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達成共識
第49章 達成共識
一樓書房裏,沈秋白拎着藥箱,正給魏凡擦藥。
司湛坐在一邊,拿舌頭抵着下唇的傷口,緊盯着沈秋白給魏凡擦藥的手。
門外擠滿了好奇的腦袋,想聽又不敢聽,故意裝作路過書房的樣子,豎起耳朵貼着牆走。
吳怡然淡定地坐在客廳裏,心下感慨司湛真人長得真是好看啊,和沈哥在一塊的确賞心悅目。
方才沈秋白領着司湛進門,驚呆了屋裏一衆男女。
直到他們走進書房,兩個小姑娘才壓低了聲音,興奮地叫了起來:“我沒看錯吧!搭在沈哥身上的那是司湛麽?”
“他倆什麽關系?我怎麽不記得他們認識?老李,你說說呀。”
和他們一起回來的攝像師老李被圍在八卦的衆人中間,面色凝重,嚴肅道:“那是沈哥媳婦,上來就把魏哥打了。這人家家事,我站那看半天,也不好插手說什麽。”
老李別的沒記住,就記住了魏凡那聲高亮的“嫂子”,把他這三十多年單身直男的三觀都震麻了。
一時間客廳裏響起此起彼伏的“卧槽”聲,久久萦繞不絕于耳,此刻衆人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沈哥牛啊,這頂流都能給拿下。
沈秋白給魏凡處理了傷口,在擦傷破皮的地方拍上了一張無菌敷貼,痛得魏凡捂臉嘶了兩聲。
司湛見了心裏有些暗爽,還未扯着嘴角笑,就被沾了藥油的手狠狠按在淤青處,用力揉了揉,這痛感一路從腳底板傳到了天靈蓋。
沈秋白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公平,把藥箱重重合上,看着左右兩側的幼稚男人,問道:“怎麽說,你倆自己解決?”
“師兄,你這也太偏心了。”魏凡按了按自己的嘴角,氣笑了,“我被他無緣無故打了一頓,你還叫我和他解決?不該他跟我道歉麽?”
“李懷的事是他做的,能解約也是多虧他讓愛尚老板出面施壓,你就當為師兄我犧牲下,算作那88萬美金的利息,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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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凡聽後張了張嘴,沉默着收斂起方才玩笑般的表情,看向司湛的表情有些說不上來的別扭。
司湛做的這兩件事,都是魏凡一直想做,卻力所不能及的。
尤其李懷的下場,讓他遠在黔滇都放了兩串鞭炮并一百八十響煙花來慶祝。
當年的曝光帖只是開端。
後面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聲讨李懷的行列,更是從裏頭冒出了一位同李懷産生交易時還差幾個月成年的男生。
他和李懷相識于當初電影宣傳期的一次酒局。本是和朋友出來玩的,不知怎麽就被李懷注意到,要了聯系方式。一開始男孩還推拒了幾次,可是李懷後面給的價錢越來越高,他也就願意了。
聊天記錄和身份證鐵證如山,不管兩個人是不是自願的,李懷招P和未|成年人發生關系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容不得他辯駁。
不過他也沒機會辯駁。
李懷消失了整整五天,再出現時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憔悴不堪,在發布會現場面對記者的長槍短炮,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并對收到牽連的無辜之人道歉。
這一幕像極了七年前沈秋白斷聯三天後的道歉聲明。有人刻意這麽做,目的是叫他贖罪。
閃光燈下,無人關心李懷這幾日遭受了什麽,有的只是對所謂真相的追捧。
李懷無法在短時間內回到北美,他即将面對幾則民事訴訟,以及對他違|法行為的行|政拘留。
這之後哪怕他回到北美,也會在前妻家族勢力的壓迫下,生存得極其艱難。
而那位将事件推向高潮的男生,則是在李懷出現後銷聲匿跡,在網絡上消失地無影無蹤。
魏凡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很難想象這些事是當年才滿二十二歲的司湛做的。
“師兄,我們自己解決,你先出去休息吧。”
沈秋白拎着藥箱,狐疑地左右看看,看見司湛笑着對他點頭後,才走到門邊,交代了一句:“別再打起來。”
魏凡鼻子哼了一口氣,對沈秋白的不信任相當無語:“我比他大七歲!我有什麽想不開的要跟他打?”
司湛則是乖巧地應了一句:“不會的,在外面等我。”
沈秋白一走,書房裏就剩下這兩位半小時前還打作一團的男人。
司湛懶得裝了,開門見山地問魏凡:“特意把沈老師支走,想跟我說什麽?我話說在前頭,你沒條件也沒資格勸他跟我分手,省省心。”
魏凡嗤笑一聲,他真是看這個長相花裏胡哨的外國人不順眼,不知道他除了這張臉還有什麽可取之處。
“我只是想問,你有沒有辦法把李懷送去監獄,讓他長點教訓沒個幾年出不來。如果當年那些事真是你做的,我想你應該不單單只是個小愛豆這麽簡單,在北美有關系?”
