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要回家
第73章 要回家
安意白的懷裏, 還死死得抱着秦策的那件外套。他不住地喘息,就像溺水的小松鼠, 拼命的呼吸氧氣。而懷裏的東西,就像是他抓住的能讓他逃出生天的浮木,死也不放手。
安意白的發情期在每年的3月,這才10月底,遠遠不到他應該發情的時候。
秦策的第一反應是安意白信息腺的病變導致的異常,但很快, 他看到了床頭櫃上多出來的東西。
一根空了的針劑,還有一個盒子。
那是一個藍色盒子, 盒子上是三道閃電的logo。
——閃現配送。
盒子被打開,裏面放着一張小票。
秦策将小票拿過來,上面是閃現配送的訂單信息。
【貨品:發情誘導劑(omega專用-強效款)
服務:加急配送。
地址:第九社區中心醫院住院部信息腺科V09病床。
收貨人:安意白。
……
顧客備注:小費已經支付,麻煩配送員加緊送到,急用。謝謝。】
看下單時間,是他剛出病房沒多久, 安意白就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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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策丢開小票,拿起了那支藥劑, 透明的藥劑管已經是空的。
訂單信息非常清晰,安意白注射了一支強效的發情誘導劑。
秦策的體溫也迅速升高,信息素在體內洶湧翻滾, 叫嚣着釋放的渴望,隐隐已經有爆發的趨勢。
100%的契合度, 能最快速地勾起他最深層的欲望, 這對他來說就是強效誘導劑。
秦策看向了床上躺着的安意白, 他的omega在床上微微蜷縮,難受地蹙眉, 他抱着外套,又伸出一只手來抓住了秦策的領口,他的身上都在顫抖,肌膚粉紅,宛若開得正盛的海棠花瓣,被風揉過,透出格外深的嫣紅,嬌豔柔軟不勝微風。
他看着秦策,克制着盡量冷靜地說出自己的情況:“我……我發情了。”
誘導劑才注射不到10分鐘,起效非常快。
他已經盡量冷靜,但他的聲音比以往柔太多,柔軟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他的眼睛雖然一直看着秦策,但眼神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失焦了,眼眶通紅,只餘下些許茫然和無措。
誘導發情,強制進入發情期,這不是臨時标記能解決的局面。
秦策眼睛忍得發紅。他拳頭無意識地捏緊,手臂的肌肉充血起伏,青筋明顯地浮起,他想克制自己冷靜下來想解決辦法。
“老公,标記我。”
沒有得到信息素的回應,安意白的眼中出現了委屈和無助,抓着秦策不放,還特別想要貼上去。行動間,他左手上的手铐和床欄摩擦,發出清脆的磕碰拉扯聲。
媽的,這怎麽冷靜?
完全無法冷靜。
秦策的眼底控制不住地出現了藍色。
他伸手将安意白懷裏的外套扯了出來,一把丢到了床下。
他的信息素終于被放了出來,沉郁的廣藿香回應着安意白的需求,和他的苦艾草交織相纏,沉澱成一種讓人沉淪的氣息,草木至盛,溫度攀升,氛圍燒得熱烈。
安意白的眼神在這一瞬間終于聚焦,緊緊地盯着那一點藍。
然後笑了,有些得償所願的愉悅:“你想标記我的。”
秦策仿佛被繳械投降的俘虜,低下頭,額頭貼着安意白的額頭,嘆了口氣,承認了自己的欲望:“想。很想。別抱衣服,抱着我。”
他的手也沒閑住,攀上了安意白緊致的腰線,大力揉捏着。
安意白被他揉得發軟,手上再也抓不住秦策。
意識又要重新回到模糊的邊緣。
安意白閉了閉眼睛,捱着體內連綿而刺激的情動,模模糊糊地提出了自己的訴求:“我想回家,回秦公館。”
他們的第一次徹底标記應該在家裏,在秦公館。
秦策的理智已經崩潰得差不多,但他聽到了安意白的要求,于是強行保持着最後一絲清醒:“想回家?現在?”
已經這樣了,這個要求确實是太過強人所難。
安意白的聲音漫上了泣音,不管不顧地搖頭,語無倫次:“我要回家。在家裏,徹底标記,我……我要在家。”
omega在徹底标記中,對安全感的要求很高,這甚至會影響生殖腔打開的難度和受孕概率。除了伴侶信息素給他的安全感之外,熟悉的環境也是建立安全感的因素。
秦策通過信息素調動精神力,遠程控制着他的機甲,發出飛行接送的指令。
秦策的喉結滾了滾,摟住了安意白的腰,想要站起來。才動了一下,就聽見叮鈴鈴的金屬碰撞聲,是手铐。
秦策看了過去,他眼底的藍更深了。
“嘭。”
他的手才伸了過去,捏了捏手铐在床欄的彎折連接處,那手铐立刻應聲而斷。
他将手铐斷口從床欄上扯了下來,手铐的另一個圈依舊套着安意白的手腕。
但已經不耽誤秦策把人抱走。
冷色調的銀手铐在安意白的腕間上下輕晃,冷調的金屬物襯着他溫暖的膚色,對比明顯,顯得欲色性感。
秦策眼睛緊盯着那截手腕,藍色在瞳孔中很快擴散開來,幾乎快要将整個眼珠完全染成藍色。那是信息素失控的标志。
不行,現在還不到失控的時候,他的omega想回家。
秦策告誡着自己,閉了閉眼睛,将那股幾乎要将人沖垮的欲望往下壓了壓。
重新睜開眼睛時,藍色依舊濃郁,但沒有再擴散。但随時他看向安意白的時間,眸色中的晦暗深藍起起伏伏,明明滅滅。
他抱着安意白,走到了窗戶前面。
他們這個樣子,肯定不能從正門走。
飛行機甲調至最快速度,很快就出現在了他們的窗外。
這裏是38樓,即使飛行機甲停在窗外也并不打眼,沒有引起注意。
艙門沖着窗戶的位置被打開,秦策抱着安意白一步就跨進了機甲內。
艙門關閉,将濃郁的信息素與外界隔絕,随即就像火箭啓動一般,朝着目的地就發射過去。
安意白在秦策懷中忍不住了,泣音顫抖着:“老公,幫我……你為什麽不标記我?”
