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晉江獨家
第39章 晉江獨家
寧川壓根不知道背後的淵源, 挨了一腳,回去還納悶呢。他給趙時打電話,還問, “你們裴總最近忙什麽, 怎麽走的這麽急?”
趙時答話,“長泰醫療拿下來了,裴總的商業版圖再添一塊,現在是去打通行業人脈, 對行業頗有研究的那位泰鬥,打定主意要将‘技術’回報國家, 不想讓非國有企業參與。”
“這事兒要是搞定了, 那豈不是在行業裏橫着走路?”寧川笑道, “才踏進圈,就成拔尖了, 也就他裴跡敢這麽做生意。”
“這事兒太難了, 如果按照這位泰鬥的意思, 幾乎沒有利潤,白做嫁衣。”趙時道,“國企不做,是前期的研發和臨床試驗太費錢, 沒有上頭牽線, 負債都欠不起。他們的規矩您也懂,哪任當家的一把手換人時, 都想風風光光的拿漂亮成績, 哪好意思欠一屁股債啊?一眼望不到頭,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賺回來。”
寧川陷入自己的想法中,贊道, “那裴跡這回做的漂亮——利國利民呗,我支持他。”
趙時噗嗤一聲笑了,“寧總,您這格局……還真是大,高瞻遠矚。”
寧川咧嘴一笑,也不介意大家對他的調侃,樂滋滋道,“主要是你們裴總最近越來越上道了,我這不支持也不合适呀。”
趙時此刻還沒意識到話裏所透露的關鍵信息,笑道,“确實,裴總最近是有點不一樣,都開始戀家了。”
寧川此刻也沒意識到趙時這句話指向的人是寧遠,只又敷衍了兩句才挂了電話。
裴跡倒是心知肚明,奈何千遠萬裏的,那點腹黑心腸實在派不上用場,便只好在落地B市的第一時間,就打開手機去看“快樂小魚仔”的消息。
很好,一條也沒有。
……
不僅他參加會行業會議沒有,他開完沙龍也沒有,就連他陪着那幾位老爺子應酬完,居然也沒有!
一個星期後,望着蕭瑟的對話框,裴跡終于不淡定了。
發消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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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快樂小魚仔好不容易應付完特訓,才得了閑暇的空子,就只想貓在畫室裏搞創造,哪裏還顧得上聯系他。
畫室裏整套的顏料和工具,散落四處,幾幅成型的作品中,有山水、有風景、有少年美人,豐腴肌體、細膩筆觸,每一幅都構造精妙,光影漂亮。
然而……這位創作者,卻仍不滿意似的,緊蹙着眉尖。
到底是缺了點感覺,明媚溫存,卻少了點熱烈——寧遠将這幾幅畫,都歸咎到“沒有靈魂”,不夠生動和鮮活。
他忍不住擡眸去看正中懸挂的那幅畫,裴跡隐忍的神情撞入眼底,熱熱的燙出一個幽暗的烙印來,手中的畫筆停頓在那裏,寧川忍不住贊嘆了一聲;就連叢林茂密都恰到好處……他猛然想起那晚擡腿撞了那個位置,也不知道觸感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樣。
就這麽胡思亂想了三分鐘,寧遠“哎喲”一聲回過神來,自我唾棄道,“人家還沒追你呢,想哪兒去了!寧遠你可真是堕落!……”
夜裏,阿姨上樓來問,“寧先生,我做了點夜宵,您要吃一點兒嗎?裴先生之前囑咐過,如果您休息的比較晚,可能會餓。”
“啊,好,阿姨稍等,我這就下來。”寧遠轉頭看過去,發現阿姨站在那兒愣住了,畫面中間的裴跡太過顯眼……以至于對阿姨這個五十多歲的年紀,沖擊力太大,未必能欣賞的來。
“……”
“……”
阿姨扭過臉來,面面相觑半分鐘後,她才道着歉慌亂轉身下去,“不好意思啊,寧先生,我不知道三樓有……有這種……嗯,我先、我先下樓等您哈。”
不是,阿姨,你聽我說啊!
寧遠:得,合着我現在就是一變态呗。
阿姨躲在廚房裏輕輕嘆了口氣,試圖說服自己:哎喲,年輕人愛玩愛鬧的,也正常嘛。
寧遠下樓後,也沒好意思多嘴再解釋。然後……他正吃着夜宵,就不小心瞧見阿姨在廚房裏偷偷撇他,一時鬧了個大紅臉,沒吃幾口就把碗擱下了。
“那個,阿姨……我真……”
阿姨怕傷人面子,忙裝傻道,“寧先生,您說什麽呢……是夜宵做的太鹹了嗎?”
