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尋證2 ……
第80章 尋證2 ……
楚魚和燕燕扯了半晚上才分別, 到最後還是燕燕家的司機把楚魚送回了家。
楚魚到家了之後,老穆等在門口,告訴楚魚下午郭邑豐打電話回來了,郭邑豐最近一段時間特別忙暫時不回家了, 讓楚魚不要擔心。
楚魚點了點頭, 在門口換了鞋子, 剛進到客廳裏就聽見客廳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一個女傭急匆匆地跑過去接電話。
她聽見對方說了幾句之後轉頭看了看楚魚,用手捂着話筒:“少奶奶,這是您朋友魏小姐打來的。”
楚魚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自己哪有姓魏的朋友啊?她走過去把話筒接了過來, “我是齊小玉,請問您是哪位?”
“小玉是我,我是芸香,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也只有你能救救我了………”
芸香!
楚魚都眉頭皺了起來, “你別着急,你現在在哪兒?你怎麽了?”
“我被人追殺, 有人要殺我,你快救救我, 也只有你才能救我了。”
“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遇上什麽事了?你人在什麽地方?是誰追殺你, 為什麽追上你?”
楚魚剛把話說完, 對方挂上了電話。
楚魚慢慢的把電話放回去,随後在電話機旁邊坐了下來。
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楚魚也明白, 有些事情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就當沒接到這通電話,畢竟芸香的下場可想而知。
在步入某一行之前,總要對這個行業有所了解。既然芸香幹的是刺探消息的工作,對于下場早就應該了解清楚,更何況這種不是什麽商業行為,刺探一些商業秘密就已經讓人不恥了,早晚遭人報複,更何況這是賣國求榮的行為。
有些人會說,她當時了解的不清楚,或者是年少不懂事,是被某些人騙入到了這個行業裏,實在是可嘆可憐。當時不明白,難道後來還不明白嗎?後來明白還願意投身其中,不就是因為金錢或者是虛榮而樂在其中嗎?別說沒辦法抽身,如果想要棄暗投明辦法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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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魚不想再去管芸香的事情,轉身上樓去了。
到了半夜郭邑豐特意回來了一趟,他安排今天對潛伏小組進行抓捕,芸香逃了出去,但是這丫頭并沒有遠遁千裏而是找到了一個公共電話向楚魚打了一通電話求救。
這一系列操作讓人覺得疑惑,郭邑豐對這一系列操作多少能品出一些意思:芸香當然清楚的知道楚魚和郭邑豐的關系,之所以打這通電話,要麽是審問的時候反咬一口把楚魚拉下水,要麽就是特別天真,以為只要楚魚替她說句話郭邑豐就能網開一面饒了她。
他開車回去的時候還在想這幾個女人藏身在紅牡丹在外面蹦噠的時間已經夠久了,這個時候收網已經是對她們夠寬松的了,如果還太真的以為美色和人情能救她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所以郭邑豐根本不把這幾個女人的事放在心上。
他回到家之後上了樓,在楚魚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郭邑豐上樓的時候楚魚都已經醒了,打開門看着門外的郭邑豐,楚魚就問:“你這是特意回來了一次還是已經辦完事兒了回來休息?”
“就是特意回來看看你,”說着郭邑豐進門,他在自己的外套裏摸出來一根雪茄,坐到了房間的小沙發上,舉着雪茄看着楚魚,意思就是問能不能抽。
楚魚對這種抽煙的事無所謂,她姥姥就是個大煙木倉,聞煙味兒的時候比較多,所以楚魚并不忌諱房間裏面有煙味兒。
郭邑豐把雪茄點着,“我跟處座說回來看看你,擔心你被魏芸香給吓着了。”如果不這麽說,他根本沒辦法回來。
郭邑豐回來的真實目的還是想問問楚魚昨天是不是又出去溜達了?有沒有受傷?但是話到嘴邊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合适。
楚魚看他又抽了一口雪茄,就替他把話說出來了。“你是不是想問我昨天去哪兒了?”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一直不敢說的原因是害怕你誤會,也沒有管着你的意思,我就想問你昨天的行動還安全嗎?有沒有受傷?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給人家?”
楚魚搖了搖頭,“沒出什麽事兒,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去她們的司令部跟去菜園子一樣”。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為人還需要謹慎一點才行。
郭邑豐囑咐楚魚謹慎之後忍不住又問了關于老鄭的事情:“他留下什麽遺言了嗎?”其實郭邑豐更想問老鄭後悔了嗎?
楚魚搖了搖頭:“反正他認出我來了,似乎是想說點什麽,但是我不樂意聽。就是聽了也覺得沒意思,事情都已經做過了,難道這個時候痛哭流涕能挽回一切?”
郭邑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就像楚魚說的這樣,哪怕老鄭這個時候後悔也晚了。
楚魚不想跟郭邑豐讨論老鄭的心路歷程,而是問郭邑豐他們昨天刺殺老鄭的行動為什麽沒成功?
