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0070
第070章 0070
☆、似乎是必然
這位退貨顧客還在與客服交流時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次為什麽反應這麽劇烈。我以前一邊看喪屍片一邊都還能大口吃肉, 但尤老師那個畫,明明沒有加任何色彩,肉也沒有畫出細膩紋理, 可就是……反正我最近不想吃與尤老師相關的肉了。”
尤海彙:“需要我賠償的商家請聯系谷琪貴。我的心理狀态就這樣了, 大概改不成溫馨向。”
非商家的讀者們:“嗚嗚嗚,尤老師,心理出問題了要及時就醫啊。”
尤海彙:“醫着的。‘将自己的負面心态盡量通過畫表達出來’也是醫生給我的建議。這方式對我有效,但對看到我畫的人可能不太友善。可我需要将那些畫展示出來, 如果一直把它們封在無人可見的角落,與長期封在我自己心中類似, 也不利于我治療我的心理問題。”
讀者們:
“發。你盡管發。我們願意幫你分擔。”
“做幾個惡夢而已。反正我也經常失眠, 吓過頭直接昏迷了反而可以睡得更香。”
“少吃些零食而已, 正好幫助我減肥。”
“與尤老師合作的金主爸爸們不要着急哦, 雖然我們暫時是少買了你們的東西,但我們已經深刻地記住了你們。等我們這波最強烈的不适情緒過去後, 我們肯定會補償購買你們的。”
商家們:……這到底算不算給我們的商品造成了負面影響呢?
反正, 谷琪貴暫時還沒有被索要賠償。
婁威帶領的足球隊奇跡一般地拿到了參加省比賽的資格, 具體比賽是安排在暑假舉行。
對此,婁威面色沉重:“我有一種感覺……等期末考成績出來後也許就能确定了。”
期末考成績出來時,大家看到, 邱夕染教英語的所有班級, 和衛刻閑教語文的所有班級——不只是衛刻閑當班主任的高二三班——平均分比上學期全部提高了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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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不少,整十分。每一個班都是。
別說邱夕染和衛刻閑很知道自己的教學能力有多渣,哪怕他們是經驗豐富、榮譽無數的金牌教師, 這個過分巧合的結果也難以歸到能力上, 而更像是……靈異。
羅弗芬:“我們是……無論怎麽回避也躲不開靈異線嗎?”
婁威說出了他的觀察結果:“光看卷面還只是覺得巧合到詭異,但我現場看足球隊比賽時, 我很确定這與巧合無關,而是……被控制。”
婁威:“我說過,這學校的足球隊根本沒有打贏比賽的能力,可是,當他們需要争排名、争省比賽入場名額時,在友誼賽中把他們打得片甲不留的對手全部都跟夢游似的,各種出漏洞,仿佛一門心思只為了保證我隊能夠獲勝。”
婁威:“我就奇怪怎麽沒觀衆嚷嚷他們打假賽呢?反而大衆還誇獎我隊‘實力雖然一般,但發揮極為穩定,綜合結果便比那些一到正式比賽就緊張出錯的隊伍好’。我确信,那些錯誤不可能全部歸因入緊張。”
嚴計勵:“有一股力量在無視過程地達成固定結果。”
邱夕染:“那我這學期不是白努力學習教學技能了?我就算放任他們英語課全自習應該也是同樣的結果吧?”
嚴計勵:“應該是。我剛剛查到了我的高考分數,是本校今年所有參加高考的學生中的第一名——這顯然不是我能達到的水平。”
泉雙棵:“我第二。我向我所有科目的課本發誓,我也絕對考不出這個成績。”
邱夕染:“哦,對,昨天高考就可以查分了,我都忘了提醒我高三的學生們。”
嚴計勵:“你們入戲真的有點深。建議你們學習一下小絨毛的情緒場生活态度。”
羅弗芬:“說起來,我好像很久都沒有看到小絨毛了。它還好嗎?”
谷琪貴:“挺好的。每天都會給尤海彙當一會兒模特,其他時間有時去找它的貓朋友玩,有時一邊巡視校園一邊躲着帝海老師,有時去另一家小賣部獲得投喂。”
谷琪貴:“然後拖着收獲的東西在很多人的注視中走進我的詛咒店,又從我的詛咒店拿出一些小零食送給跟着它靠近詛咒店的大衆——人類不收,不久後便被附近的小動物們,包括貓狗鳥甚至耗子什麽的,分吃了。”
谷琪貴:“因為小動物們都不怕我的詛咒店,所以現在大衆好像越來越覺得我店的詛咒是謠言。可能再過一些日子我店生意能好起來。”
羅弗芬:“你和小絨毛的任務呢?”
谷琪貴:“做完啦。我的任務能完成,最開始時是有一個學生來我店買東西,理由是‘買了之後自己便進入了随時可能會死的狀态,那麽從此刻起,自己就每天都抱着這是生命最後一天的珍惜感來生活吧’,然後他追到了他心中的女神當女朋友。他的事情小範圍傳開後,有更多人來我店體會‘珍惜生命’的感覺,其中一部分後來成績大漲。”
泉雙棵:“這算是你‘勸’他們向學的嗎?”
