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假酒
第050章 第五十章 假酒
厄運, 專挑不幸的人降臨,但有跡可循。
桐君選錯了攀附對象,導致跌進深淵, 比鬥獸場黑暗血腥百倍的猛獸場,只能打拳腳, 禁用靈術。
她因為好容貌以及風流體态,觀賽上座率極高, 同時, 她身體損壞也極為頻繁。
拳賽場上,桐君穿着極為暴露,雙乳欲呼出,裙子高開衩,一切為了表演, 滿足觀衆的需求。
尊嚴在生存面前什麽也不是, 當她被對手撕爛上衣,露出上體引來歡笑聲, 不适隐在心中腐爛。
變強,殺了這裏所有觀衆, 這是她堅持活下去的信念。
當湜也像束光一樣出現買下她, 桐君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當一個人被苦難折磨過後,無需裝, 可憐的一面可以輕易展示。
過去桐君嗜酒,同時,她釀酒的手藝也是超絕。
她開了一家酒肆,酒香吸引客, 漸漸,光顧的天神多了起來。
當有天扶螭和锟聞名來探店, 桐君認出他們,她風情萬種的模樣很受歡迎,有時,會有客對她動動手。
在兩個主神看得見的地方,桐君恰到好處的露出受欺柔弱可憐。
扶螭看見了當沒看見,還催促快些上酒,與他那張斯文俊秀臉不是很襯。
锟也沒反應,桐君過來送酒,她說歉意話,
“讓你們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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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螭自顧拿酒倒來喝,锟倒是說了句,
“有勞。”
桐君露出輕柔笑,轉身離開了。
扶螭一杯接一杯喝,锟說他,
“你這是品酒?想喝醉幹嘛不去便宜地。”
“這酒也就這樣,沒多特別。”
“給你喝簡直白瞎,你和葉緋又怎麽了?”
“誰說本君是因為她。”
扶螭倒酒快,沒品滋味就喝下,锟心疼酒,他品了一口,
“那你說,你為什麽不高興?”
“她對本君視而不見。”
锟稀奇了,
“不是你先不理她的嗎?”
“那她也不能當看不見。”
锟聽了他的話,也潦草喝下一杯,
“你到底想要如何,本君都看不懂你了。”
扶螭神色陰郁,默不作聲,但杯不停。
臨到離開,扶螭已經醉了,他評價,
“這酒後勁有點足。”
锟問醉鬼,
“去哪兒,送你。”
扶螭抽出腰間扇,給自己扇風清醒,
“本君自己走。”
“彤清宮在右邊。”
身後锟在嘲笑,扶螭嘟囔,
“啰嗦。”
扶螭把自己晃到了彤清宮門口,對準葉緋房間的窗口扔石子,
“葉緋,你出來,出來!”
沒過多久,葉緋披衣氣沖沖拉開門,
“你來幹什麽!”
扶螭眼珠子不動地盯着她,氣憤冷笑,
“來不得啊!”
葉緋一手撐在門框上,攔住他,
“不歡迎,快走!”
“偏不走!”
扶螭手抄抱起她,腿跨進門內。
他像是一個走了很久沒水喝的人,暴雨般的吻落在葉緋身上,要解渴,他又燥動地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他的心在狂跳,就要受不了跳出來,他像是受了委屈大聲問出來,
“你為什麽要折磨我!”
日積月累的憤恨,使得葉緋內心也在瘋狂肆虐,她更大聲,
“是你先折磨我,是你讓他們進來了!”
“你不愛我,只是把我當庇護傘!”
痛苦從喉嚨裏發出,雙眼湧出灼熱潮意。
葉緋的音量随着怒意飙升,
“庇護傘怎麽就不能愛了,你要是沒能力,你還會問這話嗎!誰會對弱者投去一眼,你自己會嗎!”
男人都愛演,葉緋惡狠狠道,
“你嫉妒我對畢烏的感情,那你怎麽看不見他對我有多好!你這條臭龍!”
扶螭先是沉默,然後他湊近,
“你聞聞,臭嗎?”
“下來。”
葉緋氣到快要喘不過氣,他還在問,
“你先說臭不臭。”
隔天清晨,扶螭酒醒,推推身邊人,
“頭好痛。”
葉緋翻個身,眼也不睜,
“砍了。”
片刻後,葉緋臉上傳來被舔的濕潤,她睜開眼,坐起來震耳吼,
“扶螭,你幾歲了!”
扶螭一手撫額,一手扯她被子,
“頭好痛。”
“酒怎麽喝不死你!”
葉緋沒好氣,從床上起來,冷不丁被他抱坐在腿上,他腦袋耷拉在她肩上,喋喋不休,
“頭好痛,好痛。”
葉緋深吸氣,雙手捧住他的臉,從額頭親吻到鼻尖再到臉頰,語氣溫柔,
“可憐的小龍,好些了嗎?”
“小龍可沒辦法讓你叫得大聲。”
葉緋胸腔裏的火又被勾出三丈,
“你有完沒完了。”
“頭好痛。”
“痛死你算了。”
桐君的酒肆,葉緋去砸了,擡手一擊就把酒屋全部毀去,她神色倨傲,看着裝腔作勢的桐君,嘴撇過不屑。
桐君坐在地上哭得美,葉緋活似惡霸欺淩弱女子。
葉緋可不在乎目光,欺淩了又如何,神官就是有這種資格,她眼神輕蔑,
“再賣假酒,本君殺了你。”
“你胡說,我哪裏賣假酒了!”
