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28、第 28 章
哈？”暮江反應和剛剛的沐寒倒是如出一轍：“你在說什麽？咱們不是在找教符文的書嗎？”
“摩絡圖和萬象龍文，這倆都是教符文的，而且裏面記的都是低級符，材料都是普通材料。”沐寒把書遞給暮江，“我瞧着頁數字數都挺多的，哦，符文的樣板也多得很。感覺，”她打量了下暮江拿着的書，非常真心實意地道，“光看頁數，這倆似乎內容更充實一點。”
這個理由……真的挺實在的。
那個坐在一邊安靜看書的攤主手抖了一下。
伯賞留意到這點，不由多打量了那攤主一番。
暮江接過書翻了翻，然後……
然後她就表達了和沐寒幾乎一模一樣的看法：“還真是這兩本看起來更劃算一些，”她還發現了其他的東西：“這兩本的符文樣版差得不多，咱倆還可以互相把文字的部分抄一下。”
萬象龍文和摩絡圖有七成的符文圖樣是重合的，這不是沐寒看出來的，是伯賞告訴她的。
“那咱們就拿這兩本？”沐寒問道。
暮江擡頭去問那攤主：“道友，這兩本書怎麽賣？”
那人端着書，身子沒動。暮江以為他看得入神沒注意到自己，正要擡了聲音再問，那攤主開口了，“兩本五十，不還價。”
暮江砍價的興頭還沒敗下去，這會兒剛剛又想開始砍價，就聽到了這攤主來了一句不還價，還有些沒能反應過來，還價的話差點就說出口了。
須沐寒感覺這價位稍微有點超出自己的心理預期了，倒是真的想還價的。她雖然從伯賞那裏知道，這兩本書都是有些來歷的，而且內容也确實更豐富，比起旁的書籍，應該能多值一些靈珠。只是她出門的時候并沒有想過要在買書上花費這麽多，這會兒依舊有不小的砍價的欲望。
而且一人二十五的話，她和暮江身上就差不多都空了，夜市也不用逛了直接回靈莊得了。
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發現對方和自己是一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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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我們兩個身上錢不太湊手，還能稍微便宜一些嗎？”須沐寒試探着問道。
這已經算不上砍價了，這話問出來她就肯定落在了下風。但是讓她大刀闊斧地往下砍，她也砍不下去。攤主已經說了不還價了，看攤主在那裏認真看書完全不介意書賣不賣得出去的樣子，她感覺自己還價簡直是在打擾別人看書。
暮江不知道她這裏有這麽多想法，聽她講價的時候這麽說話，腦袋一下子大了。
伯賞卻在這時候和沐寒說：“別還價了，買吧。”
暮江想找點詞補救一下，卻聽那攤主說：“不還價。靈珠不夠就買符文入門，那個一本二十，拿兩本三十五，或者一本你們挑的搭一本符文入門，一個二十五一個算十八，總共四十三。”
那攤主說着又翻了一下書頁。
暮江沒有發揮的餘地了，登時欲哭無淚，但也沒有抱怨什麽，只是回頭問沐寒：“你怎麽想的，咱們買哪個？”
“我想買這兩本，然後咱倆回頭互相抄一下文字部分。”主要是摩絡圖的文字部分艱澀一些，有萬象龍文對照着的話，暮江學着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她神秀塔裏有摩絡圖的全本，自然是要留萬象龍文在手裏的；但她也擔心暮江會看不懂摩絡圖。
沐寒想着想着，突然意識到，伯賞是不是能替她把符文樣版抄一份？這些似乎都是基礎符文，伯賞應該是會的。這樣的話，完全可以給暮江萬象龍文原本她用伯賞的抄錄本。
她想到了就對伯賞說了，伯賞停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沐寒會有這個想法：“可以的。不過，樣版符文不是你能抄出來的，所以——”
“所以出自你手的萬象龍文的抄件我只能自己偷偷看。”沐寒明白他要說的話：“我會注意的。”
結果暮江卻在那頭說了一句：“兩本書符文方面內容還是不太一樣的，咱們也只能抄文字部分。所以也不好決定哪本書是誰的，小寒咱倆回頭抽簽吧，或者猜枚。”
沐寒點頭：“成。”
“你這是打算讓我幫你作個弊吧。”伯賞看沐寒附和了暮江的提議，不由失笑。
