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孔雀開屏 我怕給你的愛不夠多，走不進……
第87章 孔雀開屏 我怕給你的愛不夠多，走不進……
商斯樾凝視着她：“我不知道, 或許是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第一次？”
蘇南熙腦海中飛速掠過與商斯樾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是泳池嗎？”
商斯樾搖搖頭：“不是。”
蘇南熙忽然想起，爺爺今天跟她說過，商斯樾曾跟着他們一起參加過她的百日宴。
她那雙紅腫如桃的雙眸, 驟然瞪大, 充滿了難以置信。
那副驚愕的神情, 仿佛在看什麽變态：“我我我那麽小，你就喜歡上我了？你你你禽獸啊！”
商斯樾被她的反應逗笑，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
“小熙，你小時候确實非常可愛, 很難不讓人喜歡。但那時我也只是個孩子, 對你純粹是出于對美好事物的欣賞和喜愛。”
蘇南熙從沙發上躍起, 審視着商斯樾，像是在辨別真僞。
“不對！爺爺說你那時候對我如避瘟疫！你根本不喜歡我, 每次我去你家, 你都立刻躲進書房！”
她冷臉控訴。
商斯樾不喜歡蘇南熙離他那麽遠。
他站起, 伸手将她攬入懷裏，長臂圈着她的腰肢，讓她乖乖待在自己懷中，這才緩緩說，“小熙, 那爺爺有沒有告訴你，每次你來, 他們都會對我說些什麽？”
“說了什麽？”蘇南熙好奇地問。
商斯樾的思緒飄回遙遠的童年。
他記得蘇南熙的外婆, 每次帶她來老宅玩耍時，爺爺奶奶總會打趣他——
“斯樾啊，你看這丫頭, 長得多水靈！将來長大了，肯定是個美人胚子。你可得好好守着，別讓那些毛頭小子給搶走了！”
“你可別光顧着看書了。書裏的顏如玉哪有咱們小南熙好看可愛？快來，陪陪你的小媳婦，培養培養感情！”
“哎喲，奶奶都迫不及待想你們快點長大，給你們操辦婚禮了。”
“……”
那時的蘇南熙，還只是個天真爛漫，不太記事的三四歲小丫頭。
而商斯樾，已經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雖比同齡人成熟穩重，但面對長輩們的調侃，還是會漲紅了臉，慌亂得不知如何應對。
蘇南熙聽後，忍俊不禁：“所以，你那時候躲着我，只是因為臉皮薄？”
見他沒否認，蘇南熙在他懷裏微微眯起眼眸，仿佛在尋找他這份感情的其他破綻。
忽然，她一臉恍然大悟：
“哦，我懂了！肯定是爺爺奶奶的撮合，你才對我有了想法，對不對？”
商斯樾卻搖了搖頭。
兩人雖然定過娃娃親，但實際上兩人并沒有見過幾次。
何況，他比她大了整整八歲。
他們的成長軌跡，幾乎沒有重疊。
“我那時候學業繁忙，經常在出國。”商斯樾解釋道，“期間，我們有很多年沒見過面。”
蘇南熙歪着腦袋，覺得奇怪。
小時候不記事可以理解，可長大後要真見過，她怎麽會毫無印象呢？
商斯樾緩緩講起他們之後的相遇——
十八歲那年，他從國外回來，陪爺爺參加了一場私人晚宴。
那時，蘇南熙的父母還健在，她也跟着父母一起出席了晚宴。
晚宴太過無趣，她悄悄溜出來，跑到花園裏的亭子邊喂錦鯉。
那晚的蘇南熙，穿着一襲粉色禮服裙，嬌嫩的肌膚，在月光與燈火的映襯下，依舊白得發光，宛若誤落凡塵的花仙子。
蘇南熙從小便高挑出衆，儀态挺拔而柔美，加上淡妝的點綴，那張精致的小臉更顯靈動俏麗。眉眼間透着少許天真，卻又不失少女的初綻韶華，尤其是那雙桃花眸，清澈迷人。
那一晚的她，不是稚氣未脫的小女孩，而是亭亭玉立的少女，氣質超絕，明豔動人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商斯樾站在不遠處，看失了神。
他從小便清心寡欲，那是他第一次為一個異性如此失态。
也是生平第一次，生出了私欲，想要将一個人占為己有。
然而，在他尚未為自己的想法震驚時，便見少女不慎踩空，身體搖晃，眼看就要跌入魚池，
他的反應已經快過大腦，幾乎本能般沖了過去，在她落水前，一把将她拽住。
那一幕，商斯樾至今都記憶深刻。
