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尋證11 ……
第89章 尋證11 ……
就在楚魚準備下手的時候, 她看到有一個前凸後翹的女人來到了走廊上。
楚魚看到這個女人在和這個助手說話，但是兩個人說什麽她自己卻聽不清楚，而且楚魚也不懂唇語，只能坐在房頂上靜悄悄的等着。
這個女人是南雲子。
她來找宇佐美恵子的助手正和, 為的還是調察結果。
但是正和此刻的心情很亂, 他不想和這個女人說話, 于是敷衍她：“我也不過是一個助理而已, 平時就是聽惠子小姐的吩咐，她的調查結果放在保險櫃裏，如果課長準備把這件事情交給其他人調查自然會移交保險櫃。我是不能在新的負責人來之前亂開口, 這裏面所牽涉到的事情有多重要你有我都知道, 所以別來找我了，我也不會跟你說的。”
南雲子聽完之後坐在了他身邊，頗有些傲氣的說：“很快這個案子就會交到我手裏，我也不過是提前了解一下詳情。”
“那你拿正式的任命書來吧，有了正式的任命書, 我自然會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南雲子看正和油鹽不進, 臉上免不了帶出一些怒氣來。她這個時候不能和正和硬剛，而正和在這裏守了很久, 就是為了等一份屍檢結果。南雲子就打算從宇佐美恵子身上找突破口。
“很抱歉，其實我知道你這會兒心情不好, 聽說你少年時代就和惠子小姐一起辦公了是嗎？”
正和不想說話。
但是南雲子想把宇佐美恵子的死因往魔鬼身上牽扯，“做我們這一行的, 有時候同伴比親人更加值得信任。我有一個猜測, 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正和還是沒說話。
南雲子自顧自的說下去：“我聽說惠子小姐就算是身體不好也不會這麽早就撒手人寰，她的死很可疑，如果我是你這個時候就應該調查一下她最後見了誰。我懷疑他和小林君一樣, 被魔鬼鯊了。”
于是南雲子靠近正和，全身豐滿的部位貼着他：“惠子小姐和魔鬼交手了這麽長時間，必定掌握了一些東西，正和先生一直跟在惠子小姐身邊，請問惠子小姐現在懷疑的人是誰？”
正和沒有理會這個女人和自己貼在一起，他腦子第一反應是齊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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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自己調查了那麽多人，但是齊小玉這個女人從始至終就是嫌疑人。
南雲子看到他的眼神變了，就知道這個助理掌握着宇佐美恵子的調查結果和懷疑方向。
“是誰，快告訴我？”
正和深呼吸，站起來離這個女人遠遠的，“我不知道是誰，也只是想起了和惠子小姐以往的工作經歷。南雲子小姐，我現在誰都不想見，現在腦子裏特別亂，請你先離開吧。”
南雲子站起來，“正和，我非常欣賞你，我會打報告申請和你做搭檔的，你放心，我們很快就會立功，而且我能向你保證我們能很快回到故鄉去，不在這片兒土地上了。”
最後的保證确實是吸引了正和，他看了一眼南雲子，南雲子低聲問：“那你跟我說惠子小姐懷疑誰？”
正和跟着宇佐美恵子這麽久，女人是不是騙人的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我想起來了會告訴你的。”
南雲子心中暗恨，同時告訴自己不要着急，眼前的這個人早晚會開口的。“好，我知道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這女人扭着胯離開了，手術室的門也打開了，正和趕快迎上去，急忙問：“醫生，怎麽樣？是他鯊還是自然死亡？”
醫生把口罩摘下來，很沉重地拍了拍正和的肩膀，“死因是肺部和心髒衰竭，我問過惠子小姐的主治醫生了，他說惠子小姐的肺部和心髒确實不太好，最直觀的反應是慧子小姐一直說自己頭疼，除了神經痛之外，也有心髒造血不足的原因。而且……”
他停頓了一下，低聲說：“她小産過，沒有得到很好的保養，整個子宮存在病變，就算不是心髒和肺部的問題，她也沒有太長時間了。”
醫生又拍了拍正和的肩膀，戴上口罩離開了。護士推着蓋着白布的宇佐美恵子從手術室裏出來。
正和忍不住掉下眼淚，問護士：“我能再看看大佐嗎？”
護士互相對視，一個年紀略大一點的站出來勸他：“您最好不要看，她已經被解剖了。”
