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最後一次結束後, 南琅把姜初瑾抱去了浴室,女人身高過了170,但其實很輕, 估摸着才九十多斤。
南琅拿花灑把她從頭到腳沖洗了一遍, 而後拿着寬大的浴巾裹住她, 擦了擦她微濕的長發。
姜初瑾懶懶地耷拉着眼皮,身上力氣幾存于無, 後背隔着層毛巾靠在光潔濕滑的牆壁上,任由着南琅很有耐心地伺候她。
過了會兒, 力氣恢複了些許, 她聲音輕啞地問:“手腕累嗎?”
“累, ”南琅埋進她頸窩裏, 悶悶地說:“特別酸。”
南琅是個只愛享受不願出力的主兒,這還是她第一次,她沒有任何這方面的經驗和技巧,只能通過姜初瑾的反應, 然後在心裏細細琢磨着。
但事實證明, 姜初瑾給她的反應很……熱烈。
這種熱烈是基于她平日清清冷冷不茍言笑的氣質中,南琅從未見過姜初瑾這副模樣,像是冰山融化, 又像是神女降臨了熱鬧喧嚣的凡世間。
難耐、沉淪,直至所有矜持和高貴全部抛卻。
南琅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自學天才,能将人生中的第一次發揮的這麽好, 她咬唇笑了笑,湊近女人耳邊說:“歇會兒就好了, 明天我們再來。”
姜初瑾本想幫她揉揉手腕,又默默把動作收回去了。
因為這裏不是兩人同居的小窩, 姜初瑾總沒多少安全感,隔天照舊按照生物鐘醒來,進浴室後眉毛很輕地擰了下。
她感覺自己昨晚被一只貓亂啃亂摸了半天,身上全是痕跡。
姜初瑾洗漱好下樓後,樓下南明正在和保姆說話,注意到她的動靜,擡了擡眼皮,“她呢,還在睡?”
姜初瑾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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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去把她叫醒嗎?”
“恐怕不能,”姜初瑾頓了頓,說:“昨晚她睡的很晚。”
南明皺了下眉,鑒于南琅一貫喜歡熬夜,也沒太追究,只是問:“你起這麽早是?”
“有事情要做,”姜初瑾沖他淺淺笑了下,“要和這邊的朋友見一面。”
姜初瑾去了趟之前的實習醫院,見了下當初帶領負責的老師和同事,當初一塊實習的朋友有些留在了這裏,有些被分到了其他醫院,更多的是考完證就回去了。
姜初瑾當時要回國時,她的老師誠懇挽留了好一會兒,但最終還是沒成功。這些年也向她抛出了很多橄榄枝,姜初瑾也沒給出個明确的答案。
這次聽說她來了這裏,老師特開心,彼時他正在給小輩們指導一臺手術,直接把姜初瑾叫到了手術臺這邊。
手術臺上躺着個模拟假人,胸膛被剖開,裏面的內髒器官一覽無餘,鮮活逼真。七八個穿着手術服的人圍在手術臺前,其中一個拿着手術刀在假人上操作,老師在旁邊看着。
姜初瑾在這時候進來。
老師沖她招了招手,笑着介紹了下,然後說:“來這邊旅游還是?”
“陪女朋友來的。”姜初瑾說。
“什麽時候有女朋友了?”老師納悶,“你不是說不談戀愛嗎?”
“我說過嗎?”