那男生的事魏凡一看就知道是個套,能在李懷剛回國就給他下套子的人,怎麽可能沒點背景。
司湛聽了魏凡的話,摸着自己隐痛的顴骨笑了:“他前妻那邊這幾年一直想搞死他,我倒是可以做個順水人情。不過這件事,就不要……”
“就不要讓師兄知道了。”
兩個男人視線相對,在這一刻達成了共識。緊接着各自別過頭去,依舊無法對對方産生丁點好感。
“看在沈老師面子上,剛才的事抱歉。稍後我助理會送酒過來,晚飯就不用留我們了。”司湛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服,倨傲地看向魏凡,略一點頭,準備出門。
“我師兄單純好騙,就不去司先生家中叨擾了。”魏凡頂着他的眼神站起來,奈何身高上還是差了那麽零星一點。
“秋白三年前在我家住時,身體好得很,一日三餐有營養師搭配。跟你跑了三年,活沒少幹,人也瘦了,還挂了大半個月的水。不叨擾我還真怕他又病了。”
不僅瘦了黑了,頭發還剃了,司湛想起來就恨不得再把魏凡打一頓。照顧不好就別三番兩次喊人跟着他跑。
他保持着基本的禮貌,沖魏凡點頭道別,開門出去了。
魏凡想着剛剛司湛最後審視嫌棄的眼神,恨不得踹上三腳,覺得自己要冤死了。
沈秋白不愛吃飯不是一天兩天了,為此他特意換個地方就找個當地的阿姨來做飯。一日三餐不說是營養師水平,那也是葷素搭配幹淨美味。
可全組都吃胖了,就沈秋白,天天野外頭,曬得黑不說,臉上的肉也越來越少。
這能怪他麽?
司湛出門時,客廳裏意外地只有沈秋白一個人,圍了圍巾戴好帽子,一副随時可以走的模樣,扶着手邊的行李箱,站在落地窗邊看院子裏的風景。
聽見身後的動靜時,他轉過身來,問司湛:“解決了?”
司湛點點頭,向他走去,提起行李箱,左右看了看:“他們人呢?”
“都去餐廳那邊等吃火鍋了,時間不早了。”沈秋白拽了拽他的大衣,示意他低下頭來,湊在他耳邊說,“餓了,可以回去吃你做的飯麽?”
“好。”
司湛握住他的手,一起裝進大衣口袋裏。
兩人推門而出,在冷冽的冬日夜晚,依偎着走在路燈下,像一對再普通不過的情侶。
時隔三年回到司湛家中,沈秋白并沒有什麽陌生感。
屋子裏的一切好像都沒有變,鎖着門的次卧,略帶橙花香的主卧。衣帽間裏沈秋白留下的衣服同司湛的挂在一起,仿佛他沒有離開三年,只是三個月而已。
晚餐很簡單,司湛急着吃別的東西——比如說,一點餐後水果。
猕猴桃和水蜜桃在外觀上差異巨大,卻有着許多相似點。
它們都需要足夠的耐心才能完整地剝下外皮,露出包裹着汁水的光滑果肉。這個過程漫長又令人期待,一不小心,指尖就會摳進果肉裏,流得滿手都是甜膩的果汁,叫人只能沿着掌心向上一點點舔吮幹淨。
去掉毛絨外皮的果肉飽滿緊實,咬下去柔軟豐沛,果汁在味蕾上跳舞。如果來不及吞咽,汁水甚至會溢出嘴角,得用舌尖一點點勾去。
要是落了一點在地上,香氣的分子馬上就會飄滿整間屋子,甜膩膩的。用手指捏起來,不用多大力氣就能被碾成星星點點的果泥,沾得到處都是。
司湛太久沒有吃到水蜜桃,只能拿手下的猕猴桃同回憶去比。
嘗了幾口發現,猕猴桃的味道相較于水蜜桃來說,會更酸更辣些。頗為刺激的口感讓他每咬一口就要回味三分,因此吃起來的時間更長,也更過瘾。
好在它沒有核,能輕而易舉地被整個吃掉,一點不剩。
司湛覺得這味道同樣讓他着迷,想再吃一個。
從剝皮開始,到舔幹淨最後一點綠色的汁水,深秋白被一口一口喂得太飽,撐得難受。
他推了推勞作得滿頭大汗的司湛,眯着眼睛小聲說困了,自己夠了。
司湛一邊把人放在自己臂彎裏哄睡,一邊手法極快得又剝開了一個猕猴桃。
他饞這一口好久了,怎麽也得在今晚吃個七八分飽才肯罷休。
沈秋白醒來時看了一眼手機,淩晨三點。
身後傳來司湛平穩的呼吸聲,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兩人胸背相貼,在大床上只占了小半塊位置。
自己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果汁都已經被清理幹淨,還換上了棉質長袖睡衣。
沈秋白慢慢從司湛的懷抱中挪出來,赤着腳,扶着腰,一點點往衣帽間走去。
方才收拾衣服時,沈秋白瞥見司湛的一些飾品都放在這邊的防塵抽屜裏,他存了點私心,想找一找。
此刻夜深人靜,司湛睡得正香,沈秋白怕吵醒他,連燈都沒開,借着手機屏幕的一點光亮,掃了一遍第一層的玻璃防塵櫃。
并沒有看到記憶中的東西。
于是他拉開了第二層抽屜,拿手機靠近照了照,看清裏頭是什麽後像是燙到了一般慌忙把抽屜關上,隔了一會才在心裏把司湛罵了一通。
哪個正常人會在家裏囤整整一抽屜的001?還是塑封都沒拆的那種!
他呼了幾口氣,冷靜下來,想着最離譜的地方或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他怕司湛真把東西藏這層抽屜裏,又給重新拉開,猶豫着要不要仔細翻過去,就聽見身後傳來男人玩味的聲音:“寶貝,大半夜的,找什麽呢?”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一:
魏凡:我師兄單純好騙
沈秋白:我是部落聖女,V我88萬美金
魏凡:……(哪個我都吵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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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二:
沈秋白:這抽屜裏的什麽時候買的?
司湛:你說要回來的那天
沈秋白:哈,一個晚上你怕不是掏空了超市吧
司湛:不止,還叫了次日達外送
沈秋白:……(行啊,不回我信息,腦子裏淨裝些黃色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