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搞事情
鄧公子哈哈大笑:“小妮子,劍都沒了,還逞強不!”
春芳卻道:“斷了又不是沒了,沒了也不是輸了!”
鄧公子道:“死鴨子嘴硬!”淩空一躍,揮劍又朝春芳砍來,春芳手裏不過輕飄飄的半截劍,哪裏還能抵擋?削鐵如泥,又怎麽檔得住?只得後退。
鄧公子自然是希望春芳棄劍認輸的,可春芳哪裏就會如了他願呢?正面不可擋,扭身,三顆梅花扣,再一扭身,又是三顆。
圍觀衆人見這丫環發暗器,唯恐遭殃,一時東躲西逃,嗷嗷亂叫。
鄧公子勃然大怒,罵道:“死丫頭,竟敢用暗器!”
長劍疾飛,噼裏啪啦去打梅花扣,畢竟事出倉促,功夫又不到家,雖然是六顆全打中了,可長劍削鐵如泥,最後一劍方位不當,梅花扣被削掉了一小片,帶着鋒利的斷口,噗嗤一聲,正中右肩,入肉甚深。
鄧公子臉色煞白,長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吃痛道:“好個……賤人!公子爺……竟着了,着了你的道……”
春芳擦了擦汗水,冷冷道:“閣下既然輸了,便請速速離去!”
秋芳長劍一挺,怒斥道:“還不快滾!”
鄧公子鮮血淋漓,艱難還劍入鞘,高聲叫道:“豈有此理!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本公子今天本來……”
秋芳長劍一抖,便道:“本來什麽?殺了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作勢欲沖,春芳不想事情鬧得太大,連忙伸手拉住。
他鄧家威霸一方,幾時吃過這虧,今日正主兒正眼不瞧他一眼,話也沒一句,一個手下丫頭,便打發了,這臉丢得實在有些大。鄧公子叫道:“本公子不服!你們是誰?可敢報上名來!”
“讓開讓開!”忽聞得馬蹄聲響,擠開人群,來到近前,卻是金沙幫五福堂的安舵主,廣安軍的梁亨,通泉縣衙的楊震,各自帶着人馬趕到了。
楊震一勒缰繩,大刀憑空一揮,大聲喝道:“呔!今日大會,不得生事!”
梁亨鐵青着臉,入得圈內,見秋楓清等人依舊是閉眼打坐,不聞不問,心下惱怒,大喝一聲:“那婦人!本官到此,為何閉着眼,還不上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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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舵主見有人出頭,自己也就樂得不費力氣,不得罪人,只是看着。
衆女見這人竟敢叫秋堂主“那婦人”,十分輕慢,齊刷刷拔出劍來,怒目而視。
春芳便罵:“哪裏來的狗官!敢對我家主人無禮!”
小小一個丫環,竟然連廣安軍雲騎尉梁亨梁大人都敢罵?人群吃了一驚,梁亨也是下不來臺,手中大槍一揚,怒道:“反了反了,來人啦!給我拿下!”
楊震心道,這鳥人手下幾百號人,有恃無恐,但對方明顯是武林中人,這麽一搞,豈非是要出人命的?便道:“且慢!這位大人息怒!只要她們收起刀劍,也就罷了。大人要拿人,至少也要問個青紅皂白!”
梁亨怒道:“小小縣尉,也敢管本官的事?真是不知好歹!”
楊震朗聲道:“紅江洲上,可不管什麽大人小人,任何人都不得輕舉妄動。”
梁亨見楊震強橫,衆目睽睽之下,也不便撕破臉,便朝安舵主吼道:“姓安的,你怎麽說?”
安舵主吃了一驚,滿臉堆笑,拱手道:“唉呀,大人們在這裏,哪裏有在下說話的份!楊大人說得也有道理,紅江洲上亂起來,可是誰也擔待不了。在下以為,太平無事,無事就是太平。”
梁亨冷哼了一聲,看着秋楓清仍然是不為所動,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沒準有些古怪,便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望着鄧公子,道:“他奶奶的,這小子又是何人?還不報上名來!”
