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塚不二】論兩個天衣無縫如何談戀愛

第9章 九、別與印度

見到不二，手塚僅表現出了最低限度的出乎意料。兩人飛快地打了個招呼，店員熱情地迎上來，替手塚打開奈果的貓籠。

帶着白色圍脖的灰色英短喵喵喵連叫三聲撲向了手塚，仿佛撲向自己的全世界。

而世界網球全滿貫得主則技術娴熟地将小貓納入懷裏，五官嚴肅，眼神溫柔。

不二看着小貓在手塚懷中肆意地撒了一會嬌，而後奇跡般地掏出自己的相機，說道：“上帝作證，這可是你自己撞上來槍口的，部長大人。”

手塚挑了挑眉毛沒有表示拒絕，卻說：“你得問千歲這裏能不能拍攝。”

不二：“好說好說，我這就問。”

手塚推了推眼鏡：“我只有30分鐘時間。”

不二：“保證25分19秒完成任務。”

手塚搔了搔小貓的下巴：“不能用閃光。”

不二：“我出門是會帶相機，但我出門真的不帶引閃器。謝謝！”

于是，好好的一場人狗分離人貓相聚，又變成了工作現場。

不二用三十秒的時間調整了相機，又去摸錄音筆，結果發現錄音筆那是真的沒有帶在身上，可是他有手機呀，需要什麽錄音筆。

拍攝，錄影，采訪，不二怕吓到小貓，盡可能地讓手塚如常和小貓玩耍，并用詢問老友的口氣像手塚提問。

不二：“為什麽會養貓。”

手塚：“你為什麽養仙人掌。”

不二：“……貓或許沒有像狗一樣需要花精力去遛，但也絕對是需要陪伴的，不是嗎？”

手塚：“我做的不好？”

不二：“……到處比賽的時候，你也帶着她去？小貓可以長途飛行嗎？”

手塚：“安排得當就行，有人建議我可以離開最久兩周，超過兩周的行程就得預定有寵物上機服務的航空公司了。”

不二：“不嫌麻煩嗎？”

手塚頓了一頓，推眼鏡：“仙人掌……”

“仙人掌不麻煩。”不二搶白道：“手塚，我是在問你，養貓的真正理由。”

手塚定睛看了一會不二，看不二手中的相機不斷變幻着角度，咔嚓咔嚓清脆的快門聲如同樂曲。

手塚淡然道：“不二，你很清楚，沒有理由。這世上只有想做和不想去做這兩種事，想做的話，劇作家也可以是植物學家昆蟲學者，檢察官可以被請去講座花卉種植，所以，網球手可以養貓，而且養得很好。”

不二長長地哦了一聲，說：“手塚君的意思是，世上沒有你想做而做不到的事。”

手塚沒有接話，他很謹慎地沒有回答，但他的眼神訴說着他全然的自信。

不二笑，問：“那你能自己生孩子嗎？”

手塚的眼鏡片寒光一閃，反問，“你可以？”

不二幹笑：“是我在問你。”

手塚坦言：“如果你可以的話，我想我應該也可以。”

不二哈哈大笑，停下手裏的相機撲向手機，按下錄音的暫停之後趕緊把剛才那段對話給删去了。

“這段話就不發給侑士叫他嘲笑了。”不二重新開了一個錄音的文檔，架起相機，又開始了“嚴肅而正經”的工作。

時間很快過去，二十分鐘轉瞬即逝，不二最後檢查了一遍相片，覺得沒有問題，便收起鏡頭，正要去關錄音的時候，他想到了最後一個問題。

“所以……”不二泛出一個似真似假的微笑，拿起手機，将麥克風的位置對準了手塚與他的貓，“只要你願意，任何事情都能安排進你的生活裏。那麽，一段婚姻呢？”

手塚微愣，眼神閃爍而溫柔。

他看向不二，十二公分的身高差讓他不得不微微颔首，這讓他之後的話語顯得尤為慎重。

“誰都不會例外，只要他也願意，婚姻終将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不二心中一動，笑意更甚。

