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0064
第064章 0064
☆、疑似人為
邱夕染:“何必那麽麻煩?小絨毛完全可以什麽都不帶, 就自由地活動。小絨毛的任務本就适合在學校內進行,它不可能跑出學校太遠。當它在學校內遇到麻煩時,它可以找我們任何一個人幫忙。教學樓、操場、美術教室、門口小賣部, 無論小絨毛在校內哪個位置遇到危險, 要跑到這四個地方之一都不難……”
說着說着,邱夕染覺得不太對。
嚴計勵指出不對的點:“我們被分配的這四個場地,作為求助地點,或者監控據點, 對這所學校的覆蓋太完善、太均勻了。”
操場、美術教室和小賣部構成了一個近乎等邊的三角形,而教學樓正位于這個三角形的中心。
婁威:“我們被分配這些身份是情緒場根據此地狀況的安排, 但建築如此布局是本地原住民的……人為嗎?”
衛刻閑:“獻祭之類的?一年一個祭品?”
嚴計勵看向谷琪貴:“你接收到的記憶裏有沒有你與獻祭者同流合污的跡象?”
谷琪貴:“沒有, 只有無端被污蔑的憤怒, 和偶爾‘難道這間店真的有不祥’的自我懷疑。所以‘我’應該也是受害者。”
幾個當老師的都是住在學校旁的教師宿舍裏, 而幾個學生都是住在學校內的學生宿舍裏,除了長假時之外都不會回自己家。校外教師宿舍、校內學生宿舍和校門口的小賣部, 又構成了一個近乎等邊的三角形。
這種形狀出現一次可以算巧合, 出現兩次就讓相關者不得不抛棄僥幸心理。
晚上沒課的婁威、胡文實和尤海彙先去了教師宿舍, 要守晚自習的邱夕染和衛刻閑與當學生的泉雙棵、嚴計勵返回學校教學樓。
小絨毛跟着去了教學樓,然後又跟着邱夕染走向了羅弗芬所在的高二七班。
邱夕染在高二七班門口停下腳步,看到羅弗芬正低着頭坐在她的座位上, 像是在認真寫着作業。假如不考慮她的負司員工身份, 倒很像是一個正常的用功學生。
班上其他一些學生注意到邱夕染向內的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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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學生大膽問道:“邱老師,你要找誰嗎?”在這些學生的認知中,守他們班晚自習的老師名單中沒有邱夕染。
另一個學生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藏在邱夕染腳與牆之間的貓, 低聲問:“那個是不是就是地……老師在找的貓?”
邱夕染裝模作樣地“嗯?”了一聲, 然後低頭與小絨毛對視一眼,接着擡起頭, 笑着對同學們比了個“噓”的動作。
同學們捂嘴點頭。
一個同學悄聲對邱夕染說:“帝老師剛剛才從我們班往那邊走了,你要小心他突然掉頭回來。”
邱夕染一臉認真地保證:“一定小心。”
此時,這一班的同學已經忘了追究邱夕染為什麽會停在門口往他們班內看,而被邱夕染關注的羅弗芬在班內浮躁起來的氣氛中居然一直低着頭寫字。直到邱夕染離開時,羅弗芬依然沒有擡眼往引起了騷動的邱夕染這邊看過哪怕一眼。
邱夕染回到自己今天守晚自習的高三五班時,滿腦子都是擔心:那孩子該不會真忘記自己是誰了吧?
坐在高三五班教室中的泉雙棵看着小絨毛大大咧咧地跟着邱夕染走進教室,還爬上講臺,并借助邱夕染的身體爬上講桌,最後它坐到講桌上正中心的位置俯視所有同學,泉雙棵的內心只能:“……”
在小絨毛剛跟進高三五班時,注意到它的學生極少,畢竟它實在太矮了。哪怕是就坐在門邊的學生,在沒料到地上多了個小東西的情況下,被課桌一擋也很難看到它。而當小絨毛爬上講臺,前幾排的同學便有好幾個看到了它。等小絨毛昂首挺胸坐在講桌上後,全班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這只貓的身上。
邱夕染縱容地看着小絨毛的所有舉動,她又對學生們比了個“噓”的動作,然後她走到教室中間位置,用勉強能傳遍整個安靜教室的音量說:“我們來一起保守這個秘密好嗎?”
同學們小小聲地集體回應:“好。”
小絨毛:“喵。”
坐最後一排的同學突然有所感應,把本關着的後門打開些許,往外看了一下,然後縮頭、關門、報信:“帝老師往這邊走過來了。”
邱夕染從容地走回到講臺上,把自己剛剛擱在講桌邊緣的包打開,小絨毛配合地鑽進包中。邱夕染把包口的拉鏈拉上大半,只留下一小條縫方便貓呼吸。
同學們又驚訝又歡喜地看着貓與人的一系列配合。
當帝海老師走到高三五班門口、檢查這班的紀律時,所有同學都在低頭寫作業或者翻書,坐在講臺上的邱夕染則拿了一本參考書在勾畫題目。帝海老師滿意點頭,毫無懷疑地離開了。
等坐門邊的同學确認帝海老師走遠之後,學生們解除警報,開始交頭接耳。
有的感慨小貓貓好乖啊,完全沒有在不該出聲的時間點出聲,也沒有亂動;有的則擔心待在包裏這麽些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貓會不會受傷了。
邱夕染把包口拉鏈拉開,小絨毛靈活地爬出來,又走到了講桌正中心端正坐好,俯視全班同學——仿佛它很喜歡這個姿态。
邱夕染把包放到角落,問:“同學們,你們猜這只可愛的小貓咪現在想對你們說什麽呢?”