當時，兩人氣息交錯，呼吸尚未平穩，受驚的少女，擡起輕顫的長睫，望了他一眼，匆匆道了聲“謝謝”後，她便抱着濕透的裙擺，像只受驚的小鹿般倉皇跑開了。
只留下商斯樾還站在原地，指尖還殘留着她手腕上的餘溫。
而心口，依舊還在為她劇烈跳動着。
多年後，商斯樾才明白，那是他的情窦初開，一眼心動，和從此念念不忘。
“小熙，在我看來，這才是我們真正的第一次見面。”
或許是父母去世的傷痛太過深重，所以，有關過去美好的記憶。
蘇南熙的大腦，已經替她自動封存。
她雖然已經不記得那一晚。
但并不妨礙，她聽得心口陣陣發燙。
原來，他救過她不止一次呀……
蘇南熙吸了吸鼻子，克制着胸口那股湧起的說不出的酸澀情緒，輕聲問：“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就是那個少女的？”
商斯樾沉默了片刻，唇線微抿，目光略顯複雜：“在你父母的葬禮上。”
那天，下着細雨，整個世界都是灰蒙蒙的。
蘇南熙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站在外公身邊，身姿纖細單薄，雙眼紅腫，神情破碎。
而她外公也一夜白了頭。
商斯樾随爺爺前往送行。
他撐着傘，站在人群的末端。即便隔得有些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那時他才知道，那晚在他記憶中留下濃墨重彩的少女，竟然就是與他有着婚約的蘇南熙。
可那時，場合不适合，時機也不對，并不适合打擾。
然而這一別，很多事便陰差陽錯的錯過了……
有關商家後來發生的種種變故，商斯樾并沒講。
而蘇南熙也并不太想回憶他父母離世的那段記憶。
蘇南熙聽得鼻尖陣陣發酸，目光盈盈閃閃，她勉強擠出一抹笑：“我那時才十歲啊，你就對我動心了，商斯樾，你也夠變态的！”
商斯樾低笑，額頭輕抵着她的額頭，卻說：“小熙，我一直在後悔。如果那時我就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你就不會受那麽多苦了。”
聽着他對她心疼的語氣，蘇南熙繃不住，眼眶再次熱意翻湧。
她從未想過，他們這段看似荒唐的關系，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緣起。
更未曾想到，商斯樾喜歡她，竟然喜歡了那麽久。
見她又被他惹哭，商斯樾再度手足無措。
他扶她坐到沙發上，耐心哄着她平複情緒，然後拿來紙巾，蹲在她面前，溫柔地替她擦拭着淚水。
蘇南熙淚眼蒙眬，凝視着面前的男人。
整個心髒像是被揪着一樣疼，疼得她有些喘不上氣。
突然間，她什麽都不想再顧忌。
她低下頭，捧住他的臉，不管不顧地吻上他的唇，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口的疼痛。
起初，商斯樾還克制地回應她。
然而，當蘇南熙急切地解着他的襯衫，手指慌亂而熱烈，商斯樾的呼吸漸漸加重，理智在她的主動中一點點崩塌。
蘇南熙鮮少如此大膽，這一晚卻讓他一次又一次迷失和沉淪在她的熱情中。
事後，已是淩晨三點。
盡管疲憊，蘇南熙卻沒有絲毫困意，窩在商斯樾的懷裏，思緒仍然起伏不定。
商斯樾指尖撥弄着她的發絲，躺在他懷中的人柔軟而真實，他的心情顯然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商斯樾低聲問她不是因為他公開了兩人的關系生氣，那是因為什麽生氣？
蘇南熙擡起眼皮，冷哼一聲：“你說呢？當然是因為你當了逃兵！”
商斯樾心頭猛地一緊，急切地解釋：“小熙，我已經後悔得想今晚就飛回去找你了。可我沒想到……你會主動來找我，我真的很高興。”
蘇南熙忽然心虛。
她咬了咬唇，聲音低了些：“其實，今天我來找你……是準備跟你分手的。”
“……”聽到這話，商斯樾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緊接着，就聽到蘇南熙又說：“可是我舍不得。”
“……”商斯樾的心情，如同過山車。
從懸崖驟然跌入谷底，又被緊急拽回到了平地。
