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通天和太清趕到車遲國,恰逢唐三藏的講經結束。
太清随意撇了一眼遠遠坐在廣場空地上唐三藏,評價到:“他對于佛門的理解倒是與曾經那些人不同。”
通天摸着胡子答:“你不也清楚,就是因為不同,佛門才會讓金蟬子經歷十世之苦,試圖掰金蟬子的性子,讓金蟬子重回大流。”
太清冷哼一聲,目光中帶着不屑:“重回大流?他們那大流不如不要。”
“準提接引靠發大宏願才創立的佛教,他們倆現在已經因為償還不起閉門不出,光靠後來者,這道早不知道歪哪裏去了。”
即便現在佛門統治者出自通天門下,通天也十分認同太清的話。
“确實如此。”通天回想現在道門與曾經的差別,忍不住出聲贊同,“即便道門有人坐鎮看守,觀念也漸漸和從前拉開差距,更何況佛門那邊只能靠外來的小輩自己摸索,準提接引完全發揮不了作用。”
更關鍵的點通天沒有說出口。
佛門相比道門而言有一個致命缺點,那就是最開始準提接引兩人只争取道門中的男性修行者,忽略了女性修行者。
教出一堆女弟子的通天明白,佛門想要真正壓過道門,必須先改變自身。
可惜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佛門并沒有主動改變。他們只在順應人族的想法時,才會稍稍做出改動。
通天太清兩人并沒有着急去取沙地下的寶物,憑借聖人之尊,他們輕松就看出寶物的出世條件并沒有達成。
破開陣法直接拿走是最下下之策,既然準備收下,讓他們必須要得到最好的。
太清半阖着眼站在半空中,萬事萬物不入他心。
通天則盯着遠處的孫悟空發呆。一段時間不見,通天總覺得孫悟空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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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眼瞧過去,挂念孫悟空的通天總覺得悟空的毛發與以前相比來得暗淡。
孫悟空站在觀音菩薩身側忍不住抖了抖,他敏感的察覺到有熟悉的視線劃過他身,回頭望去卻沒有任何身影。
孫悟空第一個念頭就是菩提祖師在附近,可想到菩提祖師一直躲避人群的情況,又将猜測壓了下去。
觀音菩薩以為孫悟空是發覺到異樣,但他偷偷順着孫悟空看過的方向望去,和之前檢查的時候沒有區別。
“聖僧果然名不虛傳。”唐三藏講完後,一直對唐三藏抱有意見的國王,對唐三藏的态度好上了幾分。
只記得佛門在車池國貪污享樂的國王,曾經腦海中對佛門的印象完全被厭惡占據,就算有路過的僧人進行挑戰,國王也不屑于去聽僧人們講經。
唐三藏來自大唐,不敢得罪大唐的國王,勉為其難的出席講經現場,卻有了意外收獲。
車遲國安穩了二十年,車遲國內不同階層已經開始出現異動。即便車遲國國王依舊想扶持道門為國教,但今天才正眼了解的佛門也不是完全沒有用途。
車遲國國王打算等唐三藏師徒離開車遲國後,就派手底下心腹去附近尋求出名的高僧。
這樣一來,既能洗脫從前車遲國對佛門的不敬,也能引入其他勢力平衡車遲國內的騷亂,真是一箭雙雕的大喜事。
想到這車遲國國王臉上的笑容又真誠了兩分。
車遲國國王上前握住唐三藏的手:“之前真是多有怠慢,全是因為我這個迂腐的人不了解佛法的精妙,不知道可否賞臉邀請聖僧和幾位長老重新參加我車遲國的國宴。”
跟在車遲國國王身後的三位國師,臉色瞬間有了微弱的變化。好在最大那位國師看清楚現狀及時按住三國師,沒讓三國師拉低他們在車遲國國王心中的地位。
三位國師的小動作,除通天孫悟空他們四人外,沒有任何人看見。
現場其他人更關注國王口中突然出現的國宴,不少大臣眼中閃過精光,顯然熟悉朝堂鬥争的他們,早就不知道把想法歪到何處去了。
講了小半天,将自己講的口幹舌燥的唐三藏,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水潤潤喉,就急忙開口詢問:“國宴就不必了,貧僧恢複體力後就要帶着徒弟們繼續西行,争取早日取得真經。況且國王不是答應過貧僧,要将城外的僧人們放出來,還請國王派人手去通報他們,他們已經自由。”
唐三藏在車遲國國王心中有相應的地位,但這不代表外頭僧人們也有。
車遲國國王遮掩住心中的嫌棄,揮手讓旁邊的宮人去通知外頭僧人,他自己繼續招待唐三藏:“他們苦了二十年,也該好好享受一次。既然是國宴,那當然與民同慶。”