“沒事兒,阿姨。”寧遠埋頭乖順吃了一口,硬是把辯解的意思咽回肚子裏去了,要想說這是純想象、倆人清白,可到底是自個兒親手畫的,能給人想象成這副模樣……怎麽也洗脫不了嫌疑。
夜宵跟裴跡的手藝不同,寧遠興致缺缺,吃了三分之一便擱下說飽了。
阿姨忙點着頭,一面應聲去收拾碗筷,一面目送他再度上樓,那眼底分明全是複雜和可惜。
興許是人吃飽了,腦袋多添了兩分混沌,回到畫室後,寧遠擎着畫筆慢騰騰的起線,中間幾度走了神。
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總之畫筆擱擱停停,快一個小時過去了,才勾出來一副半成品。
按照起草的結構,應該是想畫一副半身像,可惜,只畫出半張臉來,沒有眉眼,只有濃墨重彩的勾勒自鼻梁一路延伸至下巴,結構鮮明,下颌線條淩厲,喉結曲度清晰,尤其那張薄唇……似微張,似喘息,水光潤澤,濕淋淋的泛着紅。
寧遠盯着嘴唇細細看了三分鐘,再去看空白的臉和身體,越品越覺得哪裏不對勁。
“……”
有點眼熟。
那畫筆抖落一滴鮮豔的紅,落在畫架的支撐腿兒上,他擡頭去看“那副裴跡”,猛地反應過來了!
這……不是裴跡麽?
就這精準的唇線和喉結、五官比例,他拿尺子比到人臉上挨個臨摹,誤差也絕對不超過0.1毫米。
寧遠被自己氣笑了。
他轉手将畫筆丢進水盤裏,洗都沒洗就站起身來了——不畫了,沒心情,沒手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電感應,裴跡視頻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寧遠剛洗完澡出來,心裏還念叨着“都怪裴跡”呢。
視頻電話的畫面清晰,裴跡看着熟悉的房間布置,柔聲問,“在我房間呢?”
寧遠懶懶的答話,“這是我的房間。”他擡眼,盯着畫面中的人,露出一抹笑,“整個別墅都是我的好不好?裴總。”
“是我的問題,這是你的房間。”裴跡笑道,“這幾天,過得怎麽樣?”
寧遠輕哼笑了一聲兒,“沒有人跟我搶這個房間,我舒服的不得了。”
裴跡專注的盯着屏幕,微張了下嘴,試圖申辯一點自己在時的作用 ,但瞧着寧遠那舒坦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笑了。
那頭有人說了什麽,裴跡轉過臉去,畫面中只剩了半個側臉,寧遠心裏咯噔一下,迅速劃過屏幕截了個圖,果不其然,這個角度截下來的裴跡跟畫框裏的那副半成品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多個會呼吸的區別。
襯着嘴角那抹笑,姿态顯得游刃有餘。
寧遠心說自個兒瞎惦記,倒是他跟沒事人一樣,這叫什麽話,那興師問罪的口氣也藏不住了,“還問我呢,我看某些人,倒是過的很滋潤嘛。”
“阿姨說你夜宵吃的不多,怎麽了?不合胃口?”裴跡分出注意力來看他,伸手又朝對面遞了份文件。
寧遠道,“今天沒胃口,不餓。”
他倚靠在床頭,擡手揉搓頭發的時候,動作幅度帶起心口滿懷春光,漫不經心中還帶點誘惑的意味兒,“那你,在忙什麽呢?”
“一點工作上的小事兒。”
裴跡的回答顯得敷衍,他側臉對着鏡頭,沒來得及看寧遠,倒是又沖對面笑了一下。
寧遠為那點冷落稍不順意,少爺受慣了重視,這會兒見他敷衍,心理別別扭扭的将他的表現跟“得逞了就不珍惜”聯系在一起。
這叫什麽态度——親完小爺倒不上心了。
寧遠默不作聲的扯了下肩膀,連那塊三角肌都拱起了一道漂亮山丘,“跟你說話呢,裴跡。”
裴跡應聲扭頭,細細的盯着他看,片刻後,微笑道,“記得不要把空調開的太低,24度左右就好,不然你晚上會冷。”
寧遠悄不做聲的看了一眼那微動的薄唇。
裴跡似不曾察覺,只輕笑着發問,“怎麽這麽久,都沒有聯系我?”
還不等寧遠開口,那頭有個女聲輕喚了聲,“裴總,您看這樣可以嗎?”
寧遠愣了三秒,下意識反問,“誰啊?”
裴跡淡定,“沒有誰,你聽錯了。”
“……”
“你還沒回答我呢,怎麽這麽久,都沒有聯系我?”
寧遠氣不忿兒的抛下一句,“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怎麽管那麽多?既然這麽晚了還在研究‘工作’,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尊敬的裴總。”
那電話挂的快,裴跡嗓子眼裏那句本來就勇氣欠缺的“我有點想你”,硬是給憋得全沒影了;這位裴總吞下話,只黑了臉,盯着房間裏圍成一團的“釣魚戰略軍師”,挑眉問道,“這真的能行?”
“放心吧,裴總,肯定行!”
“吃醋和嫉妒,是愛情的催化劑。”
這句話在理!嚴陣以待,西裝革履的四、五位助理齊齊點頭。
五分鐘後,裴跡還是沒忍住,給人發了條信息。
叮——
寧遠皺眉打開手機,被跳入視線的那句話燙熱——猛地紅了臉。
[我常用的香水,在手櫃第二層,左手邊,睡前可以噴。]
就好像……我陪着你睡。
寧遠底氣不足的怒道:誰需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