泉雙棵給兩位隊友捧場:“好好學習,不要分心,貓在監督着你們。”
全班低笑。
小絨毛:“喵。”
邱夕染:“我覺得小貓咪在說,泉雙棵同學的解釋很對。”
全班集體:“對!”
這個字在上課時間——有老師的晚自習也算——說大聲點、整齊點不會引起額外關注,所以他們可以放開了聲音。
邱夕染:“好了,都繼續學習。讓它失望的話,它以後可能就不來看你們了。”
全班:“是。”
邱夕染這邊一團和氣,而同樣是守晚自習的衛刻閑卻在頭痛。
衛刻閑是高二三班的班主任,班上有嚴計勵,此時嚴計勵正因為一道數學題與同學争了起來,還試圖拉衛刻閑當裁判。
衛刻閑剛聽了兩句就想抄起旁邊的語文書給嚴計勵腦袋來一下,讓他醒醒神:我特麽什麽底細你這個當隊友的不知道嗎?哪怕現在只說被安排的人設,我也是語文老師,你拿道數學競賽題讓我解是什麽意思?但凡我的數學能力比語文能力稍微靠譜一點,情緒場就該安排我當數學而不是語文老師。
周圍的同學們顯得比嚴計勵那個當隊友的更照顧衛刻閑的面子,他們紛紛幫衛刻閑解圍:“老衛不會這個啦,他很可能連題目都看不懂。你們去問郭老師嘛。”
衛刻閑:小兔崽子們,作為你們的語文老師,從明天開始,我一定仔細教導你們什麽是“說話的情商”。
僅被迫當了半天的班主任,衛刻閑就覺得自己對“老師”這個職業過敏了。
終于熬到晚自習結束,衛刻閑一邊朝教師宿舍走,一邊覺得這一天班上下來比跟鬼跑了一場生死競速還累。
好不容易拖着疲憊的步伐到達自己宿舍門口,結果剛打開門,衛刻閑就聽見宿舍樓內的聲音不太對。
已經被大量訓練過的神經立刻繃緊:出事了。
緊接着,衛刻閑看到一個白天自己好像見過的老師匆匆跑下樓,同時還在講電話:“救護車來了嗎?……我出來了,馬上就到。”
也聽見動靜的胡文實走到衛刻閑旁邊,說:“那是羅弗芬那個班的班主任。”
只比衛刻閑早回來教師宿舍幾分鐘的邱夕染低聲對隊友們說:“雖然證據不足,但我還是下意識覺得出的事情與羅弗芬有關。”
不久後,他們知道了所發生的事情:高二七班一個女生跳樓,當場死亡。
又過了一會兒,泉雙棵在他們今天剛建的隊伍聊天群裏說:“我隔壁寝的一人聽他女朋友說,女生宿舍那邊已經傳開了,死者是羅弗芬。她死時手中緊緊握着一個發夾。哪怕肢體被摔得極為扭曲,她握發夾的手也沒有松開。”
谷琪貴:“讓我猜猜,那個發夾是出自我的店嗎?”
邱夕染:“谷琪貴你記憶裏有賣東西給羅弗芬的那一段嗎?”
谷琪貴:“我現在對羅弗芬的印象還是準備區裏見到的模樣。我确定我記憶裏沒有打扮得那麽蘿莉風的少女來我店買過東西——我自己的記憶和情緒場塞來的記憶裏都沒有,這學校的校風明顯是偏保守的。”
谷琪貴:“但如果羅弗芬換成校服,又變化發型,即使不考慮她因額外記憶而發生氣質改變,那麽只要她不主動跟我打招呼、不自我介紹,我就未必能認出她。”
谷琪貴:“不過,近期來我店買過發夾的女生确實有一個。上周五來買的,是一個這種樣式的發夾,”她發了一張照片到群裏,“當時‘我’推薦她買一對,她堅持只要一個。照片上的是她沒要的那個。”
泉雙棵:“現在關于羅弗芬的死狀以及發夾都只有傳言,無法确定發夾的樣式。明天我再去打聽看看。”
嚴計勵:“你的打聽技巧是什麽?能教我嗎?我也想幫忙打聽。”
泉雙棵:“主要是靠我的男神學霸光環。雖然我照鏡子覺得自己長得也就那樣,但這裏的很多人,尤其女生,好像覺得我特別帥。我問她們問題時她們都很願意給我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