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烏龍
第28章 烏龍。
跟校草許景澄認識, 實在是一件烏龍事。
上個周末，蘇枳結束與秦韻的電話，滿腦子都是包養的事情。她心裏亂的很, 就在學校周邊走了走，然後到了隔壁學校門口。
蘇枳所讀的N市師大隔壁是一所藝校, 俊男美女遍地走, 當然風氣也是比較亂的。因為離得近，蘇枳偶爾也會聽到班上同學八卦, 藝校小東門這邊停着一水的豪車, 都是來接學校裏的女生。當時八卦的同學露出嘿嘿的笑聲，蘇枳一下就明白了他們的未言之意。
蘇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她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坐着。一下午看了不少外表光鮮亮麗的女生扭着腰上了車，臉上神情肆意且張揚。有些女生直接坐着車走了, 有的女生嬌滴滴投入男人的懷裏，男人态度輕浮地上手捏了捏女生的屁股。
蘇枳頓時覺得不舒服, 她立馬站起來, 想要離開。但有人擋住了她的路，高高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垂下的影子仿佛能把蘇枳罩住。
來人是許景澄。他過來找朋友吃飯, 結果瞥見一旁坐着的蘇枳, 頓時驚為天人, 一下挪不開腳步。他忘記自己還和朋友有約，滿腦子都想着該如何搭讪。藝校這邊的傳聞他略有耳聞, 但他從未沾染過這種事情, 以至于心裏升起某個念頭時立馬就覺得手足無措。
思來想去半天, 最後見蘇枳想要離開，許景澄腦袋一熱, 沖了過去。女生擡頭，澄淨的眼神望過來，無辜又清純，許景澄頓時覺得腦袋的熱意逐漸向臉部蔓延。
他忍着羞澀，主動開口：“同學，你覺得我怎麽樣？”
“啊？”蘇枳從沒遇到這麽莫名其妙的對話，懵了一瞬，眉頭微蹙，臉上的表情更靈動，“你說什麽？”
許景澄近距離看着美人，她的一颦一笑都踩在他的審美上，他覺得自己被蠱惑了，智商下線，固執地認為蘇枳也是尋求包養的一員。許景澄甚至有充足的理由，蘇枳剛剛明明一直看着那些包養人的老板身上。
提出請求的時候，許景澄說得磕磕絆絆，臉紅得不行。雖是慌亂，但他思路還算清晰，出手也算大方，每個月給蘇枳兩萬，平時逛街消費都不算在內。
過了一會兒，蘇枳終于明白許景澄的意思，她頓時氣得臉都紅了，聲音揚起來：“你有病吧！”
蘇枳平時基本不罵人，也極少與人争吵，一句你有病吧在她看來極為憤怒了，落在許景澄眼中卻顯出幾分可愛。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女生不理他，他就眼巴巴跟在後面道歉，這一路就走到了師大校園。
“你也是這個學校的？”許景澄愣了一下，又很快開心起來。蘇枳只覺得困擾，瞪了他一眼就走。她不理會身邊的人，但耳朵堵不住聲音，很快就聽到許景澄詳細無比的自我介紹。
更煩的是，許景澄說，沒有我打聽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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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她的傳聞大概就是這麽流傳出來的。
再一次見面的這個夜晚，蘇枳把花放到石桌上，對許景澄說：“你這些舉動讓我特別困擾。”
許景澄大概是做好了準備，心平氣和說：“你有權利接受或者拒絕別人的追求。”
蘇枳毫不猶豫道：“我拒絕。”
許景澄聽後笑了一下，他并不氣餒：“那我明天再來！”
他說完也不管花，徑直離開了。蘇枳看着他的背影，苦惱極了。
回到宿舍，蘇枳的舍友又圍了過來。蘇枳知道她們想八卦，坦誠說了：“我們沒可能的，而且我現在也不想談戀愛。”頓了頓，她補充道，“你們別到處亂說。”
“當然不會，宿舍的聊天內容從不會流傳出去的。”大家都說得信誓旦旦的，事實也是如此，一起相處快四年了，這些年不論聊過多麽離奇的八卦，都沒傳出去過。