“還能是為什麽?幫派介紹來的那個江湖大俠手藝比較潮,別說是飛檐走壁了,他跳起來都沒有三尺高,也不懂掩飾,臉上明明白白的寫着找事的,他剛出現在老鄭周圍就已經被發現了。當時雙方雖然動手,可是武藝再高也怕菜刀。更何況人家拿的不是菜刀,而是火器。”
一輪激戰之後老鄭受傷了,但是也逃走了,這位大俠也傷的不輕。這次行動算是失敗了。後面還有幾條計劃,但是都沒有奏效。
“我們的人一旦動手會在後面設下幾道保險,比如說目标人物只是重傷,沒有當場斃命。這個時候就要考慮目标人物被轉移的地點,是家中還是醫院。分別在他的家庭附近和醫院裏埋伏下人手,同時在去家裏或者醫院的路上也要埋伏在人手。共三道的保險,一道失手還有另外兩道,可惜的是昨天第一道失守,第二第三道都沒有用上。”
這也是為什麽處座說不能用自己人的原因,老鄭對這一套太熟悉了。他受傷之後既沒有返回落腳的地方,也沒有去最近的醫院。是找到了他認為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河北岸的洋人司令部。
關于老鄭伏誅的事情郭邑豐不想說太多,讓他比較在意的是處座,得知老鄭死了的消息後處座獨自坐了很久。郭邑豐心裏面其實有一個懷疑,那就是老鄭通敵的事情處座到底是剛知道還是一直都知道,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他和楚魚聊了一會兒,之後囑咐楚魚早點睡,兩個人要在房間裏面擁抱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分別。
等到他回到辦公室,手中拎着一個飯盒,裏面放着一碗小馄饨。
這是給處座帶的夜宵,郭邑豐在處座的辦公室門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敲了敲門。
副官過來打開門,看到郭邑豐帶來小馄饨,又見處座擺了擺手,知道他們兩個有話說,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了。
處座一邊吹着紫菜蝦皮,一邊漫不經心的說着:“老鄭的死讓我感慨萬千。”
郭邑豐聽了笑着說:“您也沒必要替他可惜,是老鄭這個人不争氣”。
“是啊,确實是老鄭自己想不開,老鄭死了,免不了讓我回憶往昔,都是早些年能托付性命的兄弟,我也不怕跟人家說,我這一輩子沒少朝兄弟下手,我如果說我都是迫不得已,恐怕有人覺得我是惺惺作态,可事實就是如此,算了,不說了。昨天一整天的時間并不是全用來思考老鄭這麽多年是怎麽走歪路的,而是老鄭的事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哦?”郭邑豐這個時候心跳加速,“難不成以前咱們部門也有高層叛變?”
“不是說叛變,是他的死法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你不覺得很眼熟嗎?這死法真的是太令人熟悉了,讓我懷疑是不是人死複生了。”
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郭邑豐就不能接着裝傻,他略帶吃驚的問:“您覺得是那位齊小姐做的?”
“可不是嗎,這風格是多麽的相似呀,幹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處座把小馄饨往旁邊放了放,從自己的抽屜裏面拿出來文件夾扔到郭邑豐跟前。
“看看吧,這是剛剛整理的情報,連咱們的那些老對手都有這個看法。情報上說長尾派他的助手調走了關于魔鬼的所有資料,同時派人将當時偵辦案件的宇佐美惠子召回滬上。”
“我覺得他們這是被吓破膽了,人死不能複生,這是一條鐵律。而且難道沒了魔鬼就沒有其他人了嗎?我比較傾向于這是有人在模仿作案。”
也有這個可能。
就算是有人模仿,模仿到如此地步也真的是達到了惟妙惟肖的程度。“就算是模仿,你也要把這個模仿的人找出來。你不是不知道目前形勢越發嚴峻。統帥部那邊有預測,說是5年左右将會爆發一場大戰。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五年?消息可靠嗎?”
處座點了點頭,“這是幾位老帥推斷的,非常非常可靠。為了應對将來的大戰,幾位老帥已經有了明确的分工,其中有一位北上準備培養新的将才,還有一位準備生産武器,但是國府裏面的那些文官們唧唧歪歪讓人心煩,天天在辦公場合宣揚什麽戰必敗的說法。就我這種不純粹的軍人也想背地裏套他們的麻袋打黑棍。”
郭邑豐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問:“您覺得咱們的勝算有多大?”
問完之後才覺得這麽問其實不應該,但是處座卻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有這樣問題的人有很多。
一個農業國和一個工業國之間的戰争,農業國絲毫沒有優勢。越是明白其中差距的人,越是感覺到絕望。
處座這個時候把手放在郭邑豐的肩膀上,擲地有聲的說:“我們有十成的勝算。相信我,我們是這片大地上的主人,幾千年來都沒有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