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愛不起的前男友
第057章 第五十七章 愛不起的前男友
程歌手裏拿着兩盒冰果, 問四個主神要不要,沒人回應,她把一盒給了紫霞。
朝夢玉站起來,
“買冰飲,你們誰要?”
三只手舉起。
葉緋去鬥獸場專櫃零食鋪買吃的醒神, 昨夜輔導蘊珩功課,氣到睡不着, 她怎麽會有個算數笨蛋兒子。
看到冰架上有新品, 葉緋伸手去拿,身後有聲音問,
“怎麽困成這樣?”
“還不是書院不教算術,本君親自教弟子,氣到想打。”
話音在回頭時消失, 葉緋拿了東西就走, 不想與身後有任何瓜葛,幫助天帝的人都是她敵人。
沒過多久, 朝夢玉嘴裏磕咬着小冰球回去,三杯冰飲拿走後, 蔔淵問他,
“你在吃什麽?”
朝夢玉把拆開的盒子遞過去,一盒色彩缤紛的小冰圓珠, 清香氣冰霧散發。
蔔淵拿起一顆,另外兩只手也去拿,都把冰球滾到嘴一邊,臉頰鼓鼓。
遠處, 葉緋兩邊臉頰都鼓,像只小松鼠。
鬥獸場中央, 玲珑在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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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賣會開始前,有一份禮物要送給在場的某位神女。”
許許多多的火紅色蝶從八面玲珑鏡中飛出,玲珑變戲法一樣,火蝶紛紛燃燒,飛舞排成一個緋字。
頂空有一束鏡燈照在葉緋身上,她臉上全是驚喜。
火蝶緩緩消失,中央出現一艘豪華飛船,小而精,九層塔造型,本該旗幟飄揚的地方,全部用一根根高柱金塔代替。
這是屬于葉緋的獨一無二造型飛船,她高興地在扶螭和锟臉頰上親,飛快下去領禮物。
玲珑高聲祝賀,
“扶螭真君和锟真君祝葉緋生辰快樂。”
葉緋站在場中央,對着扶螭和锟的方向,拉裙子轉了個圈,向他們行了一個非常漂亮的謝禮。
扶螭和锟笑着收下,接着一齊打響手指。
一顆碩大月球燈出現在塔尖,葉緋激動尖叫出來,
“本君有月亮了!”
扶螭和锟看她的眼神,充滿了笑意。
就在這時,玲珑突然激動破音,全場聽見,
“元顯真君贈送葉緋十萬金幣,祝她生辰快樂。”
扶螭和锟黑了臉,來湊熱鬧。
葉緋不看元顯一眼,去收船。
十萬金幣突然嘩啦啦下雨一樣,灑在飛船裏,葉緋轉頭去看搗亂者,元顯身體舒張往後靠坐,挑眉在笑。
金光閃爍,金幣相撞聲音清脆,玲珑看得眼睛直,嘴巴不停誇元顯。
寶迦嘆氣,
“本君也想出手闊綽。”
蒼塵也嘆氣,
“本君也想富。”
朝夢玉問,
“那艘船沒有二十萬金幣下不來吧。”
蔔淵仔細觀察後回答,
“你估計少了,起碼得五十萬。”
他們齊齊嘆氣,目光幽怨盯石千照,改制有什麽好。
石千照臉繃得緊,眼神鋒利,所有主神只想着滿足私欲。
拍賣會正式開始,玲珑搜來的第一件寶物,是一尊雲鶴方壺。
這是一件巨大的盛酒器,可以滿足狂野迷醉。
中間鶴,能感應到活物靠近,鶴嘴會自動流淌下酒液。
這件器物,競拍者有很多,嗜酒的天神們都想要。
價格競争得厲害,最後五千金幣高價拍出。
寶物們一件接一件出現,永遠有你意想不到的富裕者出現。
天宮只有以一百零九宮為中心的區域繁榮,四周延伸出去是黑暗和貧窮,連幹淨的食物都是奢侈。
天宮,原本叫天庭,因為後來只看得見宮宇,才稱為了天宮。
若是不改變制度,那些黑暗的區域永遠照不進光,而天宮,永遠蜷縮在這一角。
天神,不止有瑤池生命樹孕育。
與石千照一起見過黑暗區的四人,臉色漸漸變凝,那些連食物都不夠的地方,和這裏奢靡拍享樂物差距太大了。
很難想象,天宮還有活活餓死的神。
展臺出現了一頂令人挪不開眼的驚豔頭冠,鎏金花絲,點翠雕漆,數不完的寶石珠子。
一起配套的有項鏈手镯,最絕是還有禮服,刺繡精致絕倫。
