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師父
27 師父
◎“這算什麽,姑娘真把我當師父了?”◎
聞言,姜挽月微挑眉,下意識問:“不是外門弟子所用的劍法?”
“是啊,她方才這幾招我似乎從未見過。”
“不僅如此,她還會用意念操控着劍,這一點就連韓師兄都還沒能領悟呢!”
“我還只看見過內門弟子以意念操控劍身……”
臺下的對話都一個字不落的傳入韓何的耳中,此刻他已經輸得心服口服。
“不論你的這套劍出自何處,這場比試……”他朝她拱手,“是我輸了。”
或者,他早該輸了,若不是提前服用了補氣丹。
“師妹,這是我平日備的一些藥,你拿去吧。”韓何從随身袋中取出一瓶藥粉遞給她,看着她的手說道,“是我對不住你。”
姜挽月也并未和他客氣,接過後便收進了懷裏,揮手笑道:“那就多謝師兄啦。”
“這麽着急,去哪兒啊?”韓何下意識無奈問道。
只見姜挽月幾步來到人群中心,那裏圍滿了人,她費勁擠進去把自己下注贏的靈石全部扔進随身袋。
擠出人群,她朝慕容廷玉招了招手,并回頭對韓何道:“韓師兄,今日我賺了不少,晚上來你們那兒請你們吃大餐!”
聞言,刻在心裏的宗規驀然湧現在韓何的腦子裏,他忍不住揚聲提醒:“師妹,你又忘了長老說的話!”
姜挽月卻只是擺擺手和慕容廷玉并肩大步離去,似乎宗規于她而言,根本約束不住她。
在姜挽月看來,這種門規無非是防止修士互生情愛,可在這個世界禁止他們有情本就違背了天道的本意。
若非如此,她又豈會有那種特殊異能?
更何況,同門間若是連一起聚餐的機會都不給,豈不是太難為人?
她所想的大概是很多弟子心中所想,否則早就有人去舉報她了。
這些弟子,就算聽見她這麽說,知道她壞了門規也不會特意去禀告長老,一沒仇沒怨,二就是她只是犯了大多數弟子都會犯的錯誤。
回去的路上,她本來沒太把身上的傷當回事,倒是慕容廷玉焦急萬分,沉着臉非要給她處理,于是她就由着他了。
日暮西沉時,天邊浮現一抹火燒雲。
此時的姜挽月剛好把飯菜做好,還特意準備了一些甜點讓慕容廷玉給連方長老送去,其餘的便自己裝好送去了男弟子住處。
正好她今日取勝,來個聚餐拉近拉近同門之間的感情,甚好甚好,尤其是看不慣她的大魔頭!
不喜歡她沒關系,好歹能說幾句話也行啊,沒準兒時間一長就是朋友了。
反正那兩尊神她是請不動的,所以幹脆把地點定在了大魔頭院子裏。
正好,彼此離得又近。
當她拎着食盒輕車熟路的進了他們院子時,謝長綏似乎早就聽見了動靜,正散漫悠閑的倚着檐柱審視着她。
他的态度如前幾日等着她來學劍時的一樣,臉上的笑淡若清風:“今日可沒說要學劍。”
“不是學劍。”姜挽月朝他示意了一下手裏的東西,道:“你可以當作是謝師宴?”
她把食盒裏的飯菜一一端出放在院中的桌上。
微風拂過她臉側碎發,她擡手勾至耳畔,忽然輕開口:“我和韓師兄今天比試,我贏了。”
謝長綏平靜道:“這很好。”
她手上的動作一頓,側過頭擡眼對上他的黑眸,繼續說:“他們說我用的不是外門劍法。”
謝長綏的眸子深邃幽暗,讓人看不清也猜不透。
于是她直言問:“我其實想問的是,你從前師從何處?”
她想,大概不是太初,否則內門劍法于外門弟子來說也是眼熟的,而不是陌生。
短暫一瞬後,男人忽然下了臺階朝她緩緩走了過來,玩笑般調侃道:“方才心事重重的模樣,只是因為關心我師從何人?”
她其實更想知道他是不是和大魔頭一樣出自太玄,可若是這樣的話,瞿宗主早就該告訴她了,所以應該不是……
姜挽月想了想,也玩笑似的順着他的話開口道:“關心師父的師父,不應該嗎?”
“告訴你也無妨。”他的話頓住一瞬,繼而又道:“不過姑娘都這樣說了,是不是更應該先稱我一聲師父?”
姜挽月盯着他一時間沒話說。
總覺得這兩個字,讓她對着他,吐不出口。
正好此時,身後傳來韓何的聲音,他湊在桌前聞了聞,驚喜道:“沒想到師妹你廚藝竟如此了得?我在隔壁都聞到味兒了!”
