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早餐
第24章 早餐
就在快要觸到池也的唇瓣時, 楚妗還是偏了下頭,這個吻最終只落在了嘴角, 淺嘗辄止,輕蹭一下就離開。
面對這樣的誘惑,連楚妗自己也沒想到,竟能将分崩離析的理智再拼湊回來。
或許是,她不想在這樣的情形下,去傷害池也。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吻, 看似只是為欲望開一道小縫, 實則是開了閘門,而後只會一發不可收拾。
最終就不僅是一個吻便能了事。
雖只是輕碰了下嘴角, 但在那片柔軟覆上來時, 池也仍舊心口一緊, 随之而來的便是錯亂的心跳。
她想要貪婪索取更多。
可惜楚妗先一步恢複了理智, 只聽見她自言自語呢喃:“不, 不行……不能這樣做。”
然後就連忙起身,将池也松開。
她動作慌亂, 從池也身上離開後, 還與之避開一段距離。
掌心緊攥, 努力平複着呼吸。
楚妗用指甲狠狠紮着掌心,試圖用身體的疼痛去轉移生理上的渴望。待思緒平靜下來時,她的掌心也被掐出了紅色的印痕。
随後便下了床,在儲物櫃裏開始翻找着什麽東西, 只是半晌也沒尋到。
池也雖沒體會過易感期, 但能想象到這和她每月一次的發情期,幾乎別無二致, 都是極其痛苦的。
見楚妗此般模樣還是有些擔憂,“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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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易感期提前了。”楚妗艱難地回答,她将自己帶來的包裹直接放在地上,将裏面零碎的東西一一拿出,再次搜尋一遍,仍舊無果。
便只好向池也求助,“我好像忘記帶抑制劑了,你有嗎?”
池也一時頓住。
抑制劑她是有,但發情期和易感期的抑制劑成分不同,肯定無法混用,遂搖了下頭,“沒有。”
“那我去找導演組。”楚妗披了件外套就要出門。
易感期到時的難受,使得楚妗根本沒心力顧及形象。此刻的她不僅神色失态,還發絲淩亂,衣衫不整。
這要是被人看見了,實在有失形象。
況且她還是一名藝人,若被有心之人拍下,後面發出來可就成了黑料。
池也連忙起身,拉住她正要開門的手。
“你就在屋內,我幫你去找。”
楚妗本就難受,既然池也主動提出要幫忙,她便不再拒絕。
池也大致捋了下發絲,披着外套便出了門。她出去後楚妗依舊難受得厲害,踉跄着步伐去到洗手間,鞠了一捧涼水撲到面上,将欲望的火焰壓下片刻。
最後還是回到了床上,易感期來臨時,alpha會将所有感官的感受都放大,細致到每一次呼吸,每一聲心跳。
每秒都度過得極其艱難,楚妗側躺在床上,卻覺得天旋地轉,各種亂七八糟的畫面如浪潮般,一層一層盡數湧入她的腦中。
與此同時,楚妗又不斷開始回想方才發生的事情,她将池也欺在身下,然後吻了她的嘴角,現實本就此結束,但腦海裏想象的畫面卻未停止,甚至變得更加瘋狂——
她沒有就此放開,她繼續狠狠吻住,直到幾近窒息才放開,然後青紅一路蔓延,厮磨過每一寸皮膚。掌心摩挲,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肆意掠奪,看着身下人紅着眼眸求饒。
最後盡歡愉時,狠狠咬住對方的腺體,二人于輕顫之中作結。
畫面仍在不可停止地繼續下去,楚妗腦海中仍在描摹,就見畫面裏臉頰潮紅的池也突然面色一冷,随即一巴掌就扇到了楚妗臉上。
“不要臉。”
這一巴掌讓楚妗登時清醒過來。
這時門被打開,池也回來了。
看見池也的臉,楚妗回想起方才腦海裏那段翻雲覆雨的幻想,心頭生了一絲愧意。
她緩緩坐起身,不敢對上她的目光。
楚妗清了清嗓子,問:“有嗎?”
池也注意到了她額角的薄汗,以及微紅的面頰,能想象到方才她又歷經了怎樣的折磨。
“有。”池也拎起右手的紙袋,“借了三支。”
“你先打上,”她将袋子遞給楚妗,“明天何助會送來新的。”
畢竟楚妗說了,她的易感期會很嚴重,很多時候打了抑制劑都不大有用,所以導演組備的抑制劑可能也沒辦法完全起效。
白日裏楚妗還要和別的嘉賓接觸,她絕不允許楚妗會對別的人産生想法。所以池也方才已經叮囑何羨,讓她明天一早就送來國內最頂尖的抑制劑。
楚妗接過,拿出一支,随後擡手便要撕開後頸的阻隔貼。
她這個動作令池也有些錯愕。
好在楚妗注意到了她神色的變化,及時停下手裏的動作,阻隔貼還沒有沒撕開。
“怎麽了?”