“說過,”老師回想了下,特為肯定的說:“實習的時候不是有女生找你要電話,你沒給,當時就是這麽拒絕人家的。”
姜初瑾沒想起來這茬,眼睛彎了彎說:“我忘了,不過,單身狗說的話是不可信的。”
她開玩笑的樣子不常見,老師猜她心情很不錯,“什麽時候把人帶過來看看,我給掌掌眼。”
“好。”姜初瑾應了,“你會很喜歡她的。”
他們倆旁若無人地聊天,七八個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說什麽,直到那位在假人上操作的學生完成,放下手術刀說:“老師,你可以檢查了。”
老師看了看,搖搖頭,“這邊切割的位置不對,要更偏左側一公分些,抑制出血量,心髒是很薄弱的器官,稍微一個差錯就能導致生命流失,別掉以輕心。”
“這樣吧,”老師指了指姜初瑾說:“她可以稱得上你們的學姐,讓她給你們演示一遍。”
姜初瑾對這臺手術很熟,當初不知練習了多少遍,有人從櫃子裏拿出套嶄新的手術服,她脫掉外套穿上。
因這個動作,她脖子上的痕跡露了出來。
其他人不敢亂看,只有老師膽大包天的笑了笑,還調侃說:“你女朋友很愛咬人啊。”
“……”姜初瑾無奈地笑了一下,“別打趣了,老師。”
姜初瑾穿上手術服,戴上一次性的醫用手套,最後将護目鏡也戴上,從盤子裏挑揀出兩把細窄尖銳的手術刀,俯身開始工作。
她工作的時候很全神貫注,長長的眼睫垂下,漆黑的眼只專注地盯着手術刀下,有種把雜質隔離在外的氣質。
結束後,老師讓學生自主練習,把姜初瑾帶去了自己辦公室。
“說說吧,怎麽回事,”老師給她沏了杯咖啡,“是真打算來這裏了嗎?”
姜初瑾如實說:“沒想好。”
沒想好也就是有點松動的意思,不像以前避開話題打太極了,老師很開心:“放心,你來的話待遇不會比那邊差,甚至還會高出很多,我準備讓你當我的副手,我退休之後你就接替我。”
姜初瑾哭笑不得,“我還在猶豫。”
“沒關系,給你時間考慮,”老師從抽屜裏拿出個小鏡子,指尖梳了梳稀松的頭發,“但是我有疑問,你怎麽突然要想着過來這邊了,在那邊工作不太順利嗎?”
“不是,”姜初瑾說:“我女朋友是這邊的。”
老師明白了,“但我記得你是中國人啊,你要來這裏的話父母那邊知道嗎,還是已經把他們接過來了。”
“沒有,”姜初瑾斟酌着詞句,簡單說明了下她們間的關系,最後沉默了會兒,說:“只是相比較而言,我更喜歡和她呆在一起。”
似乎不需要考慮太多。
如果做不到兩全其美,非要做個選擇的話,南琅一定會是她的最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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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琅醒來十點多了,醒來後手機上一堆消息轟炸,有姜初瑾給她報備自己行蹤的,周葉沒事找她閑聊天的,還有南明通知她去公司的。
南琅表情頗為痛苦,她不明白為什麽別的富二代看起來潇灑又快活,自己回家第二天就得被逼着去公司。
她回複了姜初瑾幾句,然後跟南明說了下身體不舒服,時差沒倒過來,借口不去公司了,想着等南明回來再好好談談。
她換了件睡裙,下樓在冰箱裏拿了瓶牛奶,保姆問她要不要吃飯,南琅說不用。
她拿出手機給姜初瑾發消息:今天中午帶你去吃好吃的!
結果姜初瑾回複要陪老師吃飯,抽不出空。
南琅哦了一聲,非常善解人意的表示自己知道了,也沒不高興,只是讓保姆可以準備做飯了。
等飯做的期間,她就繞着別墅溜達,從小花園溜到了客廳,從客廳溜到了地下室,溜來溜去感覺總少了點什麽。
她問保姆,“南寶呢?”
“前幾天被萊娜小姐接走了。”保姆說。
“小萊子?”南琅也就訝異了一瞬,很快就明白了。小萊子和南寶關系也很好,相當于它的幹媽。
見保姆還在切菜,南琅忽然說:“阿姨,不用做飯了。”
保姆動作一頓,“不吃了?”
