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感情誰對誰錯
他看着那碗紅椒朵朵如花瓣的湯料,眼角帶着捉摸不定的隐澀情愫,就像這碗米線,明明是他所喜歡的,但真的端到了面前,卻已然吃不下去,也許真的與喜好無關,只是在對的時候才能嘗到它的美好。
明亮的辦公室,伍羽欣燦亮的明眸,像漾着漣漪的湖水,熠熠如流光。他嘆口氣,似乎再無意于這種莫能兩可的關系,也懊惱于自己曾經對感情理解的淺薄,嘴角輕苦的上揚,語調也沉醞了下來。
“羽欣,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我現在的感情有些混亂,真的不想再把你扯進來。”
他說的直接,神色亦是嚴肅,讓伍羽欣愣了下,明顯的不知所措和無邊的尴尬在這個敞亮的空間中彌漫開來,倆人都低下了頭,似乎在同時望着那碗料線,又似乎各自尋向了他處。
伍羽欣胸前絞着的手悄悄放到了身後,她眼中的流光變色,像暗紅的晚霞般讓人痛徹心扉,卻與中間的那點黑眸交相輝映,如撕裂的夕陽,留有它的餘溫。
她尴尬的笑了兩聲,揚眸慌亂的笑,“仕軒,我想你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不容侵犯的自尊,讓她不願承認下對他的感情,甚至他的決然讓她連争取的勇氣都放棄了,“我忽然想起還有些事,我先走了。”
她轉身的時候身體有些顫抖,卻極力在深呼吸,不想讓他看出,然後平靜的推門而出。
走出他的辦公室,在電梯間時,卻忍不住哭了出來。
“喲,這不是伍大小姐嗎?怎麽躲在這自己哭鼻子?”方則宇出來時,正恰看到這一幕,重大新聞,他樂的拿她取笑。
誰知伍羽欣一肚子的苦澀正無處發洩,這男人很可惡,嘴巴很讨人厭,她越聽他污濁的話語,竟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終于忍無可忍的握緊了拳頭,對着方則宇噴發着火氣,“管你什麽事,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麽讨厭的男人,長得還這麽惡心,嘴巴還這麽壞,你要是閑的沒事,拜托你去養老院貢獻一下你的愛心,不要在這裏多管閑事。”
‘當’,電梯門打開,她踩着高跟鞋,‘咚咚咚’地走了進去,瘋狂的按關門鍵。
方則宇摸了摸鼻子,驀地一陣失笑,他好像踩到一只受傷的小狗。
***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月,天氣正式轉熱,悶得人有些難受。
簡單還是在工作和學習中忙忙碌碌,不過好在工作已經告一段落,所有的程序已全部完成,經過初步測試,都能正常運行,剩下的工作就是筆記本電腦的外型設計圖,不過這個她不在行,請了幾天假,因為,要畢業啦!
雖然補考沒過,學位證沒有拿到,但畢業照還是要的。姜可諾聽說已經出國了,正在安胎,這對于一向好動的她來講,應該有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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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心的工作不是很順利,最後還是決定回家,不過她坦言還是喜歡北方的城市,雖然冬天冷,夏天熱,但南方冬天不供暖,很難熬。
說歸說,父母還是希望她能回家,至少守在父母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校園的草地還是綠的鮮亮,天空還是藍的清徹,同樣美好,但卻有不同的歸宿。
合完影,籃球場上又響起了左寅風他們的聲音,永遠這麽明亮幹淨,在大學的校園上空久久回蕩。簡單輕笑,還是在學校時他才最亮眼,引了無數的迷妹圍觀。
簡單本來想走了,卻收到他短信:等我打完一起走。
她無奈,想到圖書館消耗時間,卻被艾心拉來看球賽。其實她知道,她只要一出現在球場,又會成為衆人的焦點,艾心不過是拉着她讨個衆人矚目的感覺。
“風學長真是帥,你可小心點,別讓他被人拐跑了。”艾心看着在球場上揮灑着汗水的左寅風,不禁大發感慨。
“都說了我們只是朋友。”她提醒艾心,實際是在提醒自己,幹嗎他說等就等,弄得真像怎麽回事似的。
但現在再走,就是心虛了,而心有靈犀般,左寅風同時也擡頭看向她的方向,似乎要确定她是否還在,然後才安心的繼續打球。
不過學校快要放假了,他的宿舍也不能住了,這段日子他一直在找房子,他父母好像給了他些錢,他打算首付買套房子,然後自己按揭,否則每個月租房子的錢跟按揭也差不多了,公司有住房公積金,自己再掏點就行,當然房子不會很大,算是在這個城市安了家。
簡單不知道他是怎麽跟父母說的,如果換作是她,怎麽也不願意兒子遠走他鄉,如果這個理由是為了她,那就真的讓她更加為難了。
所以,球賽後,她特意問了他這個問題,
“也不全是,這裏必竟是大城市,機會會多些,我又是男人,總要出來闖闖,”他明顯的彎了彎唇,眼睛燦若明星,卻逃不掉的幾許戲虐,“放心,我不會讓婆媳關系緊張的。”
簡單正在喝水,嗆的直咳。
“過兩天,我有幾天假,不如我們去爬山吧,”他似哄騙似關心道,“你看,我們的工作都整天對着電腦,對身體不好,以後沒事的時候要多運動才行,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毛爺爺的名言啊,簡單自認沒有這種造詣,沒法反駁啊!
