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晉江獨家
第75章 晉江獨家
“他是我老板, 是我最尊貴的投資人,我的幕後Boss,寧遠。”裴跡淡定的口氣還帶着兩分嘲諷, “怎麽樣, 你滿意了嗎?沈先生。”
說罷這句,裴跡輕聲嗤笑,又擡杯沖他舉了舉——“論身家,你給我家這位提鞋, 可都不夠格。”
片刻後,他圈住寧遠的窄腰, 冷眼睨着對面,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 我需要請你家老爺子幫忙,那也跟你沒關系。”
他垂眸看着寧遠發頂那個秀氣的璇兒輕笑了一聲, 又轉回眸來。
終于, 裴跡微眯了眯眼, 審視而銳利的視線落在沈黎臉上,“嗯?還是說,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沈家已經輪到你說了算了?”
“你!”
“另外, ”裴跡挑了眉, “今晚的私宴,我好像沒邀請你吧?——沈黎。”
寧遠忍笑, 瞥了裴跡一眼, 倒也不必這麽狠。
裴跡手臂收的更緊了, 圈着人的姿勢昭彰明目,分明要在所有人面前宣誓主權, 并替人澄清身份。
“沈黎,不要把金廈,當成你自己家。撒潑,也該找對地方兒。”裴跡揚杯,又盡數将酒水吞下,嗬笑道,“就連你現在站的這塊地皮都姓寧。所以……我勸你,別不知輕重。”
——後知後覺回過味兒來。
金廈是這小子的?!
聽裴跡說話的意思,不僅如此。就連他自己的所有財産,也都在寧遠名下。
趙志恒皺着眉去看其他人,果然在自家哥哥們臉上,尋到了一副“果然如此·好戲開場”的神情。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和沈黎還蒙在鼓裏。
遭了戲弄的怒意湧上來,沈黎揚手——被趙時急急的攥着手腕,“哎,沈先生,息怒息怒……”
幾個人忍着笑,擡杯對視,随後便散開了。
徒留趙時在原地,死皮賴臉的勸沈黎消火。生怕這人一惱,就地撒潑打滾,把晚宴鬧個底朝天。
那頭靜坐的沈老爺子,聽見動靜,只輕輕掃了一眼過來……
一切便消停沉寂下去了。
沒辦法,沈黎怕他爹,怕挨揍,還怕沒錢花。
裴跡的态度明确,護起犢子來,眉眼比刀子還鋒利。有了這麽一出,知道內情的人都對寧遠“刮目相看”,不了解他的人,自然也沖在裴跡的面子上,不敢招惹近身。
無人處,寧遠悄聲掐他的腰,“我打算自己收拾他呢。”
裴跡低笑,“前幾天,就跟你哥說過了,堅決不請他。眼瞧見他進來,我躲都來不及,沒成想,他又上趕着找你的麻煩。”
“不用解釋,知道不是你的錯。”寧遠拉開腰間的手,“注意影響,別待會兒讓我哥看見了。”
片刻後,他突然反應過來:“哎——不會沈黎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是寧川的弟弟吧?”
裴跡忍笑,“看樣子,應該是不知道。”
要是寧川知道今天這茬,好歹的得罵沈黎兩句:你純閑的。
不過,此刻,寧川正笑着同那位暗戀已久的優雅女總裁搭讪,完全顧不上他們。
“最近都沒怎麽見你了……”
不知道那位女士說了什麽,總之寧川笑的“花枝亂顫”,連連點頭附和。
金廈盛宴,在寂寞的雪夜狂歡。馨香殘縷,香槟酒淌了一夜,私宴攏了近百億的投資,一時傳為金融圈佳話。
裴跡的名字被推上風口浪尖。
于是,新的傳聞又出現在各個頭條:
驚!財神爺竟然“吃軟飯”?背後神秘人曝光!
裴跡情人身份逆轉!空少竟是幕後財團受益人!
“……”
寧遠看那新聞頭條胡編亂造,心底仍舊生了火,“他們就這麽編排你,你怎麽不生氣啊?裴總——你的心就這麽大嗎?”
裴跡笑道,“明面上,和暗地裏,只要有一個賺便宜的就行了。”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背地裏我已經有了你,賺了大便宜。”裴跡笑着看他,“至于明面上什麽說辭,對我來說,不重要。”
寧遠從床上爬起來,撂下手機,慵懶靠坐着,擡眼看向他,“裴跡,有時候,我都覺得你好的太假了……你說你,哪兒也不差,怎麽就非得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
“這話說的。”裴跡正忙着替他捋順制服衣角,片刻後,仍覺得不夠板正,便卸了衣架轉去衣帽間,将衣物挂去熨燙。
折角那扇玻璃鏡面,倒映着一張等待回答的俊臉;寧遠探着視線尋找他的身影,“你說啊,裴跡,怎麽不吭聲了?”
