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the fiftieth-sixth day]
第055章 [the fiftieth-sixth day]
[the fiftieth-sixth day]
-
越清舒也不是第一次打破他的規則了。
她覺得岑景雖然的确是個傲慢且精致利己的人, 但他這個人也不是恪守成規。
他有自己的堅持,但不會立Flag,說這一切絕對不會改變。
跟岑景越來越多的接觸中,她愈加發現, 他是一個內核十分強大且穩定的人。
岑景這個人雖然傲慢, 卻也不是自視為絕對正确, 他會改變也會順應發展。
他的規則、規矩都會随着認知的改變而改變。
順其自然,接受變化。
他身上不變的是“自我”和內心。
越清舒抱着團子吃飯, 看團子窩在自己腿上給自己當小暖爐,垂着眸跟它說話。
她卻是在想。
永遠不可否認、不得不承認的是, 岑景是一個很優秀的存在。
至少在她目前接觸的人裏,沒有人比岑景更厲害的。
岑景吃着飯,一直皺眉, 但越清舒當然更加不守規矩且得寸進尺。
Advertisement
她不僅抱着團子,還要在吃飯的時候是不是低頭去親一下小貓。
岑景看着她這幅樣子, 不解:“吃一口貓毛再吃一口飯?小心吐毛球。”
他覺得有時候也需要給越清舒喂一些化毛膏。
“反正也不是你吃…”越清舒說,“貓毛我自己吃,小貓我也自己抱。”
“那你幹脆把它抱回去。”岑景搪塞她,“就可以随時不撒手。”
結果越清舒一副當真的表情, 問他:“真的嗎?”
“……”他沉默,反問,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會願意的。”越清舒說,“可能哪天覺得養貓很麻煩, 就想把團子送給我呢?”
越清舒對團子的感情,有些說不上來。
就是她在團子之前, 能夠接觸的小貓都是在外面投喂的流浪貓,或者在貓咖、朋友家摸到的。
但團子跟她是真的有感情的, 有一起生活過的痕跡的,團子是第一只,跟她締結關系和感情的小貓。
以後就算她有別的貓了,有自己的小貓了,也會想到這只會吃醋、會撒嬌打滾的小團子吧。
就像岑景。
他是她第一個愛的人。
人生那麽長,她離開他以後,一定會愛上其他人,但總歸…
會有點不一樣吧。
可人生總是這麽可惜的,不能和第一次愛的人在一起,越清舒不想計較這期間的得失。
畢竟現在這樣的狀态,她已經比很多暗戀者要幸運。
她想着,又擡頭看着他,眼神裏寫着的是對團子的渴望,也是對他的。
岑景沒回答,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臉,把她臉上沾着的貓毛給撚下來。
“不能送。”岑景意外地堅決,“我會一直養它的。”
越清舒略有失望,卻也在這一瞬間有點被輕微的觸動,她以為岑景總會嫌麻煩的。
她認為,他本身就不是一個重情的人。
但岑景卻很堅持,說會一直養它。
不管是出于感情還是責任心,至少對岑景來說,團子并不是可以随便被抛棄或者送人的存在。
她忽地笑了聲,說:“有時候覺得你其實人還挺好的。”
“是嗎。”岑景微微點頭,不否認,“若是在你眼中我什麽優點都沒有,你當初…”
是怎麽喜歡上的?