起拍價就吓退了很多,锟問葉緋想不想要,他手裏有競價鏡。
“很好看,但是這麽多金幣,夠我們出去游玩一圈。”
葉緋舍不得,按住左右兩邊手,不拍。
無數神女都在心動,價格是一高再高,玲珑喊出十二萬金幣的絕殺高價後,被拍下。
一會兒後,玲珑驚訝,接着全場宣告,
“南道隐真君把這份禮物送給葉緋,祝她生辰快樂。”
葉緋按住兩邊的手,被用力擰夾,左右目光陰測測,她尴尬看南道隐,搖頭拒絕。
玲珑卻是已經包裝好,送到了葉緋面前。
南道隐朝她微笑,要她收下。
扶螭伸手接過,看南道隐眼神不悅。
锟有情緒的語氣問葉緋,
“收到這份禮物,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葉緋為了家宅安寧,回得快,
“送掉吧,不要。”
扶螭已經收下,小心眼說,
“送掉作甚,穿給我們看,他看不着。”
葉緋暗暗叫苦,飛來橫禍,以後肯定要被他們一直念。
程歌乍舌,
“我現在理解了,為什麽不能動葉緋,他們随便一個動手,紫霞,你沒命。”
紫霞面色沉,說話就好好說,說這種讓人不舒服話,愣腦子。
偏偏程歌還在說,
“也太貴了,這頂冠,我五百年都賺不到,他們好大方。”
紫霞語氣不算好,
“羨慕,你也找一個。”
程歌搖頭,她清醒,
“他們可都不好相與,很殘暴。”
寶迦對蒼塵說,
“不怪她迷失。”
蒼塵苦笑,
“你可以不用這麽善解人意。”
“不是善解人意,是換位想,她選我們有什麽好。”
寶迦實事求是,
“跟着他們富裕又安穩,跟着我們還要擔心受怕吃苦。”
蒼塵反駁他,
“寶迦,你其實是聖人吧,感情又不是金錢可以衡量,跟我們哪裏就吃苦了,本君就是苦自己,也從來不苦她。”
拍賣還在繼續,當一位和孔雀姬類似的絕色佳人出現,價格又開始狂熱飙升,但沒有湜也這個巨富,競争的價格相差并不大。
元顯對身邊好友說,
“美得千篇一律,無趣。”
好友說,
“有趣的已經合宮,人家的眼珠子,你別亂來。”
“本君沒這麽昏,你不用緊張。”
“你之前送坐騎也這麽說。”
“陳年舊事就別提了。”
“舊人你也別惦記了。”
“好,不惦記,天帝旁邊的紫霞如何?”
好友露出嫌棄,
“貧民街出來,也就臉過得去。”
元顯輕笑,
“一直奇怪天帝怎麽會喜歡這種貨色,可若是天帝也從貧民街出來,是不是說得過去。”
“你這個猜測,調查過被否定了。”
元顯的目光不經意落在對面,葉緋拿小鏡照,手指點唇在補妝,锟偷親她,她抓住他前襟猛親,親到锟投降。
沒搗亂她繼續補妝,對鏡笑了一個。
元顯跟着笑,身邊好友烏鴉嗓咳嗽,他沒好氣,
“有咳疾就吃藥。”
好友捏嗓子,
“人家生辰也快到了,好想要金幣。”
“十個,多了沒有。”
好友笑罵他只夠買燒餅,他們是從小在書院就認識的朋友,扶螭和锟是,其他主神們的朋友更是。
多數都是被過去的主神或小神領養,出生地都在高貴美麗的瑤池。
他們之中,天帝的想法很異類,過去一直有主神懷疑他出生。
拍賣會結束後,玲珑将有一段時間不再有生意。冰霧季即将到來,有些天神會選擇出天宮,到沒有惡劣天氣的地方雲游。
也有很多待在家中,陰雨綿綿的天氣,都不喜歡出來。
葉緋一家已經選好地點,要出門雲游,蘊珩放假跟着坐飛船一起出去。
臨行前,葉緋在忙着整理生活用具到船上,把所有可能會用到的都要帶上。家裏搬走的空缺,就重新買填補。
她的飛船,外頭看着有九層,內裏只有五層。
蘊珩把飛船錄下,在夢中給執融看,露出一副看不上親爹的嫌棄模樣,
“瞧見沒有,我要跟着去雲游了。”
執融慵懶坐在寬椅上,随便掃一眼,不以為然,
“不就是飛船,本王給你娘的,夠買好幾艘。”
“雖然你是我親爹,但我得指正你,這艘船是特制,不是普通飛船。”
執融掀眼皮去看,
“喲,誰送的,這麽大方。”
蘊珩就等着他問這句,
“是大爹二爹,送給娘的生辰禮,他們不僅厲害,對娘又好,還超級大方,比某個角落的爹,要好。”
瞬間,蘊珩被扔出了夢境。
主院的寝房內,葉緋散發攏在肩一側,她在看蘊珩夫子列下的書單。