于是順理成章的訂了下來,然後,簡單開始考慮請假的問題,雖然只有兩天假,但不知道楚仕軒會不會準,畢竟她剛請了一周,全部侍候書本了。
***
約了戴妮逛街,她從不遲到,但戴妮卻遲到了,眼睛有些紅腫,好像哭過,八成又是感情問題。
“王八蛋的男人,竟然敢劈腿。”她霸氣的罵道,惹得咖啡店的客人一致回頭。
簡單弊了弊唇,戴妮從小就是天之嬌女,聰明伶俐,長得又漂亮,雖然家庭背景平平,但好歹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如今的工作又體面,在同侪之中也是衆星拱月的存在,讓簡單曾經發狂的嫉妒和羨慕。
但她眼光高,找男朋友一定要又帥又有錢,但每段感情都不順利,初戀是她的高中同學,後來因為對方的劈腿而宣告死亡,這些年雖然她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難受的,初戀嘛,總會讓人難以忘懷。
但後面的幾段感情,也都不順利,對方不是劈腿就是花邊新聞無數,
每次戴妮都會大吵大鬧一頓,結果還是以分手告終,好在她不是委曲求全型的,眼裏容不下半粒沙子,否則簡單真的要哀悼,她會每天找她哭訴。
“我覺得是你的條件有問題,為什麽一定要找又帥又有錢的呢?”簡單想不通,公司這麽多男同事追她,人都不錯,收入穩定,有車有房,人也老實,她卻總嫌人家這個不行那個不行,她覺得都OK呀!
戴妮翻了個白眼,用紙由擦了擦鼻子,一臉受傷的酸酸道,“你現在當然這麽說了,又是楚仕軒又是左寅風,我都望塵莫及。”
老天,這種好事,為什麽不落到她的頭上?
“我哪有,楚仕軒現在頂多算是我的老板,左寅風,只是普通朋友啦!”簡單愁眉深鎖,現在提起這兩個人,她就一臉沉痛,仿佛債主上門一樣。
“得了吧,楚仕軒可是個标準的鑽石王老五,我告訴你,你可別犯傻,選那個左寅風,到時跟他吃苦受累,有你受的。”
“死八婆,不許你這麽說我的風學長。”洛佳聽不下去了,恨不得從身體鑽出來揍她。
簡單還是挺佩服洛佳的,至少她沒有以錢取人,不像戴妮。
“感情的事也不是他是鑽石王老五就行的呀,總要有感情基礎。”她将洛佳的話轉換了一下,用簡單的語言表述出來,其實就是那個意思啦!
“感情基礎?”戴妮一臉不屑,用眼角睨她,“你敢說你不喜歡楚仕軒?”
簡單沒法回答,在戴妮面前,她說不了謊。
“你敢說他吻你,你能拒絕?”
“他沒吻過我。”她急忙澄清。
“我說如果……”她撣了撣頭發,有些蒼白的漂亮臉蛋稍稍挑高。
“不知道。”簡單如實回答。
戴妮直接罵道,“笨,他吻你,你當然讓他吻,自然而然就有了後面的動作,等生米煮成了熟飯,你就讓他娶你。”
洛佳已經發狂了,“那是我的身體,你敢跟他那個試試。”
簡單越聽越離譜,又不會直接嗆她,也知她是為自己考慮,只能含糊道,“說不定哪天我就變回簡單了。”
戴妮一怔,還是不死心道,“管他呢,先上了再說,萬一變不回來了,你就賺了,趁着現在這張臉,先過一天少奶奶的日子再說。”
“我不要,我不要,你敢跟楚仕軒上床再說,我一定恨死你。”洛佳吓得居然哭了起來。
其實這段時間相處,簡單對她還是了解的,雖然她愛玩愛鬧,但從不是随便的女孩。
“其實楚仕軒不是一個好色之人,他更看重的內心的東西。”
已然感覺到自己灼悶的氣息,甚至連戴妮都沒有察覺到,她渴望着以簡單的面目重新認識他。輕輕一笑,手慢慢的攪着咖啡,甜蜜和苦澀并存,回味到最後終于香醇的讓人留連,
“其實長的漂亮真的不是女人的全部。”她還是喜歡原來的簡單,其實女人和男人一樣,真正的魅力在于內在,否則左寅風不會倒追洛佳。
兩個女人互訴衷腸,卻沒有發現一個手機在後面拍下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