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抱了
第25章 第 25 章 抱了
那鴻圖是醉了, 但不是昏迷了,在斂秋的手要碰過來時,就先扔了一個酒杯過去。
酒杯落地時, 一聲“滾”脫口而出。
斂秋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亦瑤:“君侯醉了何不去休息一下?”
那鴻圖頭有點昏,懶得跟她說話。
斂秋再要過來拉人, 那鴻圖就将她一只胳膊卸了。
慘叫聲讓一些從長公主要把人帶走開始就裝睡的同僚吓得睜開眼睛。
“武安君好大的膽子, 本宮的人也敢随意損傷!”
那鴻圖眯起那雙深棕眸子,下一秒把斂秋另一只胳膊也卸了。
如此挑釁,林亦瑤氣得渾身發抖,再有一群人偷偷看皇室中人出醜,她一氣之下徑直甩袖離開。
看熱鬧的武官彼此對視了一眼, 心中再次加深了武安君‘膽大包天’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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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事情到這一步, 或許這個夜晚還能平安度過,可這位殿下本身也不是個善罷甘休之人。
退避一時, 只是去想更好的辦法。
從小她就是個喜歡玩弄他人于股掌中的人, 情窦初開時喜歡他人帶給她的洶湧愛意, 成年後她又喜歡上他人帶來洶湧愛意的同時附加的無雙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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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點恰好武安君都具備, 而他也是第一個敢這麽明目張膽、毫不留情拒絕她的男人。
這讓林亦瑤生出巨大的勝負欲。
她很快明白,這樣的男人适合征服不适合馴養, 因為脾氣如此,根本養不熟。
只有快狠準地建立關系, 他才不會跑,就如當日的安陽夫人一樣。
于是林亦瑤頭一次在□□以外想到了下藥的這種下三濫但絕對好用的招數。
她一定要讓那鴻圖求着進荷琦軒。
懷着這樣的心情,一壇摻了料的酒被放在那鴻圖面前。
林亦瑤躲在暗處眼看他飲下。
眼看他搖頭晃腦意識不清。
笑着等待藥效發作。
此時, 宴上的平西小将軍恰好看到了那鴻圖身後那片屬于女人的衣角,他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朝還在飲酒的男人走去。
俊秀的五官扭曲着, 眼底盡是受傷和嫉妒。
他也曾是長公主的入幕之賓,且甚是癡迷于她,可今晚他卻發現心尖上的人被百般嫌棄後仍躲在暗處注視着這位,他一時氣悶,便借着酒勁朝那鴻圖挑釁。
“久聞武安君武藝高強,下官一直未有機會與您切磋一番,今時今日良辰美景,可不能錯過了,是男人就出來比劃比劃!”
那鴻圖嘀咕:“不是男人,但是可以比劃。”
平西小将軍站在場地中央:“武安君說什麽?”
那鴻圖搖搖頭,他感覺心髒要跳出來了,這種極熱狀态讓血液沸騰,感覺打一架會很不錯,于是也站了過去。
他以為需要你來我往一番,沒想到僅是一拳就讓這人穿腸破肚。
鮮血淋漓的,粘稠且滾燙地沾滿雙手。
很熟悉的感覺,就像每次戰場上收割性命的時刻。
他看了眼自己的生出重影的手,久違的興奮席卷而來。
深棕色的瞳孔一再放大,野性在這一刻被激發。
他環視了一圈在場的‘獵物’,由衷的高興。
哪怕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叫他冷靜也止不住那樣的心潮澎湃。
他好像失控了,又好像沒有,他只是殺紅眼了,和以前一樣。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清醒的時刻,心底的聲音被大大削弱。
可是為什麽腦袋還是在痛,好半晌他才遲鈍地明白是有個人在嘗試和他建立聯系,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他竟然也生出些渴望,可是要怎麽做呢?
頭好暈,根本想不起來。
那鴻圖游走在場地內,一邊尋找那個在心底呼喚他的人,一邊赤手空拳地打擊‘獵物’。
沒一會這裏便成了人間煉獄般的景象,到處都是鬼哭狼嚎。
“武安君住手啊!!!”
“來人,快來人!!!”
