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柔弱的路人甲

第41章

半小時之後。

前往打探路況的小組分成了兩隊。

每隊十人， 一共二十人。

這數量算是很客觀。

而這還是篩選後的結果。

在四個監管者将探路小組的條件和最後的福利以廣播的形式通知全列車的幸存者之後，光是選擇申請加入的幸存者就有不下八十人。

這倒也正常。

一些實力不錯膽子也大的幸存者，都是存着賭一把的心思。

只要賭這一次， 贏了，拿到有用信息， 回來之後的地位瞬間就不一樣了。畢竟基地城的永久居住權和高階身份卡這兩樣東西加到一起的誘惑力，實在太大。

不過報名的幸存者雖然很多，但是最後， 在層層篩選之下， 第一批探路的小組最終只确定二十人，以AB兩小隊的形式前往。

一隊以霍正為首， 一隊以趙嘉言為首。

是的，趙嘉言。

被柳青栀随口推轉為A隊隊長的時候， 趙嘉言是惶恐的， 他什麽身份，什麽能力，竟然能被自己的大佬推選為隊長。

雖然他知道柳青栀純粹是嫌麻煩不想自己帶隊，但還是很緊張。

特別是這個隊伍裏，還有個霍霖。

對方實力頂尖， 曾經是基地城特別行動隊的隊長，現在卻成為他的隊員。

怎麽說呢， 莫名有一種很微妙的惶恐。

像是知道趙嘉言在想什麽， 柳青栀看了一眼不發表意見， 始終保持沉默的霍霖， 對于這人不關注其他任何事情的性格已經習慣。

他看着趙嘉言道：“不用緊張， 正常發揮就行。”

柳青栀這簡單的一句話，瞬間讓趙嘉言心安不少。

他看了看自己這一隊的成員， 除了和他們一樣從臨水站上列車的烏子曜和童寧之外，還有三個少年讓他很有印象。

其中一個就是前幾日在食堂的時候，說要做柳青栀狗的黑皮膚少年。

雖然以當時的情況來看，那少年更多的是一種口嗨，但還是給趙嘉言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另外兩個少年，一個留着板寸頭，一個眼睛很圓，像松鼠。正是最近在列車上談論暗夜屠夫談論的最多的那兩個。

對了，還有一個熟人差點漏掉了。

就是之前在輪換賽上巴結王偲的雀斑男。

看到他竟然會申請加入到這一組的時候，趙嘉言頓時有一種看到蒼蠅的感覺。

祛斑男露出一副讨好的微笑：“別這麽看着我吧，趙隊長。”他這會兒就已經開始喊上了隊長，語氣中流露着很明顯的奉承。

“于城，把你這巴結的本事用到提升實力上，說不定現在會更厲害些。”黑皮膚的少年最看不慣于城這見風使舵的樣子。

他是個爽快的直性子，年齡不大，在高階的覺醒者中也絕對算是佼佼者，爽直的性格再加上不錯的實力，讓他習慣了有什麽就直說。

祛斑男于城被這個黑皮膚少年這麽諷刺，也不惱，反而是笑呵呵的說道：“我也在努力提升能力。”

黑皮膚少年翻了個白眼，懶得再搭理他。

這時，隊伍中的烏子曜輕輕笑了笑，對趙嘉言說道：“我們是不是該互相介紹一下自己？”

趙嘉言點頭，“對，”他輕咳了一下，用目光環視了這幾個人：“都挨個介紹一下。”

黑皮膚少年率先開口：“我叫雨谷，綿綿細雨的雨，五谷豐登的谷。”

柳青栀看向這叫雨谷的少年，對他很有些印象。

畢竟這少年是第三個說要做他狗的人。

雖然那更多的只是一種誇張的感嘆。

注意到柳青栀的視線瞟向了自己，雨谷顯然也想到了之前自己在餐車廂說過的那一句話，頓時就開始變得不自在起來，也不敢對上柳青栀的目光。

這時，童寧和烏子曜也相繼介紹了自己。

最後，是那板寸頭少年和圓眼睛的少年。

“我叫元陽白，是速度型覺醒者。”

