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 第你殺了大家！
72. 第72章 你殺了大家！
“萊恩！你別聽他的！”查德麥斯大喊着, 又來壞我的事。
“你難道真的相信她會像預言那樣毀滅世界嗎？你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你完全可以幫她。我複活了她，也一樣可以複活梅英。你只是需要帶我去見大女巫而已……”
“萊恩！萊恩那是海曼·巴裏特……”伯特也跟着大喊。“你在猶豫什麽！全世界的人都想要她死去。萊恩，你見過大女巫, 你知道她有多強大, 她的預言不會錯的……”
“不會錯嗎！”我站起來, 大聲說着。
我的聲音蓋住了伯特，讓他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漸漸的, 整個山洞陷入一片死寂。
“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連只動物都不忍心殺死。就在你們吃着肉的時候, 她一個人跑到森林裏找野果吃！大女巫的預言是什麽？預言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會危害到這個世界！”我将伯特抓了出來。“會傷害到你嗎！你一個比她強大數倍，拿着刀背着箭的男人！你在恐懼她嗎？恐懼一個可憐又弱小的女人！”
我真的很憤怒，甚至紅了眼眶。如果不是需要從他們嘴裏得到大女巫的位置, 我現在就會将他們的頭一一砍下。
他們連梅英那樣的女人都願意保護，連萊恩那樣的惡人都能夠接受。為什麽、為什麽連一絲憐憫都無法分給她！
“那你當初為什麽要殺死她。”查德麥斯放棄了掙紮，他躺在地上，眯着眼睛、用僅剩的一只眼盯着我。他嘲諷的語氣，看起來并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我把伯特的衣領拽得更緊了。
我差點上去殺了查德麥斯。
是貝妮救了他。臉上帶着傷的貝妮，在角落裏忽然念起了不知名的禱文。
那讓我的理智回籠。我知道, 伯特的一句話後，查德麥斯不能就這麽死去。否則, 冒險團真的很有可能和我硬抗着，死也不說出大女巫的位置。
我還是需要示弱, 我還是得想辦法……
我松開伯特，忽然跪在了他們的面前。
雖然我可以輕松擰斷他們的脖子，雖然我看他們, 連河裏的淤泥都不如。但是沒關系，只要能救她，我可以這麽做。
“阿德卡的王子，你是真的瘋了。”奧布汀再一次發表他的感慨。
‘閉嘴！’我默默叫住奧布汀。
“你們救救她。”我放低姿态，祈求着幫助。“只要你們救了她，我非但會複活梅英……到時候，你們想要我的性命，也随時可以取走。我不會反抗，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
‘你明明想殺死他們，阿德卡的王子，你真是太虛僞無恥了。’奧布汀發現了我的意圖，像是看好戲的旁觀者一般，內心充滿了愉悅。
我為了表示誠懇，還向他們磕了幾下頭。“求求你們，告訴我、我真的很需要大女巫的幫助，只有大女巫才能救她……我不能再繼續浪費時間了。”
或許是我演得過了些，伯特有些受了驚吓，往後退了一下身體。
他撞到了倒在地上的梅英屍體，忽然間轉變了态度。“你覺得我們會相信你嗎！你這個惡魔！你幾乎毫不猶豫就殺了梅英！”
“你身上的力量太邪惡了。”貝妮也緊接着發表言論。“你竟然将一個巫師召喚在身上。”
查德麥斯加入了反對的一列。“博納王子，你就別裝了。你看看你自己成了什麽樣子。你的身體已經不算是人類了。這也許就是你跟随海曼·巴裏特的代價，海曼·巴裏特終究會毀滅世界，沒有人會同意幫助她！”
‘看來他們并不傻。’奧布汀更是高興的說着。
我看向地上的佩劍，撿起來就刺穿了查德麥斯的胸口。
‘殺得好！’奧布汀興奮極了。
“團長！我跟你拼了！”伯特也撲了上來，我也只用了一劍，就殺死了他。
我走向貝妮，萊恩努力的想要擋在貝妮身前。
“不、不要，沃夫、博納王子，求求你、不要傷害她……”
“萊恩，你千萬不能答應他！”貝妮在驚慌退讓中還不忘囑咐萊恩，緊接着，她就一直念着禱文。
萊恩阻止不了我，我非常輕易的就推開他，抹了貝妮的脖子。
“啊！”摔倒在地上的萊恩大哭着流淚，看上去精神已經近乎崩潰了。
此時的我，已經漸漸接受了奧布汀的提議。查德麥斯等人實在太過固執。大不了，就真的讓奧布汀複活他們，失敗一次也沒有關系。這裏能有五具屍體呢。
但我還是希望能有一個人領路。
我不知道大女巫究竟有多強。我怕自己就算知道大女巫的位置，也會失誤驚動她。要是大女巫就此逃跑，我想再找到她，就更難了。
如果能有一個冒險團的人帶路，大女巫或許不會那麽警惕。
我再一次試圖說服萊恩。“萊恩，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要救她……”