生理性的眼淚從眼角滾落,就像是被辜負的小可憐,遲遲得不到想要的标記。
秦策被他這一聲聲的喊得幾乎忍不住,卻不得不忍住。他只能加緊擁抱的程度,将人揉進懷中,全身肌肉都繃緊了:“再等一等,馬上到家了,三分鐘。”
他低頭親吻着自己的omega,但只是淺淺的吻,一觸即分,只是一個安撫。
秦策感覺自己忍得快要爆炸,但他不敢不忍。如果現在放任地肆意親吻,他知道,他肯定就等不到回家了。
安意白伸手貼住秦策的小腹,無意識地按着他的腹肌塊壘,聲音勾着人,哭哭啼啼:“我等不了了,标記我……你太壞了……”
“你要玩死我。”
秦策被折磨得快瘋了,明明是安意白要求回家再标記,可在路上,又哭着喊着說不等了。
還好距離雖然不近,但他的飛行機甲夠快,把速度拉滿根本用不了幾分鐘,就到了秦公館門口,直接降落在大門外。
秦策在飛行機甲上已經通知看守秦公館的趙伯,讓他帶着阿姨先離開。
剛好撞見趙伯和阿姨開門,想要出來。
看見秦策,趙伯還很奇怪,為什麽突然讓他們回老宅?
可再一看,秦策用作戰服裹着一個人,看頭發就知道是安意白。秦策腳步急匆匆地跨了過來,趙伯一看,秦策懷裏的人果然是安意白,這狀況一看就不對勁,這是,發情了……?
“秦先生,安先生這……”
秦策腳步沒停下,簡短地道:“這幾天都別回來。”
他完全管不上過多解釋,匆忙走進大門後,立刻一腳把門踢了關上,背影都透着倉惶和狼狽。
趙伯在原地怔住,這場面可是難得一見。很快他又笑了笑,帶着周嫂:“走吧。”
走進了秦公館,安意白又睜開了眼睛,他看見了對面的照片牆,知道自己到了地方。熟悉的環境,他的哭鬧都弱了下來。
秦策迫不及待地抱着安意白就要往二樓卧室去。
安意白卻從緊緊的作戰服中伸出手來,拉住了秦策的前襟:“老公,要在沙發。”
秦策的腳步猝不及防地停了下來,低頭看向安意白:“沙發?”
安意白雖然眼神依然迷茫,但卻肯定的“嗯”了一聲。
之前他們的第一次就是在沙發。
那次太不愉快了,他那個時候并不情願,跟秦策說了很多難聽話,秦策那時候說話也不好聽。現在安意白想替換掉那段不愉快的經歷。
他為什麽要不愉快呢?
明明是開心的事情。
他想,他一定要改過來。
安意白下一刻,就被秦策按進了沙發上。
秦策俯身下來,壓住了他。他身上的衣服也很快就被那雙手扯開,肌膚和微冷的空氣接觸,他不由得發着抖,知道即将要發生什麽,安意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緊張地喊着愛人的名字:“秦策……”
像是害怕,又像是邀請。
他伸手,想要去勾住秦策的脖子。
秦策沒給他這個機會,他扼住了安意白的兩只手腕,按在了他的頭頂。
安意白的左手腕上還有手铐,秦策的手掌禁锢着他的手腕,中間隔着手铐。
他的力氣很大,冰冷堅硬的手铐硬硬硌在肌膚上,觸感格外清晰。
完全被控制的狀态終于讓安意白感覺到了危險,他又滑落了一滴淚。
但那滴淚很快就被吻去,又被舔了舔。
那種感覺太過刺激和危險,本能讓他想要逃避。他感覺自己完全變成了野獸的獵物,被捕獲,躺在了野獸的爪子和利齒之下,即将被拆吞入腹。
“叫老公。”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有意識地放縱自己沉淪,安意白的意識已經完全不清晰了。
聽不清要求,他只知道自己很難受,很想要。得不到,于是他掙紮着,想擺脫将自己禁锢的力量,可那力量太強大了,他太弱小,完全無法掙脫,只能帶着哭意開口:“求求你,标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