“我叫方祥，是力量型覺醒者。”圓眼睛少年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也往柳青栀這邊偷偷看了一眼。

臉上的表情同樣有些不自在。

原因無他。

他幾天前還以為對方是一個受到暗夜屠夫庇護、結果轉頭卻說暗夜屠夫不存在的人。

要不是對方在進階賽上将王軍的手腳都廢了這事在整個列車傳開了，他都還可笑的以為對方只是個空有美麗皮囊的柔弱之人。

天知道，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震驚。那種羞恥感就像是當衆被人扇了耳光一樣。

對方是水系異能者，就單單只是這一點，就已經達到了無數幸存者望塵莫及的高度。

而那個時候自己還只是一個普通人，竟然還對一個水系異能者說你懂個屁。

很丢臉，也很尴尬。

想到這，方祥的臉也有些發熱，被自己的大言不慚蠢到的。

柳青栀對這少年的印象，也算是比較深刻。

嗯，蕭向陽二號。

他記得前幾日這兩個少年還是最底層的幸存者，現在就已經是身體得到強化的覺醒者了。

在原書的劇情設定中，末世爆發的那場詭異酸雨，直接将人類分成了三類。

覺醒者在那個時候就被劃分了出來。

剩下的普通人不會再有任何的覺醒。

但是從變異者發生進化開始，普通人，也有了成為覺醒者的可能。

這兩個少年，顯然就是屬于後者這種，後期覺醒的那一類。

在這些覺醒者都把自己介紹了一遍之後，趙嘉言指了指自己：“趙嘉言，火系異能者。”

說完他又看向霍霖：“這是霖哥，金屬系異能者，然後就是.”他将目光轉向柳青栀，正要開口，祛斑男于城就先一步說道：“柳青栀柳哥嘛，我們都知道，都知道的。”

他語氣裏的讨好意味更濃了。

柳青栀沒什麽反應，霍霖卻是瞥了他一眼。

也就只這冷淡到極致的一眼，讓于城一個顫栗，瞬間安靜下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霍正小隊。

蕭向陽一邊聽着小隊成員的自我介紹，一邊看向柳青栀所在的方向。

他這明顯的心不在焉，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

但大家對此都沒有任何意見。

因為不只是他，姜郁等人也都時不時看向另一隊。

就連作為B隊隊長的霍正，也往柳青栀和霍霖那邊看了兩三次。

等最後這組成員全部将自己介紹完之後，衛子明看了眼柳青栀，又看了眼站在柳青栀身旁的霍霖，最後将目光轉向霍正：“不去和霍霖打一聲招呼嗎？”

雖然霍霖在幾天前就上了列車，但基本不會出現在除柳青栀以外的其他地方。

霍正與霍霖，唯一的交流就是昨日在柳青栀的房間。

霍正斂下眉目：“沒必要。”

且不說這個霍霖已經和他記憶中的霍霖不太一樣，就是在末世前，他記憶中的那個霍霖，和他的關系也算不上多好，只是曾經給予了一份幫襯。

一旁的蕭向陽沒忍住說道：“為什麽我和柳青栀不是一個隊。”

衛雯道：“你也可以申請過去，就是不知道那個隊會不會要你。”

蕭向陽啧了一聲，“我就不信你不想和柳青栀一個隊？”

衛雯不說話了。

這時，一道帶着諷刺意味的女聲從隊伍後方傳來：“原來柳青栀的舔狗這麽多？”

她從幾個隊員的身後走出來，擡起手，從蕭向陽開始指：“嗯……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她的指尖掠過姜郁，衛子明，衛雯，最後到霍正，像是沒有看到幾人黑下來的臉色，反而變本加厲的感嘆：“真多啊。”

她将視線定格到霍正身上，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用一種近乎惡毒的語氣說道：“柳青栀是你嫂嫂吧，要上演一出場兄弟相争嗎？要真是那樣，那可真是他太精彩了。”

