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陳學唯!你還有人性嗎?!”
陳學唯曾經為了救周子深,臉部皮膚有不同程度的燒傷。周子深請了最好的醫療團隊給他整容,所以他的臉和過去已經很不一樣了,但眉眼間依舊還是有些過去的影子的。
即便宋一丞再怎麽想說服自己這只是幻覺,但以他曾經和陳學唯的熟悉程度,他還是驚恐到不知所措了。
陳學唯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認出了自己,自嘲道:“果然啊,我這張臉能騙得了以前的朋友,卻騙不過你的眼睛。”
宋一丞終于從恐慌中反應過來現狀,他劇烈的掙紮起來,怒斥陳學唯放開他。陳學唯卻舉起手機,調整到了錄影模式。
宋一丞看到手機的瞬間就驚呆了,也忘記了反抗,只是下意識的往角落縮去。
但他的腿被注射了局部麻醉劑,一點力氣都沒有,手又被固定在頭頂,怎麽躲都沒用。只能眼睜睜看着陳學唯拿着手機朝他逼近,而他除了驚恐的搖頭之外,連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他的腦海中條件反射想到了從前,想起了陳學唯曾不顧他的意願,将他在床上丢臉的樣子拍了下來當做做情趣,還把那些視頻都賣給了他的親姐姐,作為籌碼來威脅。
一旦意識到那件事可能會重演,他就恐懼的呼吸都困難了,滿腦子想的都是李昂。想李昂現在在哪,有沒有發現他不見了,有沒有着急的到處找他。
而更多的,則是想到,萬一陳學唯真的對他做出了那種事,那他該怎麽面對李昂?
陳學唯輕撫着他的臉,視頻裏只能看到手,但鏡頭捕捉到的臉部表情卻清晰的拍出了宋一丞眼中從厭惡到憎恨的情緒轉變。
他咬牙切齒的罵道:“陳學唯!你還有人性嗎?!”
陳學唯的眸色黯了黯,他并不想做這種事的,但在拍完之前,他不能說出真相。所以他由着宋一丞罵他,迅速的将那條浴巾抽掉。
宋一丞失聲叫了起來,連忙想側身避開鏡頭,但他的雙腿根本沒有力氣,只能怒罵着,希望能把陳學唯罵醒。
他以前一直對陳學唯是溫言順語的,從未如此激烈的反抗過,只是如今他這副樣子卻無法激起陳學唯心裏任何一點憐憫。
宋一丞眼睜睜看着那顆鏡頭越靠越近,最後絕望的閉上了眼。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李昂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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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救我……”他終于撐不住了,崩潰的啜泣着。
“LEO是你現在的男朋友吧?”陳學唯忽然出聲道。
宋一丞沒有反應,陳學唯又自言自語道:“如果他知道你被別人強暴了,你說他還會想要你嗎?”
這些話陳學唯并不想說,但剛才看到宋一丞眼中的憎恨時,他記起了宋雅言是如何來威脅他的。
他本來已經擺脫了過去的陰影,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為什麽還要來打擾他?為什麽要毀掉他好不容易才擁有的一切?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宋一丞,他也不會體會到有錢是多麽的快樂。可宋一丞呢?卻不想繼承他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家業,只想跟他私奔?這種想法在他眼裏簡直就是腦殘到不行!
他不會吊死在一棵樹上的,陳學唯果斷的找到了宋一丞的父親,以金錢來交換宋家兒子的醜聞。
宋一丞的父親果然給了錢,而他也聽話的錄了那段錄音。
對,就是那段錄音惹的禍!要不是錄音,他就不會想起手機裏還有視頻。要不是有視頻,他也不會在賭輸了錢以後去威脅宋雅言。
如果沒有這一切,那今天他和周子深依然過着相親相愛的生活。
雖然他不愛周子深,可他愛周子深的錢啊!周子深可不像宋一丞那麽叛逆,只要自己扮演好丈夫的角色,就能牢牢攥住那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蠢貨的心。
陳學唯的神色霎時陰暗了下來。
在他眼前的宋一丞,成了一切問題的根源。
只要宋一丞不在了,那一切都沒有問題了。
扭曲的惡念撕碎了僅剩的愧疚,他獰笑起來,對着外面叫道:“進來。”
一直低着頭沒有反應的宋一丞卻在聽到這聲的時候猛地擡頭。
門把手旋轉了一下,随即進來了兩個高大的男子,他們沒有穿衣服。
陳學唯把手機轉過去,沒拍下兩人的臉,只是拍了他們赤裸的身體,以及已經有反應的地方。
宋一丞仿佛能預知之後将要發生的事了,他瑟瑟發抖,像是忘了剛才罵過陳學唯一樣,拼命的向陳學唯求饒。希望陳學唯看在過去的關系放過他,如果要錢,他可以全部給他,他也不會計較今天發生的事,他只求陳學唯放過他。
宋一丞痛哭流涕,卑微的就差跪下來了。陳學唯卻無動于衷,重重捏起他的下巴:“一丞,別再拿錢來施舍我了。你以為我現在沒錢嗎?今天會發生這種事都是你自找的。等等我會讓他們先給你注射cui*藥,然後你就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想要求他們*你,我就會拍下你很爽很爽,情不自禁的樣子,給你的LEO看。”
滔天的惡意猶如惡魔的低語灌進腦海中,宋一丞驚恐的看着其中一個男人拿着支針管朝他走來。不管他如何聲嘶力竭的謾罵,如何奮力掙紮,那一劑藥還是進入了他的血管。
冰冷的液體攪渾了滾燙的血液,也攪渾了他的記憶。
他想起了宋雅言給他打那一針的時候,想起了李昂驚慌失措的抱着他,一路奔向醫院的時候,想起了李昂陪他看星雲,在海邊對他告白的時候,想起了李昂一再逼着他面對自己的真心的時候。
他想起了很多很多。
原來關于李昂的點點滴滴都被他牢牢記得,哪怕是一點點微小的細節都印在了心中。
那兩個陌生的男人從頭頂上方遮蔽了他的視線,身體的知覺在漸漸消失。絕望像是滾燙的岩漿在血液中沸騰,将他推向了地獄。
意識淹沒之前,他最後一次叫出了心底的那個名字。
他的聲音很輕,就像窗外不經意飄落的蒲公英,渺小到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能感覺到。
L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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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玻璃的碎裂聲響起,光潔的地面上頓時灑落了咖啡的污漬。李昂痛苦的捂着胸口,身邊的人見狀立刻扶住他:“LEO,你沒事吧?!你怎麽了?”
