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065章 第 65 章
“梁九功, 茶冷了。”
“哎,萬歲爺,奴才這就去重新去換。”
“梁九功...”
“是, 萬歲爺。”
“梁九功!”
....
這來來回回下來, 梁九功覺得自己老腿都要邁不動了,這一下午, 萬歲爺一會兒說茶冷了,一會兒又說太燙了, 一會兒又說墨太淺了寫的字稀了, 一會兒說餓了要吃點心,一會兒是點心不和胃口....
梁九功就差直接說了, 萬歲爺您心裏要是不舒服,現在就馬上去永和宮跟容嫔說, 別在這兒折騰他這把老骨頭了。
梁九功一臉滄桑, 其實身為總管,也不需要什麽都親力親為了, 可以吩咐小太監去辦,但是這個萬歲爺心裏不太舒坦的時候離萬歲爺太近,真的太考驗他的心髒了。
好在後邊萬歲爺已經在認真的改折子了, 沒再折騰其他了,他這才消停了些。
蘇怡回到永和宮的時候,還沒進去之前,她還能夠端着, 等回到了主殿之後,蘇怡就鞋子一換, 迫不及待的就用鹹魚癱的姿勢躺在了貴妃椅上。
上面墊得軟綿綿的,還有小毯子, 蘇怡一躺上去,雲畫已經十分熟練的給蘇怡蓋好了毯子,又找出了蘇怡先前讓人弄出來的眼罩,給蘇怡戴上了。
随後就吩咐人都下去別打擾容嫔補覺了,娘娘起了個早頭就風風火火的回來,定是要補眠的。
而乾清宮一解封,皇貴妃便立馬得知了消息,盡管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急于想要奪回去宮權,但還是耐着性子的等太子天花痊愈。
太子病愈,這下太皇太後知道後,就該是高興了吧,怕是再用太子見喜憂慮抱病不見她了吧。
這些天就算明知道太皇太後那個老妖婆不會見她,可是皇貴妃還是去慈寧宮請安頓頓不落,就算見不到太皇太後,皇貴妃也也要在慈寧宮外請安後再離開。
皇貴妃此舉,無疑便是将謙卑孝順的名聲與她扯上關系,維持皇貴妃端莊賢淑的口碑,也是為了之後鈕钴祿家要為她要回宮權的事情做鋪墊。
皇貴妃這些天除了去慈寧宮請安便是在翊坤宮內不出,做足了反省的模樣。
同時也在後宮中引導着風向,弱化皇貴妃遭到訓斥,将重點放在了皇貴妃孝順謙和,太皇太後抱病後不便見妃嫔,若不是太皇太後拒絕,怕是要給侍疾的,給皇貴妃的弄出好聽的名聲。
另一邊給剛剛接手宮權還不是很熟練的佟佳貴妃添點麻煩,待佟佳貴婦出現了些纰漏之後,又引導着的将佟佳貴妃和皇貴妃相比。
佟佳貴妃的能力不足,竟然接二連三的出狀況,這些皇貴妃在掌宮權的時候可從來不會在這些小事上出纰漏的。
畢竟皇貴妃掌了那麽多年的宮權,即使現在佟佳貴妃暫時搶了宮權,皇貴妃根基比她深,自然是有辦法給佟佳貴妃添堵。
今日皇貴妃再來的時候,太皇太後沒再用身體不适的借口拒絕見她,對此皇貴妃也有點意料之中了,但是面上還是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進去之後先是規規矩矩的行禮。
被叫起來之後,皇貴妃在準備好的繡凳上坐下來,笑盈盈的問候了幾句太皇太後的身體,又表示了一下對于太子病好之後的喜悅,太皇太後總算不用憂心太子的病情了之類的話。
繞了一會兒圈子之後,太皇太後倒也陪着她繞圈子,倒要看皇貴妃還能夠怎麽沉得住氣,要繞多久的圈子才進入正題,太皇太後不着急,急的人是皇貴妃。