片刻後,裴跡探出身子來,笑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大概是因為某些人自帶光環,魅力太強大,所以,我只能情難自抑,一見鐘情了。”
“……”寧遠腦熱,“你是在跟我告白嗎?”
裴跡敏銳品出來端倪,“哦?是我之前告白的話說的太隐晦,還是我表達心意太少了?”
“那倒不是。”寧遠複又躺回去,哼笑道,“昨晚你也表現的太淡定了,就差當着所有人的面兒公開出櫃了。你就不怕別人知道了,說閑話麽?”
“嗬。”裴跡道,“哪裏有這麽愛管閑事兒的人?除了每年的分紅對他們來說,有意義、有吸引力;別的……誰會關心?”
“可……”
裴跡終于把那件制服整理好,并給人挂在前排最顯眼的位置,夾在一排白襯衣裏,靛青色的衣物如人一般張揚着……
“給你挂在這兒哈。”裴跡又想起來似的,笑道,“算了,不用提醒你。沒關系的,下次我幫你收拾行李箱。”
話題被打岔過去,寧遠顧不上再問,只得應道,“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兒,自己可以收拾。”
裴跡坐回床邊,招招手,把人撈過來鎖在懷裏,笑道,“讓我給我的親親友,獻獻殷勤,表現表現都不行嗎?”
“行倒是行。”寧遠在他臉上啄了一口,“這不是……看你工作忙,給你省心麽?”
“在你身邊,我什麽都心甘情願的想做。而且……接下來,也沒什麽可忙的了。臨近年關,處理完手頭這點事,再把黎晟踢出局,就能消停兩年,我也能好好在家陪你了。”
“真的?”
“嗯。”裴跡笑道,“你想去哪兒?不如我們……”
“我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等明年開春,去寫生。”寧遠轉過眸光來看人,“那你呢?你想去哪兒?”
“我也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在旁邊陪着你寫生。”
寧遠咬他脖頸,嫌棄裴跡沒有“主見”,“你不許說我的,你自己呢?”
“那我就找個安靜的地方,去釣魚。”裴跡笑道,“你寫生,我釣魚,歲月靜好。”
寧遠被他的歲月靜好逗笑了……
“我正好知道這麽個地方,等過完年,咱們就過去?”
寧遠點頭答應,又恨不能從現在就開始準備。雖然以前常奔赴海外,四處閑游似的玩樂,但也沒有哪一次,像這回一樣興奮。
這次不一樣,這次有裴跡。
而且,那個安靜的地方,沒有殷羨和仰慕的目光,沒有虛僞的寒暄客套,沒複雜的人際關系,沒有金融圈裏抹不開的關系和體面,只有他和裴跡。
——屬于他的裴跡。
“哦,對了。”寧遠道,“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兒?”
“你除了喜歡的地方,還有沒有喜歡的東西?”寧遠及時捂上他的嘴,“哎,打住,別說是我,換一個。”
“那就……”
裴跡沉思了三分鐘,愣是沒想出來自己喜歡什麽。
香車寶馬鑽石表,身份地位名利場。賬戶上可觀到足以讓人眼花的數字,身邊人無盡的殷勤……
似乎,一個人欲望之所能及的,他都唾手可得。
還有什麽呢?是他想要的。
——“你等我想想。”
寧遠點頭,認真道,“你可得好好想,想清楚了記得告訴我。”
“怎麽?你要送我禮物?”裴跡道,“好像,咱們沒什麽缺的,不如……你說說你想要什麽?我送你。”
寧遠沒吭聲。
片刻後,裴跡又試探問道,“新年禮物?”
寧遠睨他,“別瞎打聽——說來說去就沒驚喜了。”
就這樣,為了這個“驚喜”,裴跡只能鉚足勁的尋思自己喜歡什麽,愣是沒敢再問下去。
不僅不問,秉承着讓寧遠送禮的“滿足感”保持到極致,他甚至強迫自己趕緊忘記這事兒。這樣,收禮人“驚喜”,送禮人“開心”,他也就能為寧遠的開心而開心了。
沒問出個所以然,寧遠只好絞盡腦汁的想。
為此,他甚至還專門打電話,咨詢了一下趙時和寧川,“裴跡有什麽興趣愛好嗎?裴跡喜歡什麽?嗜好?貴點也沒關系。”
得到的回答十分一致:該男除了工作,自律到接近無聊。
釣魚,勉強算。但魚竿,家裏有專門的一個倉庫用來存放,不同品牌手感和用途的都有,用不着他送。
別的……
寧遠就差将自己送出去了。
好在寧川反問了一句,“你問這個,幹嘛?”
寧遠道,“哦,哥,你忘了嗎?馬上就到裴跡三十歲生日了。你還是人家的好哥們呢,沒良心。”
“你才沒良心呢。”寧川道,“這個我當然沒忘。但是,他每年都固定位置過生日,老幾樣兒。實在不行,你就給他包個大紅包呗。”
寧遠哼了一聲,“沒創新,沒誠意!”
寧川無語,“嘿,行,你有創意,那你自己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