谷琪貴:“可能小絨毛的功勞更大?”
胡文實:“我看到過小絨毛給一個哭泣的女生摸了摸頭,然後那女生就笑了。小絨毛的任務完成起來感覺特別輕松。”
當了一學期語文老師養出職業病的衛刻閑:“你的句子有歧義。是誰摸誰的頭?小絨毛摸女生的,還是女生摸小絨毛的?”
泉雙棵:“挺正常的一句話被你這麽問出來後,怎麽聽起來有點奇怪呢?”
嚴計勵:“溫馨向變為深夜向的感覺嗎?”
胡文實好脾氣地反省:“好像确實有歧義。是小絨毛摸女生的頭。當時女生坐在花臺那裏,小絨毛在花臺裏的一棵矮樹上曬太陽,女生哭泣的聲音驚動了小絨毛,小絨毛一伸爪,剛好就碰到了女生的頭發,然後便順爪摸了摸。女生先是有點受驚,發現摸她的是小絨毛後,就破涕為笑了。”
嚴計勵:“花臺裏的矮樹,雖然有一些的葉子非常茂盛,但枝條都比較細啊,小絨毛睡在上面真的舒服嗎?”
泉雙棵:“應該舒服吧,我看到小絨毛經常在那上面趴着。其實它那一身的毛色不太容易在綠葉子中藏好,有好幾次帝海路過花臺時我都覺得帝海發現它了,但帝海明明視線往小絨毛那邊飄過,卻沒吱聲。”
羅弗芬:“因為地中海心裏也承認,小絨毛的存在比欠缺專業素養的心理咨詢室更有助于解決學生的心理問題。只要小絨毛沒有直接跳到地中海面前喵喵叫,他應該都可以裝瞎。”
此時,沒有參與隊友們探讨或者叫閑聊的小絨毛又待在花臺的矮樹上,且沒有象征性地躲進葉子裏,而是正大光明地露出腦袋看花臺旁同樣沒與隊友們聊的尤海彙畫畫。
此刻陽光濃烈,但明明是七月正熱的時候,花臺附近卻有一種清涼感。
傳言中“羅弗芬”跳樓的位置、小絨毛聞到濃重血腥味的位置,就是此處。
帝海走到尤海彙旁邊,沒話找話地說:“還畫着呢?”
尤海彙:“嗯。對我來說,畫畫等于普通人的說話,普通人一天不說話就容易難受,我一天不畫畫就容易焦慮。”
小絨毛在帝海剛靠近時全身往葉子裏縮了縮,但見帝海沒有逮它的意思,于是又把腦袋伸出來,然後因為伸得太嚣張,腳一下子沒踩穩,身體滑落,接着又身手敏捷地抱住樹枝,扭曲地把自己吊回到原位。
看完它一系列動作的帝海:“……”
尤海彙看了眼帝海的表情,笑着說:“帝老師其實不讨厭貓吧?”
帝海:“一種經常表現得像有病的生物,我不樂意與它們近距離接觸,但如果只是遠遠地看着,也不是不能忍。它們确實長得不錯。”
尤海彙在畫紙空白處——紙的中心位置——畫了一只醜貓,問:“包括這樣的?”
帝海:“你……這樣一畫,這幅畫不就廢了嗎?”
本來尤海彙是在畫一副陰森森的畫,這會兒在正中心突兀地加上只醜貓,畫的感覺就成了故弄玄虛的搞笑——冷笑話的那種笑。
尤海彙:“還行吧。人日常時經常需要說廢話,我日常時也經常需要畫廢畫。”
因為與尤海彙不怎麽熟,所以帝海不确定這位不上課的美術老師是不是在講冷笑話。
帝海:冷笑畫與冷笑話……嘿,好像還真有點配?
尤海彙:“暑假時,小絨毛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學校裏走動了吧?”
帝海:“它現在還不夠正大光明?全校師生甚至校外很多人都知道它每天都會去你的美術教室當模特。然後,它還會不定期地在各教室巡邏、在各辦公室接受老師們的投喂,甚至食堂每天給它準備了一份特餐,保安室還給它做了一個貓窩。整個學校好像只有我站在它的對立面。”
尤海彙:“所以在小絨毛眼中帝老師你的存在感很強烈啊。如果能得到你的認可,小絨毛會感到特別多的歡喜。”
帝海妥協:“只要不影響學生們上課,它想在學校裏玩就玩吧,也算是一個親和的少見點綴了,畢竟這學校……其實很不受動物們歡迎。這裏……”
帝海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而問尤海彙:“聽校長說你送了作品去參加那個……名字很拗口的繪畫大賽?”
尤海彙:“嗯。主辦方給我發了邀請,所以我就參加了。其實我也說不順那個比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