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晉江獨家發表 【一更】“xiezha……
第24章 晉江獨家發表 【一更】“xiezha……
不同于抑郁症、精神分裂症這種更加被人們熟悉的精神障礙, 焦慮障礙的概念要更陌生一些。
這是一種因為長期的壓力或是童年少年時期的不良經歷誘發的情緒障礙。
而廣泛性焦慮障礙又被稱為慢性焦慮。
患者會對生活中的某種情況産生持續不停的、難以控制的過度擔憂情緒。
有些人會因為擔憂自己的健康而焦慮,即使體檢過很多次顯示沒病,也還是會焦慮自己得了嚴重的足以威脅生命的病症。
還有些人會因為擔憂失業、失戀、甚至是在意的人離開自己會不會遭遇危險……等等各種生活中的情況焦慮。
這樣的擔憂最終化為折磨的焦慮, 無時無刻不在啃噬患者的理智, 發病時往往會維持六個月以上,患病者難以忍受這樣的焦慮,卻又無法擺脫。
他們會因為神經過于緊繃而顯得神經質, 偏執, 心慌心悸, 睡眠障礙,夜晚驚醒。
甚至是難以溝通,不可理喻。
并且對生活中的其他人、事都難以提起興趣,集中注意力需要的專注也要比正常人更多。
所以心理醫生都會建議患者盡可能堅持規律的作息和鍛煉,習慣緩慢呼吸和肌肉放松,以此來穩定情緒。
而治療GAD的抗焦慮藥物具有一定的成瘾性,所以心理醫生首選認知行為療法和支持性治療,并不會貿然推薦患者用藥。
因為是提供給家屬看的資料, 文字內容并不艱深晦澀,篇幅也并沒有太過冗長。
但宋京墨卻看了很久。
黑色的影子小人端端正正跪坐在平板上,認真的, 仔細的, 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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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璋的童年時期家庭和睦,父母恩愛, 他也曾經是一個被疼愛保護的小少爺。
但少年時期的驟變,使得謝璋一夕之間家破人亡,在乎的一切盡數失去,取而代之的是像山一樣沉重壓下的絕望。
可從小被教導的責任卻不允許謝璋倒下。
外力、情緒, 盡數化為将他拉入泥潭的手,謝璋拖着沉重的泥濘,不敢停下,不敢倒下,只能向前走。
他一個人走了很久。
宋京墨不知道當初他和謝璋初遇的時候,一個人坐在山頂的謝璋在想什麽。
但宋京墨始終都記得那個身形消瘦,自始至終臉上都沒有表情變化,像是石頭雕塑一樣的青年。
七年前,謝璋認識了宋京墨。
五年前,謝璋主動開始接受心理治療。
宋京墨不明白。
是因為他的存在,所以讓謝璋的焦慮症越發嚴重了嗎?
徐逸看着安靜的影子小人,盡可能客觀地轉述心理醫生的話:“醫生提供的認知療法,其實就是盡可能疏導患者過度擔憂而引起的焦慮,讓患者認識到自己的擔憂是被過分誇大且不現實的。”
“謝總雖然主動接受了心理治療,但在焦慮緩解上,收效甚微。”
“他因為父母的過世的陰影,非常擔憂甚至恐懼焦慮你的安全,認為你只要離開他的身邊,就會遭遇危險,就會有離開他的可能。”
“就像是……他的父母一樣。”
徐逸說到這裏,不自覺頓了下。
其實他之前并不知道謝璋的父母也是車禍離世,但他卻知道宋京墨的車禍。
這兩件事累加在一起,對謝璋而言,等同于就是自己日夜擔憂焦慮的事情,成為現實砸在了他的面前。
他想盡一切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抑制自己想要時時刻刻見到宋京墨的焦慮;
努力說服自己那些擔憂都是過度的,誇大現實的,不可能出現的;
用看似平靜溫和的态度,每一次目送宋京墨的出門,忍受着看不見宋京墨時控制不住的焦慮和不安。
