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 第屬于神的世界
77. 第77章 屬于神的世界。
雖然我竊取了奧布汀的力量, 單純跟大女巫比較巫力高低，并沒有顯得遜色多少。但大女巫對巫術的研究，已經遠遠超越了我的想象。我敢說，整個艾因大陸, 再沒有一個巫師, 擁有像大女巫一樣, 豐富的巫術知識。
大女巫對我施展巫術的瞬間，我完全被迷惑了。狂風向我襲來, 我下意識的用手臂去擋,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當我放下手臂的時候, 已經置身另一處地方。
這是迷惑術，但是我還沒有找到能脫離的破綻。
森林深處，不符時節的秋日, 滿地都是金黃的落葉。
就在這時，我感應到了大女巫的接近，我立刻使出巫術應對。
“你使用巫術的手法，太熟悉了。”大女巫用陰森森的語氣說着。我看不見她的人，她的聲音潛伏在我的四周。
我時刻保持着警惕，我在大女巫的主場, 與她較量着她最擅長的巫術。稍微不小心，很可能會犯下致命的錯誤。
“擁有這麽強大力量的巫師, 艾因大陸上沒有我不知道的。”
我靜下心來，隐約似乎聽到大女巫的腳步聲。
“你是誰？為什麽帶着海曼·巴裏特前來？你應該知道, 無論你有什麽陰謀，在我面前，都會被窺破。”
“你還真是傲慢。”我故意說話, 試圖讓大女巫分心。
我偷偷後退，在腳下畫下符咒，準備對大女巫進行突襲。
“預言只有你看見了，只因為你是艾因大陸最強的巫師，所以他們都選擇相信了你。但如果你不是呢？如果又一個更強大的巫師否認了你……”
“你想殺了我？你究竟是誰？是誰派你來……”
我在大女巫說話的時候，找準她的位置，用黑魔法襲擊了她。大女巫雖然擋下了我的攻擊，但最後還是被迫現身。
大女巫握着她的法杖，表情震驚。“黑魔法！你怎麽會黑魔法！是奧布汀，你是柏溫·奧布汀派來的！”
大女巫憤怒的看向我。
“怎麽？他是想複仇嗎？”
我沒有回答大女巫的問話，我眼下，還是希望能夠活捉大女巫。
最好，能夠想辦法讓大女巫受我擺布，只有這樣，我才能救下她。
可是大女巫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我用奧布汀的巫術和她交鋒，幾次交手，最後連平局都維持得非常勉強。
奧布汀的黑暗巫術攻擊性很強，但實際變化卻很少。如果不能短時間內致勝，就只會受到牽制，陷入兩方被動的狀态。
大女巫雖然傷不到我，但我也無法淩駕于她之上。
這樣的情形，非但是我，就連大女巫都有些慌亂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麽你在操縱奧布汀的巫術，奧布汀和你是什麽關系？你對他做了什麽？”
大女巫每問一句話，表情就更加兇狠一分。
大女巫真的動怒了，我可以感受得到。
我竭盡全力去避開大女巫的襲擊，但最後，還是在交手中，被大女巫用巫師咒語窺透了臉上的僞裝。
“可怕的力量……”大女巫連忙避開，震驚地看着自己顫抖的手。“魔獸的力量。你用黑暗巫術汲取了魔獸的力量。”
不愧是大女巫，只是借助我臉上的印記這樣就能夠看透。
大女巫忽然用滿是殺意的表情看向我，她松弛的眼皮下，隐藏着一雙銳利透亮的眼。
她念起咒語，無懼我的攻擊，一邊防守，一邊不停的重複着同一句話。
“出來，我知道你在此處。”
“出來……”
“出來……”
我忽然感覺胸口一陣鈍痛，捂着痛處半跪在了地上。
竟然是奧布汀。這還是第一次，他不需要我的召喚，沖破重重禁锢想要占據我身體的空殼。
不能被他得逞。
否則，我真的很難想象，兩個強大的巫師聚集在一起，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
我咬緊牙關對抗着，另一邊手握着匕首，随時準備在奧布汀出現時，用匕首刺入自己的身體。我比大女巫和奧布汀多的那一份優勢，只有這被打造出來的，怪物一般的身體而已。
來了、奧布汀！
“老師，好久不見。”
奧布汀！
我強撐着理智，和奧布汀争奪着身體的控制權。
“你怎麽會變成這副樣子。”
本來應該是關心的話，可大女巫說出它時的語氣，卻包含着不屑和冷漠。她真的只是在詢問，沒有任何其它的想法。
“拜你所賜，因為被驅逐了，所以只能找一個人回來看看。”
奧布汀想要站起身，我不願意身體被他所利用，不肯動搖分毫。
和大女巫想比，奧布汀的腦子都快亂成一團了。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奧布汀。因為大女巫一句話，着急想遮掩醜态的心理……