不二忽然覺得手塚國光很高端。

因為他說了——“他”。

明明是一件遙遠的事情，但不二卻覺得，手塚在說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人。

他按掉了錄音軟件，順手将完成的錄音文件上傳到自己的郵箱。

不二驕傲而禮貌地告誡手塚。

“Ne，Tezuka。并不是所有人都破不了你的手塚領域。”

采訪完成，不二心滿意足地正要離開，忽然被手塚冷不防一句話問在了當場。

“不二你是來買寵物的嗎？”

看來手塚果然是不會相信不二通過記者的層層調查最後得知了手塚愛貓的所在地的……

不二橫了一眼手塚，如果眼神可以化刀，手塚恐怕已經中劍了。

“來……寄狗。”

不二真的是一點都不想看自家的傻狗在手塚面前表演對一只英短言聽計從。

“不二的狗，嗎？”手塚仿佛饒有興致，“可以看看嗎？”

不能！不二心中這兩個字已經吐到了嗓子眼，結果寵物店的姑娘熱情似火地大聲道：“好呀，手塚先生這邊走。”

喂喂喂，主人在這邊，主人有說可以随便參觀嗎？！不二在心中吶喊，但臉上還是要保持平靜。

手塚好似看穿了什麽，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不二的發心，抱着小貓跟上了店員的步伐。

不二認命地擡腿，跟了上去。

來到寵物店後間的空間，不二一眼就看到了自家那只蔫蔫地趴在籠子裏，眼前一碗豐盛的食物還沒有吃到見底，不二心中難得一痛，走進了兩步。

還未出聲，泰裕就好像聞到了不二的氣味，一頭沖向了不鏽鋼的栅欄，然後瘋狂地叫了起來。

不二更心疼了，只能蹲下身來不斷安撫着泰裕，随後轉頭向手塚投去一眼埋怨的神情。

“你看，他剛才都已經接受了我們把他放在這裏的決定，現在可怎麽辦，這下我可怎麽安心去印度。”

手塚點了點頭，陳述道，“你還是要去印度。”

“當然，那是工作。”

“抱歉。”手塚認真地道歉，自覺好像是有些難辦，腹中想要誇泰裕可愛的臺詞也已經說不出口。

一旁的店員察覺到什麽，也有些不好意思，忙說：“啊啊，不二君請不用擔心，泰裕非常聽話，很好哄的，我們一會就會處理好……”

話音未落，手塚懷中的小貓騷動起來。

手塚以為她不舒服，就把她放了下來，結果奈果小貓兩三步，徑直走到了泰裕的籠子前頭，小爪一伸，泰裕立刻……安靜了。

大了小貓整整三四倍的拉布拉多狗，忽然像被打了凝固劑一般，整只狗趴在了地上，奈果滿足地喵了一聲，爪子前伸，搭在了泰裕的狗腦袋上。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真是。”不二扶住了額頭，“家門不幸啊。”

店員也笑得樂不可支：“泰裕君，很乖呢。”

手塚安靜了良久，看着一貓一狗和諧地在大眼瞪小眼，他将不二從地板上拉了起來，認真道。

“既然如此，幹脆這幾天我幫你照顧他吧。”

“————————哎？！？！？！”安靜了三秒，寵物店的小姑娘誇張地叫了起來，不二垮着臉剛想拒絕，萬萬沒想到此時千歲美由紀從旁邊光速殺出。

“當然沒問題，手塚哥哥！”美由紀面帶紅光，興奮地說：“泰裕的基本資料我們剛才都了解過了，我這就影印一份給你，還有飼養拉布拉多的狗糧我也配好讓哥哥給你送去，還有遛狗的繩索裝備，啊啊，手塚哥哥我發一個網站給你如果你遇到問題直接在上面搜尋吧……”