“老祖宗,這些日子,臣妾一直都在翊坤宮反省了自己,先前确實疏忽了些,這以後啊臣妾一定會不會再疏忽了。
倒是勞煩了佟佳妹妹這段時間代臣妾管理宮務。”
皇貴妃在暫代這個詞上稍微加重了些音量。
太皇太後撚着佛珠沒接話,皇貴妃倒也不覺得尴尬,又繼續溫柔的笑着開口,
“只是佟佳妹妹匆匆接過宮權,臣妾也沒來得及與佟佳妹妹交接宮內的事務,也難免佟佳妹妹一時間忙不過來,倒是臣妾的疏忽了。”
皇貴妃故意在這個時候提起佟佳貴妃管理宮務出的問題。
那是實打實的,現在這樣的錯誤,她可不會犯,先前的無厘頭訓斥強行給她按了個管理失職的名頭,她是暫時被收了宮權。
可光靠這點,還不能讓她這個皇貴妃徹底失去了宮權,她沒有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就還是壓佟佳貴妃一頭,佟佳貴妃就算再不情願,她也還是要将宮權交還給她的。
可現在佟佳貴妃做得可沒有她這個皇貴妃好,這便是讓皇貴妃有這個說法了。
“貴妃剛剛接手,難免會出現錯漏,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太皇太後笑得和善,像是個慈祥的老太太。
這不是重點,皇貴妃有些煩躁,這個老妖婆是故意聽不懂嗎?
她話說得這麽明白了,就是想要回宮權,她到底是哪裏得罪這個太皇太後了,對方要故意扶起佟佳貴妃來壓制她?
佟佳貴妃出現纰漏便是小事,那她這些個差錯都沒有,太皇太後分明就是故意針對她。
“臣妾的意思是,佟佳妹妹還是辛苦了些,這也不是佟佳妹妹的事,倒是因着臣妾一時疏忽,讓佟佳妹妹勞累了,臣妾管理宮務多年,也比較熟悉這些,這宮務還是...”
既然太皇太後要揣着明白裝糊塗,那皇貴妃也直說了,反正今日,鈕钴祿家便會有動作。
太皇太後眼皮子都沒擡一下,皇貴妃還是沉不住氣啊,“你辛苦了多年,這松快送松快不是挺好的嗎?”語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老祖宗,臣妾是皇貴妃,這後宮的宮務是臣妾的職責,哪裏敢辛苦旁人。”她忍了這老妖婆那麽多天,伏低做小那久,可不許這次就這麽回去。
“姐姐客氣了,都是自家姐妹,哪裏說什麽旁人的。”
佟佳貴妃人未到聲音先至,扶着王嬷嬷的手走進來,先是對太皇太後請安問好之後,才走到皇貴妃身邊,握着她的手,忍着膈應笑道,
“為姐姐分擔,妹妹樂意至極,不覺得辛苦,姐姐就別為妹妹擔心了,妹妹還擔心姐姐你身上擔子重,替你分擔一下,姐妹之間何須客氣啊,理應不分你我才是。”
這話都是平時皇貴妃平時慣愛說的,時常姐姐妹妹的一家姐妹,一副大婦的姿态,把佟佳貴妃惡心得不行,這下好了,輪到她來惡心一下皇貴妃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了。
她一得到消息太皇太後見了皇貴妃,便馬上也跟着趕過來了,想也知道皇貴妃想要見太皇太後,是為了要回宮權。
哼,佟佳貴妃才不樂意就這麽讓皇貴妃要回去宮權,便是最後交回去,她也不會讓皇貴妃把宮權要回去這麽輕松。
“姐姐這話,你平時也時常這麽說,說是後宮裏頭,都是自家姐妹了,妹妹說得可對。”佟佳貴妃笑着說,看着皇貴妃的眼裏帶着些許的挑釁。
先前皇貴妃給她添堵的事情,她可記着呢,想要踩她凸顯她這個貴妃不如她做得好,真真是惡心人。