易感期alpha散發的信息素比平時濃烈數十倍,池也上次僅是嗅到淡淡一縷,就導致她發情期提前,眼下若是放着她的面直接撕開,不敢想象自己會發出怎樣的反應。
但又不想讓楚妗起疑,畢竟現在還不是讓她知道自己真實屬性的最佳時期。
池也找了個別的理由:“腺體是每個人最隐私、最脆弱的地方,你還是去洗手間吧。”
面對她的說辭,楚妗倒也沒起疑,帶着抑制劑就去了洗手間。
打完後還換了新的阻隔貼。
藥劑注射完不到三分鐘,原本浮躁的心緒已平靜大半,即使是躺在池也身旁,也只需要稍微克制即可。
alpha的易感期每月固定時間一次,持續五天左右,基本就前兩天感受最明顯,後面幾天就會好很多。所以池也叮囑楚妗明天就在房間好好休息,非必要情況不要下樓。
這種特殊時期,最好還是獨處不會出事,楚妗捏着被角,點了點頭,“好。”
過了片刻,忽而又想到什麽,眸光轉向池也:“池總,我們住一起也快一個月了,我怎麽從未見你有易感期?”
池也眼皮一跳,沒有正面回應,含糊其辭說道:“快了。”
楚妗若有所思,她欲言又止好幾次,最後還是沒忍住問:
“……那你會對alpha産生感覺嗎?”
經過這一次易感期,她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所知的理論,明明依照生理來說,除了beta可以和相同屬性在一起,alpha和omega對同屬性的人,不僅無法契合,甚至還會相互排斥。
但她為何會對池也産生如此強烈的反應?
池也心中知曉她在思索什麽,怕她起疑,回了個模棱兩可的答複:“有時候也會。”
于她來說,倒也不算撒謊,因為身為omega,本就會對alpha産生反應。
聞此,楚妗也算放心一些,至少她不是一個人,可能在每個屬性裏,都會有特殊的個例存在。
疲倦的身體支撐不了她思索太久,最終還是沒有捱過困意,沉重的眼皮緩緩閉上,不出一分鐘就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池也起得很早,看到地板上還堆着昨天楚妗翻出的東西,便蹲身幫她輕手收進包裹。
裏面都是些雜物,有阻隔貼,暖寶貼,還有……一疊書信。
池也手中動作一滞。
眸光落到微微泛黃的信封,上面的字體娟秀精美,寫着“妗妗收”。
出神之時,就聽身後的楚妗翻了個身,池也忙收回思緒,将書信也一并小心地裝進包中,然後放回櫃子裏。
她輕聲回到床邊,見楚妗睡得正香,嘴角還微微上揚。
不知做了什麽好夢。
見此池也忍不住也神色舒展,擡手幫她輕掖了下被角,随後悄聲出了門。
嘴角含笑的楚妗,做了一個極為美妙的夢,她夢見了池也。
夢裏她們一起去旅行,目的地是她五年前就想去的海邊。
她們牽手在沙灘看日出,又在傍晚時分,對着落日餘晖舉杯,親吻。到了晚上,便在海景房的落地窗前肆意做着歡愉之事。
楚妗也是在那時突然醒來的。
心髒還在劇烈跳動。
天已大亮,池也已經起床離開,楚妗記得今天該池也做飯,應當是去買菜了。
她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随即便起身洗漱,最後走到窗邊要拉開窗簾時,才發現桌上竟整齊擺放着一份早餐。
盤裏放着一個三明治,做的不怎麽不精美,吐司片烤得還有點發焦,但裏面的夾心倒挺豐富,蛋白質維生素含量充足,然後還有一杯手磨咖啡。
這一看便知是池也手筆。
楚妗有點受寵若驚,同時心頭不由浮上一絲隐晦的甜味。
見手機屏幕上的楚妗開始吃三明治,池也不由彎了彎嘴角。
彈幕對房間裏的畫面反應異常激烈。
【我就知道矜持cp是雙箭頭!】
【昨天誰說的矜持be了!快睜大你的眼睛看看!】
【可是昨天她們感覺沒什麽互動诶,今天怎麽又好了?】
【小情侶床頭打架床尾和呗】
【嗚嗚嗚我就知道她們是真愛。】
【池也廚藝那麽差的人,能給人做早餐,這意味着什麽不用多說了吧】
前面那些人的話,個個正中池也的心扉,忍不住給她們全部都點了贊,但看到最後這句,她臉色一僵。
自己不就是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麽,這也說明不了她的廚藝很差吧?!
楚妗将三明治拿起,專門選了夾心飽滿之處,一口咬了下去。
味道傳及味蕾時,險些吐出來。
這三明治,不僅看着不好看,吃着也是真難吃。
但此刻正在在鏡頭下,她不管怎樣都得忍着繼續吃。
這麽多觀衆看着她的表現,萬一池也也是其中一員呢。
見楚妗吃完三明治,池也倍感欣慰,然後不滿地回怼那個質疑她廚藝的人。
【楚妗都把三明治吃完了,說明池也廚藝不錯。】
對方倒是秒回。
【看着就難吃,你是池也小號吧。】
看到後面這句,池也偃旗息鼓,不敢再回複,真有點擔心被對方扒出來。
然而楚妗并不知道這一切,她全程都度日如年,囫囵吞棗式大口地吞咽,甚至中途都沒怎麽咀嚼,生怕細品到了它的滋味。
直到吃完最後一口,連忙喝了一大口咖啡,嘴裏才稍微好受些。
那三明治簡直是她吃過最歹毒的味道。
不僅鹹味很重,還擠了不少沙拉醬,感覺加的還有花椒粉,酥麻的同時,竟還有點淡淡的肉桂味。
總之,就是異常難吃。
池也這樣的人,就該被終身禁止踏入廚房。
原本剛看到早餐時的感動,在嘗到第一口時已經消磨殆盡。
楚妗甚至有點懷疑,池也是不是整蠱她,就因為昨晚自己沒忍住親了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