不二驚呆了，看着身邊這位二十多分鐘前還哭的梨花帶雨的姑娘，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不二前輩你預付的資金我們可以馬上退還，或者您可以折換成哥哥特制的狗糧，物超所值相當劃算的！”美由紀一邊興奮地說着，一邊在店裏狂奔，左手抓出一個狗狗牽繩，右手摸出一個全新的狗糧小碗，那速度，可能用上了她在底線追球的急速技能。

不二靜靜地看着這一切發生，然後終于覺得，菊丸推薦的寵物店，可能真的出了什麽問題。

他看向手塚，想确認他有沒有發燒。

手塚沉着冷靜，一把抱起了自己的貓。

不二問他：“你回國真的不是來封閉訓練的嗎，還有時間遛狗。”

手塚看了他一眼，機械道：“只要安排得當……”

“好，行！可以！”不二舉手投降：“不要再重複了，泰裕我交給你了，如果7天之後他掉了半斤肉，我可是要奈果來抵債的！”

“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奈果在手塚懷中得意地叫了一聲。

手塚滿意地揉了揉貓腦袋。

不二立刻炸毛。

“Ne，Tezuka。你和你的貓，是在看我的笑話嗎……”

寵物店一場鬧劇，終于以手塚國光牽着泰裕上了自己的黑色本田車作為結局。

至于事後聽說千歲千裏臭罵了手塚一頓說他搶走了自己一位客戶，可這些都不關不二的事了。

不二去往印度的飛機定在了第二天的中午11點45，成田機場T1航站樓。

雖然在那之前他又多出了一項工作要處理，就是整理寵物店的采訪和圖片發給忍足侑士。

不二不常拍寵物，于是照片後期的進度并不算快，吹毛求疵的他連夜搜了很多作品來學習。

這一學就學了一整夜，等到照片郵件發出去的時候，已經早晨6點了。

不二打着哈欠，決定放棄睡覺，最後規整了一下行李裝備，洗了個澡，臨行前居然收到了一條簡訊。

簡訊來自手塚國光，兩個字，下樓。

拖着大包小包，不二來到自家公寓的樓下，果然見手塚黑衣眼鏡，依在自己的黑色轎車車門上。

手塚平靜道：“七點半了，上車，我送你去成田，你在車上睡一會吧。”

手塚替不二将行李裝上了車，不二卻想不通他怎會忽然殷勤地來送自己。

手塚問他，不是一夜沒睡嗎？

不二問他難道他在自己家裏裝了攝像頭。

手塚用手機輕輕敲了敲不二的腦袋，道：“你發郵件的時候抄送了我，我在跑步，就看到了。”

不二吓得後退了一步：“早上六點，跑步？”

“是。”手塚抱手于胸，“十點訓練，請你上車，你的早餐在車上。”

不二吐了吐舌頭：“嘻嘻，卻之不恭了。”

一個半小時後，早晨9點，手塚在堵車将近一個多小時後，終于将不二送到了成田機場，所幸9點45才開始checkin，只是手塚再回去訓練，怕是有些來不及。

手塚表示訓練場就在附近，畢竟市裏的所有場所都有可能被圍觀的風險。

不二笑嘻嘻，拖着自己的行李潇灑的走了，臨行前擁抱了手塚，故意在手塚的耳邊打了一個哈欠，慵懶的聲音傳進耳膜裏，任誰都逃脫不掉。

手塚的身體微微一僵，不二則滿意地撤開，飛也似地跑掉了。

手塚被留在原地，兩人分別于成田機場。

兩個多小時後，全日空的航班起飛進入藍天，向來在飛機上不怎麽睡得安穩的不二此時卻早已酣暢入眠。

手塚國光在球場上揮汗如雨，因着球場離機場太近的關系，總能時不時地聽到有飛機飛過。

可飛過的飛機千萬，只有其中一架，會讓手冢留神它降落在孟買的時間。

或許，未相逢前，分離尚不稱作為分離。

而重遇之後，一切分離都念做——歸期倒數。

只是，此時在飛機上酣睡的不二，尚未想起手塚國光這個人，從來不會放棄回擊任何一記，來自自己的攻擊。

印度時間下午6點15，不二搭乘地飛機奇跡般地早10分鐘降落在孟買機場，15分鐘後他取到自己的行李，打開手機連上網絡，日本當地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