太皇太後見佟佳貴妃來了,她就坐在上面看着沒說話,沒加入進去,但這會兒她沒出聲,顯然這是在變相的贊同佟佳貴妃的話。
皇貴妃心裏暗恨,這佟佳貴妃怎麽來得這麽快,這麽快就來搗亂。
見佟佳氏這個女人還是用她先前說的話堵她,皇貴妃笑容更盛,堅決不在佟佳氏面前露怯,先是笑盈盈的開口,“妹妹既然來了,那便先坐下再說話吧,別站着了。”
位置正好被她的位置後邊,就像是矮了一截似的。
佟佳貴妃正想讓人另外擺位置,這個位置顯得她矮了一頭似的,皇貴妃卻拉着她不放手了,佟佳貴妃無法也不好做得太明顯,便忍着先坐下來了。
朝堂上之上,鈕钴祿家的人開始動作了,正是在此時又提起了立後一事,說後宮不可一日無主,而這适合的人選,無疑是此時的皇貴妃。
先前不合時宜,但孝誠仁皇後已經去了三年,聖上也該另外立一位皇後了。
比起讓皇貴妃重新管理宮權,鈕钴祿家更希望的是,皇貴妃能夠一舉登上後位,這樣皇貴妃更能夠名正言順的執掌六宮,不需要跟一個佟佳貴妃搶宮權,在皇後面前,佟佳貴妃也無法越過去。
鈕钴祿家出了一位皇後,才能夠維持鈕钴祿家的榮光。
所以鈕钴祿家的人先是試探性的提起立後的事情,若是皇上無意立後,那便退而求其次,讓皇貴妃重新掌回宮權。
雖然鈕钴祿家也料到若是勸皇上立後,首先不答應的便是赫舍裏家的人,但鈕钴祿家不信除了鈕钴祿家,佟家會沒有這個心思,先是勸動立後,這人選到時候再相争,豈不是比赫舍裏家獨大好?
鈕钴祿家的人一提出來,果然立刻遭到了索額圖的人反對,當即便說,
“回皇上,臣也有話要說,皇後是國母,這位置也不是誰都能做的,這端莊賢淑,容人的氣度,身份配位,資歷那都是要慎重考慮的,臣認為皇後的人選不應如此草率決定。”
然後立馬就有反駁說,這最合适的人選不就是如今的皇貴妃,這些年,皇貴妃出身高貴,又溫柔大度,行事端正有度。
太皇太後身體不适,皇貴妃更是孝心可見,日日去問安不斷。
又管理後宮多年,從未出過什麽大的差錯,又是與孝誠仁皇後一同進宮的老人,資歷更是沒問題,如今又是皇貴妃,也是副後了,不正是皇後的最佳人選嗎?
佟家的人也趁機在裏面提,若是立後這個事情的話,他們佟家同樣是不會随便退讓的,有身份家世的又不止皇貴妃,佟佳貴妃不也是個合适人選嗎?
如今的高位就兩位,餘下的都是嫔位,壓根沒有什麽好說的,也就是皇貴妃和佟佳貴妃是對手了。
康熙始終一言不發的坐在上面看着他們争。
而索額圖看着時間差不多了,看了一眼某個方向,那個方向的官員立刻會意,站出來,說他要彈劾皇貴妃勾結白蓮教餘孽,在後宮中殘害皇嗣,一手遮天,鈕钴祿家更是在其中出力甚多,并且太子見喜之事,也與皇貴妃脫不了幹系。
鈕钴祿家還想要舉薦皇貴妃為皇後人選,怕不是想将白蓮教餘孽繼續引入宮中,到時候聖上的安危如何保證,怕是鈕钴祿家生了不臣之心。
這話可是誅心了,質疑鈕钴祿家有不臣之心,若是皇上當真,那鈕钴祿家危已。
阿靈阿還是年輕氣盛,面對這樣的污蔑,當即就沒忍住,
“你血口噴人!大殿之上豈容你胡言亂語。
我鈕钴祿家世代效忠皇上,我祖父追随太宗皇帝,我父親也曾是輔佐大臣之一,為這大清江山鞠躬盡瘁,絕無二心,如今對皇上更是忠心不二,與白蓮教如何扯上幹系!你可不要随口污蔑!”
“是不是污蔑,自有皇上定奪,臣有證據,證明皇貴妃确實與白蓮教餘孽勾結,謀害皇嗣,皇貴妃是鈕钴祿家的人,你敢說你們鈕钴祿家的人不知道此事?”