“所以還是要麻煩伯賞到時候幫我了。”沐寒笑道。她和伯賞之間可以不必分得太清，但和暮江之間不可以——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她和伯賞已經算是一體，而和暮江關系再好，也終究還是兩個人。
她不知道摩絡圖和萬象龍文的玄機還好，知道卻還為了自己買萬象龍文而間接導致暮江買了本學起來艱難的摩絡圖，這種事情怎麽想都像是讓暮江替她買了單。
——畢竟是她當時一激動就欠考慮了，把兩本書都拿給暮江過目了；暮江眼見摩絡圖內容比符文入門豐富，怎麽可能還會買符文入門。
暮江也不富裕，能買一本內容更厚實的書的情況下，自然不會再去買薄的。
兩人交流了一會兒，那個攤主也完全不
催促；又有人在這個攤上蹭免費的書看了，看的還不是游記而是一本低階靈藥的圖鑒，他也完全沒多看那占便宜的人一眼。他對自己攤上幾乎完全不管不問的這個情況，也确實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不在乎這些書能不能賣出去。
暮江這才徹底确定這個攤主是油鹽不進、不可能被她砍下價來了，停下了和沐寒的交流，兩個人把靈珠湊了一下，預備找攤主把書錢付了，
暮江是靈珠正好只剩二十五個了，她又确認了一遍靈珠的數量，之後把小口袋裏的銀子金子挑出來，示意沐寒也把靈珠放小口袋裏。
財不露白，兩個人一共拿出五十靈珠來不算多，但防着總比大大咧咧讓別人看着要好。
沐寒明白暮江的用意，接過袋子然後幾顆幾顆地快速把自己袖袋裏的靈珠掏出來挪進小袋子裏，然後把整個袋子給了那攤主。
“道友，我們買這兩本不一樣的，靈珠都在這裏了。”攤主目光從書本上移開，看了一眼沐寒手裏的書，然後接過袋子，也沒點一下——不管是清點什麽東西，修士神識一掃就基本上都能看出準确數字了，只不過沐寒和暮江這兩個凡人出身的至今仍然喜歡一個一個地數數——就直接把那個小口袋收自己身上了。
完後，就又低頭去看書了。
沐寒微微驚訝了一下。
她沒看見這人把那一小袋靈珠收哪裏去了。這人有儲物容器？
她分神羨慕了一下，随後感覺到了不對——出來擺夜市的，除了個別商隊，普通修士極少有人有儲物袋。
“伯賞，你剛剛是發現了什麽，才讓我別還價了的？”她突然覺得，伯賞會說那句話，并不是因為伯賞比她更早意識到“這攤主不在乎東西能不能賣出去”這點。
“這人到過築基期。”伯賞道。
沐寒和暮江暫時沒管書的種類，一人往懷裏揣了一本書。聽了伯賞的話，沒忍住瞪了下眼睛。
“你這做什麽表情呢。”暮江正好看着了，不由得取笑了她幾句：“做鬼臉呢？突然瞪一下。”
沐寒表情比較內斂，而且……臉上一直多多少少有股子呆呆的氣質，她這一瞪眼睛，臉上別的地方的表情還和以前一樣是木木的沒有別的變化，登時就顯得……更呆了。
沐寒被她取笑，下意識揉了下自己的眼睛，好像是不想讓自己的眼睛那麽瞪着了，揉完才意識到，自己閉下眼睛就可以了：“剛剛突然有點眼花。瞪下眼睛看看。”
她掩飾好後，忍不住多問了伯賞一句：“築基期？這夜市裏居然會有築基期在擺攤？”
“就這一個，而且，他只是，到過築基期。我看着，應該是鬥法的時候，被別人下狠手打廢了，現在也只有練氣七層。這夜市除了他，再沒有練氣後期的了，你大可以放心。”
也難怪講不下價了。
且不說見識問題，光說價錢，誰能指望一個築基期修士看重幾十靈珠的舊書買賣。
雖說伯賞說夜市裏沒有別的太危險的人物了，但沐寒逛夜市的興頭也敗下去了——
而且她要買的東西也确實買完了。
沐寒不大喜歡趕集逛街，基本上每次出來都是明确想好了“我要買什麽”的，而且出來了也是買到了她想要的就立馬回家，買過書後，她本來也就沒剩下多少繼續逛的興致了。
暮江倒是還想逛逛，但……暮江就剩點金銀了，她怕自己忍不住把剩下的這點零錢也花光，所以幹脆也收了繼續游走看集的心思。
“小寒你還有什麽要買的嗎？”
沐寒聞言還真的很仔細地又想了一下：“沒了。”她擺了一下頭。
“趁着天還早，咱們回去吧。”暮江提議道。其實天已經黑了，但對于夜市來說，現在剛開始沒多久。
人還很多，從這裏到靈莊上的路也還比較熱鬧。
——說白了就是人多，心懷不軌的人多多少少還有些顧忌。
“回吧。”沐寒打了個哈欠。她突然好困——她之前對伯賞的擔心，可能比她以為的要嚴重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