她幾乎猜到後半段,眼皮猛跳,但岑景的話沒說完,他忽然有個工作電話打進來。
他起身,讓她自己先吃着,自己去一邊接電話了。
越清舒自己一個人安靜吃飯,給團子拍了一張照片,順便又發了個朋友圈。
-【有時候也很羨慕小貓。】
小貓無憂無慮,不用考慮自己是否要離開,也不用擔心有責任心的主人會不會丢掉自己。
她吃完飯,岑景還沒結束這通電話,越清舒就自己去旁邊跟團子繼續玩兒了。
她想,等他回來,就沒有人會關心剛才沒有說完的話題了。
其實直到現在,他在她心中依舊是個好人,甚至她愈加發現了岑景身上更多的光芒。
但也不影響她對未來的判斷和選擇。
她知道他很好,甚至會越來越覺得他好,但她不會再跟以前一樣,看到這些漂浮的東西就陷入這段愛裏了。
…
晚飯之後,他們難得沒有做別的事。
沒有聊工作,也沒有接吻、做.愛,而是非常自然地窩在一起。
岑景問她有沒有想看的電影,她選了歡快的《律政俏佳人》
兩部連着一起看。
越清舒一如既往地找他要小毯子,但被岑景一把拉進懷裏。
他抱着看,效果一樣,也會暖洋洋的。
岑景就真的只是抱着她,跟她一起看這部電影,兩個人都看過這部經典電影。
她覺得這一刻他們有點像情侶。
或許這就是愛人游戲。
越清舒想不起來自己這是第幾次刷這部了。
她其實不是一個看電影很安靜的人。
之前鄧佩爾也說她,沒想到越越看起來挺安靜一人,看電影的時候卻又那麽多想法。
越清舒當時還有點不好意思,怕自己影響到別人的觀影體驗,跟鄧佩爾小心道歉。
結果鄧佩爾馬上制止,說:“你這樣就很好呀,我很喜歡!說明你是個外表溫柔,內心堅韌的人!”
她說越清舒看東西的時候,都很有自己的想法,她有自己獨特的、別人無法輕易撼動和改變的倔強想法。
所以,一旦做了什麽決定,她也不會輕易動搖。
今天看的時候也一樣,越清舒窩在岑景懷裏,她就不問他喜不喜歡被打擾。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根本不顧慮這些。
所以越清舒一開始看,就在跟岑景發表自己的見解和想法。
電影故事的開頭是女主期待着男朋友的求婚,卻發現他只是來分手的。
“果然,再聰明優秀的女孩子都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你看,都是因為這個渣男,兩個姑娘一開始還不對付,但其實就是這個男人在中間不做好事。”
“女孩子才不會因為談過同一個對象就對對方有強烈的敵意呢!”
岑景聽着,忽然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想到一些事。
“越清舒。”
“嗯?”
“你點我呢?”岑景輕嗤了一聲,覺得她說的話指向性有點太明顯。
越清舒本來沒想要直接說他的,當然也沒有要借機說他的不是,只是剛好看到這裏。
“沒…”越清舒解釋着,自己都有點想笑,往後仰。
她整個人都倒在了岑景懷裏,擡頭看着他,岑景就垂眸看着她,捏着她的臉。
“沒有?”岑景的記憶力好,“你在我面前為Vivian說好話可不是一次兩次。”
而且每次都要怪他的不是。
“我哪兒能想到這麽巧。”越清舒說。“就是剛剛好而已啦。”
“就這麽巧,巧到你要用電影來暗示我?”
“我這是明示。”
“你還知道?”
“欸不是,你怎麽又把話題帶回去了,都說了不是啦!我喜歡看這部,也不完全是因為這個嘛。”
《律政俏佳人》是越清舒很喜歡的電影,會很喜歡,就代表這個電影裏有很多她喜歡的點。
越清舒微微轉身,跟岑景認真掰扯,她掰着手指數數。
“我喜歡她這種對未來無畏的态度,也喜歡她這種不被人看好也要往前走的勇氣。”
“勇敢地愛,也勇敢地為愛掉眼淚。”
她不是戀愛腦,而是足夠熱烈,喜歡和愛都很清晰、清醒。
不扭捏也不做作,想要什麽就去争取什麽,會為愛奔赴,但也會在離開的時候足夠灑脫。
“永遠在做自己,不做改變。”
“我也很羨慕她的聰慧…想要做的事情,都能做到。”
雖然那是電影,是很理想化的東西,但越清舒覺得那是一部十分有女性力量的成長電影。
等她認真計算完這些,越清舒擡眸,撞入了岑景的目光,他看着她,手在她的臉上輕摩。
男人的指尖微動,他倒是不隐瞞自己對她的肯定。
“羨慕什麽。”他輕笑了一聲,忽然道,“你跟她一樣聰明和勇敢,不是嗎?”