可就在某一天,他所認為的不會發生的焦慮凝聚成了現實,重重砸斷了謝璋所有的自制與理智。
所以謝璋在看到宋影子的第一反應,不是正常人的驚恐慌亂,亦或者像其他人求證,更沒有第一時間安裝監控。
他很平和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精神分裂的“現實”,甚至因為幻覺的出現而感到滿足。
因為他本來就患有精神障礙,而焦慮障礙也的确有誘發其他并發症的可能。
“經過下午的初步溝通診斷,謝總并沒有精神分裂相關的并發症,但焦慮障礙卻有明顯的加重。”
“但這一次,謝總并沒有像從前一樣,認同心理醫生的疏導,反而生出了否定抗拒的情緒。”
“所以,醫生建議,最好由家屬和心理醫生一起對謝總進行引導性治療,從而緩解甚至是改變謝總的認知。”
黑色的影子小人擡起手,在平板上猶豫遲疑着點了很久,擡起又放下,好半晌過去,才慢慢動作。
坐在平板上的影子小人抱住自己蜷縮的膝蓋,影子下方的平板屏幕靜靜躺着一行字。
【可是,我已經死了。】
在那一瞬間,徐逸感覺有什麽東西緊緊勒住心髒,堵住了喉嚨,鼻腔的酸澀幾乎令他窒息。
已經死去的宋京墨,不論是否存在,不論是否出現在謝璋的面前,都是在提醒謝璋已經發生的現實。
這才是謝璋始終不肯面對的原因。
他沒辦法無視這樣既定的現實好好活下去。
他欣喜若狂宋影子的出現,燃燒自己的一切供養愛人,只希望在最後他在安排好自己所承擔的責任前,身邊能夠有愛人的陪伴。
他從來就沒想繼續往下走。
徐逸忽然開口:“其實,我挺驚訝的。”
“關于接到心理醫生電話這件事。”
宋京墨仰頭看徐逸。
徐逸的表情有些不好形容,他欲言又止了幾秒,輕聲說:“喬醫生說,很少會有咨詢者主動留下緊急聯系人,并且授權心理醫生評估病情,越過他直接聯系緊急聯系人。”
“他的緊急聯系人只有兩個。”
“一個是愛人,一個是……朋友。”
徐逸說起朋友這兩個字的時候,語氣裏帶着意外。
宋京墨卻并不驚訝。
謝璋的生活圈子真的很小很小。
他似乎對生活的其他東西都沒有興趣,除了工作,全部的私生活都是宋京墨,唯一能稱得上是朋友的,竟然只有一個身為秘書的徐逸。
可作為謝璋焦慮對象的宋京墨,卻從來沒有感受到從謝璋那邊施加的任何壓力或束縛。
在徐逸驚訝于他被謝璋圈進朋友關系時,宋京墨卻已經很敏感地察覺到謝璋這個舉動的含義。
他在求救。
謝璋從前是想要活下去的,他眷戀宋京墨這個愛人,也信任徐逸這個朋友。
所以他授權心理醫生,在他無法自我控制後,将他的病情告知給他唯一的愛人和朋友。
他是想要好起來的。
宋京墨也很想,很想看到謝璋好好活下去。
徐逸驚訝地看着身上不斷滾落下黑色小水滴形狀的影子小人。
三頭身的影子小人緊緊抱住自己,一連串的影子淚珠不斷滑落,又融入周圍黑如深淵的影子裏。
徐逸不知道該怎麽勸宋京墨。
這件事就像是一個死結,除非宋京墨現在真正出現在謝璋的面前,笑吟吟地和他說——
什麽車禍,醒醒啦,我好好活着呀。
否則,在謝璋心裏,這件事永遠都過不去。
這份深刻進骨髓的焦慮不安永遠難以安寧。
宋京墨就這樣無聲哭了好一陣,原本拳頭大的影子小人硬生生哭小了兩圈。
徐逸搜刮着詞彙庫想要安慰宋京墨,就見抽抽噎噎的宋影子一點點從大片影子裏揪出一塊塊黑色,一邊哭,一邊往自己身上貼,貼完還不忘捏一捏。
不一會兒,原本縮水了兩圈的影子小人,又變回到最開始的大小。
宋京墨捏出一個黑色的小手帕用力蹭了兩下自己的臉,影子小人站起來,走下平板,用影子觸手托着平板還給徐逸。
哭也哭了,他還有事情要做。
他從前活着的時候可以拉着謝璋振作起來,現在死了也一定可以!
不就是焦慮症!
他以後就長在謝璋身上!
走哪都跟着!
至于以後——
嗯,還是要找個大師問問情況的,至少要确定他的存在不會對謝璋産生健康方面的影響才行。
徐逸……徐逸不行,一個同樣之前唯物主義的人,去找大師不是擺明了被騙子哄嘛!