桌上放一大疊的書冊,她對照用筆劃去,不僅僅是學堂所需,還有很多課外補充書籍。
扶螭和锟并排趴在床上,豎起連環畫在交頭接耳,說蘊珩真可憐。
他們小時候主上都是放養,沒吃過學文化的苦,認字就行了。
但不得不承認,在葉緋的嚴管下,蘊珩各方面都極為優秀。
學期結束的那天,書院舉辦宴會,夫子推薦他上去表演,他把琴豎立在地彈奏,收獲了無數的驚嘆聲。
他寫的字帖,被框裱挂在書院牆上,是書院的驕傲。
蘊珩在他那個年紀層,十分出名,是最耀眼的那顆星。
扶螭和锟帶他出去,經常會聽到,
“你就是那個蘊珩啊。”
有小弟子的各宮,都從弟子嘴中聽過他。
葉緋秉承美玉要細雕,無謂的苦不需要吃,挫折只會帶來傷痕不幸,并沒有價值。
當蘊珩第一次獨自殺貧民街的天神後,他沒有絲毫不适排斥,性情依舊陽光開朗,葉緋知道,她的教育成功。
就算沒有吃過困苦,蘊珩也會強大。
蘊珩符合貴公子的一切條件,出手闊綽,自身優秀,性格陽光好相處,朋友特別多。
模仿他剪短發的學生有許許多多,成為了小青山書院的特色。
在啓程去雲游的前一天,執融聯系了葉緋。
夢境中的葉緋,站在一片紅色花海中,是冥界特有的彼岸花,唯美,妖豔,詭異。
執融的容貌,和這花一樣妖豔,他隔着距離站在葉緋對面,态度還是那樣高高在上,
“以後冰霧季假期,蘊珩來冥界。”
“這得問蘊珩的意見。”
葉緋試着調動身上靈力,但在這夢境中被限制了。
“他懂什麽好壞,還不是你和他說本王壞話,他才不來。”
葉緋眉微皺,擡眸直視他,
“本君從未對他提起過你。”
從花海到幽暗的天空,彼岸花被風吹起,開始熾燃,朵朵花被推向遠方,越過面對面站立的兩道身影。
漫天紅燃的冥花,是這黑暗中最強烈的色彩。
執融一股怒意升起,
“你憑什麽不告訴蘊珩!”
葉緋駐足在原地,凝視這個自大傲慢的冥王,她現在可以說,已經不再需要他,
“本君和蘊珩沒有你,過得也很好,不過是有血緣罷了,不代表你們有父子情,你可以當沒這個兒子。”
“你就是想拿兒子要挾本王,當初有了也隐瞞。”
執融出現在了葉緋身前,低頭看她的目光陰森。
葉緋不耐,眉皺得緊,仰起下巴,
“你能別自戀嗎,本君要挾你什麽了,就不想和你有關系,要不是你老是騷擾蘊珩,本君早把你忘了。”
執融的胸口在起伏,下颌線繃得緊,他冷冰冰吐出,
“假期不來,本王來天宮帶走蘊珩。”
“本君說了,得尊重小珩,問他的意見。”
“借口,你就是不想他來!”
執融手抓住葉緋的手臂,
“你到底想怎麽樣!那是本王的兒子,你怎麽可以讓他叫別人爹!”
他快氣炸了。
“小珩自己亂叫,本君從未教過他。”
“就是你讓他叫的!”
“你不要無理取鬧,小珩在書院學來亂叫,扶螭和锟只是覺得好玩才沒有糾正。”
“那你讓他改回來,不準叫別人爹。”
“你自己和他說。”
葉緋的雙臂被執融用力抓住,他的眼在熊熊燃燒,
“改不改!”
葉緋唇角扯出笑容,
“不改。”
彼岸花花海全部飛燃,執融目光要把葉緋也燒掉,這個該死的女人。
“蘊珩假期不來,飛廉的命別想要了。”
這次改葉緋揪住他,目光惡狠狠,
“你對飛廉做了什麽!”
執融冷笑,
“老情人見面,她可不像你無情。”
葉緋怒罵,
“你卑鄙!”
“本王假期要見到兒子!”
“先見飛廉。”
“做夢。”
執融低頭要去吻那張氣人嘴,葉緋偏頭,唇貼肌膚擦過,她眼神冷漠,
“你不會以為,我現在還無法對你說不吧。”
執融手指去掐住她下巴轉回,眼神冷厲,
“你當然不能。”
他覆上唇,吻得濃烈要侵占,葉緋手中小瓷瓶倒出幾滴水,彼岸花在枯萎,執融的身影開始變淺淡,葉緋擡手推開他,
“本君現在能。”
執融望着她,
“你變了。”
“只是不想和你再玩玩下去,你沒有認真,本君不會留戀你。”
彼岸花全部枯萎,執融也即将消失,
“如果本王說真的愛你呢。”
葉緋神情漠然,
“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