越清舒一下沒說話,只覺得自己心髒猛猛跳動,差點失控。
“我覺得我現在…做得還不夠好。”她現在真的這樣覺得。
如果她真的已經足夠厲害,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很多問題很多事情都還處理不了。
岑景捏着她的臉說:“電影劇情都需要慢慢推的事情,你哪兒一開始就做好?”
“道理我都懂。”越清舒忽然輕哼了一聲,“就是經常在想,我什麽時候能做到?”
“你才多大,急什麽?”
這是越清舒第一次從岑景那裏聽到他說自己年紀小的時候,是這樣令人安心的安撫。
“電影總是很理想化的。”越清舒又說,“所以我偶爾會想,我到底能不能完成。”
“當然。”岑景對這毫不猶豫,“只要你想,只要你願意。”
這小段溫情還沒消化,越清舒的下巴忽然被岑景捏住,他低頭吻她。
客廳還回蕩着電影的臺詞,這個電影她看了很多次,都能對劇情倒背如流了。
熟悉的電影,但她不再是一個人看。
曾經做夢過的場景在此刻一一實現,岑景咬着她的唇纏綿地吻,把她整個人收在他的懷裏。
兩個人一起陷入柔軟的沙發。
這一刻像是柔軟的、無邊無盡的夢。
“你有什麽做不到的?”岑景笑她,“你連我都能睡成長期炮.友。”
這一點,确實挺有能耐的。
越清舒笑得不行,勾着他的脖子,仰頭親了他幾下,又問。
“那現在要不要再睡一次?”
睡一次少一次。
岑景問她:“現在好了?”
他自是知道今晚欺負她是有點過頭了。
但越清舒自己說,“好了呀。”
本來岑景還沒什麽反應,他在思考今晚到底要不要她歇會兒,結果下一秒就被她主動勾着脖子。
她拿捏男人的确很有一手。
岑景率先警告她:“別一會兒又跟我說吃不下了。”
“才不會呢。”越清舒被他撓着,氣息都不穩了點,“已經…”
她略微停頓。
“已經?”岑景引導她繼續往下說,很有耐心。
他饒有興趣地看着她,眼睜睜地看着小姑娘的耳根慢慢紅起來。
她的唇動了動,對他說。
“已經被你調.教好了,所以不會…”
沒有男人可以拒絕這樣的邀請,他也不能,岑景眼神中閃過一絲嗜血的獸性。
他的手掌鉗制住她的脖頸,把她摁在沙發上,也不忘接她前面的話。
“的确很無畏勇敢。”
“說這種話會被.操.爛的,知道嗎?”
越清舒說知道,伸手去抱他,要他繼續往下做,只是在撞入他眼神,動情的空隙中。
她想。
的确勇敢無畏,只是這份勇敢,她除了用來靠近他、勾引他,讓他墜落以外。
還會用來離開他。
因為。
進入一段關系和結束一段關系,都需要同樣份量的勇氣。
…
混亂和暧昧的夜晚。
他們一起“看”完了這兩部電影,播了一遍又一遍。
他們倆本身都不是那種不知節制的人,不像很久無法見面的小情侶。
難得膩在一起,就要一次做個夠,昏天黑地。
他們雖然對對方的身體有欲望,但其實也不至于做到這種程度。
通常都是點到為止,只有今天,特別不節制,就像是那些異地的小情侶。
因為覺得過了這一夜,第二天就會分開。
所以不斷沉淪、交織呼吸。
越清舒連時間都忘了,只知道迷糊之間,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輕喚。
“今天怎麽這麽乖?嗯?”
