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024
第024章 0024
☆、綁架
侯卞看清價格後, 接受了其他顧客的建議,并問:“三場之後,這個價格真的能讓我覺得不貴嗎?”
顧客:“一般來說, 撐過了三場, 并對購買知識有興趣的員工,手頭都不會太緊。因為一個會積極主動研究負司規則的人,通常在情緒場裏的表現不會太差。負司員工的主體收入方式畢竟很單純,情緒并不是什麽門檻很高的技能, 每一個能被負司選中簽約的人,都肯定有情緒容易大起大落的特質, 只要願意認真研究将該特質發揮出來, 收入便自然不會低。”
侯卞:“那我今天還是先買衣服吧。”
範峨棧很好說話:“都可以。”
顧客起哄:“反正這幾個新人今天是肯定要交能量給你的。”
小絨毛拍拍侯卞的手臂, 示意他把自己放到地上。
侯卞照做。然後一群人看到小絨毛抖抖毛, 一身毛瞬間幹淨得仿佛能反光。
有顧客給貓鼓掌:
“天才。絕對的。”
“如果是人類這麽天才,我會嫉妒, 但貓的話, 怎麽都可愛。”
小絨毛對這群人“喵”了一聲, 然後走出了有緣。
顧客:“嗯?”
範峨棧:“它不用買衣服,低價武器基本都只适合人使用,它用不了——連攜帶都辦不到——看來它也暫時不打算把工資花在非必須的吃喝玩樂上。這是一個容易讓我産生挫敗感的顧客類型啊。”
顧客:“也許等它把随身空間研究出初步成果後, 它就會來找你買零食了?說起來, 你預計它研究多久後能造出它自己的第一個小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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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峨棧:“這怎麽好預計呢?有時候靈感到位了,一覺醒來便能多掌握一門能量技能;有時候始終不開竅,解約之時在空間方面也依然是外行。”
作為入負司後與小絨毛相處最多的人類, 侯卞看着小絨毛歡歡喜喜往外跑的毛絨身體, 頗為擔心:“它在人群中走動,不會被踩着吧?”
蘇火:“我看它經過之處, 大家好像都注意到了它的存在,并都願意給它讓路?”
顧客:
“大家都是被情緒場反複折騰過的勞苦人士,如果腳下出現一個在此環境中非常罕見的異物、卻不能第一時間發現,那這警惕心可撐不住情緒場裏的各種突發危機。”
“與其擔心他們‘不小心’踩到小絨毛,還不如擔心有些人‘故意’踩,還有些人神經緊繃、一察覺異樣便不過腦地先一腳踢過去。”
木休:“總之放小絨毛到處走還是很危險吧?”
範峨棧:“沒事,小絨毛已經吸引了最強保镖的注意。”
接着有緣店內的一幫人就看到一個穿着後勤服裝的男人走到小絨毛身邊,捏住它的後頸皮把它拎了起來。
小絨毛傻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發出質疑:“喵?”
拎起小絨毛的男人轉動手腕讓小絨毛與自己對視,表情頗為嫌棄。
小絨毛再次質疑:“喵嗚?”
木休:“範大神,那個男人好像不太喜歡小絨毛啊?”
範峨棧:“喜不喜歡不重要,重點是他肯定不會傷害小絨毛。”
顧客:
“這男人看着有點眼熟。”
“後勤沒事幹就到處閑晃,經常還自稱是在巡邏,一線只要愛逛街便對很多後勤都眼熟。”
“好像不只是那種眼熟。”
易昌雯:“這位是古任吧?就是最老資格的後勤、被稱為後勤總管的那個?我在論壇上看到過他的照片。”
顧客:“哦,對,确實是古任。”
範峨棧看着這幾位少說也經歷了三四十個情緒場的員工,嘆氣:“你們吶,一邊敵視後勤,一邊對後勤老大的長相缺乏敏感度,這樣子怎麽打敗後勤?”
顧客:
“說的好像我們真有希望打敗後勤似的。”
“我們一時沒認出古任主要是因為他很少逛商業區。”
除非公共區域出了大事,或者有什麽重大問題需要他公開發言,否則古任一般不都是窩在他的辦公室裏嗎?他現在這樣子不像是來辦正事的,沒有領導氣場,辨識度自然就低了。”
“他倒像是特意來找貓的?”
在古任與小絨毛對視之時,附近的人或快或慢地都認出了他。
有一線直接問古任:“這貓是不是有什麽不對?”