叮，叮叮。

開機後，不二的手機飛快地彈出幾條通訊APP的留言信息。

不二剛睡了一個好覺，此時還有些懵，點開手塚國光的頭像時，心裏還絲毫沒有戒備。

手塚國光：很想你。

不二最先瞧見了那三個字，心髒猛跳到一百八的頻率。

後續的消息很快載入完成。

手塚國光：我是說，你的狗，很想你。

後頭，附上了一張泰裕在手塚家的地板上悶悶不樂的照片。

不二在心中大口大口地吐血，覺得自己還是太低估了手機那端的男人。

這一回合，不二甘拜下風，猶豫了半晌，回複給了手塚一串字母。

Ne，Tezuka。Nice shot！

不二接下來的工作繁重而奔波，他首先要從孟買去往印度沿海，印度的交通令人苦不堪言，不二至少換了三種交通工具，并在每一程的旅行工具上堅持處理手塚傳記的文稿工作，以至于他來到海邊的時候，早已經老眼昏花。

他們此次出海印度洋是為了找尋一批脫離了既有航線的鯊魚，并讓自由潛水員給其中的一些鯊魚裝上新的追蹤器，以探究他們接下來的動向，這群鯊魚裏并沒有任何有攻擊性的魚，例如大白鯊什麽的，而雇不二前來的環保組織之所以要這樣大費周章，應該是裏面有瀕臨滅絕的品種。

揚帆出海，不二的行程就還只剩下六天不到，扣除返程的一天，他們必須在接下去的五天裏嘗試尋找超過十五片不同的海域以尋找鯊魚的蹤跡，如果最終還是找不到，整組人都只能接受無功而返的結局。

下水前，不二特地禱告一二，以祈求萬事順利。

結果，本次搜尋的工作幸運得叫人震驚，就在駕船出海的第一天黃昏，一船人剛到達第三片海域，就立刻發現了鯊魚的蹤跡。

訓練有素的自由潛水員、科研人員和水下攝影師立刻下水工作，鯊魚群一開始有些受驚吓，潛水員只勉強完成了一兩個追蹤器的安裝，然而這已經足夠，接下去的幾天他們只要順着信號走，循序漸進，就能圓滿地完成任務。

不二一開始背着氧氣瓶潛在鯊魚群外圍攝影，給自由潛水員和科研人員完成工作記錄的照片，第二第三天之後，不二攢夠記錄的素材，其他人的工作也完成的差不多了，船上空了兩位自由潛水員可以幫忙看着不二，于是他脫掉了氧氣瓶，在專業的幫助下也自由下潛，混入了鯊魚群中，近距離開始拍攝這些美麗溫馴的生物。

一開始，不二有些害怕，雖然他完成過自由潛的訓練，并擁有足夠的資質，但沒有哪一次的訓練能有如今這般運氣，能讓他深入一群美麗的鯊魚之中。

不二深吸一口氣，進入水中，端起相機。

海水沒頂的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沖動，眼前的生物是造物主最完美的寵兒之一，他們流線型的身體像一把水中的利劍，輕輕松松的破開了一切障礙，不斷向前，不斷向前。明明有兇狠搏鬥的一切資質，卻依舊與世無争。

不二加入了他們，來回游動，幾乎想要将自己化成為一條魚。

就這樣不知疲倦地前行吧，縱使終點的方向就是起點，縱使只是那麽多年，都留戀在同一片海域。

一口氣吐盡，不二冒出水面換氣。

自由潛水者是不能依靠任何機械來下潛的，只能憋着一口氣，以最輕盈的狀态接觸友好但警覺性極高的魚類，與之共舞。不二的肺活量時好時壞，他之前太依靠水肺了。

環保隊的船提早完成了所有工作，于第四日黃昏返回碼頭，第五日他們竟然無所事事，好多人勾肩搭背地喝酒去了，不二那天起了個大早，抓住了一位叫千川的年輕人，麻煩他陪自己去練習自由下潛。

