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三情
小三情
禾念抓住了他的手臂。
激烈纏綿的親吻讓她一時半刻沒喘上氣來,想要伸手推一推他,唇瓣便被噬咬着向裏吞。揉皺的裙子卷到了膝蓋上方,她模糊地記起什麽,雙手推阻着他的肩:“……先把豆奶抱出去。”
商圻擡起頭,親吻的動作止住,從剛剛的意亂情迷中回神。他手指頂着她的下巴,沉默地喘息。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冷下來的目光帶上審視與思考,随後下床撈起豆奶,将它抱到了屋子的外面。
身體的記憶蘇醒,禾念後知後覺地有些害怕。商圻好像在擦手,她仰頭看着天花板,想要說些什麽緩和現在的氣氛,然而靠近的人已經先握住了她的腳踝。禾念上半身繃緊,那雙上移又握在她腰際的手發力,将她一把從床上抱起來。
“商圻,等……”
她身體驟然懸空,再落地時雙腳踩在了窗邊凸起的平面上。落地窗很大,她也不明白為什麽下方會做了一個能供人站立的平面。身後是冰冷的窗以及無盡的綠意,她脊背像一張薄片貼上窗玻璃,打了一個冷顫。
因為沒有安全感,下意識地抓住身前人的手臂。
商圻低頭看着她,在她剛開口的瞬間扣緊了她的手指。手掌被貼着壓到玻璃上,闖入的舌尖有糖果的甜香,他含着她的唇噬咬啃磨,又一點點向下。她掐着他的手臂,緊接着左腿便被擡起搭到他的臂彎中。
力量懸殊。
禾念隐約意識到他想做什麽,心中的警鈴大作。細膩的親吻如雨點般落到脖頸和下巴上,她摳着他的肩,發飄的目光越過他的臉向前看。她幾乎在同一秒發現,原先側面的牆上還挂着一副山水畫。
美人閑卧芭蕉下,羅衫輕扇緩扇風。
被擡起的腿和他的手臂緊密相貼,她咬住唇,目光凝在美人身前的花叢中。毛筆在墨色淺淡的花蕾中掃動,她目光與美人相接,身體一顫,猛地貼向窗戶。那筆尖撩開芭蕉葉,似乎與畫作闊別已久,因此落筆仍有遲疑。陷入的瞬間,它輕揉慢動,描摹地極為認真,又驟然撥開溫軟的花蕾,仿佛在仔細描繪細枝末節。
禾念的手指抖得不成樣子,指尖陷入他的肩頭。
比起她咬唇忍耐的樣子,商圻顯得從容許多。他仿佛是只專注于作品的畫師,低頭冷靜地看着她所有的反應。禾念忍着不發出聲音,身體猶如風中落葉搖晃,被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按住腰身。
落下的裙擺似芭蕉葉,遮住了肆意作畫的筆杆。筆尖卻又重重落下,墨水在蓓蕾裏向外流淌。她腳尖驀然繃緊了,被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刺激的忍不住輕哼出聲。很熱——她額頭抵住他的胸膛,另一只腿快要站不住,悶着聲音哼了兩聲:“商圻……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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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腕表的表盤硌到,她幾乎快掉下眼淚,又總算知道為什麽剛剛他将豆奶抱出去後會用消毒濕巾擦手。
商圻穩穩扶住她欲掙脫的身體,掌心在她腿彎處不輕不重地磨蹭。時輕時重的動作讓禾念生出快要死過去的預感,她有些後悔一股腦地說些絕情話,仰頭看向他掉下汗珠的脖頸:“好了,我說錯了……”
商圻卻充耳不聞。
他靠近她的唇,親吻蜻蜓點水落到她嫣紅的唇瓣上。禾念被他的氣息籠罩,咬着牙彎腰,整個腦袋都陷進他懷裏,被一把提着抱了起來。裙下一鼓一鼓,動作越發激烈。禾念猛地咬住他的肩,聲音尤似哽咽,卻被庭院裏潺潺流水聲蓋住。
抽離的筆尖帶着濃墨,商圻注視着她的臉頰,親吻和聲音一同落下:“舒服嗎?”
禾念還沒從餘韻回過神。
她趴在他的肩頭,雙腿不受控制地彎下來。商圻抱着她坐到了椅子上,寬敞的椅子足夠容納兩人。他冷靜地看向懷中的人,濕潤黏膩的指尖碾上她的耳垂,冷漠又親密地陳述:“念念,好多。”
她閉着眼睛,眼睫顫了顫。
商圻不是第一天愛折磨人,總之要磨到她受不了才行。胸膛內的心髒還在狂跳,她等着他下一步的動作,認命地抓緊了椅子的扶手。然而身下的人卻十分冷靜,仿佛接吻時意亂情迷到恨不得将她吞下去的人并不是他,又或是恨意大過了情事,讓他既冷淡又漠然
她整個人都是暈的,睜開眼睛看他。喉嚨有些幹,她準備在他腿上向前坐的動作驀然停住。體內好像被勾出了什麽,她猛地驚醒,意識到她在按照之前的習慣坐到他的——
身體記憶和下意識的反應總是騙不了人。
商圻微微颔首,手上不緊不慢替她整理着裙擺,剎那間又變成了正人君子。
禾念知道他顯得越冷靜的時候,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更加過分。她深吸了一口氣,躁動的、被撫平又冒出來的東西讓她有些難堪。她從不恥于面對情事,可是被商圻勾兩下子就想繼續做下去實在不符合他們現在彼此厭惡的情況。
商圻是故意的。
就像她故意親吻他,企圖讓他消火一樣。具體目的不同,手段卻一樣。
商圻凝視她片刻,擡腰将她抱近了些。逐漸接近的唇瓣和氣息讓她順其自然地閉上了眼睛,然而微涼的唇卻在她的唇角掠過,一觸即離。他按下了她要伸過來扒他褲子的手,審視的目光微微一動,對上她有些狼狽的眼睛。
禾念不禁有些煩了,她瞥他一眼,像一開始一樣仰頭吻他。商圻像早有預料一般,手掌擋住了她貼過來的唇,另一只手捉住她要探向他下身的手,如同貞潔烈夫,聲音平靜而冷淡:“禾念。”
“嗯?”她眼睛有些熱。
這還是她重逢後第一次正面回應他叫她的名字。
大菜當下,先睡了再說。她的人生準則就是既然改變不了的事就出動出擊,反正不能虧待了自己。
商圻注視着她帶着不耐煩和熱度的雙眼,挪開捂在她唇上的手:“趙如許到底是不是小三?”
?什麽鬼問題。
禾念的眉頭在瞬間皺起來,不明白商圻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說這麽掃興的話。
手下的肌肉觸感很好,她移開手,煩躁地撥了撥有些潮濕的長發:“什麽小三,我和他沒有除朋友以外的任何關系。那個時候你天天捉奸,我的聊天記錄你都要拿着手機翻五遍,我有任何時間找他當小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