她這話剛說完，看着幾人越發陰沉難看的臉色，心底頓時湧出一股報複後的快意。

她很清楚，昨晚才剛覺醒了異能的自己，并不适合在這種适合與霍正幾人又或者是柳青栀起任何沖突。

但是一想到王軍被這幾人弄得生不如死，她就沒辦法保持絕對的冷靜。

王軍就算是再差勁再混賬，那也是她唯一的大哥。柳青栀在進階賽上廢掉王軍的四肢，她可以忍，也不會對柳青栀産生真正的恨意，畢竟那是大哥自找的。

但是這幾人，她實在無法坦然面對他們對王軍的折磨。

憑什麽？

這幾人憑什麽？

自我感動的為柳青栀出氣？

一想到自己大哥受到的那六道重創裏，有五道都來源于霍正這幾人，她胸口翻湧的怒意就幾乎将理智澆滅。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幾分。

下一秒，像是覺得還不夠似的，她再次說道：“不過你們這樣，還真像是小醜，我看柳青栀似乎也沒搭理你們，自作多情可算是被你們玩明白了。”

蕭向陽眼底掀起怒火，拳頭開始咯咯作響：“你給我閉.”

他的話還沒說完，王偲又繼續道：“特別是你霍正，我一開始覺得你還挺不錯，結果與霍霖一比，感覺差好多，真可憐，你還有機會嗎？”

霍正冷聲道：“夠了。”

王偲冷笑：“怎麽，被我說中了，正好戳到你肺管子了？”

“王偲，別說了。”一直沒出聲的周曲走過來拉住王偲的手腕：“現在你跟我出去，拉曼隊長有事找你。”

王偲一把甩開周曲的手，“我們已經不是情人關系，別動手動腳。”

周曲無奈的皺起眉，語氣放柔道：“行，那你現在跟我過去。”

蕭向陽一把擋在周曲面前：“說完我們就想這麽離開？”

周曲看向他：“列車上禁止異能者私鬥。”話落之後，他再次拉起王偲的手腕，這一次，王偲沒有再掙脫。

等兩人離開後，蕭向陽暗罵了一聲，要不是時機和場合不對，他真不打算就這麽放過王偲。

雖然對方說的話大部分是事實，但是一碼歸一碼。就沖她是王軍妹妹這一點，他就做不到當做什麽都沒聽到。

想到這，蕭向陽下意識看向了柳青栀。

其他幾人也同樣如此。

目睹了全過程的柳青栀，這會兒已經收回了視線。

史萊姆在他肩上感嘆：“可惜喲可惜，霍正的桃花就這麽腰折了。”現在別說王偲會追求霍正了，估計已經把霍正視為了仇人。

柳青栀沒有理會史萊姆吃瓜後的總結，而是對趙嘉言說道：“開車去，把行李全部帶上。”

趙嘉言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後問：“我們是不回來了嗎？”

柳青栀點頭：“可以這麽理解。”

聽到柳青栀這麽說，趙嘉言雖然産生了許多疑惑，但是沒有再多問。

聽到這段對話的小男孩童寧，小跑到柳青栀面前，他擡着頭望着柳青栀，很認真的問：“哥哥，探完路況之後是不準備再坐列車了嗎？”

他這話剛說完，柳青栀還沒說什麽，一旁的趙嘉言突然警覺：“小子，你想說什麽。”

童寧回道：“我只想問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哥哥。”

雖然他更想說能不能讓哥哥帶上他，他會努力做一個好幫手，但是他知道這個想法很不切實際，哥哥不會同意，烏子曜也不會贊成。

柳青栀低頭看向童寧，沒直接回答，只是說了句：“那你要加油成長。”

童寧看了看柳青栀，又看了看帶着傩面的霍霖，也不知是理解到了什麽，非常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會加油！”

這個小插曲之後，兩隊也一前一後出發了。

霍正所帶的B隊在前，趙嘉言的A隊在後。

中間只間隔了兩百米。

B隊裏，所有人都騎得機車，A隊裏，除了童寧坐在烏子曜的機車後座，其他六人也都獨自騎着機車。只有柳青栀、霍霖和趙嘉言坐在一輛幾乎是在報廢邊緣的越野車裏。

趙嘉言在駕駛位開。

柳青栀和霍霖坐在後排。

趙嘉言的車技很不錯，即使是差不多快報廢的越野，也開得很平穩。

他一邊控制着方向盤，一邊吐槽：“雖然我們将車開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但是那四個監管者就給我們這麽一輛破車，也有點太摳了吧。”

