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別人喂的別吃
第33章 別人喂的別吃
許倩接到劉橋的電話顯得十分詫異。
電話那頭的劉橋有些不情不願的,說有個民國劇男三要找她家沈秋白演,鼻子裏哼出來的氣都能聽出來他是被逼無奈。
許倩第一反應就是:沈秋白那位控制欲極強的臭男人怕不是愛尚的哪位高層吧?
一小時後,她在總經理辦公室因為沈秋白又挨了一頓批。
兩天前,曹不修給公司財務上報的上月賬單簽字。
他基本匆匆掃過,只看一眼最終數字。那天翻到公寓費用合計時,總覺得好像少了一點。環比往年七月份,因天氣炎熱,費用只增不減,怎麽今年倒還省了些。
他翻了翻明細,卻見租給沈秋白的那間公寓,這個月的水電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實在詭異,沈秋白近期都沒有外出行程,怎麽會?
曹不修非常有耐心,直到下班後他才開了車,到達公寓樓。
雖說是自己的財産之一,但曹不修很少過來。他自诩對沈秋白那點心思藏得很好,幾乎不同他有什麽私下接觸。但自從那日他發現無欲無求的沈秋白似乎又沾了欲念後,就開始認真思考,如何能把這個人據為己有。
他站在沈秋白房門前,心跳如擂。盤算着如果待會沈秋白開門了,那麽自己這些年所想的一切都将付諸實踐。
但很可惜,敲了幾次門,裏頭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他給沈秋白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彼時沈秋白正被司湛摟在浴缸裏予取予求,哪裏能注意到屋內的手機鈴聲。
沈秋白脫離他的掌控給他帶來的憤怒遠比當時知道沈秋白有人了更甚。
曹不修并不會幹涉沈秋白現在跟了誰,也不在意沈秋白之前跟過誰。他要的是這個人對自己的順從與臣服,要他在自己的領地裏。
但現在,沈秋白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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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不修狠踹了一腳大門,氣急敗壞地走了。
他難得這麽失态。
于是當許倩來彙報說愛尚要跟沈秋白合作,這個本子接不接的時候,曹不修脫口問了句:“沈秋白跟劉橋搞上了?”
“?”許倩一臉震驚,立即斬釘截鐵地否認,“當然沒有!”
劉橋年近40,家裏孩子都有了倆,沈秋白對有另一半的人向來是退避三舍,尤其是結婚的,這件事曹不修比誰都清楚。
“那你說,他跟了誰?”曹不修見許倩沒說話,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怒自威:“等醜聞爆出來了,你再來解決,好證明你的公關和危機處理能力的确一流麽?”
“曹總,我只是覺得……這是隐私。他的确有跟我說過正在談,并且保證不會曝光。”
曹不修冷笑一聲:“保證?你倒是挺信任他的。跟愛尚的合作可以,你繼續安排吧,別人上趕着送錢,不收不就顯得太不識擡舉了。”
華天的最高管理者翻開了其餘方案繼續查看,專注公事的模樣似乎在說這件事過去了。可許倩心裏疙疙瘩瘩,煩悶不已。
走出辦公室後她看了眼手機的未讀消息,沈秋白又蹦跶在了列表第一位。
【倩姐,沒錢了,還有沒有我能上的?】
許倩憋悶得很,心裏暗罵沈秋白這花錢速度怎麽可能是傍上了愛尚的高層,怕不是找了個臉好看的窮小子被人騙錢又騙身吧?
接着演唱會的勢頭,司湛官宣了一部新劇,這幾天雖然都在北京,但起早貪黑地去劇本圍讀。
沈秋白一個人在家就顯得有些無所事事,發給許倩的消息也沒有回音。上次飯局的幾萬報酬給司湛攪混了,賺不到錢的焦慮感讓他在空蕩的房子裏來回踱步。
距離還清司湛那688萬,算上房子可以抵個220萬,還差267萬。一年時間,他賺不到這麽多錢,到時候只能把魏凡拉出來抵押給司湛,看看他要不要這位虎背熊腰的紀錄片導演,再不濟可以當個苦力。
辛莘似乎感知到他此刻心情不好,心有靈犀般問他來不來打麻将,說自己有兩個小時的空檔,想歇一歇。
這位當紅花旦剛剛宣了某個奢品的代言人,手上又有新劇在拍,事業紅火如日中天,能抽出兩個小時來實屬難得。
沈秋白回了個“好”,應邀加入房間才發現除了辛莘外還有一個人,接上語音後他問辛莘這是誰。
辛莘還沒說話,那人便搶答了。
“沈老師好,又見面了。”男人欠揍的調笑聲從揚聲器中傳出。
沈秋白對聲音的敏感度還算可以,尤其是這種有記憶點的聲音。他立刻反應過來,回了一聲:“施老板,許久不見。”
“然哥牌技不錯,秋白你可要小心了!”辛莘的心情不錯,聽起來語調輕快。
浮景的老板施然,之前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他對自己異常殷勤,想來也是知道自己是辛莘的朋友。如今看他二人熟稔自然地在一起打麻将,沈秋白了然一笑。
獵人終于出手,獵物還不知道自己入了網。
“三缺一,等個路人?”辛莘提議道。
沈秋白還沒說話,手機忽然切進了電話,來電備注是“司湛”。鈴聲響了三秒,被他接起。
“沈老師不回我信息,好傷心吶。”司湛那邊很安靜,只有他帶着笑意的聲音淺淺入耳,立刻撫慰了沈秋白方才有些躁郁的心。
這只雛鳥時不時撒一次嬌,讓人十分受用。
“辛莘約我搓麻,所以沒看見消息。”
“在打了麽?”