“選了一個怪物嗎？”大女巫居高臨下的仰着頭。“他是誰？你想做什麽？”
我暫時将奧布汀的影響力降到最低，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大女巫皺着眉後退，用戒備的眼神看着我。
“為什麽不讓我自己介紹？”我問大女巫。“我叫博納·傑爾特。”
“你說什麽？”大女巫恍然意識到了什麽。“所以，你是回來複仇的？阿德卡傳來的消息，來自于你？可是……以你現在的能力，得到阿德卡，對于你而言輕而易舉。你還想要些什麽？”
“海曼·巴裏特。”我盯着大女巫的眼睛。“我只要你救活海曼·巴裏特。”
奧布汀趁我不注意，借用我的身體發言着。“阿德卡的王子，為了一個女人，已經都快瘋掉了。”
“你救她！”
我感覺到奧布汀在大女巫面前強大的力量，他的行為變得更積極，他非常樂意、重複嘗試各種失敗的方法。有了一顆想要居于我之上的決心。奧布汀的這種改變，恰恰好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我急忙對大女巫表達着想法。
“你救她，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你應該很清楚，我可以幫助你，我擁有權力和力量，我可以讓你擺脫現在的處境。甚至，無論你想要什麽地位……”
“海曼·巴裏特已經死了。雖然她的靈魂還在生與死的界限徘徊，但身體卻早已堕入了死亡的深淵。”
大女巫打斷了我的話。她作為艾因大陸上最強大的巫師，對名利不在乎，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只是我很意外，大女巫得知我是‘博納·傑爾特’後，并沒有嘲諷我的舉動。
我殺了她，現在卻在請求大女巫救她……
“你一定有辦法的。”我為此對大女巫有了一些別的看法。
“奧布汀用黑暗巫術救的她不是嗎？黑魔法與光明不可并存。從奧布汀造出海曼·巴裏特的時候開始，就注定了海曼·巴裏特的死亡……”
“你到現在還在否認我！”奧布汀忽然有些失控，他近乎咆哮的說着。“我複活了海曼·巴裏特，我将她從死亡深淵裏喚了回來。如果不是這小子沒能保護好我的作品，它還可以保留很久很久，它是那麽的完美……這就是黑魔法的強大和魅力！你怎麽能因為自己辦不到，而用這樣的謊言，否認我的強大！”
“你之所以能喚醒海曼·巴裏特，只是因為她體內森林之王的力量而已。”面對奧布汀的時空，大女巫卻十分鎮定。“森林之王的力量維持着她的靈魂，否則你喚醒的，也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的傀儡而已。但是森林之王的力量無比聖潔，你捏塑的那些肮髒、你用生命堆積出來的完美，只是一時的自欺欺人。你帶來了黑暗、奧布汀！沒有人會因為黑魔法的存在，而感到幸福的。”
我大概能明白奧布汀為什麽會那麽恨大女巫了。盡管、在這之前我就對大女巫的這番說法有過懷疑，但大女巫說話的口氣，高傲得仿佛只有她窺透了一切。
那股教訓人的感覺，令人非常的抗拒。
只有她是對的嗎？
憑什麽這就是真理，還什麽都沒有嘗試過不是嗎？
‘阿德卡的王子，所以我才會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夥伴。’奧布汀在我腦海裏無聲的發言。
我沒有故意要站在奧布汀這邊的意思，但我的确是這麽想的。也是因為奧布汀此時的意識和我互通着，所以他才會忽然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奧布汀……他那麽努力的想要将自己的‘作品’帶到大女巫面前，得到大女巫的認可。他絕對想不到，大女巫竟然這樣簡單的、三言兩語把他給打發了。
“我們賭一把怎麽樣？對于海曼·巴裏特，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但是如果老師你有辦法能夠重塑她，我就承認，黑暗巫術、只是一些可有可無，沒什麽用處的東西。如何？”
我也沒有想到，奧布汀會選擇在這種時候幫我說話。
雖然，他也有想讓大女巫出手看看的原因。但是，這樣‘示弱’的話，不應該是能讓奧布汀主動說出口的話才對。
但是，奧布汀應該很清楚，該怎麽對付大女巫。
我因為奧布汀的協助，多了一點點自信。
大女巫顯然在思考，她在猶豫、或許她還有點別的什麽想法。
我不敢暴露自己的緊張，只是在內心默默期待着，我幾乎是閉緊呼吸去聽大女巫接下來的回答。