越清舒中間問過他一次,跟她一起,是不是很舒服?
岑景告訴她,跟她纏繞的時候,那種感覺,的确從未有過。
是只有她能給的。
越清舒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她去咬他的耳朵,輕輕吐息,跟他說。
“你以後不會遇到和我一樣契合的人了。”
岑景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只當是她在濃情蜜意時的撒嬌,只做得更狠,讓她乖乖地繼續接受。
這一晚極為漫長卻也短暫。
中間越清舒實在是累了,她莫名又餓了,推岑景去給她做夜宵。
而她自己就抱着團子,裹着小毛毯在客廳喝熱茶,過了會兒又去陽臺吹風。
岑景提醒她,“外面冷,穿上外套。”
“不想上樓。”越清舒指了指自己的腿,“酸,走不動。”
她這明顯是找理由,明明在客廳走來走去不嫌累,但是一說要上樓就開始說走不動。
岑景看了她一眼,停下在做夜宵的手,往門口走。
他之前在玄關處挂了件外套,随手拿下來,走過去,給她搭在肩膀上。
“這樣夠了?”岑景看透她的懶惰,“一定要我伺候。”
越清舒輕哼,抱着團子去撓他,說:“我剛才沒伺候你嗎?”
岑景承認她在床上的時候很有點技巧,也的确把他也弄得很舒服。
所以這會兒他心情好,也慣着她。
得到充分滿足的男人,對什麽的包容性都會強很多。
他把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給她拉攏,穿在她身上,那件外套也顯得很大很寬松。
越清舒拖着他的衣服出去,把他的衣擺都蹭起了灰,但他并沒有多問。
岑景回身去繼續做夜宵之前,越清舒倏然回頭。
“岑景,滬城的冬天會下雪嗎?”她忽然問。
岑景微微蹙眉,不知道她問這個問題的緣由,只是又問她:“滬城下不下雪,你難道不知道?”
滬城基本是不下雪的,地理位置偏南。
越清舒畢竟也在滬城呆了好多年,她怎麽會不知道這些基本是常識性的問題。
“我很多年沒回來過冬了。”越清舒在外面的搖椅上坐下,“其實也沒什麽。”
岑景繼續聽。
聽越清舒在做那些假設。
“我就是突然在想,如果下雪了,在你家看雪應該會很有氛圍。”
“可以聽到海浪聲,還可以看雪,懷裏抱着小貓咪,壁爐裏燃燒着溫暖的柴火。”
“聖誕樹上的鈴铛叮叮當當…還可以拆聖誕樹上的小禮物盒。”
岑景問了句:“在美國的時候是這樣過的?”
越清舒扯了下嘴角,撒謊:“嗯,在那邊的時候是這樣的。”
“你喜歡聖誕節?”
越清舒不回答。
她忽然有點累,不再往下,回頭看他:“廚子,快去準備夜宵啦。”
岑景并未太在意她說的這些內容,全當是越清舒前些年在美國生活留下的習慣。
畢竟在那邊,聖誕節就是最有氛圍和濃烈節日感的日子。
他轉身離開。
越清舒抱着團子哼着聖誕的歌曲,回頭看着岑景的背影,感覺自己被他外套的溫度包圍着。
其實她不太喜歡聖誕節,團圓、家庭所賦予的節日,她全都不太喜歡。
因為她從很多年前就開始覺得,團聚的溫暖是很虛浮的,爸爸媽媽離婚前…
前一晚,他們一起吃了一頓很溫馨的家庭晚餐。
哦,那天也是聖誕節。
平安夜一起吃了蘋果,她以為真的會平安,實際上都是假的。
父母第二天就去辦了離婚手續。
而十四歲的越清舒躲在被子裏偷偷掉眼淚,她将自己蜷成很小一團。
珠洲是一個不會下雪的城市,四季都溫暖,但越清舒卻覺得寒冷。
她想,她再也不要過這樣的聖誕節了。
所以她現在問他這些,也只是一些那些遙遠的、不切實際幻想。
她只是覺得。
不喜歡的節日和若是和喜歡的人一起過,是不是就可以改變童年留下的陰影和不快?