扶着他的人是從紐約跟來的同事,他們正在開會。
李昂正在指出技術分析報告中有問題的地方,大家在探讨。誰知道他剛端起咖啡杯就晃了晃,杯子應聲碎了,而他也差點倒下去,好在旁邊的人及時扶住他。
李昂的臉色很難看,剛才一剎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拽了下,疼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在他身處的地方不缺醫生,一番檢查下來大家都松了口氣。他只是還沒适應新環境以及過勞引起的心顫,症狀不算嚴重,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李昂謝過衆人的關心,雖然他不想拖慢工作的進度,但不知道為什麽,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感覺到心慌,後背幾乎被冷汗洇濕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會有這麽明顯的症狀,只能聽從同事的意見,先回去休息。
他回到辦公室,脫去白大褂後,正要換上自己的衣服,有人敲門進來了。
來人正是剛才第一個扶住他的人,代替雷蓓娜作為他副手的克倫。
“LEO,你真的沒事?”克倫腋下夾着一疊資料,進來的時候遞了一瓶藥給他:“這是秦醫生叫我拿給你的,如果還有心顫發作的話就吃兩顆,可以緩解症狀。”
李昂接過瓶子,抱歉的看着他:“我不想因為自身的問題而耽誤進程,所以今天下午的例會你來主持,剩下的明天我處理。”
克倫皺着眉道:“你不必這樣,項目剛剛啓動,還有很多交接的事情沒有處理清楚。現階段我們也不能馬上着手研究的事情,你還是聽秦醫生的,好好休息幾天。等身體調整過來了再回來,不然你這樣大家都會擔心,萬一你倒下了,我可怎麽向雷蓓娜交代。”
克倫的表情有點無奈。雷蓓娜在他臨行前千叮萬囑,讓他一定要看着李昂,別讓這家夥工作起來又不顧身體了。結果才幾天時間,李昂就真的把自己累出毛病了。這讓他如何跟雷蓓娜交代?
李昂是知道雷蓓娜私下和克倫的關系不錯的,也猜到克倫會為難。于是他退了一步,道:“好吧,那我先休息兩天看看狀态,如果有任何問題記得第一時間彙報給我。”
克倫總算松了口氣,笑道:“放心吧,工作日志一天不落的補給你。”
李昂拿着車鑰匙去了停車場,他本想打個電話通知下宋一丞今天提早回去的,但又想給宋一丞驚喜,于是開着車找到了一家花店,買了束新鮮的小雛菊。
看着迎風招展的雪白花瓣,李昂忍不住嗅了嗅,清恬淡雅的香氣,就像宋一丞發絲間的味道。
他不知道宋一丞是否明白小雛菊的花語,如果不明白的話,他就一直送下去,直到某天宋一丞自己發現為止。那樣長久積累下來的愛意沉澱,應該能讓宋一丞感受到,他對他的愛,真的已經深藏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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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生,接下來怎麽做?”
陳學唯頭疼的看着已經暫停拍攝的手機畫面,雖然宋雅言要逼他強暴宋一丞,但他卻不是真的被氣瘋了喪失理智,他還懂得分析利弊的。
如果真的強暴了宋一丞,那萬一事情東窗事發了,那他等于同時得罪了宋周兩家。如果周子深不肯保他了,那麽等待他的,絕對是無情的鐵窗生涯。
他可不會真的把自己賠進去。
他看着床上已經陷入了昏迷的人,對身邊人道:“把現場布置一下,做出強暴的假象來。在他身上弄點印子,不然太幹淨了別人會懷疑。”
那兩個赤裸着身體的男人已經穿好了衣服,聽陳學唯這麽一說後,其中一個人道:“那需不需要找個東西捅一捅後面?”
陳學唯瞪了那人一眼,照着那人的腦門一巴掌扇了下去:“蠢貨!如果真的捅了,等他醒了不就誤會是真的了?那我還費那麽多力氣吓他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