他這話剛說完，霍霖就直接坐在車內用出金屬異能，對這輛即将報廢的越野進行簡易改裝。

這種驟然出現的，就像變形金剛一樣的視覺畫面讓趙嘉言差點一個急剎，好不容易穩住了情緒，嘴裏還是沒忍住連說了三遍卧|槽。

什麽叫變廢為寶？

這就是！

趙嘉言激動了，從車內前視鏡看霍霖的眼神瞬間變得崇拜無比：“霖哥你太牛了！”

在前面騎機車的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破舊的越野在幾十秒的時間裏煥然一新的一幕。

蕭向陽瞪直了雙眼：“金屬異能這麽實用的嗎？”

隊伍裏的其他人，也對此感到驚訝。

其中有一個覺醒者說道：“怪不得柳青栀要讓霍霖跟着，敢情是把霍霖當成了可以抱的大腿。”

這人和元陽白、方祥那兩個少年一樣，之前都住在最底層，都是普通人轉變成覺醒者的那一類。

他說這話時，語氣裏透着一種很明顯的陰陽怪氣，除此之外，還帶着幾分酸意。

因為她并沒有刻意壓低音量，周圍又都是覺醒者，所以他這說話聲即使夾雜在機車的引擎響動裏，也依舊非常清晰傳到了其他覺醒者的耳膜裏。

人往往都有下意識的從衆心理，特別是當自己的意志也不夠堅定的時候。很容易就因為周圍人的一句話，而被帶偏思維。

就像現在。

B隊的覺醒者裏。

有兩個就因為這個覺醒者的話，對柳青栀的實力産生了質疑。

輪換賽那日，他們并沒有在比試車廂，自然就沒有親眼見到柳青栀是怎樣使用水系異能廢掉了王軍的手腳。

那日關于雙頭喪屍的事，為了避免恐慌，四個監管者也對當時在場的人下達了不能透露的禁令。

知情人其實并不多。

也正是因為這樣，有一小部分的覺醒者始終對柳青栀的實力存在懷疑。

作為異能者，他們覺得柳青栀比他們這些覺醒者強，應該是沒錯的，但也絕對沒有強到有一些人讨論時的那種誇張程度。

而且柳青栀和霍霖一對比，明顯霍霖會厲害很多。在這種聯想之下，心理上的認知趨向，自然就有了偏差。

衛雯看向說話的這個覺醒者，很認真的反駁：“柳青栀很強，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強！”

蕭向陽也緊跟着說道：“別用你那匮乏的大腦，強調自己的可笑。”

聽到兩人這麽說，這個覺醒者自然是有些不服，但礙于兩人和帶隊隊長霍正的關系，也只好将反駁的話語吞進了肚子。

至于被提到的當事人，柳青栀這會兒正在車裏回想關于那個變異怪物的劇情。

書中對這個怪物的描寫并不是很多。

外形特征上的描寫大概也就幾十個字——

怪物成水母狀，兩層樓高，外傘表皮層和中膠層程鼓形分離的镂空狀态，下方的長觸須能懸浮于地面移動。

柳青栀大致想象了一下，覺得沒有比這個怪物更符合做他的移動房子了。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這個變異怪物和書中描述的特征，不能相差太多。

想到這，柳青栀的視線穿過前車窗，看向了正前方。在前方大概一千多米遠的位置，濃霧籠罩，天空呈現出一種渾濁的昏沉。

像是有一片巨大的灰色幕布從上端落下，帶來了一種烏雲壓頂的、讓人感到十分不詳的壓抑感。

走在前面的B隊，除了霍正五人之外，其他人看着這黑壓壓的天空，在靠近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返回。不過好在最後理智戰勝了本能的恐懼，選擇了留在原地等A隊的人來。