于是姜挽月收回目光,轉身和韓師兄聊了起來。
謝長綏自覺無趣,便随意落了座。
不久,慕容廷玉姍姍來遲,韓何也進屋把容修這尊神請了出來。
容修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要不是知道他癡迷修煉,都要以為誰打擾他做美夢了。
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韓何忽然起意出去拿了幾壇子酒,幾乎給每個人都倒了滿滿一杯,直到給謝長綏倒的時候被拒絕了。
謝長綏溫聲有禮道:“多謝,但在下不飲酒。”
“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不喝酒?幹!”韓何徑直灌了自己一杯,似乎非要謝長綏也來一杯。
見此,姜挽月給他盛了碗雞湯,對韓何解釋道:“我二哥哥體弱多病,理解一下。”
韓何聽了她這個解釋才作罷,“我說呢,怎麽總覺得你一副病容。”
謝長綏垂着眸子淡然的喝了口雞湯,并未說話。
姜挽月順勢也給容修盛了碗雞湯,正準備套套近乎,誰知道半路被慕容廷玉截了胡,“哎……”
他順其自然的接過她手裏的碗,露出一抹誠懇的笑道:“姐姐也多吃點。”他接過雞湯還不夠,又給她碗裏夾了幾塊肉。
一頓飯吃得各懷鬼胎,除了心無城府的韓何,吃到最後他竟醉得一頭栽在桌上。
姜挽月和慕容廷玉把吃醉了酒的韓何送回去,別過後,她調轉方向又回到了謝長綏所在的院子。
此時夜色深沉,樹影婆娑。
容修不知何時進了屋子,而謝長綏仍坐在原位,慢條斯理的品着茶賞着月,面前還放了兩盤她做的飯後點心。
真是好雅興。
月華淡淡傾瀉而下,朦胧的月色襯得他一貫溫和含笑的臉都清冷了幾分,當他擡眸看來時,眸子裏更是沒有一絲情緒起伏,冷若寒潭。
姜挽月看得有些走神,在原地短暫停留了一會兒才緩緩走了進去。
她看見謝長綏的唇畔驀然漾開一抹淺淡的笑:“姑娘還有話說?”
“還是剛才那個話題。”她來到他的身邊坐下,并自然的給自己倒了杯未喝完的酒,說:“你的師父是誰?”
“我為何要告訴你?”謝長綏哂笑一聲。
“為什麽……因為你算我半個師父?”姜挽月揚長尾音試探着詢問,卻見他絲毫不為所動。
索性她動了動唇,忽然喚道:“師父。”
謝長綏把玩着茶杯的手一頓,掀起眼皮瞧她。
只見這姑娘啓唇道:“我既然叫了你師父,那麽你的師父就是我的師祖,這下總該透露點信息給我了吧,況且我真的只是單純好奇,僅此而已。”
“我只是教了你幾日,沒想到姑娘如此随性?”
姜挽月一聽這話頓時不高興了,道:“要叫的是你,說我随性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我怎樣?”
“怎樣?”謝長綏嘴裏重複着這兩個字,尾音微微上揚。
他靜靜盯着她看了一會兒。
姜挽月微蹙秀眉,眼神裏寫滿了質問的意思。
忽然,他拿起一塊糕點堵上她的嘴,“我還是喜歡姑娘少說話。”
“太吵了。”
姜挽月:“……”
哪裏吵了!
她狠狠咬了一口自己做的糕點,一口下去心情莫名好了一點。
不愧是她親手做的,真好吃。
正這麽想着,身旁男人的低語輕飄飄傳進了耳朵裏。
他說:“別問了,我師父早死了。”
瞬間,姜挽月啞然無聲,嘴裏的甜似乎都失去了味道。
良久,她低低出聲:“對不起。”
“沒關系。”謝長綏瞥了她一眼,眸中含笑。
随即他的目光微垂,無意間瞧見她手上包紮過的傷,頓了頓,啓唇:“今日受傷了?”
姜挽月放下糕點,朝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包好的手,說:“廷玉給我處理過了。”
誰知,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動作十分自然的往他的方向帶,“慕容郡王金貴,恐怕自己受傷都不會處理。”
他手上的溫度帶着涼意,被他觸碰的指尖一點點發燙,她愣了一瞬,見他說得認真也就沒有把手抽回來。
他說得其實不錯,慕容廷玉給她處理的時候磕磕絆絆的弄了好久,最後還是她自己動手才包紮好。
不過她這雙手下過廚,換換藥也挺好。
于是她主動從随身袋裏拿出韓師兄送的藥,靜靜看着他解開了纏繞在她手上的布料。
謝長綏看了一眼她拿出的藥瓶,“仙門中最便宜的療愈散,效果不及丹藥的一半。”
“我只有這個,還是韓師兄送我的。”她無辜道。
謝長綏給她上着藥,淡聲調侃:“你倒是招人喜歡。”
“謝謝誇獎。”
他不着痕跡擡眸看了她一眼,最後給她包紮好,溫聲道:“天色已晚,姑娘請回吧。”
姜挽月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這裏呆了很久,她點了點頭,臨走時又往嘴裏塞了塊糕點。
快到門口,也不知是忽然想起什麽,她腳下一停,驀然回眸,盈盈笑:“對了,今後我還能和你學劍吧?”
“這算什麽,姑娘真把我當師父了?”謝長綏挑眉。
“怎麽會?”姜挽月說完,揮了揮被他包紮好的手,莞爾笑:“我自然是把公子當朋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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