奧布汀也在緊張，他忐忑着、害怕大女巫真的有什麽辦法，最後證明了大女巫的巫術在黑暗巫術之上……
可是沒有。
奧布汀所恐懼的、我所期待的，都沒有。
“我沒有撒謊。她的靈魂已經被那具捏塑的軀體所囚禁，黑暗正在解體，她也必将消散。”
“你撒謊！”我沒有控制住情緒，對着大女巫憤怒大喊。
而奧布汀呢？
他竟然在我的身體裏得意。因為他無比自信，此時此刻的大女巫，并沒有說謊。
“所以我的黑魔法還是更高一籌。”我的眼淚溢滿眼眶，淚水不受控制的滴落下來。可我的嘴裏，卻洋洋得意的為奧布汀敘述着話。“至少黑暗巫術還能喚醒海曼·巴裏特，而老師你口中的那些光明的巫術、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奧布汀，你為什麽偏要一味的執着黑暗巫術？你根本沒有去真正的學習，又怎麽會知道光明巫術的強大？”
“如果你說的強大就只是這樣，那還真是沒有學習的意義。”奧布汀諷刺着大女巫。
大女巫握緊拳頭，語氣加重，竟然憤怒了。“現在的我辦不到，但不意味着、千年前的光明巫術辦不到。”
我因為大女巫的話點燃了希望。
大女巫察覺了我的情緒。“博納·傑爾特，你不必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正如我所說，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夠救那位死去的森林公主。”
我的心忽然一下子變得很慌亂，不是因為大女巫的話，而是我感應到、她可能遇到了危險。
“你帶來的小偷、要偷走那個瀕死的女孩，人類……不自量力。”
我瞬間就變得不知所措。我着急的在四周找尋着出口，連當下的情況也顧不上了。
我找到大女巫的破綻，不顧一切的扭轉她的迷惑巫術。大女巫對此并不阻止，她似乎早就料到我會突破這個幻境。
“我會幫你阻攔他。”
環境被打破的那一刻，我只看見四周像瘋了一般蠕動着的樹根。樹木開始移動，它們遮擋了陽光，将周圍的一切變得黑暗。
這個和之前大女巫所做的不一樣。
我在面對這樣環境的時候，竟然感覺到了骨子裏的不寒而栗。這種壓迫感，像是隐藏在我身體的深處一般，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要屈服。
“我将海曼·巴裏特帶回來。博納·傑爾特，手上沾滿鮮血、還想要充當守護者的角色嗎？”弓着背的大女巫，慢悠悠的晃動着自己的手指。她的長指甲來回劃出弧度，嘴角詭異的笑容、完全不像個正常人。
“你剛剛說，千年前的光明巫術……”
“不要抱有任何的期待、不要抱有任何的想法。”大女巫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透過我的眼睛，看到奧布汀的一樣。“光明比黑暗更強大。只是黑暗得到了殘喘，光明卻失去了存在的條件而已。”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大女巫拄着法杖，一步步走着。“我曾在艾因大陸的各個角落游歷，幾乎将整個艾因大陸的巫術都學會收入囊中。但有一些巫術，卻是無論多麽努力，都不可能學會的。”
“你說的到底是什麽！”到底是什麽？無論多難，我都會努力去學。無論需要做什麽，我都可以辦到。
“我們失去了環境，艾因大陸活着的環境。”大女巫這麽說着。“千年前的艾因大陸，有人族、精靈族、獸族。三族相互牽制，相互生存。那時的艾因大陸，猶如初生的嫩芽般充滿朝氣。有名為幽冥的存在，為這股新生，維系着力量。人族死後化為幽冥，幽冥又傳承森林的意志，轉化為精靈……同時，幽冥還未獸族提供了精神力量。
“幽冥是溝通三族的橋梁。而巫師、則是通過通靈來承接意志、為幽冥向各族傳遞着信息。你們能想象嗎？當時的巫師，是多麽的強大？”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無論哪一本史書，都沒有記載大女巫此時所說的。
精靈族？我們知道精靈是傳說中的存在，卻未曾了解過，它們真正的存在。獸族？我們的故事裏，只有魔獸而已。
“幽冥……”我重複着這個詞。“意味着靈魂嗎？你的意思是，她也可以成為幽冥，變為精靈……”
“她繼承了森林之王的力量，原本是最有資格被森林認可的人。可是……有那場大戰。不知道什麽原因，千年前獸族打破了三族的和平，意圖占領毀滅艾因大陸。他們的首領，不惜将自己轉化為魔獸，也要向兩族宣戰。最後，森林之王斬殺了魔獸首領，将魔獸驅逐出艾因大陸。但是、森林之王的稱號、森林之王就是在幽冥消失之後才出現的。”