十幾秒之後，兩隊人一起進到了這團混濁的迷霧中。很出乎意料的是，這裏面反而并沒有霧氣，可見度和外面的環境相比，差不了多少。

原本還很緊繃的幾個覺醒者，這下也稍微松了口氣。

作為B隊帶隊隊長的霍正提議道：“兩人一組，分散行動，一個小時後，無論有沒有查探到有用信息，都回到這裏集合。”

姜郁擺手：“我沒意見。”

其他成員也默許了這個分配。

A隊這邊，黑皮膚少年雨谷看向作為隊長的趙嘉言：“那我們怎麽分配？也是兩人一組？”

他這話剛說完，地面突然出現了像地震一樣的裂動，不過這種地震似的地面顫動并沒有持續太久，不過幾秒就恢複如初。

柳青栀看向東南方向。

那裏應該就是震中心，臨近海域。

就在這時，一個臉色慘白的幹瘦男人突然從一個犄角旮旯的角落裏沖出來。

他的表情十分奇怪，像是沉浸在某種幻覺裏，嘴裏不停念叨着：“好多美食，好多美食，有可樂，有雞腿，還有.”

如果不是他确确實實說出了非常準确清晰的語言，趙嘉言差點就把這男人當成喪屍準備直接動手了：“這是個瘋子？”

他這話剛說完，這個瘦到脫相的男人腳步突然一停，猛地看向了他這邊。

趙嘉言吓了一跳。

這男的眼窩凹陷，嘴唇發紫，眼球凸起，看起來就像是吸了什麽一樣。雖然不是喪屍，但是整張臉瘦到像是被抽除了所有水分一樣，只剩下一層皺皺的皮，乍眼一看，比有些喪屍看起來還更像幹屍。

這時，似乎是因為看到了柳青栀，這個男人的表情瞬間更怪異了，他凸出的眼珠直直盯着柳青栀，然後突然裂開嘴沖着柳青栀大笑起來，因為嘴張得太大，從嘴裏還吐出了很奇怪的泡沫。

柳青栀眼睛微微一眯。

這個的人樣子，很像是.

柳青栀正想着，下一秒，這個男人忽然朝着他這邊沖來。

只是剛跑兩步，兩把金屬刀刃就直接刺穿他的腳背，将他的雙腳牢牢定在了地面。

而這男人就像是不知道痛一樣，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硬生生抽出腳，就這麽血淋淋地踩在地上繼續朝柳青栀這邊跑，一邊跑還一邊念叨：“漂亮，美人，喜歡，好喜歡.是我的，都是我的.”

這一次，在霍霖第二次用出金屬異能前，一道聲音突然從不遠處響起：“蘇言，攔住他！”

幾乎是在這道女聲說出的瞬間，一個少年從這個男人後面的那棟樓裏跳下，直接一個狼牙棒槌果斷利落的敲在這個男人的背上。

只聽“咚”的一聲悶響，這個怪異男人被砸倒在地上，徹徹底底的昏過去了。

“蘇言，我沒讓你這麽攔住他！”

“啧，麻煩，只要阻止了不就行了。”少年将琅琊棒槌抗在肩上，十分散漫地開口。

他穿着一件黑色沖鋒衣，身後背着一個黑色背包，五官很俊氣，劍眉星目，眉宇之間有着很張揚恣意的桀骜感。

只是此刻，似乎沒什麽精神，整個人都懶懶散散的，眼皮耷拉着，打了個哈欠。

“你就不能多一點耐心，他好歹也算是你的哥哥。”在這道女聲說完之後，二樓的窗戶處緊跟着跳下一個背着背包、紮着馬尾辮的女人。

這女人的個子很高，五官明豔，身材凹凸有致，大概快有一米八，只比拿棒槌的少年矮幾公分。

她迅速走到少年身邊，先是看了眼地上的男人，确認并沒有什麽事之後，才擡眸看向柳青栀和霍霖這邊。

“你們是NR列車上的幸存者？”

在她說話間，被她喊做蘇言的少年也懶洋洋的掀起眼皮，朝這邊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