千川是一位日本印度的混血，從小在印度洋邊長大。他長得極帥，黝黑的皮膚外加一米八八的身高，在當地坐擁癡心無數，還是不二上次見他時叫他開了推特賬號，分享一些自由潛水的事情，短短時間就有了十多萬粉絲。

千川很喜歡不二，二話不說陪着不二出海去了。

随便找了一片碧藍色的海域，千川和不二都換好了裝備，千川說想要了解不二自由下潛深度的極限，讓不二嘗試一下，他會跟他一同下去，搭檔配合，并保證他的安全。

不二答應了，他知道自由下潛的世界紀錄大約在170多米，他可沒有這麽大的野心，如果能達到世界紀錄的十分之一，他就很滿足了。

熱身完畢，不二深吸一口氣，來到水中。他的身體矯健如魚，雙手貼于雙腿上，整個人垂直向下，像一道筆直的線。

潛水時，世界是整個颠倒逆位的，随着潛水表顯示的米數來越深，穿過水面而來的陽光越來越稀少，很快，不二就會失去對距離的掌握。

那是一種，在陸地上絕不可能擁有的感慨，或許只有太空中失重的宇航員可以明白一二，當潛水員在離開海面之後，那種孤獨的錯覺，浸潤了所有感官，充斥天與地。

海水的藍色越來越深，世界越來越遠……

不二安靜地下潛，忽然看到了潛伴千川出現在更深的地方，對他打手勢，不斷鼓勵着他，不二忽然腦中閃過一道極其奇怪的念頭，而這道念頭，支撐着他，最終下潛深度超過了三十米。

三十米，比他訓練時最好的下潛深度整整提高了1.5倍。不二浮出水面的時候與千川熱烈地擁抱在一起慶祝。

千川用不太标準的日語恭喜他，不二則将臉埋進了大海之中。

他朝千川不斷地說，謝謝，謝謝，謝謝……像一個拘謹有禮的日本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那一聲聲謝謝謝謝的背後，是不二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的真相。

那天夜裏，不二更新了一條推特。

他和千川拍了一張自拍，兩人在鏡頭裏，一個笑顏如花一個高大英俊，都是十足十的“點贊”謀殺機。

不二那六百多萬的粉絲嗷嗷嗷地分分鐘就把那條推特頂成了熱貼。

一陣尖叫聲過後，才有細心地粉絲提醒同好們，不二的話好似很有深意，不二大人果然厲害。

不二在推特裏這樣寫道：

//

印度之行圓滿，感謝千川高大帥氣的陪同。

雖然自由潛世界極限深度是170+，然而30米卻已經是我此時此刻的極限了。

很高興。

潛在水裏的時候看到前面的潛伴在等待自己。

忽然想起很多事情，總覺得有他在的話，無論多深的地方都可以到達。

潛水，真的很玄妙呢。

曾經往高山上行走，也有過同樣的觸動。

許久沒有邀老友爬山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不高興呢？

XD

晚安，印度，和世界。

//

發不完這條推特，不二便合上了手機，不再抵抗瞌睡魔鬼的吞噬，沉沉進入睡眠。

第二日，他昏昏沉沉地趕往孟買，又匆匆忙忙地追上了飛機，起程回日本前最後一刻他才想到刷一下自己的推特，十多萬條的轉發評論提醒已經讓他的推特APP右上角顯示了一個醒目的9999+。

他打開推特，驚訝地看到滿世界瘋轉的竟不是自己的推特，而是另一條，另一條只有五個字的推特，幹幹淨淨，來自手塚國光。

手塚說：“不會，但期待。”

Nice Shot！

不二心中又想起了那個詞，只是這一次并沒有被回擊得太慘烈，他隐隐有些慶幸。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知道有什麽事情在這片雲和海之間正悄然發生，然後改變。

不二關上了手機，依在飛機的窗口玻璃上看藍天白雲。

Ne，Tezuka。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