“嗯,”南琅匆匆上二樓換衣服,說:“去找小萊子吃。”
小萊子的家距離她家不遠,騎自行車十分鐘就能到,然而南琅到了才發現,她家大門是關着的,裏面似乎沒人。
南琅猶豫着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餘光裏一只白白胖胖的東西朝她猛撲過來,她下意識後退一步,然後彎腰将它抱起來。
“喲,稀客啊,”小萊子穿着套運動服,手背擦了擦額角的汗,說話還帶着喘,“怎麽突然回來了。”
“有這麽累嗎?”南琅好笑地瞅了她一眼,“你休息會兒再說話吧。”
“當然有,你不知道這狗跑的有多快,見着漂亮的小母狗就像見着肉包子似的,我本想着帶它散散步,誰成想跟狗來了場賽跑。”小萊子指紋開了大門,邊沒好氣地說:“其他家的狗禮貌又會讨好人,就你家的,脾氣大還好色,你這個親媽是怎麽養的。”
“聽到了沒,南寶。”南琅揪着狗的耳朵,毫不客氣的說:“你幹媽就是這麽當面說你的,有骨氣點,以後她給的東西你都別吃。”
“行,”小萊子翻了個白眼,“你個親媽就是這麽教他衆叛親離的。”
南琅自行車被小萊子推進了房院裏面,進客廳換上拖鞋後,小萊子甩了甩被汗浸濕的發尾,拿皮繩紮成馬尾。
她從冰箱裏拿出瓶飲料,擰開灌了幾口後,才說:“說認真的,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我爸把我叫回來的,”南琅把狗放在地毯上,讓它過去一邊玩,挺漫不經心地說:“估計是不想看我太潇灑吧。”
你在那邊過的很快樂。”小萊子說
“那當然,”南琅說:“你談戀愛你也快樂。”
“不是吧,你把那個姜醫生追到手了?”
南琅沖她抛了個媚眼,“你也不看我是誰。”
小萊子一陣惡寒,南琅笑倒在沙發上,手肘墊着抱枕說:“我可是專程來找你的,都沒吃飯。”
“你找我還是找你兒子的?”小萊子說着打開了外賣軟件。
南琅很少做飯,小萊子是幾乎就沒做過。她其實有一段時間很有做飯熱情,好像是大學期間,當時整天對着菜譜研究,還特地研究的是難做的中國菜。
她當時做了個“滿漢全席”,特別熱情地邀請宿舍那層樓的人都來品嘗,結果五個人吃出了腸胃炎,剩下的在廁所呆了一晚。
從那之後,小萊子就沒做過菜了。
見她點開外賣軟件,南琅還稍稍放下了心,然後聽到小萊子說:“不過你爸爸也是夠閑的,怎麽總跟親生女兒過不去,該不會想讓你繼承公司吧。”
南琅嘆了口氣,表情有多做作就有多做作,“可能是吧。”
“指望你繼承公司還不如讓他找人再生一胎來的劃算,”小萊子說着往旁邊蹦了兩步,躲過了抱枕攻擊,“不過你爸爸真沒想過再找一個啊。”
南琅說:“老男人的想法,我怎麽知道。”
“幹脆找我吧,我外在條件也很好的,”小萊子好像根本不知道羞恥怎麽寫,“我最近在公司裏忙的焦頭爛額,如果你爸娶了我,就不用操心這些破事了,在錢堆裏混吃等死多好。”
她眼睛亮亮地,對南琅說:“你應該不介意,我當你後媽吧。”
南琅冷冷笑了一聲,“你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小萊子笑了一聲,看到南琅吃癟的樣子就開心,她準備再惡心惡心南琅,外賣碰巧這時候到了。
她把外賣拿過來,拆開,遞給南琅一雙筷子,“你這次是就你一個人回來啊,你家姜醫生呢,沒跟着一起嗎?”
“帶了。”南琅說。
小萊子愣了下,“人呢?”
“醫院裏,”南琅随口說:“和她實習時候的老師在一塊呢。”
“實習?”小萊子說:“她證件不是應該早就考下來了嗎,怎麽還實習呢?”
“是之前,”南琅糾正完,看她的眼神帶着絲懷疑,“你怎麽知道,誰跟你說的?”
小萊子意識到了什麽,閉緊了嘴。
“如實招來,”南琅眼神冷飕飕的,“別逼我動手啊。”
“也不是啦,就是之前偶遇到了聊了幾句天而已,”小萊子往嘴裏塞了口大米飯,含糊不清地說:“她朝我問了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