興許是知道,但這也脫不了幹系。
阿靈阿看他的眼神都要殺人了,一旁的人按着他,讓他不要沖動,先看情況,他先跳出來反而落了下乘。
那位官員從袖口裏面取出紙張,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他雙手呈遞,有小太監上前接過來,沒有低頭看上面的內容而是匆匆的上前交給了梁九功,梁九功接過來走上前,“皇上。”
把手中的那幾張紙遞給了康熙,康熙面色平靜的接過來,上面寫什麽,其實他心中有數,與其說是索額圖查到的,還不如說都是康熙的人在期間引導。
這份證據的皇貴妃如何與白蓮教勾結謀害四公主與未出生的四阿哥是真,但後邊的太子見喜則是索額圖順勢栽在了皇貴妃的頭上,畢竟白蓮教餘孽跑得幹淨,用來扳倒皇貴妃倒是可以。
康熙原本平靜的面色有了變化,拿着紙張的手微微用力,眼中醞釀着怒意,鈕钴祿家的人看着康熙的神情有些不對,心下一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那上面到底寫了什麽。
緊接着還沒完,那位官員又接着說,“皇上,臣還有人證。”
阿靈阿猛地看向他,什麽人證不人證的,怕不是随便找了人胡言亂語吧。
康熙的聲音像是在壓着火氣,“人證何在。”
這是見一見這所謂的人證了。
索額圖早有準備,知道扳倒鈕钴祿家興許不成,但是扳倒皇貴妃倒是有可能的,除了太子之事,其他的他可沒有冤枉了皇貴妃。
他是領侍衛內大臣,統領侍衛處侍衛,宮中的一些消息,他想要知道,多的是辦法,宮中最多的除了太監宮女便是侍衛。
皇貴妃既然動了手,那便會留下痕跡,索額圖有心查她,一個宮妃就算根基再深,也根本離不開鈕钴祿家的勢力。
況且,白蓮教的餘孽雖然跑了不少沒抓到重要的人物,但還是留了些耗子,就算是什麽都不清楚聽命行事,也可以從中找到與皇貴妃相關的蛛絲馬跡。
宮中其他都好說,只一點謀害皇嗣,是重罪,更別說還可能與白蓮教餘孽勾結,這可是皇上的所不能忍的。
随着認證被帶入大殿,因着提前讓人清洗打理過,明面看着還好,實際上已經受了很多刑。
“皇上,這便是白蓮教的餘孽,雖然有皇貴妃的掩護,但侍衛們還是抓到了剩餘的人。
在宮中聽命令行事,說是有皇貴妃安排掩護,他們的行動會方便許多,這些人已經簽字畫押,供出了誰在宮中提供方便的太監宮女,進而查到了皇貴妃的身上。
若不是太皇太後英明,暫時将皇貴妃的宮權收回。
怕是皇貴妃早已将所有的痕跡抹除得一幹二淨,太子被害差點沒命,四公主何其年幼便沒了,險些連未出生的四阿哥也要死于這這等毒婦之手。”
一口氣說完略緩了緩,又接着補刀,将是事情說得更加嚴重,
“後宮這些年皇子們接二連三的夭折,怕是與皇貴妃也脫不了幹系,這等毒婦坐上後位,怕是皇室要毀于這毒婦之手!”
這話便嚴重了,這是要将皇貴妃徹底* 的釘在恥辱柱上啊。
佟家的人見狀,心思轉了轉,瞬間又有了想法,既然貴妃頭上壓着皇貴妃,現在有赫舍裏家的先出手,那佟家也不要落後,于是跟着附和了幾句,
“皇上,這人證口供都有了,皇貴妃借着宮權之便下手,皇子們防不勝防啊,這等蛇蠍婦人不僅不能為後,便是皇貴妃也是德不配位啊!”
