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禁入內
禁入內
不可信。
不可信。
禾念色心上頭的時候什麽話都能說出口,他敢保證明天天一亮禾念就會一面穿褲子一面裝傻,那張讓他覺得既可愛又可恨的臉上會再度出現平淡如水、清心寡欲的神情。
他仰頭,手機劃開錄音鍵,一只手不輕不重地摩挲着她發燙的肌膚。禾念俯下身體去蹭他的唇瓣,試了兩次都被他的掌心擋住,醉意朦胧的眼睛多了幾分不滿。
又這樣!太可惡!必須親到他的嘴巴!
她牙齒上下一碰,咬了一下他的手指。商圻悶哼一聲,兩根手指卡住她的下巴,指腹卻忍不住摩挲她的臉頰。之前有一次他問起禾念,為什麽會喜歡自己——她的回答倒是坦誠,居然是因為他的嘴看起來特別好親。
得到這個答案時商圻剛結束一天的實驗,疲憊地幾乎說不出話。他本來以為禾念會說智力、人格魅力或是其他方面的因素,獨獨樣貌這點他最不想聽到。因為這某種程度上代表着如果有比他更好看的男人在禾念身邊轉,她就會被吸引——然後心猿意馬。
和禾念在一起的那天,他有種強烈的、認為自己某一天一定會為她流淚的預感。
用文藝點的說法就是如果足夠喜歡一個人,那在相愛的瞬間會下意識地想象離別的悲傷。他當然不肯承認剛分手的那兩年他如何心如刀絞,萬念俱灰,也曾期盼着禾念最好也過得痛不欲生。
他忍不住想象禾念這段時間該過得有多如魚得水。極度的心理不平衡讓他多次産生幻覺,在異國的街頭眼前恍惚出現禾念單薄的身影。
可是見到她的那一天,她臉上竟然全是因為加班和熬夜産生的疲憊,眼眶是青黑的,笑容也很勉強,在飯桌上獻祭自己的私生活作為話題努力維持着與自家老客戶的關系。這和他想象中過得順順利利、意氣風發的女人不太一樣。
離開他的這些年,她或許過得不好,這一點竟然比其他任何事情都讓他心如刀割。
商圻就勢捏了捏她的下巴,手指像纏繞的藤蔓一樣觸摸她的臉頰。禾念低聲哼哼着,自己一面蹭一面去親吻他的嘴巴。他剛好側頭,只讓她親到唇角,擡起的手掌穿過她潮濕的發絲:“念念,愛我嗎?”
禾念啄了一下他的唇角,聲音模糊:“愛。”
商圻點頭,聲音像化開的冰水:“那你叫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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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念的房間沒開空調,兩個人貼在一起,連身上都是燙的。
以前禾念可不會冷冰冰的只叫他“商圻”。她雖然不太喜歡肉麻的稱呼,尤其排斥“老公”這個字眼,但偶爾還是會叫一叫其他的稱呼以示親昵,大多數都是在床上——她心情好的時候。
禾念眨眨眼睛,身下又急又燥,本能地尋找着解渴的源頭。她将那條礙事的皮帶抽開,指尖摸索着伸進去,在觸摸到時才低頭蹭他的下巴。他卻無動于衷,撫摸她的動作也停住,仿佛不等到那句話絕不肯答應。
禾念的臉頰微紅,目光中飽含的不滿就像潮水一樣漫開。她用僅剩的理智思索,目光緩緩地與他相對,聲音終于軟下來,抱着他的肩悶聲開口:“寶寶。”
記憶裏商圻喜歡這麽叫她,她嫌肉麻,只有在床上時才反過來這麽稱呼對方。
話音落下的一刻,那只手終于重新移到了她的腰後。
他按下手機的暫停鍵。
下移、再摸索,她被緊緊地抱到他懷中。做實驗的手還算靈活,分開和揉撚的動作漸趨用力。她身體軟得像發酵過的面團,黏稠着分開,然後濕漉漉地被按腰坐下去。
商圻的喘息在她耳旁一停。
禾念不禁仰起頭,牙齒都在打顫。
“寶寶,要這樣?”他在她耳旁低語,濕潤的親吻落到臉頰,“是這樣嗎?還是再往裏一點?”
禾念吸了吸鼻子,腰身繃直,眼淚直往外冒。
安靜的室內,只有可疑的水聲。他卡着她的下巴親吻,牙齒先咬住她的唇瓣。緩慢深入的動作讓她渾身都在發抖,沒兩下就開始扯他的襯衫袖口,唔了一聲,頭頂蹭他的下巴:“太深了,慢點——”
屋外傳來門鎖響動的聲音,禾念猛地抓緊了他的肩頭。
是禾苗。
還有一個人的腳步聲。
驟然收緊的身體讓身上人也不禁喘出聲,他卻在這個關頭向裏撞開,手指撥弄着她額前的濕發。剛剛還色心大發的人現在緊張的像入室盜竊的小偷,他笑一聲,低頭吻她,緊接着便聽到客廳內的聲響。
“苗苗,你姐可能已經睡了,我明天再來。”
來人的聲音清晰又模糊,沒有被雨聲掩蓋。他似乎将手中的東西放到了桌上,聲音又響起:“我明天下午約了她一起去美術館,苗苗,方便的話麻煩你提醒一下,她說自己最近記性有點差。”
趙如許的聲音。
禾念的臉頰貼着他的胸膛,暈暈乎乎的腦袋總算清醒了幾分。
趙如許竟然在外面!
商圻顯然也聽到了對方的聲音,他沒作聲,在禾念緊張的神情中身體猛然向前撞去。她身體一酸,急促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險些叫出聲來。羞恥感終于出現,她只能用手指摳着他的手臂小聲請求:“有人,別——”
她被碾得眼淚汪汪。
“念念,記性不太好啊——怪不得七年都記不起我來,”他低聲湊近她的鼻尖,“但是沒忘和他一起去美術館。念念,別出聲,被他聽到,美術館就去不成了是不是?”
他一面說着,雙手箍着她的腰身,力道之大幾乎要将人穿透。
禾念用被子擋住嘴巴哀叫一聲,只盼着這屋子的隔音好一些,別連這些黏膩的水聲也傳出去。外面的對話越近,她身體繃的越厲害,仰頭咬上他的肩,嘴裏連聲求饒:“商圻,慢點,我不行——”
他一聲不吭,動作絲毫不停。滅頂的狂潮快要将人淹沒,禾念哆哆嗦嗦地咬住自己的嘴巴,用模糊的意識側頭,快速親向他的下巴:“商圻,你……我不去了,嗯——我只愛你,只愛你——”
莫征铎的大哥好像也投資過那家私人美術館,要不幹脆買下來得了?在門口挂一塊牌子:“寡廉鮮恥者與膠頭滴管禁止入內”。
他短暫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可能性,冷笑一聲,接受了禾念軟綿綿又讨好一般的親吻。
“念念。”他将她抱過來,手掌摩挲着她滿是汗珠的臉頰。
禾念就剩一口氣。
“別太傷心。”
他說什麽呢?禾念的意識已經從身體抽離,于是茫然地眨眼:“嗯?”
“我在對明天早上八點聽到錄音,沒法反駁的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