“消失？這又是什麽意思？”
“那場大戰後，艾因大陸滿目瘡痍。結果是，人族崛起、獸族逃離艾因大陸，精靈族覆滅、幽冥徹底消失……我們巫師也是因為這樣！作為傳遞幽冥強大力量的巫師、也因此失去了一切巫術的靈魂。”
大女巫看向遠方，像是陷入遙遠的回望一樣。“幽冥消失，艾因大陸上，就再也沒有巫師施展強大巫術的條件了。”
“那、只要把幽冥重新找回來不就行了嗎？把精靈族、獸族……”我看着大女巫，堅定的告訴她。“魔獸！将它們重新聚集起來，讓艾因大陸重新恢複力量。”
大女巫冷笑了一聲。
“阿德卡的博納王子，你也只是一個國家的王而已，人類的王。千年前的世界，是屬于神的世界。僅此而已的你，竟然妄想能夠到達神的膝下嗎？”大女巫回應我。“對了，你身上有魔獸的力量。因為這樣，你就覺得自己成功了一截了嗎？”
“為什麽不呢？”奧布汀忽然激動的說着。“如果神的世界可以讓巫師變得更強。光明巫術可以更強，那麽黑暗的力量、黑暗巫術也一定不會弱的。”
大女巫似乎終于認識到，站在她面前的，無論是我還是奧布汀，都是瘋子。
我只要能救她，什麽都不怕什麽都可以去做。而奧布汀，他為了巫術已經瘋魔了。
“博納·傑爾特，你需要知道，想要讓逃離艾因大陸的魔獸，再度踏足這片土地……森林之王力量的死亡，必須送到它們的身邊。”
大女巫不慌不忙的傳遞着這個信息，那是一種把握全局的冷漠态度。
我的确忘了，因為有可能能夠救她，我差點忘記了奧布汀曾說的。
在黑暗小島上開始的複仇，之所以奧布汀會選擇‘海曼·巴裏特’，只是想要在魔獸面前，殺死她取走她的生命而已。
‘你這個愚蠢的王子！’奧布汀在我的腦海裏瘋狂叫嚣着。‘你在猶豫什麽？你沒聽見大女巫說的嗎？讓魔獸重臨這片大陸，我們不僅能夠複仇，還有可能颠覆現在整個艾因大陸。神的世界，我們可以到達神的膝下……’
“撇開魔獸，精靈族也已經滅絕……”
“如果我知道，哪裏還有可能存在精靈呢？”我打斷大女巫的話。
海曼就是被精靈養大的。在塔爾蘇的那片森林裏，一定還隐藏着什麽。
大女巫有些詫異，雖然她不想幫助我重回到千年前混亂的世界，但聽說精靈族還存在的時候，在某些方面，她顯然有些動心。
大女巫很快就說服自己放下了想法，她用銳利的眼神盯着我。“那也是不可能的事。艾因大陸，在千年前就已經死了。我們的森林早已在戰争中失去了活力，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還有遺漏的精靈族存在，它們這麽多年沒有出現，一定也已經失去了在艾因大陸重新生存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幽冥徹底消失……不是在兩族毀滅後消失的，而是遠在那之前。是幽冥力量的削弱，才導致了獸族的強大。你們可曾見過哀怨森林？在千年之前，人族就已經失去了變為幽冥的能力。所以，那裏以屍骨為石，以腐肉為土，哀怨千年，久不消散。”
“如果是千年前、幽冥還存在的前提下，巫師的巫術，有可能重新召喚重聚海曼·巴裏特的靈魂。但現在，你要知道，你在奢想根本不可能的事。”
我就像是、寒冬裏走投無路的旅人。我唯一的生存目标，就是走過眼前的湖水，去往對岸溫暖的目的地。為了完成這個目的，我不惜一切代價。終于，我看見湖水結冰了。我滿懷期待，小心翼翼的走在薄冰上，暢想着到達對岸後的一切美好景象。
可薄冰碎裂了。大女巫的話，令我徹底掉落在寒冷入骨的冰湖水裏。我吐着寒氣，那一刻不亞于死亡。
‘但黑暗巫術還有希望！’
奧布汀的話在我腦海裏回蕩着。
我沒有将奧布汀的話聽進心裏。此時的我，對注定帶來分離和痛苦的黑暗巫術，已經完全不抱希望。
更何況……
我渾身無力、虛弱的跪倒在地上。
需要颠覆整個大陸，才能奢求的一個希望……我的女孩，已經沒有任何時間去等待。
就算她白骨森森的等到了，正如大女巫所說……
森林之王的力量不死，我就無法讓魔獸重回艾因大陸。
精靈族早已銷聲匿跡，我看不見摸不着、根本無跡可尋。
至于那、早就在千年前消失的幽冥。那以數千萬人生命堆積出來的哀怨森林，連一個幽冥都沒有養育出來。
這是一條漫長且沒有盡頭的路。
森林已經死了，早就已經死了。
我第一次，有了如此強烈的無助感。
我本來以為只要能救她，我就什麽都可以辦到。結果想來，我這個非人類、非魔獸的怪物，也只是對，請求、威逼一個女巫，懷抱僥幸而已。
我得承認，我沒有那麽強大的力量。
在她生與死的界線前，我實在是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