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是啤的
第37章 是啤的
“老板你怎麽在房裏也不開燈?”方方被他的聲音吓了一跳,又輕又快地關上房門,插上房卡。
瞬間房間大亮。
司湛伸手擋着沈秋白的眼睛,怕他因驟亮的燈光而不舒服。
為什麽不開燈?還不是想給沈秋白一個驚喜,順便趁着夜色做點什麽。上次他就發現沈秋白的夜視能力很差,整個人在黑暗中異常敏感。
結果沒想到人是醉醺醺回來的,一開門也不管裏頭有什麽就撲進來,摸到人了就死死抱住不撒手。
他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摟着的人是自己?還是說随便來個人他也這樣?
想到這裏,司湛沉着臉又問了一遍:“喝了多少?”
方方相當無辜地站在一旁,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司湛眉頭一挑,對這個結果實在驚訝,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你居然讓他喝了五杯?!威士忌還是葡萄酒?”恨不得下一秒就跳起來,問方方是怎麽照顧人的,怎麽能讓他喝這麽多!
“老板,是啤的。”方方比劃了下酒杯的大小,淡淡道,“這麽大的杯子,五杯,沒倒滿。”
“……”
司湛看着方方的手勢,估計這五杯加一起也就将将夠一個五百毫升的空酒瓶,當下對沈秋白的酒量表示沉默。
“那麽小的杯子,我上手攔也挺難看的不是。結果沒想到沈老師三四杯下肚臉色就白了,那男一號叫什麽寧柯的還上來敬酒。”
方方舍不得沈秋白受委屈,一股腦兒全跟自家老板告了狀。
司湛對這個寧柯有點印象,早幾年在公司見到過。自己當時差點将他錯認成了沈秋白,仔細一看才覺得兩個人其實并不那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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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白的模樣氣質叫人過目不忘,真稱得上是“驚鴻一瞥亂心神”。但寧柯的長相少了一些與生俱來的媚氣,整個人更陽剛俊朗。
司湛懷裏的人被摟得久了,覺得蓋在眼睛上的那只手不舒服,自己不安分地扭動起來,要把那只手抓下來。
方方見狀識趣道:“老板,我先走了,明早我7點半過來。”
“嗯,今天辛苦你了。”
方方帶上門,心情挺好。跟了老板兩三年,這還是第一次聽見他說“辛苦了”,看來戀愛真的是性格重塑劑,原本在自己心裏老板根深蒂固的暴君形象跟着坍塌了一小塊。
沈秋白的酒品很好。司湛把手拿下來後他就沒再鬧,乖順地蹭了蹭,安靜下來窩在懷裏。
司湛覺得他很像小時候母親養的那只白色長毛貓。兩個多月領回家時,每次吃飽了奶泡貓糧,就喜歡這麽蹭着人的臂彎,窩在那裏睡覺,翻起圓鼓鼓的小肚皮。
于是司湛也看向了沈秋白的……肚皮,用食指勾住衣服下擺,慢慢挑開。
他的肌膚在酒後呈現出一種誘人的淺粉色,看着像是荔枝汽水味。但真靠近了聞,只能聞到橙花混合了小麥酒香的味道,使人迷醉上瘾。
沈秋白肚皮的觸感同小奶貓一樣柔軟,司湛摸了幾把就有些心猿意馬。
但理智在哐哐錘着他的大腦,告訴他不行。明天沈秋白開機儀式得站着,還有戲份要拍,無論如何今晚都得休息好。
天人交戰後司湛嘆了口氣,将人抱去了浴室。
兩天沒見,摟着睡一覺,聊解饞念。
沈秋白意識恍惚,覺得有人在很溫柔地觸碰着自己。
溫熱的水流沖洗着身上的泡沫,輕柔的指腹抹去眼上的水滴。這種感覺很熟悉,像極了炎熱的暑假,每一個從外面野回來的傍晚,媽媽把他摁在浴室裏沖澡的情形。
二十年前的記憶早已破敗不堪,只剩情感上的共鳴鮮活如初。
沈秋白張了張嘴,這之後他身上落下的動作停了停,環抱着自己的體溫慢慢抽離。
他舍不得,抓着對方的手不讓他走,努力睜開眼,想要看一眼面前的人。
暖白色的燈光,清潤的水聲,他還沒看清什麽,冷不防被額頭滑落的泡沫迷了眼睛。火辣辣的刺痛感讓他瞬間醒了過來,伸手要去擦。
“別亂動,我來。”溫和帶着寵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方才離開的溫度重新歸攏,環抱着自己的人取過花灑,“憋氣。”
沈秋白聽話照做,等着泡沫被一點點沖淨。
“醒了?都快洗完了才醒,故意的?”司湛仔細檢查過他的眼睛,将人裹在浴巾裏,抱去鏡子前做好,給他吹頭發。
鏡子裏沈秋白的表情木木的,濕噠噠的頭發有幾縷貼在臉頰上,顯得淩亂可愛。
他還沒從見到媽媽的期盼中醒過神,不知道為什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會是司湛。
愣神間鏡子裏多了一個人。
司湛剛去脫掉濕透的上衣,随便裹了浴巾走過來,提着吹風機準備給他吹頭發。見人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俯下身親了一下,而後看向沈秋白的瞳孔,想要辨別他現下是否清醒。
“寶貝,叫聲老公來聽聽。”
沈秋白擡起眼皮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我清醒着。”剛剛應該是一下子喝的有點多,困意來襲睡過去了。
“啊,可惜。”
司湛故作遺憾,笑着插好吹風機,打開開關。
熱風拂過臉龐,鏡子裏的司湛專注地為自己吹着頭發。忽略掉他荷爾蒙爆棚的肌肉線條,這其實是一副十分溫情的畫面。
沈秋白閉了閉眼,耳畔的熱意讓他有些發燥,不自覺松開了些浴巾。
“我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麽?”