但她又不想對他提太多要求。
人不能過于貪心,不能什麽都要對方來滿足。
算了,就像現在這樣,已經足夠了。
…
這是越清舒在岑景家留得最久的一次。
她想走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精力,而且鄧佩爾這兩天也不在家。
她來這邊有一陣子了,父母實在擔心,這周偷偷買了火車票,坐了幾十個小時的綠皮卧鋪千裏迢迢地來到女兒身邊。
他們甚至還擔心鄧佩爾的工作,所以她也是昨天下班才收到消息的。
這才知道,原來爸媽來了。
這周她都要去陪父母,越清舒也就不急,在岑景這邊呆着。
周六晚上,兩人吃完晚飯,本來打算再找點什麽電影看看。
還在商量要看什麽的時候,岑景說她:“看什麽都一樣。”
“怎麽又都一樣了?”越清舒問。
“都看不完。”岑景說的實話,“看到一半我們就會去做.愛。”
越清舒:“……”
話糙理不糙的。
不過确實,電影對他們現在的狀态來說,好像只能是背景音樂。
但越清舒還是認真選,她抱着平板無聊地翻動的時候,忽然來了一通電話。
她一看來電提醒,是莘蘭打來的。
越清舒眼皮一跳,再大膽的女孩在媽媽面前都會有些露怯。
她這兩天在岑景家跟他昏天黑地的,晝夜不分,現在人也不太清醒。
看到媽媽的電話打進來,她不太敢接起來。
岑景睨了一眼來電提示:“怎麽不接?”
“沒想好。”越清舒說,“那你不要出聲。”
她總是很怕他們的關系被人發現,特別是被媽媽和周叔知道。
岑景眉梢一揚,接過她手裏的平板.
“你總不能一直回避。”岑景說,“怎麽,打算以後在我這裏的時候都不接家裏電話?”
那她得撒多少次謊,得挂斷多少次電話
岑景說着她,開始選今晚要看什麽,雖然說着什麽都一樣,但其實都要選。
他們倆其實在某些地方,有些相似的地方。
比如,明明不看,但當做背景音,也要認真挑選。
越清舒跑到一邊去,确認這邊安靜才慢悠悠地接起莘蘭的電話。
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話要說,她就是來問問越清舒的近況。
順便催催——
“小舒,最近生活和工作上很忙嗎?你已經好幾個周末沒有回家了。”
她一到周末就在岑景這裏,自然沒有回家的時間。
“我讓你周叔問過岑景你的工作情況,讓他給你少安排一點活。”
越清舒趕緊說:“不用的,工作上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好,而且工作也沒有那麽多…”
莘蘭在那邊沉默了會兒,一時不知怎麽繼續問,她知道越清舒不願回家。
這些年來,她們一直保持着這樣有些尴尬、不上不下的親子關系。
“真的不用,媽媽。”越清舒繼續說,“我只是…最近都在跟朋友一起…”
她這話明顯是借口,莘蘭不再繼續追問,只是沉默了很久以後。
莘蘭忽然說了一句。
“小舒。”
“你若是想他了,也可以回去看看。”
莘蘭知道自己其實留不住她,越清舒來滬城這麽多年,卻從未表達過對這個城市的喜歡和貪念。
“你現在大了,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也更自由,所以你要是什麽時候想回珠洲。”
“媽媽也會支持你的選擇。”
越清舒愣怔許久,沒有回應。
回珠洲嗎?
在某一天,在未來,回從小長大的地方。
好像,對她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