再想想……對,再想想,這事兒得從長計議。
宋京墨現在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明白自己對謝璋的重要性。
他不能再一次消失了。
要不是有衣服的區分,渾身上下黑乎乎滑暗暗的宋影子站起來時,徐逸真的會分不清前後。
但他莫名從黑色小人身上看到了熊熊燃燒的鬥志。
徐逸連忙接住影子塞進懷裏的平板,說了句:“公司的事我會盡量篩選,制作組那邊的進度很平穩,最近小半個月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原本準備跳下桌子的宋京墨轉身,想了一下,撈了謝璋書桌上的紙和筆,一筆一劃盡可能用之前自己的字跡寫下宋承硯的私人電話號碼,然後在號碼旁邊認認真真寫:
【公司如果有特別麻煩的事,可以找我哥。】
徐逸接過紙張,仔細折好收起來。
宋京墨出身宋氏集團,他的哥哥宋承硯和謝璋這些年在二代圈子裏一直在被做比較,徐逸自然是知道的。
影子小人朝着徐逸做了個謝謝的手勢,然後小小比了個心。
謝謝。
徐逸彎腰平視桌面上的宋京墨,輕聲道:“不用謝的。”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不是嗎?”
“下次見面,記得留我吃飯啊。”
影子觸手高高支棱,分叉的影子尖尖大大比了個ok。
徐逸匆匆離開別墅,離開前在餐廳瞥到了垂着眼簾坐在餐桌前的謝璋。
宋影子從樓上書房小旋風一樣卷下來,重重撞進了瞬間擡眼朝着他的方向看過來的謝璋懷裏。
謝璋拿在手裏的碗筷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被黑乎乎的影子毫不在意地掃碰到了餐桌上。
但一人一影都沒有在乎。
黑乎乎的影子小人看不出表情,情緒好像也沒有受到什麽影響,還是之前那樣像是陽光下跳來跳去的毛茸茸蒲公英。
宋影子沒問謝璋是怎麽從廚房出來的,畢竟他也沒真舍得把謝璋鎖廚房裏,就是做了個樣子。
他貼貼謝璋的臉頰,然後在謝璋伸手要摸他時,轉頭就抱住了餐盤裏的雞翅。
舉着雞翅運到自己的碗裏,黑乎乎的小人趴在碗邊緣流口水。
謝璋愣神一瞬,似乎沒有意料到宋京墨的反應會是這樣,但看着即使冰冰涼又黑乎乎,還是充滿了生命力的宋京墨,謝璋又輕輕笑起來。
他重新拿起碗筷,在影子尖尖的示意下,給自己也夾了一塊雞翅。
謝璋吃的慢條斯理,總會習慣性地就遵循已經習慣了的進食節奏,一口肉一口蔬菜一口飯。
宋京墨一邊對着自己碗裏的雞翅流口水,一邊捏着筷子,打亂謝璋的進食頻率,往謝璋的碗裏塞各種菜,然後仰着影子尖尖期待地看着謝璋。
謝璋對宋影子的投喂全盤照收,就連碗底的米粒都吃的幹幹淨淨。
影子小人趴在謝璋的碗邊,确認謝璋有好好吃飯才松開手。
謝璋正要起身收拾,就感覺一條冰冰涼的細長條觸手探進他的衣服下擺,摸了摸他的小腹。
謝璋動作微滞,看向仰頭看天花板,動作非常無辜的宋影子。
宋影子用影子尖尖摸了謝璋飯後有些凸起的小腹,嘿嘿笑了兩聲,占了便宜就跑,黑乎乎的影子觸手一邊幫着往廚房端盤子,一邊扭啊扭啊地跳海草舞。
被調戲的謝璋有些無奈,只能端着碗碟跟在影子後面走進廚房。
廚房是有洗碗機的,但是今天的謝璋和宋京墨都很默契地将碗筷放進了臺盆裏。
宋影子跳上去,抱着水龍頭擰開。
謝璋拿了洗碗布,一點點擦拭餐盤。
洗着洗着,黑色的小影子就挂上了謝璋的手腕,兩只手疊了謝璋的袖口往上推,推的過程還不忘親親謝璋的手臂內側。
于是,謝璋的心髒被黏黏糊糊的宋影子塞進了甜膩的蜜糖。
替謝璋挽了袖子,宋京墨盯着水龍頭看了兩秒,忽然有那麽一點點的好奇。
一根狗狗祟祟的影子觸手悄悄伸出去,迅速堵住了水龍頭。
原本應該穿過影子的水流卻真的被堵了回去,又因為水壓從影子和水龍頭接觸的邊緣縫隙嗞出來。
闖禍的宋影子讪讪轉頭,看向身後被嗞了個正着,衣服濕了一大片的謝璋。
謝璋并沒有在意,但為了這個碗能順利洗完,他捏着搗亂的宋影子拎起來,輕輕放在了方形的水龍頭上。
黑乎乎的影子小人坐在黑乎乎的水龍頭上,黑的十分自然,像是水龍頭自帶的小雕塑一樣,渾然一體。
謝璋看了面前這一幕好半天,特地擦了手,從外面拿來手機,對着這副廚房名畫拍了一張。
宋京墨:“?”