這是攪渾水還嫌棄不夠的,明珠黨的人,這會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也加入了進去,這算是為了大阿哥鋪路了。
惠嫔頭上壓着的人越多也不好,少一個更好,畢竟有大阿哥在,惠嫔遲早也會有當上妃位的一天,趁着鈕钴祿家現在勢弱,該是輪到他們吶喇家起來了。
這樣的事情,鈕钴祿家自然不能輕易承認,于是朝堂之上瞬間就變得吵吵嚷嚷的,康熙坐在上面臉色越發難看。
直接起身離開,梁九功趕緊喊道,“退朝——”然後匆匆的跟上了康熙的腳步。
原本正在争吵的大臣們都卡住了,遭了吵得太厲害,皇上氣跑了,但随之有公公過來請索額圖,阿靈阿留步,移步去禦書房。
路上阿靈阿看着索額圖的眼裏都是怒火,強壓着跟着太監的腳步,心裏憋着火,這赫舍裏家是想要扳倒皇貴妃,還是想要扳倒鈕钴祿家!
與白蓮教扯上關系,若是皇上就此認為鈕钴祿家有不臣之心,重提父親之事,該如何是好。
索額圖卻老神定定的,對着阿靈阿憤怒的眼神很是從容。
阿靈阿對他來說,只是個毛頭小子,突然面對這樣的事情才會光想着憤怒,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穩住,不要慌亂,才不會叫人以為是心虛,借此再挑撥。
遏必隆走得還是太早了,都沒教教小子。
若是皇上真的認為鈕钴祿家有不臣之心,便不會叫阿靈阿前去禦書房面見,此次鈕钴祿家最好便是馬上舍了皇貴妃,撇清幹系,保全鈕钴祿家才是上策。
就算沒有白蓮教的是事情,光是扯上太子,皇貴妃這個棋子就注定要廢了。
而皇貴妃還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她以為事情進展得順利,只待之後便能夠回歸正常,雖然佟佳貴妃說話氣人,但是對付佟佳貴妃,皇貴妃還是比較有心得的。
若不是太皇太後說乏了,請人離開,皇貴妃和佟佳貴妃只能夠告退,待皇貴妃出來之後,才反應過來,她光顧着和佟佳貴妃說話了,目的還沒達成。
佟佳貴妃來得這麽快,莫不是太皇太後故意讓人給景仁宮報信,為得就是坐山觀虎鬥吧。
一出來,佟佳貴妃也不裝了,直接就離開了,皇貴妃也懶得再和佟佳貴妃計較,只能先回去翊坤宮,想知道鈕钴祿家那邊的進展如何。
誰知道皇貴妃剛剛回到翊坤宮,來茶都還沒喝一口,便聽到有聖旨到了。
皇貴妃心一顫,差點灑了茶水出來,還沒明白怎麽會有聖旨,莫非是封後不成?
想到這裏,皇貴妃只匆匆的整理了一下旗裝,便前去接旨了。
來傳聖旨的人是梁九功,但是梁九功臉上的表情卻是板着的,并不是帶着笑容的,這讓喜歡觀察的皇貴妃咯登了一下。
若是這聖旨的內容是好的,封後之類的,梁九功是不會板着臉,這會兒就該是喜氣洋洋的先說恭喜她了。
這般想着,皇貴妃的舉動便有些遲疑了。
梁九功催促道,“皇貴妃,還不接旨?”
皇貴妃只能夠先壓下心裏的不安,跪下來接旨,梁九功展開聖旨開始念,他語調不變,從頭讀到尾,但是皇貴妃聽着聽着便開始面色慘白。
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康熙要廢她這個皇貴妃?!
“本宮要見皇上,本宮不相信這是真的,這些事本宮從來沒做過!”皇貴妃想起來,她要去見康熙,這不是真的,她是皇後!康熙不該廢她的!
這不符合歷史,這是皇貴妃來到這裏之後,最慌張的一天,她既想要借着已知的歷史占先機,想要改變結局,她不要當一個短命的皇後。
可到頭來,一切都變了,本該是被封為皇後的她,卻連皇貴妃的位置都保不住。
梁九功帶來的太監們壓住了想要起身的皇貴妃,叫她一時半會兒起不來,梁九功将聖旨念完之後,說,“鈕钴祿氏,接旨吧。”
梁九功不再稱呼她為皇貴妃,而是直呼鈕钴祿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