他深吸一口氣，喉間有些發緊：“小熙，答應我，以後都不許跟我說“分手”，好嗎？”
蘇南熙抿着唇，沒有立即回應。
只是垂下眼簾，眼中浮現一絲複雜的痛楚。那短暫消失的負罪感，再次席卷心頭。
讓她不敢再與他對視。
商斯樾見狀，立刻從床上坐起。
他擰着眉，聲音沉沉地問：“小熙，你不會真的想過，要跟我分手吧？我哪裏做得不好，你可以告訴我。”
蘇南熙也緩緩坐起。
拉高被子将自己裹住，靠在床頭。
她不敢正視他那雙着急不安的目光。
她刻意避開重點，輕聲開口：“商斯樾，今天知道你喜歡了我這麽多年，而且我們之間還訂過娃娃親，其實我很高興……”
說到這，蘇南熙話音微轉，聲音帶着些許哽咽：“但我可能……真的沒辦法給你同等的回應。”
商斯樾繃緊的心弦，随着她這番話，終于松懈了些。
他将她擁入懷中，輕撫着她的發絲，反而安撫起她來：“小熙，對不起，是我太急，給你壓力了。之前我就說過，我會等你慢慢地愛上我。以後，我會更有耐心。”
聽着他溫柔的話語，蘇南熙眼眶再度泛紅，淚水不受控制地滾落。
其實，她早就愛上他了。
她來找他之前，确實一度想過分手——
想着趁感情還不夠深，長痛不如短痛。
但當真正見到他時，她所有的理智瞬間崩塌。她知道，自己根本舍不得離開他。
然而，那份深埋心底的恐懼與掙紮，依舊揮之不去。
她多希望，那麽完美的他，遇到的也是與他同樣美好的自己。
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看似無瑕的外殼，早已在命運的打擊下千瘡百孔。
她想告訴他所有的顧慮、所有的害怕，可太過沉重的話題，讓她始終無法說出口。
可眼下。
她發現命運賜予她的自私陰暗，已經刻在她骨子裏。
她忽然什麽都不想顧及了。
罵她自私也好，陰暗也罷。
她也想不計後果地抓住這段感情，哪怕最後兩敗俱傷。
蘇南熙趴在商斯樾的肩頭，緊緊抱着他，哽咽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堅決：“商斯樾，我會努力的……”
努力像個正常人一樣，好好活着。
好好地，陪在你的身邊。
-
次日，兩人沒回京市。
商斯樾帶着蘇南熙先是去了港城拍賣會，給她拍下了多件價值連城的珠寶，每一件仿佛都為她量身打造。
期間，為了拿下那幾件稀世珍品，商斯樾直接高調地在拍賣會現場點了天燈。
拍賣會後，他又帶她飛往歐洲，訂購了一艘以她命名的超級豪華郵輪。
這還不夠。
又找來最頂級的設計師，給她設計了一架更适合她出行，也更奢華的私人飛機。
這幾天，蘇南熙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那麽低調的人，有一天竟然會如此高調，高調得就像是個随時會朝她開屏的孔雀。
很快，商斯樾一擲千金給蘇南熙送珠寶、送郵輪、送私人飛機的種種豪舉，便接連登上了熱搜。
CP粉們磕瘋了，網友們破防了：
「嗚嗚嗚嗚羨慕已經說累了！！！」
「商總不愧是豪門天花板，在寵妻的道路上，果然不是貧窮的人類，能夠想象的！！！！」
「每次看到這種新聞，我都感覺自己活在了一個假世界……不說了，商總你家還缺寵物嗎？我超乖！」
「誰還記得之前熙總被曝光的那架私人飛機，價值7.8億美金，就是商總送的！！！」
「媽呀，商總對我們熙總簡直是豪寵無度啊！！！」
「酸了酸了，有錢人的快樂，想象不到！我先喝杯檸檬汁壓壓驚！」
「……」
回國的飛機上，蘇南熙靠在柔軟的座椅上，看向身旁的男人，忍不住問：“商斯樾，你以前不是挺低調的嗎？怎麽最近忽然變得這麽高調了？”
商斯樾側過身，握住她的手，指腹輕撫着她的掌心，嗓音低沉而溫潤：“小熙，剛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怕愛得太直接，會把你吓退，只能極力克制。”
“後來，我又怕我愛得太多，會給你負擔。”
蘇南熙心口動容：“那現在呢？”
商斯樾深深凝視着她，無比鄭重地說：“現在，我怕給你的愛不夠多，走不進你的心裏。”
蘇南熙心頭顫動，澀痛的情緒再度洶湧而來。
在熱淚滾落下來之前，她捧住他的臉，虔誠地吻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