風聲将他的聲音撕成一片片,但司湛還是聽清了。
浴室裏沈秋白呢喃的話語,臉上脆弱的希冀翻上心頭。
他關掉風筒,湊到沈秋白耳邊輕輕笑了一聲:“你喊了我一聲‘媽媽’,我才會覺得你沒醒。是不是想家了?”
沈秋白即便猜到了,也還是有些詫異,沒想到自己真的叫了。
他緩緩點了一下頭,接着又點了一下,嘴唇被熱風吹得有些幹:“的确有點想。”
事實上七年前,他就沒有家了。有的只是一本房産證,一座空房子,和一個每年等他祭掃的合葬墓碑。
從前在病房裏,覺得生活很苦,覺得人生無望,整夜失眠吃着藥的時候都沒叫過一聲的稱呼,偏偏在如此平靜的時光中溢出了口。
或許是歲月久遠,自己已經徹底放下;又或許是,身後年輕的愛人帶來了足以讓自己卸防的安全感。
高效的吹風機很快工作完畢。
司湛将沈秋白的腦袋擺正,用手指梳理着他剪短的頭發,将劉海撥至兩邊,滿意地點點頭:“沈老師短發也很好看,這樣看起來好嫩。”
31歲的沈秋白自覺和“嫩”這個字沾不上邊,前幾天晨起他還發現了自己若隐若現的魚尾紋。
司湛的天賦點應該沒有點在審美上,才會覺得自己好看。
明明圈子裏光鮮亮麗的面孔那麽多,自己實在稱得上是平平無奇。
得了司湛誇獎的發型第二天又收獲了劇組裏一大票關注度。
做完妝造後連女一女二都湊過來盯着他看了一會,不吝贊美。輕松又熱情的劇組氣氛讓沈秋白産生了一些錯覺:是不是之前的那些醜聞和黑料從未發生過?
開機儀式上,他站在最靠邊的位置,同幾位主演合影。同一時刻,劇方在網上發布了男女一號的定妝照,開始造勢沖熱。
開機儀式的路透沒多久就在寧柯的粉絲首頁瘋狂轉載,包括這張主演們的合照。劇方官博下的評論在短短幾分鐘內指數暴增,卻不是大家預料中的好評或是期待。
而是寧柯的粉絲們聲勢浩蕩,來讨要說法了。
【強烈要求劇方将人物妝造與番位匹配!】
【一番大男主服設精細度不如小配角,劇組你們有心麽?】
【哪裏來的糊咖也敢碰瓷男主??】
【強烈要求劇方将人物妝造與番位匹配!+999】
……
評論數瞬間到達2W+,前排全是寧柯的粉絲替他“維權”的“理性發言”。
那張路透照片上沈秋白站在最外側,穿着青灰色的長衫,梳着大背頭,臉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除此之外并無特別之處。
反觀寧柯,站在人群C位,手裏拿着開工紅包,穿着月牙白的長衫,衣襟上挂了一塊金制懷表,整個人英俊非凡,實在看不出有什麽不精致的地方。
非要挑刺的話,就是他們倆不該出現在一張照片上。
圈裏撞個衫都是誰醜誰尴尬,更何況撞臉?
司湛休息時接到了公司運營經理的報告。
她先是簡單彙報了拍攝完成劇目的後期及交付情況,又說了下正在拍攝劇目的進展是否與預期匹配,最後才說到了這個小問題。
官博評論被洗,運營部門緊急公關控評,并聯系寧柯的粉絲後援會要求她們出面安撫。
司湛看完後直接回了一句:“讓寧柯自己發博轉移粉絲注意力,不要影響公司項目。”
“小司總,是否需要通知劇方适當調整下?”
“正常做就好,這種小事以後不用特意提。”司湛挂掉電話,确認完公司目前項目進展都還算良好後,捏了捏眉心。
家裏要拓業務,收購了愛尚,讓小兒子出來試個水。原本随他開心,先做藝人也可以,但随着兄長分不出精力,這幾個月司湛已經開始接手業務,成為了愛尚背後的執掌者。
相應的,THE ONE的解散也進入了倒計時,上一次演唱會的确成了最後的狂歡。
司家并不是做影視業發的家。
最早是酒店行業,後面拓了旅游業和珠寶,分別由司湛的兄長和姐姐負責。司家的小公子一直低調,所以直到司湛出道,都沒有人将他這個偶像明星同跨國酒店集團聯系在一起。
司湛記挂着剛才的“小事”,上網看了這套引起小小騷動的民國劇開機路透圖。
其實拍的挺好。
站在公司老板的角度來說,這圖主次分明,主創們各具特點,一看就是會爆火的陣容;站在沈秋白愛人的角度來說,這張圖凸顯了沈秋白出塵脫俗的清俊身姿,服設做得與他極其相配。
司湛給劉橋發消息,讓他把沈秋白這一身的定妝照發來,務必要高清原圖。點擊返回時無意間看到了熱榜上的消息。
頂了一個【爆】字排在首位的是:華人導演李懷攜新片回國。
作者有話說:
咳嗽了一周,大家也要注意身體!周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