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幽靈兇獸 這場好戲的前菜上的也太慢了……
第33章 幽靈兇獸 這場好戲的前菜上的也太慢了……
即将通過巍峨門樓, 抵達東院地界,紀綸突然停下,換了個方向。
緊跟其後的淩諾追上來, 一邊還得注意躲着凱文走:“等等,你去哪?現在顧容與那才是最安全的啊!”
即便他不喜歡顧容與,讨厭他搶走自己鐘意的信息素,淩諾也不得不承認, 此刻只有顧容與那能保護紀綸。
淩諾說着,又離凱文遠了點。
剛剛凱文的兇殘一擊沒吓到他,那個若無其事的冷漠眼神給他駭死了。
紀綸腳步一頓, 繼續大步流星在前:“如果我現在不回寝室, 才是給他們陷害我的把柄!”
淩諾狐疑的眼神,轉頭不得不跟凱文對上眼, 凱文聳聳肩攤手。
紀綸既然決定了, 他們能怎麽辦。
淩諾咬牙移開眼,剛剛提議到東院顧容與那尋求庇護的人就是這家夥。
轉瞬這人又無所謂了。
搞不懂。
西院住宿區, 還未靠近N九號公寓樓樓下, 遠遠就聽到虎嘉一聲震天動地的嚎叫:“小十三!!!”
紀綸臉色一變, 該死, 還是來晚了。
他們公寓樓的看門機器人T7-13都被打碎成一堆破銅爛鐵, 扔在大門前, 好不可憐。
虎嘉正捧着T7-13的殘軀哭天喊地, 隔着人群都能感受到他的心痛和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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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三!你死的好慘啊!”
狗十三狗歸狗, 他們可以罵, 卻不是外人能欺負的。
可是就在剛才,這些傲慢的王城士兵不由分說就闖入他們公寓,在遭到T7-13阻攔時, 還殘忍地殺死了這個盡職盡責的機器人。
接到通知趕來的風紀委成員團團侯在樓下,他們黑風衣紅臂章的特色制服非常顯眼。
更矚目的卻是與他們對峙而立的,那隊玄黑衛兵服的尖兵。
虎嘉悲痛之餘,不忘攔着那些人不讓走,張立在旁邊手足無措,試圖扶起他,但明顯尚在狀況外。
他直覺這些人闖入班長宿舍沒有好事。
虎嘉的幾個朋友中,眼尖的上官有德先發現紀綸回來,手忙腳亂地跟夏暑、黃子昂幾人圍作一團,刻意擋住他的身影。
紀綸知道這是在提醒他。
不要過來。
他還看到紅柚氣勢洶洶,試圖跟那些衛兵理論,她的身後是冷着臉抱臂,未發一言卻不可小觑的靳恩。
陳辰還未返校,徐佳惜倒是在旁邊,幫着紅柚一起理論。
薛采青随後看到他,瘋狂沖他使眼色。
相雪秋敏銳地察覺到他視線,望向他這個方向,雙眸倏然一亮。
“偃叔。”
紀綸身後由遠及近一聲熟悉的牢騷:“真是,怎麽現在的學校都不太平!”
高大的身影越過他,徑直向那隊衛兵而去:“啧啧,讓我看看,現在的王城衛兵已經這麽不入流了嗎,竟然下作到跑學校欺負起學生來了?”
領頭的一個衛兵正要發怒,看清烏師偃的模樣,陡然變臉。
那臉色竟然十分慌亂。
“你你……不、不要多管閑事!”色厲內荏的衛兵領頭人,任誰看都覺得他沒有底氣。
紀綸敢說,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看到烏師偃那一刻,那人估計直接帶手下跑了。
“你這話說的,這是我想多管閑事嗎?那不是這身皮還套着,不得不接任務出警嗎!”烏師偃說着情不自禁流露社畜怨念。
警視廳上司說的好聽,因為他是新陽前畢業學生,更熟悉這邊的情況才被派來。
實際上就是将麻煩事丢給他這種沒前途警員的意思。
紀綸不禁揣測到了真相。
話說回來,這種一點看不出形象氣質的中年社畜,真的值得那些人忌憚嗎?
可是他剛才确實有聽到,那個領頭的跟旁邊人嘀咕:“是那個怪獸吧,真的是那只紅色兇獸……”
語氣滿是看到傳說人物的震驚。
“這樣吧,咱們呢和氣生財,大家都各退一步,你們有家的趕緊回家吃飯,沒家的一邊玩去,別都堵在這,多不好看……”
試圖和泥的烏師偃頓時收到了一衆學生的火熱視線。
啧,沒用的成年人啊,還以為警視廳派了個救星過來,結果只是個草包!