鄧公子兀自忍着痛,擡頭一看,梁亨是個官軍校尉,咋咋呼呼,一時惱怒,道:“你這狗官,神氣什麽?想知你家公子名號,有種便去飛烏銅山萬仙谷,問一問!”
梁亨多少知道些深淺,吃了一驚,便道:“閣下既是萬仙谷的公子,何必與這些粗鄙婦人一般見識?”
圍觀的衆人一聽這話,差點沒吐血,心道,這官老爺是不是眼瞎啊,這麽俊的一群美人兒,還叫粗鄙,這世上就沒有不粗鄙的女人了!
秋芳怒不可遏,道:“你再說一遍?”柳眉倒豎,提劍便想上前砍了梁亨,春芳死死拉住。慕容雪、玉禾與丁靈兒,見場內鬧得不可開交,便睜開眼,站了起來。
三人緩步上前,慕容雪道:“梁亨梁大人,楊震楊大人,安德旺安舵主,這位鄧家才鄧公子,見色起意,糾纏不休,與我丫環比試敗落。事情已經完了,本來風平浪靜,三位還要另起波瀾麽?”
衆人都吓了一跳,這女子一直閉着眼,怎麽連所有人都認識,一句話就點破了?
楊震看着喬裝改扮過的慕容雪和秋楓清,自然是認不出來,其餘諸女,美則美矣,也是個個都認不得,什麽地方來的女子,如此通曉全局?實在令人驚奇。
安舵主笑道:“姑娘連安某這種小角色也知,安某實在是受寵若驚。”
慕容雪微微一笑,道:“安舵主不必客氣,十年前合川釣魚城一戰,可是誰放了你一馬?她若要殺你,你還來得及逃麽?”
安舵主大驚,上下打量着慕容雪,心道,這姑娘不過十六七歲,十年前的事情,又怎麽曉得?又朝秋楓清望去,越看越是心驚,一時心潮澎湃,心道,莫非是她?
慕容雪道:“安舵主,你若願意,只消勸得兩位大人離開,往日種種,一筆購銷。”
安舵主大喜道:“願意,自然是願意!”
随即朝梁亨和楊震一拱手道:“兩位大人,本舵主以身家性命和麾下八百名弟兄的人頭擔保,姑娘們絕非生事之輩。”楊震吃了一驚,八百多人的人頭擔保十來個姑娘是規矩人?這勁只怕使得不是地方。
梁亨也是莫名奇妙,看着安舵主,道:“姓安的,你啥意思?”
安舵主哈哈大笑,道:“姑娘們都是美人,打了好色之徒,也是無傷大雅。兩位大人給安某一個薄面,就此揭過如何?”
楊震本就不滿梁亨搞事,自然是順水推舟,笑道:“我通泉縣衙沒什麽問題。”
安舵主趁勝追擊,邊盯着梁亨道:“那麽,梁大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梁亨,梁亨心道,他奶奶的,這些婦人不知道什麽古怪,幾句話便把這姓安的給制住了,姓安的八百人,卻這麽慫!便道:“姓安的,你要和稀泥,可是不成!既然立了規矩,就要講規矩,本将今日要殺雞給猴看,以儆效尤!”
安舵主一臉憋得通紅:“你……”
楊震便道:“姓梁的,你發什麽神經?”
梁亨勃然大怒:“本将自有本将的道理,你一個小小縣尉,聒噪什麽,來人啦……”
安舵主心道,廣安軍得罪不起,梁亨這頭犟驢,便是自己和楊震聯手施壓,只怕也無濟于事,一時擠出笑臉:“梁大人,有話好說……”
楊震氣得額頭青筋直冒。
秋楓清見場內大亂,站起身來。
梁亨得意洋洋:“一幫不知好歹的婦人,快給本将服個軟,認個錯,否則,哼哼……”
忽然驚天動地,幾聲嘶鳴,一匹白馬和兩匹紅馬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