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痛并快樂着
在醫院中醒來, 簡單第一句話就問, “我是誰？”
吓得洛媽趕緊叫了大夫，此至，簡單終于明白了, 她還是洛佳, 甚至想了無數次的撞牆方案，宣告失敗。
所幸她受的傷不重，只是擦破點皮，沒有腦震蕩的跡象, 醒來後，又觀察了兩天，就順利出院。
但她和洛佳都失魂落魄了, 尤其是洛佳，“看來我們真的變不回來了。”
簡單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天花板，連連搖頭, “老天爺什麽時候才能睡醒, 才能發現它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真佩服你這個碩士生，連罵人都這麽文皺皺的……靠, 死老頭，你到底睡醒了沒有？”
洛佳式的話一出口，簡單居然笑了，豪氣沖雲天，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楚仕軒是在出院後的第二天, 才來家裏看她，原因是，他配合警方做調查，既然老餘已經落網了，看來雅通那邊的接頭人也保不住了。簡單在雅通呆了這麽久，還真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麽沒有職業操守。不過警方目前也是正在調查，還不能透露具體人名。
楚仕軒給她削了個蘋果，像哄着孩子一樣可惡道，“多吃點水果，補充維C，你才不至于會留疤。”
簡單蘋果沒咽下去，洛佳已經在抗議了，不過大夫也說了，縫合的很好，應該不會留疤，否則她怎麽賠給她一張臉。
“你怎麽會跑到軒宇去？”他蹙着眉，有着淡淡的責備，更多的是擔心。
要把方則宇供出來嗎？其實她挺想免費看一場暗戰的，不過簡單人品好，順口就囫囵道，“我路過樓下，看你辦公室還亮着燈，本想給你送個便當……”
話到一半，見他挑了挑眉稍，唇角輕輕揚着，才覺得這個借口更糟糕，“你別誤會，我其實有東西沒拿，正好上去拿東西。”
“唔，我知道。”他笑着點點頭，不過簡單一點都不相信他會真的知道。
“行了，等傷養好了，馬上回來上班，我們還得加把勁，上次的程序全部不能用了，我們還得開發一個新的……不過這次時間更緊，大衛那邊我們解釋過了，只能寬限一個月。”楚仕軒側臉棱角分明，神色卻有些倦怠，他經常這樣，加班到很晚，便會在公司的沙發上眯覺，第二天當然會倦怠。
語氣還那麽輕松，連唇角的都掬了一團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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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還好，其實我們上次的程序本身就有漏洞，這次有了上次的經驗，我想能做的更好。”簡單倒是自信滿滿，其實她還有好多自己的創意，若不是這次事件，她真的主張将程序全部修改，否則哪怕一點的漏洞，若流放到市場，也會被诟病。
她并不是力求完美的人，但在她可見的範圍內，她無法說服自己放過這些問題。
楚仕軒輕聲笑了出來，看她那自信滿滿的樣子，他因為時間緊迫而焦急的心情竟一下子煙消雲消，剩下的只有源源不斷的動力，從不知道自己的動力竟會來源于她。
“我還是想知道，你是如何認識戴妮的？”
這個問題很嚴峻，他卻笑睨着問了出來。
簡單咬了咬唇，其實這個問題她已經想好了，就知道楚仕軒不是左寅風，有些事情不會稀裏糊塗的過去，
“被我撞傷的那個女孩，是戴妮的朋友。”
楚仕軒沒想到有這層意義，當下也就點了頭。知道洛佳心中也些愧疚，經常去看那女孩，想必就跟戴妮混熟了。
午後的陽光慵懶的照進房裏，斜斜灑在淡黃色的地板上，只有尾端的一點餘晖照在了他的身上，泛着铮铮的白光，邊緣處卻一片柔和，正如他此時的笑容一樣，刀刻般的棱角也柔和着，細細揣摩他的笑容。
簡單知道，這一次她又無可救藥的回到了他的身邊，準确的說，又回到了曾經那個拼殺的戰場——沒日沒夜的加班啊，但痛并快樂着。
洛佳說她是天生的丫鬟命，閑下來就難受，累的要死要活卻開心的像拾起到了寶元。
簡單承認，她真的是勞碌的命，只要停下來就會全身不舒服，越是加班趕程序，越像打了雞血，休息時，卻整個人像個烏龜，只想縮在一處一動不動。