烏師偃無師自通他們的眼神含意,挂不住臉,惱羞成怒遷怒到紀綸身上:“你這小子,沒事攪什麽渾水,啊真是,現在的小孩,一個個野心怎麽這麽大!”
肩膀猛然被拍一巴掌的紀綸:“?”
很痛啊。
“偃叔,”相雪秋冷靜的嗓音及時打斷烏師偃,“他們現在做的事,是我先幫忙的。”
“什麽?!”烏師偃目光迅速在紀綸和相雪秋身上切換,猛的發作,“贏肆老小子欺人太甚!竟敢欺負到我的人頭上,看我不好好教訓他!”
“你想做什麽!!”那隊衛兵瞬間如驚弓之鳥,啓動了裝甲。
衆人:“……”
這…雖然看起來很有氣勢,可為什麽感覺這大叔在說大話,一點信服力都沒有……
空氣一時焦灼,紀綸目光不經意與相雪秋對上,彼此心照不宣。
聰明人不需要多說什麽。
“你們這個叔叔……”
一旁薛采青斜眼:“他也就這點護短的人品了。”
說着扶額嘆氣。
紀綸看她煞有其事,心裏好笑,通訊器鈴聲這時響起。
“現在過來禮堂。”
朝老師?
紀綸應了一聲,挂斷電話,淩諾着急忙慌攔他道:“你真的要過去?”
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剛才那些秦王城人肯定還沒走,那個奇奇怪怪的白面男說不定是串通了學校,誘他過去。
“我相信朝老師。”紀綸堅持自己的選擇。
他們之間有很多試探與不坦誠,但朝聞道絕不會害他,他相信。
風紀委成員紛紛看過來,和Z班的同學一樣關心着他。
唯有凱文無所謂的樣子。
……
“班長!”不遠處,衡彌生差點追上去,被季姝攔下。
紀綸被帶走的背影,一瞬間竟和那天華雄離去的背影重合。
衡彌生心髒被揪緊的難受。
“姝姝你說得對,紀綸他果然還有危險,我要去救他!”
季姝搖搖頭:“我們現在追過去也無用,當務之急,應該去找嬴翼。”
“小翼?”
季姝的判斷力獨一無二,剛跟紀綸打完電話,她就推測,依照贏肆往日的做派,今天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這才匆匆趕回學校。
……
“學生都到齊了吧?”趙成高占據着大禮堂主席臺的最佳位置,蘭花指捏起絲帕掩鼻遮口。
這些粗魯的雄性生物一多,禮堂氣味更難聞了。
“都差不多到齊了,就是……”
“什麽叫差不多!”趙成高正欲發作訓人,轉念想到什麽,“少爺呢,少爺還在不在這個學校?”
屬下連忙彙報,少爺正值重要比賽,尚在閉關還未出來。
“也好。”趙成高慢條斯理道,外面這些小事情就不必讓大少爺知道了,免得讓他們少爺心煩。
也算那個叫紀綸的小子有福氣,值得他不先去看望他家少爺,也要留下來,好好會一會他。
“到底是什麽事啊?”
“發生什麽了?”
“又是二級警戒,又是全校集合……”
彙聚一堂的新陽學子交頭接耳議論。
能有什麽重大事件,需要緊急集合兩院學生都過來禮堂?
而且坐臺上主持的人,還是一個矯揉造作的死娘炮。
偌大的禮堂一時人聲鼎沸,到處是叽叽喳喳的回聲。
趙成高連續吼了幾次安靜,都無人搭理,最後氣急敗壞到拍桌子、甩話筒,學生才稍微安靜一點。
嗡——
一陣躁動。
正想着東院學生都來了,修文館那些人怎麽還沒到,一幫高挑颀長的身影出現在入口。
走路帶風的一行人,氣場十足,風度姿儀俱是無與倫比,引得一衆學子起身張望。
趙成高:……更氣了。
他好不容易穩下來的禮堂。
“秦王城事真多,唐濟,那小子呢?我們都來了,他這個正經的秦王城人不露面?”