蘇枳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放心了。
但舍友仍舊不氣餒，圍在蘇枳身邊八卦許景澄的家境。
許家在N市這邊有幾分底蘊，許景澄又是他們家的老來子，家裏人寵得很，平日裏出手十分大方。安晴說完許景澄的家世，還從善如流做了個總結：“如果能跟許景澄在一塊，絕對可以少奮鬥幾年。”
“才幾年？”玲玲說，“嫁給他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談戀愛還行，跟這種富二代結婚未必幸福吧。”齊雨深思後才接話。
蘇枳在一旁露出無奈又無語的表情：“怎麽都開始讨論結婚的事情了？沒可能的，別多想了。”
“為什麽啊？”安晴問。
蘇枳：“他不是我的菜。”而且，“現在我也不想談戀愛。”
話題在蘇枳去洗澡後就結束了。
等到蘇枳出來，其餘三人已經上床休息。她放輕動作，護完膚後又看了一會兒手機。一個晚上沒怎麽看消息，蘇枳怕自己錯過重要信息，睡前強撐着把消息看一遍，又在備忘錄裏記下重要的事情。
做完這些，她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關了燈上床就睡覺了。
第二天還有課，安晴的鬧鈴在宿舍率先響起。她掙紮着起來，發現宿舍沒動靜，開始挨個點名：“玲玲，小雨，枳枳。”
玲玲和齊雨迷迷糊糊給了回應。
安晴慢慢清醒過來，語氣多了活躍：“快起來吧，早八人。”
“為什麽我們大四還有早課啊。”玲玲還沒起來，哀嚎的聲音先傳了出來。
齊雨随後應道：“這課表，就離譜。”
“诶，枳枳沒說話，快起來枳枳！”安晴正喊着，門口傳來動靜，蘇枳的聲音随後傳過來了：“我起來了。”
“人枳枳用得着你叫嘛。”玲玲在旁邊笑，“每次起得最早的就是枳枳。”
蘇枳笑了一下，催促道：“快起來洗漱，我給你們帶了早餐。”
帶早餐只是順手的事，舍友對她很好，蘇枳并不介意經常幫她們帶飯。一想到有熱氣騰騰的早餐，大家早起的速度都快了一些，最後等他們坐到教室裏，班上還有大半的人沒來。
看着其餘人大早上啃着幹巴巴的面包，安晴頭一歪靠在蘇枳肩膀上，“跟枳枳一個宿舍真好。”齊雨在旁邊也聽到了，腦袋一歪，靠在蘇枳另一邊肩膀。
“我也要我也要！”玲玲不甘落後，親親熱熱地靠着齊雨，四人親密地靠在一起，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你們宿舍大早上要不要這麽膩歪啊！”
安晴直言道：“你們就是嫉妒。”
大家都笑了，在輕松愉快的氛圍中，蘇枳也跟着翹起了嘴角。
今日另外一件愉快的事情，是收到了輔導機構發過來的工資。蘇枳查詢了自己的餘額，發現各種兼職賺到的錢彙集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這讓她一直保持着愉悅的心情。
下課後，蘇枳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嘟嘟幾聲很快就被那頭接起。
“爸爸，”蘇枳聽到聲音就道，“你們吃早飯了嗎？”
她走在校園裏，聽着蘇明志的念叨，雖然只是細枝末節的瑣碎事，但聽完之後莫名讓人安心。挂電話前，蘇枳說道：“上課的輔導機構給我發工資了，我等會轉給你們。”
蘇明志：“錢你自己留着，家裏有錢，你不用操心。”
蘇枳笑嘻嘻應了一下，把話題岔開了，結束通話後照例轉錢過去了。家裏負擔重，蘇枳便格外懂事，只是她賺的錢在醫藥費面前只是杯水車薪，根本不夠用。
想到這裏，蘇枳的情緒不可避免地陷入低落。她時常有這種無力感，也許是野心太大，而自身能力配不上，以至于常常會覺得失落。有時候她也會想，她也是有機會得到很多錢的——只要能豁得出去。
陽光落在身上，有些刺眼，坐在湖邊的蘇枳忍不住捂住臉，沉默着緩和自己的情緒。而在她最煩惱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熟悉又陽光的聲音——
“蘇枳，我就猜到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