他懶得動,但他是謝璋的影子,只要是有謝璋的地方,都是他的視角。
宋京墨從謝璋手指下的影子裏探出半個腦袋,看了一眼謝璋拍的照片。
噫!
好黑!
謝璋突然輕笑出聲:“墨墨黑乎乎的。”
宋京墨:“?”
過分了啊!
他以前可白了!
超嫩的!
被說黑乎乎的宋影子很不滿,于是在謝璋洗碗的時候像是只黑貓一樣,在謝璋的身邊亂竄跑酷。
謝璋只要有動作,擡手彎腰都有可能從各個角度撞進懷裏一坨黑乎乎。
最後謝璋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左肩膀端端正正坐着一只影子貓,右肩膀挂着一只影子狗,腦袋上還趴着一只影子小人。
一人一影上樓回到書房,謝璋掃了一眼書桌上被明顯用過的紙張鋼筆,沒說什麽,只是随手整理了一下。
宋京墨讓謝璋提前體驗了貓狗雙全,愛人在頭上撒野的感覺,見謝璋坐在書桌後,就把顯得有些呆呆的影子貓和影子狗都塞回了謝璋的影子裏。
謝璋白天還剩了一些文件沒有看完。
而當他确定宋京墨在他身邊的時候,注意力總是能更快集中,效率也會更高一些。
宋京墨窩回鍵盤的老地方,ESC鍵和F1中間的那個空隙正好卡着他的身體,讓他能鹹魚癱。
謝璋在工作,宋京墨也想着給自己找點事幹。
他試探着,想把自己的人形稍微捏大一點。
影子小人靠着鍵帽,兩條腿搭在鍵位上,因為影子本身輕飄飄的重量,當宋京墨沒有刻意用力想要按的時候,是不會讓鍵盤鍵位陷下去的。
于是謝璋在看文件的空隙,偶爾擡眸看見的,就是黑乎乎的影子小人一塊一塊地揪着大片影子,往自己身上貼,一邊貼,一邊捏,還暗搓搓把自己的腿拉長了不少。
宋京墨非常滿意地看着自己修長的雙腿,朝着謝璋的方向晃了晃。
謝璋原本搭在旁邊的手指伸過來,挑起了影子小人的兩條小長腿,也順着輕晃了晃。
宋京墨抱着謝璋的手指站起來,比劃了一下自己長高了一個腦袋,現在和旁邊水杯差不多高的個頭。
等到謝璋看完文件起身時,宋京墨十分自然地往謝璋身上一跳,挂在了謝璋的衣領上輕盈蕩進謝璋的頸窩裏。
影子小人的臉頰貼在謝璋的脖頸處,親昵地蹭了又蹭。
走進浴室,謝璋忽然想起什麽,腳步一頓。
他看向已經在花灑正下方瓷磚上站定的影子小人,欲言又止。
從前謝璋要裝作宋影子只是自己的幻覺,洗澡什麽的當然不會回避,但是現在……
腰間圍着浴巾的謝璋沉默着,手搭在花灑開關上,好半天都沒按下去。
宋京墨一看就知道謝璋在想什麽。
以前他藏着掖着不肯讓謝璋知道那些18X小漫畫,還不是因為謝璋本身有點古板又矜持的性格?
但現在……哼。
影子觸手從謝璋的手心下面卷出來,掰着謝璋的手打開花灑開關。
水流瞬間打濕了謝璋的頭發,濕漉漉貼在臉頰兩側。
謝璋擡手将濕發捋到腦後想要說什麽,腿上卻陡然一空。
腦袋也瞬間空了。
宋京墨拽着謝璋的浴巾唰地抽走,影子觸手從旁邊卷了毛巾過來,開始對着瞬間從腳脖子一路紅上去的謝璋搓搓搓。
哎呀,害羞什麽!
我只是你的第二人格你的幻覺嘛!
自己給自己洗澡這種事,有什麽可害羞的!