桐君快氣瘋了,居然污蔑她賣假酒,她從來不摻水,但面上還是柔弱。
葉緋笑了起來,笑得張揚,
“本君說假酒,就是假酒。”
桐君眼神要殺了她。
“你少得意,神位賽等着被殺。”
“就你,不夠格。”
桐君無法忍受過去的受氣包翻身氣壓她,酒壺碎片朝葉緋劃去。
碎片被定住,葉緋原地消失,轉瞬一腳踢在桐君身上,在她還要再踢時,被人阻止,
“七曜星君,請住手。”
葉緋擡眼去看,是一位白衣仙子,程歌,她與同伴一起殺升進天宮。
葉緋停頓過後,一腳又踹過去,她算什麽東西。
程歌護下桐君,對葉緋怒目而視,
“你怎麽可以欺負弱女子!”
“她賣假酒。”
葉緋面色不愉,程歌臉呆了一下往後轉頭問,
“你賣假酒?”
“她胡說,我從來不賣假酒!”
桐君開始流眼淚,程歌又瞪葉緋,
“她沒有賣假酒,你賠。”
葉緋呵笑,
“她說沒賣你就信,弱就有理了?”
程歌我我了幾回,
“說不過你,但你已經毀了酒屋,再打人就過分了!”
“你要護她,本君連你一起打。”
“你試試!”
葉緋一劍揮去,程歌拔劍擋,但被震到吐血,
“程歌,你在做什麽?”
一道聲音從看客中出現,來者急急去看程歌。
葉緋朝着桐君走去,手腕後翻劍,桐君哭着喊,
“救命啊,七曜星君亂殺人了!”
程歌推開來人,朝葉緋沖過去,
“我讓你欺負人!”
葉緋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劍穿透了程歌的身體,腳踹飛出去,她眼神冷寒,
“再多管閑事,殺了你。”
程歌被同伴緊緊拽住,不讓她去。
桐君的釀酒器皿被毀了,葉緋在周遭她是惡霸的目光下離開。
外界人來到天宮,超過一定時間就被納入天條保護,沒有罪名不能随意殺。
程歌罵葉緋,
“她什麽人啊,這麽嚣張!”
她的同伴嘆氣,
“你以後別亂同情,我們才剛來。”
“路見不平,拔劍相助。”
“真想削了你。”
程歌與同伴離開了,看客們也散了,只剩下桐君低着頭,神色扭曲,她不會放過葉緋。
當锟來買酒,不見酒肆,還以為記憶出現了偏差,問旁邊店鋪,得知是葉緋把酒肆給移為了平地,他嘆息,
“扶螭這個混賬。”
肯定是酒後給葉緋找事了。
落燈節那天,锟帶着桐君出現,已經沒多少天神還記得她。
扶螭問锟,
“這人有點臉熟,哪裏見過?”
锟怪他,
“都是你,好酒沒了。”
扶螭恍然記起,然後笑出聲,
“人你都找到了,還怕沒酒啊。”
“葉緋把器皿也給毀了。”
“本君去說她。”
锟嘲笑他,
“怕不是你被她說吧。”
“锟,留點面子。”
當葉緋出現,锟拉住扶螭,故意不給他走,扶螭笑罵他,然後掏出一袋金幣,漫不經心丢在了桐君手裏,當賠償。
桐君低眉順眼默默收下,锟這才放手,扶螭消失,閃現在了葉緋旁邊。
桐君輕聲問,
“你們能在原地消失,這是什麽術?”
锟說,
“神術。”
他沒有展開,代表不會傳授,桐君咽下喉嚨裏的話,頭更低,露出一截白頸,柔順美麗。
她給他斟酒的姿勢很漂亮,有天神路過認出她,
“這不是那老板,本君還想買酒來着,怎麽關門了?”
桐君張口回,
“七曜星君把店毀了。”
那個天神微愣,接着那張漂亮臉露出笑容,
“小緋毀你店作甚?”
桐君捏緊了手指,
“大概,不喜我的酒吧。”
一袋金幣落在桌面上,對面天神說,
“本君替她賠,別介意。”
他走了,桐君伸手去拿金幣,锟瞥她一眼,
“再多說,可就是你的錯了。”
桐君胸口一股火在燃燒,她聽見自己柔聲問,
“怎麽還是我的錯了?”
锟笑出聲,
“你說葉緋壞話,他們這次不計較,下次可不一定了。”
“還不能說了?”
“你以為你是誰。”
锟笑着說出令桐君難堪的話,她覺得這個世界對她很壞,非常壞。
桐君露出柔柔弱弱的笑容,被看不起,還在賣笑。
锟晃了晃酒杯,覺得無趣,站起來去找扶螭。
桐君的手心裏爬出一條蝼蟲,融在了酒壺中,她晃酒壺的動作不顯,手背突然被覆上,她擡頭。
傒龍似乎忘記了她是誰,露出第一次見面時的笑容。
桐君把冷笑收斂得很好,她受驚般的伸回手,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