走在最前面的,是不耐煩的元朗,身側落後一步是唐濟。
“母雞啊,你問我,我也跟他不熟的。”
唐濟兩手一攤,十分無辜。
他號稱東院人緣最好,奈何贏翼那狗脾氣,冷漠倨傲,油鹽不進。
除了他自己那個小隊的人能跟他說得上話,連其他秦王城的人他都不太搭理。
宋如風好脾氣地笑笑:“大概還在他公寓練功吧,最近他都在專心準備高校大賽,旁人是叫不動的。”
哪個冒然敢去打擾他,都是要被修理的。
九月份全國高校尖兵大賽,代表新陽的出賽名額只有一個。
學校為了平息兩院紛争,争取到兩個出賽名額,分別給了宮璟的“奇跡”小隊,和贏翼的“極限”隊。
兩支隊伍在隊長帶領下,都不負衆望打到了最後。
可問題也來了。
新陽實力歷來就不弱,這直接導致宮璟隊和贏翼的隊伍将在決賽對上。
宮璟最近的壓力非常大。
“切,什麽垃圾秦王城,很吊嗎。”宋禮很不爽東院再來個比他還刺頭的贏翼。
原本他在繼承人戰中打敗宋如風,近來風頭無量。
可贏翼一去參加什麽高校尖兵大賽,屢戰屢勝,所向披靡,瞬間奪得無數粉絲擁護。
連那些看不慣他拽的人,在慕強心理下都不再說他不好了。
連帶曙光小隊其他人的人氣都旺盛了一把。
加上贏翼一夥人特立獨行,不住修文館,俨然有在東院另起爐竈,跟顧容與等人分庭抗禮的意思。
贏翼無論聲望和影響力都如日中天,遠超宋禮一大截。
宋禮自然不服。
他沒做到的事,被一個西北鄉巴佬做到了。
若是顧容與唐濟那些人壓他一頭就算了,至于贏翼,呵。
一個半路出家的草根太子,憑什麽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贏翼跟衡彌生、季姝三個加起來,在他面前也不夠瞧的。
唐濟瞥眼爆粗口的宋禮。
宋禮瞧不起西北三城,是擺在臺面上的,明晃晃的事。
他也有這個資格高高在上俯視贏翼衡彌生和季姝等人。
他父親林風吟雖然跟秦漢、戰國城的那兩位,都算是城主中的後起之秀,擊敗上一任城主篡位的另類。
但架不住宋禮有個出身世家大族的媽。
宋王城本就世家士族多,宋禮母族謝氏一支的地位在宋王城,堪稱流水的城主,鐵打的謝家。
林風吟當年就是跟謝媽聯姻,有了謝家的支持才在宋王城站穩腳跟。
否則他一寒門子弟,即便當年跟着華雄幾人頭腦一熱造反成功,也坐不穩城主位置。
同樣是造反,西北三城的局勢要比宋王城簡單。
西北三城之間還能互相有個援助,他們宋王城處于西南邊境,不能說是孤立無援,也可以說是舉目無親。
林風吟最好的處理方針就剩下內聯世家,外交唐王城。
要不然他上任第二天就得下位。
以城為姓,宋禮十足有狂傲的資本。
“姓趙的,你們今天大張旗鼓弄這一出,還特意請我們過來,要是這場戲不好看,別怪我讓你們下不來臺!”宋禮徑直向主席臺的人威脅。
趙成高作為秦王城的城主府管家,素來頤指氣使慣了,這會在這幫小祖宗面前也得收起架子,小心翼翼伺候,“宋少爺請坐,您放心,不會讓您失望的。”
宋禮對他的讨好不受用,更別提其他人,一個個目中無人,百無聊賴。
學生會那邊一出事,底下人就彙報過來了。
一向神秘的秦王城,不僅大張旗鼓送來貢品,城主本人甚至都露面來了首都。
其中可大有文章。
宋禮嗤笑一聲,仿佛看穿趙成高的小技倆,嘲弄道:“什麽下三濫手段都用上了。”
他腳步移動,越過元朗唐濟等人,率先挑了個位置落座。
元朗望眼一步之遙的顧容與,顧容與神色如常,他也并未發話。
東院其他學生看着面色卻隐隐有不滿。
宋禮最近确實氣焰嚣張,在顧容與面前都不加收斂,何況對着手下敗将宋如風?
連西院的學生都心疼起宋如風了。
在新陽都被這樣肆無忌憚對待,回去宋王城那還不知道是什麽待遇呢。
太慘了。
這種無足輕重的開小差很快被其他情緒取代。
衆人逐漸等得不耐煩。
到底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這場好戲的前菜上的也太慢了點吧?
煩躁點燃全場,禮堂重複一片嘈雜,卻又在那麽一瞬,不知不覺,全場靜寂,視線不約而同掃向一個方向——
這場好戲的正主來了。
只是那個人,絲毫沒有身為話題中心人物和麻煩源的局促,也沒有即将陷入風暴中心的憂色,更沒有他們料想中的遲疑怯弱。
他身姿輕盈,神采奕奕,大步流星踏入禮堂,沉靜的墨色眼眸輕輕逡巡全場,周身散發的銳利氣勢,似劍刃出鞘,破開一片烏雲,讓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