……
謝璋不知道自己怎麽從浴室走出來的。
但原本冷白皮的謝總已經被蒸成了紅彤彤的顏色。
回想起剛才在浴室裏,自己忍不住起反應,之後被影子尖尖……
在這方面向來沒有過多研究涉獵的謝總用力閉了閉眼,平複再次翻滾的情緒。
換了一身睡衣,坐在床上,謝璋嚴肅着表情,微微蹙眉:“你……你這、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吃飽喝足吃幹抹淨的宋影子面朝着謝璋,盤腿坐在被子上,看着這會兒耳垂脖頸處的紅色都沒消退的謝璋,忽然覺得這樣的謝璋還挺好玩的。
清純,可愛!
就是有點大。
不過沒關系,他是個影子他怕啥!
多大都能行!
影子裹一下的事兒!
不僅完全不疼,還能對着謝璋為所欲為,調戲謝璋的感覺就像是玩那種18x攻略小游戲似的。
嘿嘿嘿!
宋京墨現在啥都不怕了,什麽人設,什麽社死,通通放飛,對着平板鍵盤啪啪啪一頓點:【還想知道我以前都在看什麽嘛?】
謝璋直覺事情可能和他想的有一些些出入,但是想要更了解愛人的欲望占據了上風。
他有些謹慎地點了點頭。
宋影子飛快蹿下樓,卷了之前被謝璋收進儲藏室的那個加密平板上來,啪嗒一下按在謝璋面前。
影子尖尖在加密平板上按了幾次,沒解開,灰溜溜将加密平板往謝璋那邊推了推。
糟糕,當時藏這個平板的時候太慌張,抖機靈随便輸的密碼。
儲藏室裏又沒安裝什麽監控攝像頭……
密碼,解不開了。
QAQ。
謝璋默默接過平板,然後拿過來宋京墨平常用來打游戲的那個平板,在裏面登陸了網盤,下載了一段宋京墨的視頻。
然後兩個平板對着刷了一下。
人臉識別成功。
謝璋将解了鎖的平板默默放回被子上。
想起之前一通忙活以為萬事大吉,結果被輕而易舉刷開的宋京墨:“……”
謝璋:“這個平板是之前的老型號,刷臉識別系統比較落後,所以……”
影子小人深深捂臉。
好吧,這不重要。
宋京墨把平板拽過來,熟門熟路地點開網盤,輸入密碼。
宋京墨輸密碼的動作完全沒有掩飾,謝璋的目光便也沒有挪開。
宋京墨挑挑揀揀在網盤的一衆教學寶藏裏,找出一篇他之前還挺喜歡,一直覺得裏面那個美貌反派和謝璋還有點像的純愛小黃文,搓了搓手,蠢蠢欲動。
人只要邁過最艱難的那個坎,就什麽社死都不擔心了,甚至還會想要欣賞謝璋在得知白月光爆改黃月光後的反應。
謝璋的注意力卻不在平板的內容上,而是表情微妙,語氣遲疑地問宋京墨:“墨墨,你剛輸入的密碼……?”
啊?
宋影子擡頭看謝璋,反應了一下。
哦,密碼啊。
等等,他的網盤密碼!!
剛剛還在平板上歡快蹦跶的影子尖尖瞬間卷成了含羞草,繃得死緊。
柔軟的被子表面,硬生生被影子尖尖摳出了一個又一個小窩窩。
他的網盤密碼,是……呃……
謝璋回憶剛才宋影子打密碼的順序,聲音有些艱難:“xiezhang……19……cm?”
宋京墨:“……”
謝璋:“……”
宋京墨原本以為,當他勇于在謝璋面前展示真實的自己,完全不顧及什麽人設面子之後,就不會再有什麽社死的情況了。
但事實證明,他就是有一種讓自己一次比一次更社死的絕佳天賦。
這個網盤密碼是在某一次兩人再度失敗的交流之後,宋京墨捂着屁股憤憤設下的。
後來宋京墨覺得即使平板被發現了,這個網盤密碼也絕對不會被人猜到并且特別應景,所以就一直沒改。
然後就……就……
就在剛才,輸密碼的時候被密碼素材本人抓了個正着。
宋影子硬着頭皮坐直身體,秉持着只要他不覺得丢臉社死,害羞的就是謝璋的原則,埋頭在平板上打字。
【你本來就是19cm,我拿尺子量過的!我又沒說錯!】
謝璋:“……”
你還用尺子……量?
謝璋挖空了記憶,都沒回憶到宋京墨是什麽時候拿* 着尺子量過他。
宋京墨連忙轉移話題。
【密碼什麽的不重要!你還要不要看了!】
謝璋只好暫時擱置了探究宋京墨究竟是什麽時候用尺子量過他這個未解之謎,轉而看向被宋京墨推到眼下的平板。
這一看,純潔正直且笨拙的謝總臉色紅了又黃,徹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