為了讓程序的速度更快，運行更流暢，簡單和楚仕軒幾乎耗了幾個通宵進行數論的分解，企圖達到最理想的狀态。楚仕軒的數論了得，簡單第一次有了佩服的人，不過她自己也不差，倆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相上下。簡單是哪種不太愛講話的人，更遑論與人争吵，但相對于專業的領域，她還是瞞固執的，有時不是固執于自己的意見，只是就事論事。
過了大半個月這樣的日子，有一天早上，方則宇來到公司，就看到這樣一副畫面，楚仕軒頭靠着沙發睡着了，肩上靠着同樣熟睡的洛佳，她的身上還披着他的西裝。
早上的陽光格外刺眼，碩大的落地窗沒有拉上合葉，被陽光襲擊個徹底，楚仕軒被這白色的光芒灼醒，原來自己又在沙發上睡着了，手臂有些沉重，才想起洛佳昨晚累的睡在這裏，他怕她睡不舒服，就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此時，她亦是睡的沉，絲毫沒被惱人的晨光叫醒。
他慢慢抽回了手，将她放在沙發上，搓了搓困倦的臉，起身準備去洗把臉，門外，方則宇倚在他辦公室的大門上，朝他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你來這麽早？”他疲憊的看他一眼，知道他看到了剛才的一幕，卻不想多作解釋。
方則宇卻悠閑的喝着咖啡，慢悠悠的嘬着，“不早能看到這麽精彩的一幕嗎？”
楚仕軒沒理他，徑自走向洗手間，再出來時，方則宇已經為他沏好了一杯香濃的咖啡，因為洛佳還在睡，所以倆人走到了方則宇的辦公室。
“怎麽樣，做出來了嗎？”他痞痞的咧着嘴，“總不能這麽天天睡在一起呀！”
楚仕軒瞪他一眼，溫熱的咖啡滑進腹中，感覺清醒了不少，“差不多了，看看今天的測試結果吧！運行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
“太好了，大衛那邊也一直在催。”方則宇點下頭，程序這部分他不是強項，他更着力于筆記本電腦的外型設計，怎樣把它做的好看，是他的專業領域。
楚仕軒看了下手表，時間還早，他放下手中的咖啡，将領口微敞開的幾個扣子扣上，拍了拍方則宇的肩，“你先去準備吧，我出去一下。”
“怎麽是我準備，喂，這麽早你去哪？”方則宇無趣的聳了聳肩，看在他連加了幾個夜班的份上，省下的部分他來好了。
打開電腦，方則宇瞬間嚴肅起來，工作時他沒有一絲嬉皮笑臉。
簡單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她還以為自己在家裏，剛想翻身去拿電話，卻從沙發上掉了下來，吃痛的她瞬間清醒過來。
“你醒了沒有，是不是昨晚又加班了？”
坦白說，簡單真是覺得左寅風是個暖水袋，總是會讓她覺得舒服，沒有所謂的大男子主義，也不會将自己的喜好強加于她，只要她喜歡，他都會全力支持。
比如這次，她委婉的告訴他，主謀已經抓到了，老板希望她繼續回來上班，他靜靜的聽着，最後只問了句，“你想回去上班嗎？”
“想。”
“那就回去吧，你喜歡就好。”
只是從此牽腸挂肚起來，總是給她打個電話，提醒她記得吃飯，不要太累，還是那句話，天塌下來有他頂着。
聽久了，簡單也會覺得，真的沒什麽大不了的事。
“嗯，不過效果已經出來了，應該可以回家好好睡兩天了。”她一只胳臂伸着懶腰，好像席夢思在向她招手。
“國慶節公司給每位員工發了健身券，可以帶一名家屬，等你先休息好，我們可以去健健身。”左寅風似乎忘了簡單說的，可以先做朋友，他已然把簡單當作了自己的女朋友看待。
簡單現在又困又累，上下眼皮還在打架，對健身的事真的興趣缺缺，而且她從來不擅長去健身房，不過聽到左寅風熱切而誠致的邀請，她真的不忍心拒絕，上次的度假之旅雖然把她累到不行，但也是不錯的體驗。
想想她從前把自己宅的徹底，想必連老天爺都不答應了，所以讓她變成了性格截然相反的洛佳，終于明白什麽叫人在做，天在看，果然騙不了它老人家。
正在想着，楚仕軒推門而入，手裏拿着兩套早點，簡單見他進來，馬上有些慌神，用手捂着話筒，轉過身小聲道，“好，我知道了，到時再約。”
然後，果斷挂斷。
楚仕軒見她一副失了慌張的樣子，有些好笑，弄得他好像故意偷聽她講電話似的，“過來吃早點吧。”
“你買的？”簡單有些小小的疑惑，感覺一睜眼開始，就飽受陽光。
楚仕軒笑着看她，“趕快吃吧，一會兒還要開工呢！”
“哦！”有種喂飽了待宰的壯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