,偶爾一只肥大的暗紫色青蛙挺起身板紮進繁密而潮濕的草叢,一只接着一只,愈發地迅猛而聲勢浩大,濕滑的掌底擦出一片濕漉漉的泥濘聲水聲,純白色的螢火點點地從摩挲着嗚咽的暗草中冒出來,籠罩整個天際,照見旁側一朵朵猩紅如血的嬌豔欲滴的花,可青蛙們仍在不知疲倦地跳躍着,酣暢而混亂地譜寫夏日的序幕……
第二天,聖上身體抱恙,罷朝一日。
渾身乏力的封逸任由衛商曲将自己抱着清洗狼藉的身上。
欲哭無淚。
此前他得知衛商曲年近而立也無一個枕邊人時,雖然感動占了大部分,但還是禁不住想去懷疑這一世的大蠢豬是不是某方面不行。
現在,至少他看來,絕對不能懷疑的就是大蠢豬的戰鬥力了……
選秀仍是到來了,不過封逸為了防止自己真的被弄死在屁股下面的這張龍椅上,只得選擇了賜花,賜花,再賜花。無數嬌滴滴的女孩子自信滿滿地踏進九重宮闕,又粉淚盈盈地被轎子擡回家去。
縱使環肥燕瘦,三千佳麗雲集,也無一人入選後宮伴随聖駕。
封逸坐擁的那麽一大片的後宮,有衛大将軍在,注定要成為虛設。
“陛下的眼界真高。”群臣想。
重要的事一樁接着一樁地來。入秋,羌族犯境,晉朝又到了沙場點兵時。
衛大将軍早年時南征北戰,東西南北的夷人都被他打怕了。羌族老國王更是忌憚晉朝的軍隊,年年進貢的珍品都是舉世無雙價值連城的寶物。
如今的貢品都是先送到衛大将軍的府上,之前衛商曲看着封逸住的宮殿簡陋,大肆修整一番,挑了幾樣撐門面的擺件送過去,其中便有許多來自羌族的珍貴飾品。
然而羌族的老國王死後,國內權力陷入了混亂的争奪。最後塵埃落定,老國王的侄子繼任為王,初生牛犢不怕虎,沒有親眼見過衛家軍的可怕,便以為晉朝是好捏的軟柿子,遂有了此番的興兵。
犯我族者,雖遠必誅。衛商曲已然集結大軍,只等北上讨伐。
然而,就在衛商曲裝模作樣地給自己的折子批上一個“可”字的時候,原本默默無言坐在他身邊的封逸忽然來了一句:“朕要禦駕親征!”
他握在手上的朱筆抖了一下。
“戰争豈是兒戲。”衛商曲鎖起眉頭。
“我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想玩。”封逸認真地說,“我要陪你去。天子不是一言九鼎嗎?”
更何況,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出征沒有小半把月是回不來的,他真的擔心還沒等衛商曲班師回朝,自己突然死亡的消息便越過崇山峻嶺,傳到了他的耳邊。
衛商曲長長地嘆了口氣,放下筆來,一只大手罩住封逸的臉蛋,将他一顆腦瓜子耍弄了幾下,意圖看看他腦殼裏究竟裝了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西邊疆境一帶,他不是沒有去過。
好好舒适安逸的皇宮不待,偏偏要跑到那種鬼地方。
真是個難伺候的主。
不過衛大将軍浸淫戰場多年,倒不會連只貂都保護不好。
腦袋裏缺根筋的小皇帝執意要去邊疆憶苦思甜,他也就同意下來。
正好讓這只貂感受一下皇宮外邊世界的殘酷,回去後就好好窩着,別又偷偷溜去其他地方。
讨伐區區一個羌族,不光是大将軍重新披堅執銳,就連天子也要一同去督戰,不僅震驚朝野,便是得到探子回報的羌族人也開始害怕起來。
畢竟軍隊當中的有些人,是曾親眼見到過衛商曲的鐵騎是如何将他們王國的尊嚴踐踏得支離破碎的。
當年方過了弱冠之年的衛商曲一路直打到他們王都,本來稍微再進一步,便能将他們滅族了,但由于那時的帝王已經對這位年輕的将星生出猜忌之心,急招他撤軍回京議事,才與羌族暫時簽訂了城下之盟,匆匆趕往京都。
如今,這頭虎狼經歷那麽多年的摸爬打滾,不知又強大到了何種地步。而晉朝早已是他的一言堂,解了心腹之患,還會有他們疥癬之疾的活路嗎?
然而,羌族的新任國王顯然沒有大禍臨頭的自覺,以為龐然大物的晉朝真把自己當成了一回事,與他的将士們幹了一碗烈酒,将彎刀抽出刀鞘,揚言稱誰若将與羌族不共戴天的仇人衛商曲斬于馬下,或者俘虜的晉朝皇帝,便将他的國家分與誰一半。
在一派士氣沖天的喊聲裏,親身與晉朝大軍交過戰的一些老兵卻想着如何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