“不不不，無論大佐變成什麽樣子，對我來說都沒有影響。”
護士只好掀開一角，正和頓時失态，崩潰的大哭。
當天夜裏，有人把一個盒子交給了正和，正和緊緊抱住，一個人抱着盒子出了大樓，在黑夜裏淚流滿面。他走回宿舍，默默的關上門，把一把木倉拿出來細細的擦着。
楚魚從窗口翻進去，正和發現了她，随手關上燈。
“齊小姐請坐，你放心，這裏沒有燈光，不會有人看到你和我的影子。”
楚魚戒備萬分的坐在了他跟前，坐之前先上下左右的觀察了一下，發現這裏沒有陷阱。
“我知道齊小姐會來的，你來這裏的目的我知道，能夠跟大佐同一天死去，于我來說也是一種榮幸。我只有一個問題問你，大佐是你鯊的嗎？”
“算是吧，這段時間我們兩個做了一個交易，她告訴我了一個辦法，即使是屍檢也沒有辦法查出她的正常死因，交換是，我替他去鯊一個人”。
“肺部衰竭……她是窒息而亡。我明白了，我的房間裏有個筆記本，是我替她處理私事的一些記錄，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忘了其中一件事，等到她需要的時候，我能立即答上來。其實她的童年好友在滬上，我死以後，會有人把我們的骨灰托付給她的朋友，她的朋友會送我們回到她的故鄉的。”
說完他把木倉舉了起來，“我留下最後一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躲過前面十幾顆。”
楚魚立刻閃身，屋子裏面砰砰砰響了十幾聲之後，楚魚抓着日記本已經從窗戶裏翻了出來。
他剛剛落到地上，又聽見樓上響了一聲。其實在第一聲響起來的時候，整棟樓都亂了，楚魚趁着混了離開了這裏。
楚魚這個時候還不敢回到租界，她留在了僑區應負責檢查。
而最新的消息通過電波已經飛過了大半個租界到了郭邑豐的桌子上。
郭邑豐揮手讓譯電員退下去，自己拿着電報去找處座。
大晚上整棟樓燈火輝煌，員工來來往往，十分忙碌。郭邑豐敲門得到允許之後進去，“處座，最新消息，宇佐美恵子的助手飲彈。他們已經決定撬開宇佐美恵子的保險櫃了。”
處座把這張紙接過來放到桌子上，用手指敲了幾下，“宇佐美恵子摸到真相了，如果是她一個人死，我倒是不懷疑什麽，他的助手跟着一塊死了就耐人尋味了。長尾恐怕後悔死，他們和真相就差一步的距離。”
郭邑豐在旁邊，微微一笑，“這是他們的大不幸，是我們的大幸”。
處座擡頭看着他，“不，這裏面暴露了很大的問題，他們裏面有內鬼。宇佐美恵子的調查小組肯定要被梳理一遍，你最近也要和我們的鼹鼠斷了聯系，讓他靜默，避免他被查出來。”
他站起來走到窗口把手插在褲袋裏，看着夜色，帶了幾分不解：“奇怪，這位齊小姐一直單打獨鬥，她怎麽能知道特高課內部的消息。”
郭邑豐就故意引導處座往其他的地方思考，“也許這位小姐本身就藏在特高課呢？您想想看前幾次行動別人都沒有找到她的行動軌跡，假如是燈下黑呢，她出手完了之後立即變回她的潛伏身份。而且人家也不會相信自己人會鯊了自己人……”
“有這個可能啊！這也真夠膽大包天的。”
處座說完斜眼看了一眼郭邑豐，心中那種違和感越來越盛。“行了，知道你很忙，先回去忙着吧，我這邊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對于蘇州河北岸的事情要時刻盯着，他們在一步錯往後可能會步步錯，但是無論如何我們要盡可能的拿到宇佐美恵子的文件，先他們一步找到這位齊小姐”。
“是。”
郭邑豐離開了之後，處座拉開抽屜，抽屜裏面有一張他和楚魚的合照。這是後來又洗的一張，沒有前一張看着清晰。
處座拿起話筒把副官叫了進來。
“有一件很要緊的事我要交代給你，拿了這張照片，你去找副司令手下的那些中級軍官，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把我要收義女的消息告訴他們，讓他們看到這張照片，仔細探聽一下齊小姐的身份。”
“您是懷疑……”
處座伸出手擺了擺，“咱們什麽都不知道，你先去暗暗的打聽着。”
“是。”
辦公室裏又很快安靜了下來，處座的手指敲在辦公桌上，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看用什麽法子打聽秘密了。
他背着手站起來在辦公室走來走去，眯着眼睛思考了很多，想到郭邑豐并不跟自己一心，為了個女人對自己隐瞞，不敲打一下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