“聖僧和我一起去皇宮,他們留在城外同樣也會有人招待。換身合體的衣裳,吃頓飽飯,再重歸自由,更能凸顯出自由的寶貴。把一頓飯作為二十年苦難的結尾,聽上去頗有禪意。”
車遲國國王為了留住唐三藏,已經開始用佛門的理念來說服唐三藏。
唐三藏聽到此話,知道這頓飯是非吃不可。他便沒有再三推脫浪費時間,耽誤外頭僧人脫離苦海,而是順着車遲國國王的意思答應下來。
孫悟空從觀音菩薩身旁離開。還陪着唐三藏去赴宴。
觀音菩薩孤零零地來到沙地上空,看下方的官吏匆忙地為恢複自由身的僧人們準備粗布衣裳。
一車車食材從城裏拉出來,讓大部分僧人興奮不已。
觀音菩薩又開始探索沙地中的秘密,這個行為讓站在上方的太清忍不住搖頭。
太清眼中有一絲不理解:“我不過兩千年沒出來,小輩們的性子竟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
“我記得慈航道人他們離開道門時,随身帶走的法器不在少數,他們自己又精通法器煉制之術。怎麽現在急得陣法不看全就想将東西拿到手,按理說西方現在不缺法寶。”
通天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一張老臉被他笑得滿是褶皺。
通天覺得太清真的是閉關閉得老糊塗了。
凡間道門依舊不缺法器是因為有傳承可以自己煉制,由道轉佛的慈航道人等人,總不能用道門手法練佛門法寶。
真敢這麽做,佛門的菩薩早就已經因為兩門法術雜用而走火入魔。
準提接引在洪荒時期就只知道到處找寶貝,洪荒大地上到處響徹他們的名言“此物與我佛門有緣”。
準提接引完全沒想着自己琢磨煉制法器,沒有人能傳給後來人的本領。他們消失在人前後,佛門可不就是會缺法器。
好在太清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他沒有試圖向通天尋問,也沒有下去吓唬觀音菩薩。疑問過後,太清就将問題抛之腦後,不再去想對立的佛門的難處。
觀音菩薩找了很久,直到晚宴快要結束,太陽即将下山的時候,原本平平無奇的沙地終于出現變化。
出現變化時,三三兩兩坐在沙地上用豐盛晚餐的僧人們,恰巧準備離開沙地各尋出入。
“我怎麽出不去?”前腳還在和身旁人說笑的僧人,滿臉驚恐地看着出現在他身前的無形屏障。
他用盡全力敲打眼前薄霧和微光組成的屏障,原本應該是虛無缥缈摸不着的薄霧微光,在此刻堅硬得猶如磐石。
驚恐的呼喚聲喚起了現場僧人的恐懼,他們一個個向前奔跑,試圖離開沙地的範圍。
可惜與發現此事的第一人一樣,大部分人都被無形的屏障圈在沙地中,不能踏出一步。
能夠順利離開沙地的,只有與唐三藏見面那晚,站在年老僧人一方的小部分人。
“是不是你?我就說你以前一直那麽淡定,從不對遭受的痛苦發表言論的行為有問題。”撲在屏障前,指着屏障外年老僧人咒罵的,就是那天與年老僧人持相反意見的領頭人。
領頭人怒目圓瞪,把自己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話都冠在年老僧人頭上:“你這個妖魔,不管你是用什麽惡毒的招數把我們封在裏面,我都勸你趕緊将我們放開。從大唐來的聖僧就在車池國,等聖僧察覺,作惡的妖魔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站在年老僧人後面,驚魂不定的僧人們看向年老僧人。
年老僧人還是像往日一般淡然,他經過風吹日曬、日夜操勞而幹裂黝黑的臉上竟然顯露出一絲佛意。
“阿彌陀佛!”
随着阿彌陀佛的話音落下,本來只是泛着淡淡微光的沙地猛然爆出強烈的光芒。
來不及撤離的官兵百姓與僧人們,忍不住用手遮擋住眼睛。
與他們想象中被光芒紮到的刺痛不同,這些白光落在他們身上時,他們竟感覺到了陣陣暖意。連平日裏操勞生病積累起來的病症,都在白光中漸漸消散。
等白光收斂回去,放下遮擋的百姓們看見光芒中有三股力量交雜盤旋,浮在沙地中的僧人頭上。
“這是什麽情況?我車遲國外怎麽會出現如此大動靜。”遠在皇宮中的車遲國國王終于在力量凝結之時出現在了沙地旁邊。
車遲國國王看向跟着一起來的人:“國師、聖僧,你們可知道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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