“你殺了他們！你殺了大家！你怎麽可以……”
萊恩用額頭磕着地，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對救她表态的人，這是他能活到最後的原因。
“我說了，我可以複活他們。”我将萊恩拽起來，讓他的視線對上被毯子包裹着的她。“你看，我能複活她，也一樣能複活查德麥斯他們。她喜歡你們，她喜歡的，我總不會這麽殺死的。”
‘我幾乎都快相信你的話了。’奧布汀在腦海裏想着。
我的确在撒謊。她喜歡什麽我都可以給她。唯獨這些人類。我不允許，我不允許她喜歡我以外的任何人。
我心裏在想着，他們全都死了更好。當初我已經給過他們一次機會了，我已經放了他們一次。而且這次，我一開始也沒想殺他們。是他們自己挑了一條死路而已。
“她是海曼·巴裏特、可她是海曼·巴裏特……”
萊恩明明已經想要答應幫忙了，可人性的弱點要求他，必須再找一些更能說服自己的借口。還需要我再向他強調、讓他堅定判斷。
我對這些，十分的擅長。
“你見過她的萊恩，大家都見過她。查德麥斯自己也說過，他質疑我，卻唯獨是相信她的。你們都知道她不是壞人，你們是冒險的勇士，怎麽能因為巫師的一句話去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如果先遇上她的是你們，你們也一定會保護她的，不是嗎？查德麥斯也一定會同意的。他們總是這麽做。就像幫助你那樣，無論所有人說些什麽，他們都知道應該怎麽判斷。”
萊恩沒有回答我，他只是低着頭落淚，大口大口的吸氣。
我開始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像是一個巫師了。用着那念咒語一般的語氣，說着蠱惑人心的話。
“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錯事，只要你帶我去見大女巫，我就會幫你複活他們。我犯下的過錯和罪，都可以交由你們來審判。”我說着違心的話，或許是需要講的太多了，于是半真半假，讓我自己都有點分不清了。“萊恩，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只是沃夫，能夠這樣一直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是他們不放過我，他們傷害了她，所以我才會那麽做。我連王位都可以不要……萊恩、她不該死，你幫幫她。”
我覺得速戰速決，給萊恩最後下決定的理由。“該不該救她，能不能救她，那是大女巫來決定的事。你只需要帶我找到大女巫，無論結果如何，我承諾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相信我，如果她死了，我也将死去。”
萊恩終于擡起頭看我，他轉而看向倒在山洞裏的四具屍體。
“我要你現在就複活他們……”
“我辦不到。”我撒謊拒絕萊恩。不管他們是否能夠複活，我都不可能履行承諾，我當然會拒絕。“我不能一次性消耗那麽多力量，這只能慢慢來。而且我需要留下一些力量，讓我們趕緊見到大女巫。”
“那他們怎麽辦……”萊恩看着滿地的屍體，漸漸有些崩潰。
“我們可以先找棺材，将他們埋了。你放心，她在岩漿中毀滅，我也一樣将她重塑了出來。你的團員，我一定會一點不差、原樣還給你的。”
萊恩沒有表态，我用匕首割斷了他的繩索。
萊恩爬向查德麥斯，兩手緊抓着他的衣服大哭，看上去就像個受驚了的懦夫。
我站起身，知道這件事已經成功了。
或許萊恩并沒有完全相信我的話，可是他無法拒絕我的承諾，就像他給別人的兩袋金幣一樣。誘惑太大，值得他铤而走險的相信我。
萊恩想救這些人，從一開始說到梅英時他就暴露了想法。
他的意志比梅英和貝妮這些女人還要薄弱。我真不敢相信，他也曾是為陸匪辦事的人。
不過，我還是要多謝他這薄弱的意志。如果不是這樣，我又怎麽可能輕易的利用他。
我給了萊恩足夠的時間，讓他緩和情緒。
當他終于從悲痛裏昏沉沉的接受現實時，一切就好辦多了。
……
雖然，我答應要給查德麥斯他們找棺材埋了，但這太耗費時間。
萊恩似乎遭受了太大的打擊，并沒有對我直接埋掉屍體的話提出異議。
他果然沒有完全相信我的話。他埋屍體的時候太過悲痛，這種感覺，像是他根本不相信，他們能夠被複活一樣。
這讓我沒辦法完全放心。
萊恩給了我大女巫的一個大概方向。我并沒有讓奧布汀立刻召喚出飛鳥，像之前一樣飛過去。而是和萊恩坐着馬車走了一段路。
那時候天已經亮了，萊恩埋屍體就埋到了早上。
我偷偷在給萊恩的水裏下了巫術，讓萊恩陷入了沉睡。
我發現自己無法相信萊恩。所以我決定，還是要用奧布汀的方法，确認一下萊恩是否說了謊。
我沒有一點時間可以浪費，絕對不能讓萊恩帶錯路。