林亦瑤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從平西小将軍開始一切就失控了,一位年少有為的朝廷命官說殺就殺了,她想看到武安君受□□焚身的畫面根本沒有發生。
相反他在用另一種方式纾解。
“你确定給武安君吃的是回春散?”她看向胳膊簡單處理過的斂秋。
斂秋看着場中的畫面,牙齒打顫:“殿下這确實是催.情的藥物,只是不知為何武安君會狂性大發,咱們快走吧。明日若有人将此事上報,不免會懷疑到咱們頭上,遲則生變啊。”
主仆間雖然覺得闖了大禍,但覺得還能逃跑挽救一下。
可駕馬而來的梓桑卻發現了這二人。
不過她暫時沒空修理她們。
這一晚突然和分身斷聯已經很驚悚了,她到現在都還慌張着。
其實從卸人胳膊開始男號就隐隐被酒精控制了,之後變得那樣殘暴,不用想都知道是吃了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
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感受到斷聯的感覺,很不美好。
這種感覺就像是另一個意識昏昏欲睡,而兩者中間的聯系像是被罩上一層白紗,變得若隐若現。
梓桑尚且不怕長公主作妖,但那一瞬間她察覺有事要發生。
她怕像上次信陽軍營,兩副身體的意識支撐不起身體時,基礎設定會跳出來作祟。
所以一發現不對勁她就從牧園趕了過來,并且在來的路上,一直嘗試重新構建聯系。
卻不想各種呼叫得不到回應不說,倒是經歷了數個差點落馬的瞬間。
那邊傳來數個碎片式片段,有好些不知死活的人拉扯她\他,卻被生撕了一條胳膊、一條腿……
梓桑\那鴻圖聽不見吵吵嚷嚷的聲音卻能看到某些人或畏懼,或隐含算計的眼神,他們似乎覺得醉得方寸大亂的武安君是個空有武力的莽夫,便是意外身死都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所以混亂之後放了很多惡獸出來。
梓桑很崩潰。
但那鴻圖很興奮。
于是單方面的屠殺開始了。
人與獸的鮮血混合、斷肢滿天飛、四散的人群,恐慌的臉色。
瘋了……
快停下!梓桑在心中呼喊。
此前在信陽軍營,他們一個醉一個昏,沒辦法控制彼此,這一次梓桑卻是清醒的,說什麽也不能讓自己失控。
一開始嘗試和對面軀殼溝通并不順利。
對面跟短路了似的,隔半天才卡頓式停下,而每加深一次溝通,她的頭就痛一次。
待到馬停在獵場邊,一張臉已經白得跟紙一樣了。
好在随着距離縮短,那份聯系又隐隐有續上的感覺。
梓桑虛弱地扶着獵場栅欄,對場地中央的那個血衣呼喊:“停下……”
聲若蚊蠅,原不指望那邊能聽見,但在各種慌亂、驚叫聲中,那鴻圖停了下來。
他轉身時,那雙邪氣的眼神有片刻凝滞。
兩人同魂,隔着人群遙遙對視,不知跨越了何種維度,對面那根失去理智的弦悄然生出一截。
雙方的頭又是一痛,像鑽子生生鑽進去一樣。
梓桑踉跄地走了過去,待到走到分身跟前,一把銀針盡數刺進身體大穴,再就是刺激人腦意識的穴位。
做完這些,才手腳發軟地蹲在地上。
她\他發誓再也不喝酒了。
以前喝醉倒頭就睡,現在是喝醉要出人命。
看向周圍的狼藉,梓桑良心受到巨大的譴責。
再看分身,遲鈍的意識傳達出一種‘都是弱雞’的想法。
“……”
兩者再次對視,一人心痛,一人煩躁,可中間竟然夾雜着連接感應時的暢快。
如此矛盾,不禁令人一個頭兩個大。
兵部尚書成祁顫顫巍巍地走過來,觑了一眼躺地上的人,發現他真的一動不動後,頓時叫苦連天:“夫人總算來了,您要是晚來一步,我等只怕要交代在這了。”
陸陸續續又有人圍了過來。
斷手斷腳都是好的,細數下來有四名将軍身死,二十多個侍從魂歸西天,中途還有關在籠子裏的數只獵物跑出來,挨了那鴻圖一巴掌,頭骨稀碎。
“武安君究竟怎麽了?”
梓桑有氣無力:“有人給他下藥了。”
衆人一驚,趕緊在一地狼藉中把那鴻圖用過的酒器找了出來,他的東西很好找,只用金漆金器。
弄倒的時候裏面還有些殘酒。
那鴻圖聞不出來,但梓桑稍微一聞就知道是什麽了。
點點頭表示就是這個。
接下來就是要查這藥的來路了。
但是她目前是管不了了,頭疼讓她無法思考,在取下那鴻圖身上的銀針後,就暈了過去。
親衛什麽時候把兩個人送到附近別院都不知道。
她\他只知道這一覺睡得格外長。
再醒來,天地都換了一副樣子。
似乎更加天朗氣清了些。
就連在彼此懷中醒來,都少了一分惡心排斥。
等等……
下一刻,兩具身體同時瞪大雙眼,看了下新的體位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