古任:“作為負司員工,沒有不對,很正常;但作為貓,成為了合格的負司員工就是最大的不對。”
一線:“物種歧視。”
古任看向指責者:“我很欣慰,你在經歷了一次除了生蛋啥也不會的人魚生活後,學會了尊重其他物種。”
指責者瞬間漲紅了臉,周圍人的注意力也從貓和古任身上轉移了部分到這位……生蛋經驗者身上。
但大家不敢太嘲笑生蛋者。因為情緒場中的社死事件其實很多。除了新手之外,每一個員工都經歷過并将經歷更多,且水論壇久了後,大家多少都知道點其他人的黑歷史,所以大家都怕在嘲笑別人時突然自己的黑歷史也被被嘲笑者或想看更多熱鬧者爆出來,成為新的笑料。
“尴尬到撓牆”也是負司比較喜歡激發的一種情緒。在員工尴尬到頂峰時突然扔一件正事到員工腦袋上,員工的尴尬情緒就能大幅度緩解,情緒能量便有了。效果相當不錯,且這種橋段可以反複刷。
有人好心地、感同身受地幫生蛋經驗者轉移壓力,繼續問古任:“你是準備把這不對勁的貓趕出負司嗎?或者是負司有這個需求?不要吧。”
“對啊,不要吧。只要貓能賺夠自己的基本生活費,那即使它對負司的能量貢獻不夠高,你也勸着負司留下它吧。負司裏真的需要萌物,不然總讓我們感覺這裏太冰冷了。”
古任:“我剛剛已經說了它作為員工合格吧?合格的意思當然是,它已經做到了賺夠基本生活費之上的成果。在負司眼中,它就是與你們地位完全相同的員工,不可能無緣無故趕它走。至于我,我還得強調幾遍你們才能相信,我根本沒有開除員工的權限。”
有人給小絨毛拍照。一邊拍一邊還要求古任:“你把它抱懷裏,或者托在掌心。這樣拎着它看起來好可憐。”
古任:“你們知道它第一場賺了多少工資嗎?你們知道剛結束一場任務的它對能量已經可以運用到何種程度了嗎?其實你們應該對它産生嫉妒。就像嫉妒任何一個光彩奪目的新人那般。”
“少看不起一線了,我們才不會嫉妒天賦高的新人。他們不是我們的競争對手,他們是幫我們分擔壓力的好隊友。”
古任:“你們最好是能說到做到。不過當然,負司才不會管你們嘴上說的是否漂亮,它更喜歡你們內心嫉妒得發狂,最好狂完之後很快又意識到自己的無能,然後情緒極速轉向喪,”
“你到底會不會抱貓?”
古任:“它如果是我的任務目标,我就會了。”說完,古任拎着小絨毛傳送消失,留下一群人琢磨這算不算綁架、是否涉及“危害同事罪”。
旁邊看熱鬧的後勤:“你們不妨把這當作‘霸道總裁看上貓’。”
一線:
“我記得古任是狗派。之前那只叫大黑的狗解約時他還專程去與大黑告別了。”
“一個耳背聽成了告白。”
“不是說後勤看所有生物都等于看能量嗎?那麽在古任眼中他自己與大黑狗可以算同類,發生戀情也很正常吧?”
後勤:“不正常。不是戀愛對象有誤,而是‘戀愛’這個事情本身難以引動我們的情緒。你們自己想想你們經歷過多少次與戀愛相關的情緒場,你們難道沒有從一發現有戀情便激動,轉為一察覺有戀情便覺得無聊嗎?”
一線:“負司簡直就是情緒破壞狂。”
侯卞看着一線與後勤一會兒相互擡杠,一會兒聊得默契,覺得很有意思、很生活化,比在新手宿舍樓感受到的氣氛輕松很多,也讓他對這份新工作的前途有了更多期待。
另一邊,古任把小絨毛帶到了他的辦公室,并順手把小絨毛放到辦公桌上。
說是“辦公桌”,但寬大的桌面上空空蕩蕩,既沒有文件,也沒有文具,仿佛只是擺在這裏裝樣子的,倒是正好适合小絨毛跑跳撒歡。
古任坐到桌子後面的椅子上,垂眼看向小絨毛:“本來按照常規流程,我應該通訊發給你一個邀請,然後由你自己決定要不要來辦公室見我。”
古任:“一般新人收到由我這個據說在負司內擁有僅次于負司權限的管理者發出的邀請,都會帶着忐忑與受寵若驚心情地盡快出現在我面前。可惜你的思維屬于非人,我擔心你看到邀請後直接當沒看見、讓我空等,于是我只好親身到你面前對你實施物理邀請了。”
小絨毛低頭看着能反光的桌面,伸出爪子摸摸撓撓,還想上嘴咬,可惜桌面太平,咬不到。
所有的動作都明晃晃地展現着小絨毛的态度:“我不聽。我沒聽見。即使面對面我也可以當你不存在。”
古任嘀咕了一句:“所以說我不喜歡貓這種生物。”
失誤将小絨毛帶回負司的西霧悄悄溜進古任的辦公室,被古任第一時間發現。
西霧:“你們聊,不用管我,當我不存在便好。我就是想着這貓畢竟是我帶回來的,在發現疑似有人要對它犯規之時,我多少應該關注一下,盡到監管責任。”
古任:“你對你帶回來的所有魂體都這麽有責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