“還沒有,三缺一呢,正準備喊人。”
“好,中飯呢?”
他問這話的語氣好像自己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沈秋白望向餐廳的方向,回憶了下:“吃了你準備的粉蒸肉和酸辣白菜。”
司湛在北京時方方就不會來家裏,只跟沈秋白的外出行程。因此這幾日家中三餐都是司湛準備好的,并貼心地關照了沈秋白的口味喜好,像個合格的廚娘。
他曾問過一次司湛怎麽這麽會做中餐,眼前的男人只是頗幽怨掃了他一眼,仿佛自己是什麽始亂終棄的渣男。最後得到的回答不過一句簡單的——“家裏人愛吃”。
沈秋白也信了。
“你好好玩,不要抽煙。”
敬業的廚娘吩咐完最後一句挂斷了電話,沈秋白盯着手機臉上冒了些熱意,明明自己也沒抽多少。
被人這麽管着的感覺挺奇妙。
辛莘等得急了,剛重新連上語音就問他幹嘛去了,突然斷線讓他們等了好久。
“接了個電話。”
“趕緊,我拉了個人,咱們快開始吧。”
随着系統提示音響起,房間內新加入了一個人,系統開始發牌。同時揚聲器裏傳來方才還叮囑讓自己好好玩的那個聲音——“我不太會打,三位前輩還要多讓讓我。”
事實證明司湛謙虛了,這四個人裏最不會打的居然是沈秋白。
施然是場子裏的老手,屈尊降貴陪大家玩兩局全是為了哄美人開心;辛莘牌技一般,可施然會喂,三兩下就聽了牌,等着誰最後點炮;司湛屬實是意料之外,一個外國人把中國國粹學得如此精到,難得。
三人都聽了牌,只有沈秋白還四不像。
打到這時候就沒有緊張氣氛了,大家悠哉地等牌,開始閑聊。
辛莘先開了口,當事人在場,話題自然是前段時間風靡一時緋聞照:“司湛,那後臺照真的假的?”
話音剛落忽然從手機裏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那邊施然關心問道:“沈老師,是不是空調打太低感冒了?”
“我沒事。”
沈秋白當然沒事,他只是忽然想到某天司湛回家,非按着他看一堆糊了吧唧的照片,說是他們倆的愛情見證,還問他哪幾張好看要不要打印出來挂牆上。自己說都不好看,司湛就非拉着他拍高清合照。
之後的事實在羞于回憶。
此時他咳嗽兩聲是想提醒司湛不要亂說話。
“26麽?”司湛沒回辛莘的話,反而沒頭沒尾問了這個,辛莘和施然一頭霧水,問什麽26,只有沈秋白沉默不語。
于是司湛又問了一遍:“空調開到26了麽?沈老師。”
點名道姓,沈秋白躲不過,“嗯”了一聲。
司湛這時才轉而回答辛莘的問題,坦坦蕩蕩大大方方:“莘姐,照片是真的。”
“哇哦哇哦!”辛莘怪聲怪調幾下,打出一張牌,繼續追問:“真談戀愛了?對面那位是圈內人還是圈外人?圖實在太糊啦,居然有好多粉絲猜到我這裏來。”
司湛抓牌,跟着換了一張打出:“算是圈內人,對方目前不希望我公開。”怎麽聽這句話都帶了點委屈。
“喲喲喲,咱們家頂流小帥哥這是情根深種啊。”
沈秋白明明一個人坐在家裏,卻覺得這幾個人都在自己身邊似的,司湛委屈巴巴看着自己,辛莘一臉八卦調侃,盯得他無處遁形。
“辛莘,你胡什麽?”他不得不出口打斷這個話題。
“五餅,怎麽你要喂我啊?”
沈秋白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牌,沒有五餅,想喂也喂不了。
輪到施然抓牌時,久未出聲的他忽然問了句:“沈老師你胡什麽?”
原本和辛莘說着話的司湛忽然噤了聲,一時間安靜得很,甚至安靜得有些尴尬。
沈秋白想把施然落了地的話撿起來,緩和下當前的氣氛,于是說了句:“我胡六條。”
尾音還沒落,司湛的聲音就冒了出來:“施老板,沈老師這邊就不勞您喂了。”話裏頭的酸味隔着手機都能聞見。
最終這麻将是打不下去了,在辛莘癫狂的笑聲中沈秋白毅然離場。
立刻在手機上收到了辛莘發來的慰問信息:
【哈哈哈哈哈哈,你倆終于搞一起了?】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就是我很好奇啊……】
【小奶狗好用麽噗哈哈哈哈哈】
沈秋白看着屏幕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麽施然會突然跟自己說話,合着是演了一把自己為博美人一笑。
本着自己撐不到傘,也給別人淋點雨的公平報複心理,沈秋白回了一句:
【特別好用,建議你找個弟弟試試,那種過了三十五的老男人不中用,趁早棄了吧】
當晚司湛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從戀人的小腿一路摸到膝蓋跪求原諒,而後在沈秋白明顯心軟的表情下一把将人抱起來,趁其不備壓在沙發上。
本性暴露,強勢固執,能屈能伸。
他像哄着幼兒園小朋友不要被一顆糖騙走似地哄沈秋白:“寶貝,想吃什麽跟我說就好,別人喂的我們不要,聽話。”
作者有話說:
周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